军营男子汉
军营盛产男子汉,从远古以未来,从华夏到域外,概如此。
刀枪剑戟、金戈铁马,赴汤蹈火、热血边关,均需要男人挺起那宽阔的胸膛。
和平的阳光驱散了弥漫的硝烟,但是,中国的军人知道自己的神圣职责, 他们没有丝毫的松懈。
训练场上那发自丹田、震天动地的嘹亮军歌,那力拔山兮、所向披靡的力量,不正是军营男子汉烈烈阳刚的形象吗?
让我们通过几个小故事,看看当代军人是如何奉献自己的青春年华。 如果说孙悟空在老君炉里炼出火眼金睛,那么杨宝海在军营这座大熔炉
里则冶炼成“全天候”士兵“铁人”。
营属 8 种轻武器全精;团属装备车辆通晓。
水性好。一个猛子能在水里潜游 100 米,能扎入近 10 米深的海底工作近
2 分钟,游泳最长时间是在渤海连续游过 30 个小时,整整 20 公里。
脚下有攀登“绝活”。三层有楼带的楼房 15 秒钟内就能上去,没有楼带贴着楼角亦能很快爬上去。
深精擒拿格斗术,擅长散打,本侦察连 3、4 名“高手”同时出手奈何不了他。⋯⋯
他追求的目标是:凡是和侦察有关相关的东西都不想一知半解。
杨宝海出生在河北保定高碑店,一个武术之乡。在这块具有爱国主义传统的神奇土地上,杨宝海的爷爷是义和拳队伍里的二师兄,气运丹田后铡刀砍都砍不动。父亲杨树茂当年是少林会的,既会棍棒刀枪鞭,还身怀绝技。孩提时的杨宝海就得真传,小学时进了县“少年武术队”,中学进入“北
京海淀区武术队”。
时年 18 岁的杨宝海怀着精武报国之梦,踏入军营侦察兵这块神秘的领
地。训练场上,杨宝海像一尊罗汉吃尽天下苦,这个 1.80 米个头、浑身机警的侦察兵,在我面前竖起一名共和国士兵的硬骨雕像。
练腿功,他洗脸一色马步,吃饭不坐凳子,一直练得两腿生根,一般人踢他两下纹丝不动。
练拳功,他打千层报纸,每天要打上千拳,沙袋打漏十几个,最后练得不解渴打钢板条,竟把钢板条打断好几根。
团后院有一株碗口粗的杨树,杨宝海整整打了两年,把树打进一个抗。一日营长要检验他的功力,他一时兴起,一举将这株杨树击断,在场干部战士膛目结舌。
走一地,学一手。这是杨宝海的嗜好。
到坦克团当捕俘教员,杨宝海学会了开坦克和装甲战斗车。
到空军当擒拿格斗教头,硬要学开真飞机。空军领导破例帮助他在空中摆弄了一下滑翔教练机。
几次探家,他没在家住几天,便去哈尔滨学散打,去南京学少林劈卦拳术,到马鞍山学通臂拳。
侦察的艰巨性,需要侦察兵有顽强的自我生存能力。而侦察兵常常出现在敌人的鼻子底下或打进敌人内部,需要具有多种快速反映和应变能力。这样的训练,杨宝海更是不放过每一次机会。
一次野外放单飞训练。要求杨宝海从沈阳到丹东,沿着规定的山林路线走,不给路费,不给吃的东西。中途几处有假设敌拦阻。
杨宝海化妆成弯腰弓背的老头,蒙混过第一道关。他化妆成蓬头垢面的疯子,居然又闯过了第二关。第三次拦劫,杨宝海故伎重演,装成一个傻子, 结果露出了破绽,被“蓝军”小股侦察兵抓获。晚上,杨宝海又伺机逃出。一路上,他在山区里采榛子、找天天、狗宝等野生之物充饥,到达终点,完成了任务。
靠这种刻苦训练,杨宝海成为军师乃至军区颇有名气的侦察兵。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的狭情义胆,也使他的功名在地方上也一次次大放光彩。
有一次,他独自经过一个桥洞,发现三个地方青年正在劫持一位少女, 杨宝海便从后面跟上。女孩猛然间发现杨宝海便高声呼喊:“解放军叔叔救救我!”宝海窜上几步,挡住那伙青年的去路:“你们干什么?”“搞对象呗!”一个痞子油腔滑调地回答。“不是!不是!他们是流氓。”恐惧的少女瞪大了一双杏核眼。
真相揭穿,三个人露出本来面目:操起了棒子,掏出了匕首。为首的敲山镇虎:“傻大兵,这事你管不了,趁明白赶快逃命,不然的话,你这辈子就是残废军人⋯⋯”
“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杨宝海怒目斥责。话没说完,三人扔下女孩, 把杨宝海围住,宝海往前一靠,翼侧持木棒的歹徒斜刺里劈来,宝海并不躲闪,头往右一歪,左肘外侧一挡,右脚一个侧踹,那人唉哟一声坐在地上。
还没等宝海身子复原,另一位正用力来个“泰山压顶”。宝海看得真切, 当匕首逼近头部时,突然下蹲,左手倏然托住歹徒右肘关节,右手从歹徒右小臂内侧绕过,一个别肘扛摔,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卷腕夺刀。动作快如闪电,摔得对手来不及反应。
三下五除二,打得三个痞子跪地求饶:“大哥饶命,兄弟再也不敢了。” 三个痞子被送进了派出所。
杨宝海赢得了许多荣誉:荣立二等功 1 次,三等功 1 次,但杨宝海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侦察兵,还在用青春的金钱,编织理想的锦锻,在超越他人、超越自己中朝气蓬勃地追求事业羽毛的丰满与雄健,追求人生的最大价值量!
