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将凉州酒列为国酒

1038年,李元昊建立了以党项羌为主体的多民族政权大夏国,史称西夏。而西凉府是西夏的第二大城市,也被称为辅郡。

凉州美酒兴盛于西汉、三国及隋唐时期,到了西夏时期,凉州美酒更是达到一个鼎盛期。当时的烧酒跟后世的白酒已相差无几,酿酒达到了一个顶峰。

在一幅西夏时期的酿酒蒸馏壁画中,展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壁画中有两个女子正在酿酒,一个添火,一个持钵,灶旁放置酒槽、木桶、酒壶。这一惊人的发现,充分说明西夏时,人们已经采用蒸馏技术酿造烧酒。

党项人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酒是他们不可缺少的消费品,出征要饮酒、狩猎要饮酒、国宴要饮酒,军功赏赐、赏罚、婚宴、丧葬、盟誓、复仇、消乏、解闷等都要饮酒。

西夏人不仅把酒看作是一种生活享受品,更作为一种精神鼓励品和奖赏品。在《宋史·夏国传》有确切记载:

元昊每举兵,必率部长与猎,有获则下马环坐饮酒,割肉而食,各问所见,择取其长。

《宋史》中还说,如果在战争中打了胜仗,“取得敌人首级者,赐酒一杯,酥酪数斤。”酒除了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之外,还发扬了善武精神方面发挥着其他物品难以替代的作用。

李元昊建国以后,西凉府一直处在和平安定的社会环境中,有耕无战,御库盈余,农牧经济有了很大的增长,酿酒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逐步从农牧业中分离出来,发展成一种独立的手工业。

西夏时,酒更成为沟通部族之间团结和缔结他国关系的一种纽带。随着酿酒业的发展,酒的生产规模不断扩大,酒的储备也越来越多,酒不仅大量满足于自身需求,而且还向嗜酒如命的蕃部民族提供大量的饮用酒,诱其叛附。

在西夏,饮酒不仅进入法律条令,西夏国酿造的美酒更成为地地道道的“国酒”。

由于酒的垄断经营,使得西夏国的经济飞速发展。酒卖得越多,所得的盈利就越丰盈。酒卖得多少,还要看吃酒人的多少。为了鼓励人们多饮酒,有关饮酒的法律制订条款相关宽容,甚至庇护酒醉犯事的人。

条款规定,若某人酒醉牵走他人的牲畜或拿走他人财物,酒醒后归还全部畜物者,可原谅其酒醉后的行为。若某人同窃贼们一起吃过酒,但过去从未参加过合谋行窃,获罪者仅限于那些真正行窃者。这种对饮酒者的庇护和宽容,其目的就是为了多销酒,多盈利。

西凉府的酒除满足国内需求外,还远销国外。当时政府在沿边地区广设榷场,越是临近西夏的边界,榷场越多。榷场交易中,除羊、马、盐、皮毛交易外,酒是重点交易的产品。为吸引市场买主,西凉府的酒是必然交易之货。

据北宋史学类书《册府元龟》记载,辽国向宋王朝进贡用的酒,就是凉州酒。这就说明,那时西凉府的酒是作为国酒销往别国的。他国又作为国酒向第三国进贡。由此可知,西夏西凉府的酒是代表国家的酒。

西夏白酒的原料主要是谷类。西夏石窟寺亥母洞遗址的西夏塔婆中发现,有糜谷、青稞、大麦等粮食。说明种植的粮食作物主要是青稞和大麦。

西夏烧酒的出现,是我国酿酒工艺史上的一次革命。

[旁注]

党项羌 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之一,属西羌族的一支,故有“党项族党项羌”的称谓。据史料记载,汉代时,羌族大量内迁至河陇及关中一带,他们以部落为划分单位,以姓氏作为部落名称,逐渐形成了著名的党项八部,其中以拓跋氏最为强盛。拓跋氏是鲜卑族的后裔,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就自称是鲜卑后代。

榷场 指我国辽、宋、西夏、金政权各在接界地点设置的互市市场。榷场贸易是因各地区经济交流的需要而产生的。对于各国来说,还有控制边境贸易、提供经济利益、安边绥远的作用。所以榷场的设置,常因政治关系的变化而兴废无常。

类书 工具书的一种。我国古代一种大型的资料性书籍,辑录各种书中的材料,按门类、字韵等编排以备查检,例如《太平御览》《古今图书集成》。类书具有三大功能:储存原始著述以备参考阅览,提纲挈领便于引擎检索,分门别类便于采用传播。

亥母洞 金刚亥母洞的简称。始建于西夏,毁于大地震。残留三洞,洞内有金刚亥母塑像,喇嘛塔两座和不同造型的小塔数百个,是国内唯一保存下来的最原始的金刚亥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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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建国初年,虽然在大凉州设立了西凉府,但宋中央政府实际上并没有正式在凉州建立起自己的政权机构,当时控制凉州政权的仍然是吐蕃的六谷部及折逋氏家族。

北宋淳化年间,宋朝廷派殿直丁惟清到凉州买马,并了解地方情况。有一次,凉州吐蕃领袖到宋京都开封贡马,再次请宋派官到凉州,宋朝廷即以丁惟清为凉州知府。丁惟清在这里待了不到10年的时间,到1003年,党项族攻陷了凉州,从此,凉州及河西一带为西夏所属,管理时间约190余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