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笑骂王洪文

“文革”中有这样一个传说：1975 年夏天，周恩来有病，住在北京医院里。

这一天，王洪文来了。他坐在周恩来床前，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周恩来不耐烦地说：“王副主席，有事吗？”

“有一点小事。”王洪文忙不迭地点着头，“是这样。现在，正是举国上下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关键时刻，中央决定召开高干会议，把这一斗争推向深入。我们想请您搞一个书面发言，一两千字就行。您看⋯⋯”

周恩来说：“这次斗争的背景和理论根据，我都不太清楚，怎么好发言呢？”

“我可以向总理汇报嘛。”没等周恩来表示什么，王洪文就讲起来。周恩来只好闭目养神，任凭他讲。他从“文化大革命”讲到建国，从建国讲到1840 年鸦片战争，反复论证“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必要性和正确性。

不知他讲了多久，周恩来慢慢睁开眼睛说：“想不到王副主席还有这个才能。”

“总理过奖了。” “不要谦虚嘛。王副主席的声音催眠价值很高哇。”周恩来轻轻地笑了。王洪文无言以对，陪着苦笑了两声。

周恩来问：“你讲的是中国近代史吧？” “对。从 1840 年到 1949 年。”

“我问你，那时候，中国哪座山最高？哪块石头最臭？”

王洪文的双眉这会儿拧成麻花了：“总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周恩来说：“依据你个人的理解嘛。”

王洪文也怪聪明，他一甩“大背头”，马上脆生生地说：“喜马拉雅山最高，茅坑里的石头最臭。”

周恩来乐悠悠地笑了：“王副主席回答得很有自己的见解。不错，不错。”王洪文大嘴一咧，美美地笑了：“总理，您看我刚才这段关于‘反击’

的理论，咋样？”

周恩来说：“要回答这个问题，你还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洪文胸脯一挺：“总理请问吧。”

周恩来说：“鸡蛋能站吗？鹌鹑蛋能走吗？”

王洪文的眼睛睁大了：“这，这个问题⋯⋯得问问中国科学院。”

周恩来慈祥地说：“你去问吧。问好了，打个电话给我。我立即给你写书面发言。这就算君子协定。”

“好！”王洪文嗖地站起身，啪地一个敬礼，“请总理等我的佳音。” 王洪文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去中国科学院，先来找张春桥汇报情况。张春桥听说周恩来答应写发言稿，便问王洪文是怎么做的工作。王洪文

说：“工作很好做。他给我提了两个问题，我当时就答上了一个⋯⋯” “问题？”张春桥开始警惕地问，“什么问题？”35 题“他问我，中国哪座山最高？哪块石头最臭？我不假思索就答上了——

喜马拉雅山最高，茅坑里的石头最臭！”王洪文非常得意。张春桥一跺脚：“哎呀，你被耍弄了。”

“什么？”

“应该说孙中山最高，蒋介石最臭。” “哎呀呀！”王洪文拍着屁股在屋里转了两圈儿。张春桥又问：“第二

个问题呢？”

“他问我，鸡蛋能站吗？鹌鹑蛋能走吗？”“你给他讲理论了是不是？” “是啊。”王洪文非常佩服张春桥的判断力，“你怎么知道？”张春桥说： “他说你的理论像鸡蛋一样，不能‘成立’，根本站不住脚。”“那，第二个问题呢？”“算了，算了，不要问了。”王洪文好奇心还挺强，非问出个结果不可：“鹌鹑蛋能不能走，到底是啥意思？”

“两重意思。”张春桥无可奈何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周恩来是说——你这个蠢（鹑）蛋，快快滚蛋！”王洪文明白了。他没有去中国科学院，也没给周恩来去送“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