深冬,粤东大地,寒气逼人,冷风裹着细雨,位于罗浮山脚下的某团靶场,军区某集团军射击尖子比武的“擂台”就设这儿。各师团千里挑一的” 神枪手”们将在这恶劣的气候中一决高低。
“卧姿装子弹”,随着指挥员洪亮的口令,一个个头不高,精悍中透出英气的中尉军官走上靶台,压好了子弹,昂起头,凝视着前方的胸环靶,深深吸进一口清凉的空气,据枪、贴腮、瞄准,击发,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 “叭”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过,靶壕内示靶器红色小圆圈左右晃动了三下,“10环”。“叭——、叭——、叭——”接下来又是一连三个 10 环。此时,在场的考官和待考的选手的目光全被这接连左右晃动的示靶器吸引住了,个个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待着那最后一枪。可射手却一点不忙,只见他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谨慎地凝视着目标,食指轻轻一扣,靶场上再次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枪声刚落,靶壕内示靶器伸出,左右晃动了 10 多次,又是十环。电话指挥员也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高声报告:“2 号射手,命中 5 发,50 环”。霎时考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这位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就是某团 9 连连长林麦秋。
说起林麦秋,熟悉他的人敬佩不已,不熟悉他的人也久闻他那“百步穿杨”的绝活。可是,更令人敬佩的却是他所走过的路,那条铺满艰辛和汗水的路⋯⋯
刚入伍时,林麦秋个头矮小,体单力薄,考试总比别人差一大截子。多少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流泪、叹息,怪自个无能。
但这个倔犟的农民儿子的血液里流淌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不能给家乡父老丢脸!”从此,别人训练,他跟着一同练。别人休息
了,他仍在练。他缝制了两个沙袋绑在腿上,一天加一把沙子,增加负荷练腿力。跑五公里累得口吐白沫,干部要扶他一把,他一把挣开,深一脚,浅一脚跑到了终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份耕耘必将有一份收获,新兵训练考核,他以全优成绩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摘取了共同科目总分第一的“金牌”。此刻的林麦秋已成为训练场上的猛将,展翅蓝天的雄鹰。
抗美援朝驰名中外的“黄草岭英雄连”是个英雄辈出的群体。林麦秋心里镜样明,艺无止境,精于勤,荒于嬉,精益求精方能进,他把自己再一次放在“零点”上,开始了新的冲刺。
他分析了自身的素质,决心在兼顾其他训练的同时,以射击尤其是精度射击为突破口,再夺取射击“金牌”。打这后,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寒冬,一有时间,他就要拿起枪来瞄准,砖块、树木,甚至连酒瓶、蜡烛,都
成了他的目标。他特别喜欢选择在恶劣的天气,去摔打自己,烈日当头的正午,别人躲都躲不及,他却一个人趴在草地上,全身湿了干,干了湿,他也不觉得刮风下雨,天色阴暗,带上一块雨布,一趴又是好几个小时。他反复体会不同条件下瞄准的情况,反复揣摸据枪,瞄准,击发的要领。当战士时这样练,当了连长依旧这样练,乃至于闹出了“儿子找父亲”的喜剧来。那是去年 10 月的一个晚饭后,他拿起一支枪跑到野外练立姿射击,到了晚上
10 点了仍不见他的人影,四岁的儿子挨着连队找爸爸,最后在围墙外的山边找到了林麦秋,他还直责怪儿子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好不容易才瞄准的一枪。尽管他先后 40 多次夺得射击尖子的桂冠,却始终是“痴人”一个。他所追求的是:每一发都命中十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年的汗水终于结出了硕果。
