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屈

在南朝鲜釜山西南马山海面上的巨济岛,关押着朝中方被俘人员,其中大部分被俘人员是美军在仁川登陆后,抄了朝鲜人民军的后路,大批人民军在走途无路的情况下被俘的。

美军在巨济岛建立了 4 块由带刺铁丝网围起来的场地。每一块场地又划

分成 8 个临时集中营,他们称为联队。每个战俘营区都圈着 5 层铁丝网,战俘营区四角设有高高的岗楼,上面架着机关枪,夜晚探照灯白光如昼。志愿军被俘人员关在 72 联队和 86 联队(后又组成 70 和 71 联队),其他联队关

着人民军被俘人员。每个联队下设 6 个战俘大队。每个大队下设 6 个中队和

36 个小队。美军宪兵司令部和李承晚军在每个战俘营内外均驻有大批部队和宪兵进行“警卫”。在战俘营里,除有美国远东军事情报局、美国远东民众心理调查局、美第 8 集团军情报处等单位派驻大批人员外,还有李承晚机关派来的“教官”和由国民党特务自台湾派来的“教官”。美军的指挥与行政军官加上这些美、李、蒋特务,以及从俘虏中“挑出的”“解放了的特务”, 对朝、中被俘人员进行疯狂的迫害。

战俘营里,数百顶军用帐篷一排排整齐有序地按大队、中队、小队排列着。战俘进入战俘营帐篷后,逐个登记、照相、按指纹,给每一个人发一记载关押战俘日期、编号的小铁牌。50 人关在一个帐篷里,帐篷中央挖一条排水沟,两侧铺上席子,就是睡觉的炕。每天早晨,大队部前都要举行升旗仪式,升的不是李承晚的太极旗,就是台湾的青天白日旗。战俘们必须向旗子鞠躬致敬,还要唱反共歌曲。然后吃饭,战俘们只能吃带壳的米饭和一勺菜汤。按美方规定:每个战俘的口粮是“一磅”,50 个人一筒罐头,但经过层层克扣,发到战俘营中就少得可怜了。开水每 5 天供应一次,平时连清水都喝不上,只能到水沟里舀浑水,等澄清后再喝。此外美军还经常用断水断粮来惩罚战俘,饿得战俘们头昏眼花。

冬天到了,战俘们只穿着短袖“战俘服”,晚上睡觉也只有一条军毯, 战俘们被冻得浑身发抖。美军仓库里存放着很多旧衣服,却不肯发放,直到大批战俘冻病,才给每人发一件夹衣,10 个人发 7 件旧大衣。

战俘们每天要修公路、挖水沟,稍慢一点就会遭到毒打以至杀害。然后, 战俘再排成队到海边无休止地搬石头、砸石头,大的砸小,小的砸成粉末后倒入大海,一名美军中校曾坦白地说:“就是要让这些共产党累个半死,他们一闲下来,就要闹事。”

战俘们还经常遭受到惨无人道、凶恶残暴的刽子手的虐待。

朝鲜人民军大尉赵平被俘后,敌人把他按在一条很长的板凳上,又把他

的双手紧紧捆住。刽子手们用长长的竹杠拷打他,打一下就问一句:“谁是指挥员?老实不老实?”他怒视着敌人,不说一句话。敌人把绳子松开,让他翻身躺下,又重新捆起来。之后他们又把大量的水灌进他的嘴和鼻子里, 直至他全身肿胀起来。接着,敌人就用拳头捶他或用脚踢他的肚子。

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敌人把他拉到特别刑问室里,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用铁丝把他吊起来,双脚稍稍离开地面,在他脖子上挂上了一个盛满水的桶。他的上半身由于桶的坠力,几乎和地面平行地晃动着。电极绑在右手腕和左脚踝上。一个美军军官推上电闸,他立刻感到一阵剧烈的痉挛,双眼好像要蹦出来似的。身子觉得热辣辣的,就像要炸开来一样难受。每当那个家伙合上电闸,他的身子就像有一个大鎯头在捶打一样前后晃动。就在他认定已经死去的时候,有人把绳子松开,他趴在地板上,桶里的水一下子泼到他的脸和胸脯上,他又苏醒过来了⋯⋯

赵平愤怒地瞪着凶恶的敌人,大声痛骂,敌人又把他的胳膊反绑起来, 直到他觉得身子和胳膊脱节了为止。敌人又合上闸,他的身子比上一次更厉害地来回摇动⋯⋯

志愿军某部战士朱林生被俘后,被带进审讯室,一个美军中校把他紧紧地捆在椅子的靠背上。接着,一个国民党特务在他的手指头上缠上了电线, 电线和桌子上的开关接在一起。美军中校狞笑着按下开关。顿时,他四肢抽搐。美军中校通过国民党特务的翻译向他叫喊:“你是共产党员吗?你们的军队是用什么样的武器装备起来的?快说!快⋯⋯否则再叫你尝尝电刑的滋味!”

