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新年的礼物

1952 年元旦的早上，漫山遍野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节日盛装，阳光洒在山野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守卫临津江支流大桥的某高炮部队阵地上，充满着节日的气氛，战士们用青松枝搭起了一个松门，松门上配着鲜红的五角星和对联。

俱乐部里更是热闹极了，锣鼓喧天，人声吵嚷。战士们有的看节目，有的做游戏，有的猜字谜⋯⋯

担任战备值班任务的 2 班战士们正坚守在岗位上。他们一边擦着高射炮，一边想着指导员昨天在节日动员时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提高警惕，尤其逢年过节，更要提防美国强盗钻我们的空子。

他们在炮阵地上忙了一阵，炮膛、炮身和炮弹都擦得油光铮亮。然后， 大家围在一起，高高兴兴地闲聊起来。

“喂！”曹殿太说：“祖国今天一定很热闹呀！儿童们跳舞呀！演戏呀！ 大家也来出出主意，怎样来庆祝元旦才好？”

小王接过话茬说：“依我看呀，今天敌机很可能来捣乱，来了咱们就瞄得准准地，揍下它几架来，做为献给新年的礼物！”

“好哇，就这么办！起码也要打下它一架来！”大伙连连称赞小王的意见。

真是让大家猜着了，话音刚落，连长就向 2 班发出了战斗警报：

“45 号上空，发现敌机，做好战斗准备！”

战士们迅速地上了炮位，把长长的炮口转向东南方向。远远的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像几只小苍蝇。

测远员皇甫宁文将测远机镜头对向小黑点，仔细地观察，分划上出现了4 架野马式战斗机，正向他们保卫的目标——临津江支流大桥飞来。

“2800——2600——2400”皇甫宁文向炮手们报告着敌机的高度。敌机越飞越近。连长用宏亮的声音下达命令： “赶快捕捉目标！”

4 架敌机在高空由一路横队变成了一路纵队，直向江桥俯冲，“轰，轰，” 地扔下了两颗炸弹，江水掀起了两根高高的水柱。

敌机见没有还击，以为志愿军守桥部队只顾过新年，把它们给忘了。于是盘旋了半个圆圈，又洋洋得意地向江桥扎了下来。

“连射！放！”连长命令道。

密集的炮弹一齐飞向空中，从机翼两侧掠过；空中火光闪闪，炮弹爆炸的烟圈像云团一样散满天空。

受到突然打击的敌机，兜了个圈子，转向炮阵地，第一架飞机俯冲下来， 屁股后面射出一串串子弹，在阵地上打起一串烟雾。接着，第二架也跟着俯冲下来，扔了几颗炸弹。临到第三架刚向下俯冲，一下子被高射炮的炮弹包围住了，一发炮弹正好击中它的油箱，机身呼的一下喷出大火，接着就拖着长长一股黑烟，歪斜着身子，向江南岸栽下去。

其余敌机吓得马上扭头跑了。

整个阵地上，顿时爆发了一片胜利的欢呼声。俱乐部同志们拿出很多红纸花，戴在炮手们的胸前，炮手们高兴得喊起来：

“好啊！这些家伙真会赶早呵！新年刚到就给他们的上帝‘拜年’去啦！” 笑闹声像潮水一样喧腾着。

“同志们！”曹殿太站在炮架上，提高嗓门，挥着两手，尽量想压倒大家的声音：“我们已经给新年献上最好的礼物啦！可是，我们还要警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