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几年,林麦秋他所带的排和连“神枪手”层出不穷。先后 12 次夺得总分第一名。
这就是林麦秋,一个射击尖子奉献给军营的一份份“答卷”。也正因为此,金牌一次又一次地降临于他的头上。不论是在射击场上,还是在场下, 金牌始终伴随着他前行。
杨顺平接到担任坦克连长的命令时,精神猛一颤,血一下子热得沸腾。他兴奋,他实现了一个农民子弟到中尉连长的人生涅槃。
然而,一盆凉水泼得他从头到脚。
头一天上午,5 公里越野。其他连队 5 分钟内全副武装如离弦之箭,倾刻间消失在崎岖的山路里。
而他却傻了眼,他的连队行动慢慢腾腾,携带的东西丢三拉四。好不容易集合齐了,一整队“病号”排成了“长龙阵”。
第二天,亦然。
他饭菜不香,眉头不展。
他感到了肩头的责任,自言自语:“连长这玩意不是好当的。”他用心运筹了两天,兀自定下了决心。
第三天上午,天空黑云翻滚,电闪雷鸣,似有大雨倾泻。其他两个连队观云识天,取消了训练计划。而他却站在操场上等着队伍集合,值班排长跑过来:
“连长,你看这天气?”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集合!” “连长,其他两个连队今天都不训练了。”
“我让你集——合,听到了没有?”他震怒了,平时一向泛着笑意的大黑脸变成了青紫色,一双铜铃样的眼球几乎凸出眶外。
人员到齐了,雨也下紧了。他干巴巴地甩出几句并不顺流的开场白:“同志们,假如明天发生战争,我们今天能坐视不动吗?哪怕下雨、下雪、下刀子,也要出动。”最后,他又咬着牙甩出一句极难听的话:“谁要想当孬种, 现在就下去。”说完,他跑步站在队伍的排头。
这一下镇了。“病号们”没有再喊“报告”,有的悄悄藏起了“病假条”。雨一气下了半小时,而他们在泥泞的山路上冒雨跋涉了整整 30 分钟。晚上,兵们议论:“新连长要动真格的啦!”
有人不信:“唉,长不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杨顺平的火烧得也真够旺的。从此,这把火再也没有熄灭过。1 连官兵
拉上他驾辕的“套”,一直绷得紧紧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的连队奇迹般的发生着变化。半年总结,1 连由落后“冒尖户”一下子成了全团叫响的连队。
“八一”节前,团里举行对抗射击邀请赛。 老志愿兵曹志向 1 连的炮长队伍提出了挑战。
“谁上?”炮长们,一个个耸拉着脑袋,无人敢应战。这可是名震全团的“射击王子”啊,参加军区比武还夺金牌呢!谁愿意去当面出丑?
“我来!”
杨顺平举起黑粗的右臂,“不过,一个月后见。”
这一个月,他如箭上弦,那紧张劲儿,不亚于中国体育代表团备战奥运会。
那天的场面可真够热闹的。团长、政委来了,观看者把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曹志高昂着头,像个迅捷的飞燕规定的三步蹬车动作两步就轻飘飘地一跃而上,令人叹服。发射次数和命中次数之比,一分钟竟是 24:23 次,赢来一阵阵掌声和喝彩。
杨顺平玩了个“玄乎套”,他没有以步蹬车,只见他“嗨”地一声,平地一个“旋风腿”如凌空飞燕直上坦克,再轻轻一跳,稳稳当当坐在坦克炮长座上。光这一招,已让战友们看傻了眼。紧接着,进入正题——摇炮,那动作很好、准、全神贯注,就像对付前面站着的一排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场上静如死寂,只有秒表“嚓、嚓、嚓”地读秒的声音。5 秒⋯⋯10 秒⋯⋯1 分钟,发射与命中之比 25:24。棋高一着,“哗⋯⋯”掌声淹没了训练场。
打败了全团第一高手,杨顺平镇了,一连镇了。
海湾战争,高技术武器的使用,以及由此展示出的新的战争模式,使杨顺平眉头紧锁。很快他带领大伙又一头钻进毫米波、微黄、红外线成像合 C3I 系统一大堆深微的理论之中。
学习是艰难的,但杨顺平天生一副敢啃硬骨头的倔脾气。五个月后,它的第一篇论文《高技术条件下装甲兵夜战初探》出笼了,而且,在军事学术研讨会上获了奖。于是,一发不可收,不到两年,他的军事学术论文已有 8 篇在军以上学术刊物上发表,成为师团军事工作颇有见地的“小专家”。而他的兵们也一个个变得出息,居然能振振有词地对高科技说长道短。
杨顺平,用蚂蚁啃骨头的精神赢得了时间,赢得了对未来发言权。论功评奖,团里报请上级党委给他记了二等功。
他把爱洒向他十万分挚爱的军营、士兵和军营的每一个角落,他把情注入他为之着迷的铁骑和铁骑上的每一个螺钉。他把功镌刻在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