朱林生坚决地回答:“不知道!”敌人又按下开关,反复盘问。但他的回答始终只有这三个字,敌人对他连续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电刑。

志愿军某部战士吴仲铨被俘后,敌人三天两头对他进行审问。“你是共产党员骨干,你们小队里有多少干部和共产党员?”

他每次都说:“没有!”国民党特务对他施行了好几次电刑。

有一次,国民党特务用绳子将他吊了起来,用皮鞭和木棍在他全身抽打, 打得他昏迷不醒,敌人又用冷水将他浇醒,再次逼问,但他死也不开口。

还有一次,敌人用辣椒水灌肚子,从他的肛门里打进去,肚子里打得满满的。特务们穿着皮鞋踢他的肚子、踩他的肚子,辣椒水又从肛门和嘴巴鼻孔喷出来。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但是他始终没有向敌人屈服。

朝鲜人民军军医金石维被俘时身负重伤,住进了美军的一个野战医院集中营。他和其他的负伤战俘二、三十人挤在一个大房子里,两个人合盖一条毯子。

美军军医对他们不是治疗,而是进行试验。他们对患有同类伤病的患者采取不同的治疗方法。有的人每天让服用 8 粒四环素片,而有的人则让服用

25 粒、或 48 粒,同时还要喝大量的冷水。许多患者都药物中毒,病情更加严重。他们呕吐不止,并拒绝服更多的药,但美国人强迫他们吃下去。美国人还对他们进行了其他的药物试验,许多病俘都因中毒死亡。还有的一些伤俘,被实习的美军外科医生残忍地割去了四肢⋯⋯

志愿军某部战士负伤被俘后被关在一所休养所。所谓“休养”,实际上是用他们作试验,他们被关在四周围有铁丝网的铁棚子里。铁棚子旁边有一座大楼,内有手术室,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实习医生,有美国人、南朝鲜人,也有日本人。他们将伤俘小伤治成大伤,小病医成大病,手上有一点伤,

就要把整个胳膊锯掉,脚上有一点伤,就把一条腿锯掉。

朝鲜人民军女战士金京淑和其他人民军女战士被俘后,美国人就把她们当做动物对待。敌人以搜身为名,把她们的全身衣服剥光了。然后,强迫她们走到街上,并用刺刀戮她们的身体。美国兵和南朝鲜兵还一起来强奸女俘们,强奸之后往往用刺刀挑死。几乎没有一个女俘能逃脱得了敌人的兽行。一个以“战俘”罪名被捕的女孩子,才十四岁,也遭到了敌人的奸污。

美军不仅残酷迫害朝中战俘,还枪杀了朝中大批战俘。1952 年 2 月 18

日,一支美国部队将巨济岛第 62 号战俘营中的 5000 名战俘包围起来,由美、李、蒋特务对战俘逐个进行所谓“甄别”,即强迫每个战俘“拒绝遣返”, 强迫在战俘身上刺反共文字。不甘忍受污辱和虐待的朝中战俘拒绝“甄别”, 美军开枪射击战俘,并且还开来了坦克。大批手无寸铁的战俘倒在了血泊中。根据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事后报告,在这次“巨济岛惨案”中战俘死伤 373 人。

  1. 月 13 日,美方在巨济岛又枪杀朝中方面被俘人员。

  2. 月 10 日,美方在巨济岛杀伤朝中方面战俘 60 余名。

  3. 月 15 日、5 月 17 日,美军在战俘营连续枪杀战俘。

  1. 月 30 日,打死战俘 4 名、伤 3 名。

  2. 月 2 日,打死战俘 4 名。

6 月 3 日,打死战俘 1 名、伤 5 名。

朝中战俘血染巨济岛。

在不同的两个小岛上,关押的同样是战俘,他们的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同。在碧潼岛,“联合国军”的战俘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被俘后却过着像疗养一样的生活。而在巨济岛,中朝军队的战俘们,不仅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 做着劳累的苦役,而且还要忍受着身心的摧残,无辜的枪杀。这难道是东、西方文明的差异。在 20 世纪 50 年代,自诩为文明人道的美国人,在朝鲜, 在巨济岛,竟然干出了人类羞于启齿的兽行。在板门店谈判会场上,他们的代表还无耻地攻击朝中方虐待、残害战俘,标榜自己是尊重人权、遵守国际法的。

巨济岛,一个美丽的小岛,曾一度在“联合国军”的统治下,变成了一座恐怖之岛,死亡之岛。巨济岛,记载着一段惊人的历史,这段历史包含着多少血泪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