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伯的大白牛

僧 格作

白·呼和牧奇译

邻居大伯的大白牛曾给我留下过很多美好回忆，可是它已被商人的汽车拉走，是沿着这条草原小路远去的。

邻居大伯住在我们隔壁。他老伴儿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我们管她叫“邻居大妈”。孩子们都在城里有工作，老两口就在这儿看着几头牲口过日子。邻居大伯由于眼睛不好，经常耽误活计，这就要让邻居大妈那干牙茬叨

叨个不停，但他总是一言不发地默默忍着。

邻居大伯的大白牛是头长够年岁，身材高大，村里最大的牛。有时，我们这些傻小子们放学回家经过草场时，总把邻居大伯的大白牛牵着骑着玩。一看见邻居大伯的身影，我们就把中撒开各奔东西，若无其事地赶着自家的牲口往回走。可是，邻居大伯不知道我们干的“好事”，所以就把大白牛周围的牲口全部赶

75 回去了。由于大伯的眼睛不好，经常遭受大妈的责骂和不堪入耳的话语数落。

有一次，我为了看电视剧，太阳还一杆高的时候就出去赶牲口了。那天是星期日，父亲在家，过早地把牲口赶回来要挨父亲的骂，甚至要挨巴掌， 于是，把邻居大伯的大白牛赶到自己群里跑回了家。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装着出去赶牲口，只见邻居大伯把自己的大白牛连同我们的牲口一起给赶回来了。我把我们家的牲口分开圈了起来，只把大白牛留在外边，它孤独地哞哞叫着。

邻居大伯擦了擦眼说：“原来是你家的牲口？这白牛老是跑到别群哄我。哎，这该死的眼睛。”“不是眼睛是窟窿。”让大妈又训了一顿后，他拄着拐杖朝草场快步走去。

这时，我在心里悄悄地可怜起了邻居大伯。真可怜啊！都怪我，让他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野外摩挲！不管咋说，那天晚上我没有心思看电视，早早钻进了被窝，心急如焚地等着邻居大伯赶着牲口回来的动静。熬过了半夜，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夜里的睡眠可以补上，但是白天的这桩事我用什么办法去补偿呢？邻居大妈的叨叨声像锥子一样刺耳。

没过几天，大伯的儿子开着汽车回来，把牲口托付给我们，把两个老人接走了。最近大伯来信问我们好，还让我假期去玩。另外还告诉爸爸，说他要去大城市治眼病，把大白牛卖了将钱寄给他。父亲将大白牛卖了个好价钱！ 哎，我的邻居大伯！我邻居大伯的眼睛——大白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