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对古代思想家的研究

要在科学知识方面找寻人的因素,这个愿望,最初表现的方式乃是:在西方发生了一种兴趣,即接受古人明朗美丽的作品;认识古人,已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但是,科学艺术的复兴,特别是古代哲学文献的研究的复兴,最初部分地只是早期原始形态的古代哲学的复兴;新的东西还没有出现。对于希腊作家的研究特别得到复兴。西方对于希腊作家原著的认识,是与外在的政治情况紧密联系着的。西方人曾经通过十字军东征,意大利人又通过商业, 与希腊人经常接触;在一部“法典”(corpusjuris)尚未被偶然发现之前, 西方也是从东方得到罗马法的,——[但是西方和东方之间]并无外交关系。现在,在拜占庭帝国不幸颠复的时候,逃到了意大利的那些极其高贵卓越的希腊人,又使西方和希腊人的东方发生了接触。这之前,当希腊人的帝国受到了土耳其人的压迫的时候,已经有过使节派遣到西方来,他们是来请求援助的;这些人都是学者,他们大部分总是在西方住下来,由于他们,这种对古代的爱好就在西方种植下来了。彼.得.拉.克.就是这样从巴.尔.拉.安.学习了希腊文的;后者是卡拉布里亚地方的一个僧侣,这地方住着许多象他一样的人, 都属于圣巴锡耳教派,这个教派在意大利南部有许多寺院,它们用的是希腊的礼拜仪式。这个僧侣在君士坦丁堡认识了一些希腊学者,特别是克.吕.索.罗. 拉.,后者选择了意大利作为永久的居留地。这些希腊人使西方认识了古代人的作品、柏拉图的作品①。当人们说[中世纪的]僧侣为我们保存了古代人的作品的时候,人们实在是给了他们过分的荣誉;这些作品其实是来自君士坦丁堡,——至于那些拉丁文的作品当然是在西方保存下来的。现在人们才在这里初次接触到亚里士多德的真正的作品,因而那些古代哲学也复活了,虽然不免混杂着大量异想天开的成分。

于是,人们一方面寻求古代的柏拉图哲学的本来面目,一方面又寻求新柏拉图派哲学的本来面目;还有亚里士多德、伊璧鸠鲁以及西塞罗的通俗哲学首先得到强调,与经院哲学处在矛盾之中;——不过,这些努力之值得注意,与其说是由于它们的哲学产品有创见,毋宁就是由于文化的要求。我们还保有这个时期的一些作品,从它们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古代希腊思想家的每个学派,亚里士多德派,柏拉图派等等,都在那个时候找到它的信徒, 但是与古代的信徒完全不同;我们从这些努力上面学不到什么新的东西。它们只是与文学史和文化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