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舅舅风尘仆仆回家了。“抓住了吗?”舅妈问。

舅舅神情沮丧地摇摇头:“没有。”说着,还扫了罗玉庆一眼。罗玉庆有点发急:“舅舅,是 167 号呀!”

舅舅捧起茶缸,一顿牛饮。饮毕,一抹嘴,拍了拍外甥的后脑勺:“小庆你也许弄错了。”

“没错,绝对没错。”

舅舅沉思着点上支烟,点点头:“车是有这辆车的,但每个乘客都有票。”原来,舅舅中午出门后,即带上稽查队员,在县城通往紫竹村的干线公

路中段,打了场“伏击战”。遗憾的是,别说“167”了,就连另外几辆专线客车,也没有“吞票”现象。

舅妈听了,便嘲笑舅舅:“说风就扯篷。我不信那些司机售票员敢如此胆大妄为。”

舅舅搔头摸耳无言可对。

罗玉庆见状,急得面红耳赤,吭哧吭哧想说什么,终于没能说出来。

夜深了。

罗玉庆钻在蚊帐里,辗转反复睡不着觉。隔壁的舅舅、舅妈也没睡着, 咕咕哝哝说着悄悄话。

罗玉庆只听见舅妈似乎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孩家家的话不能当真的⋯⋯”

声音不大,却像重重地掴了罗玉庆一记耳光,罗玉庆顿时感到脸上火一般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