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针对性的探索
哈娜来到美国,卓别林免除了多年的牵挂。从欧洲三国返回美国之后,他接连拍了两部影片,完成了与第一国家影片公司的合同。这时他应该赶紧为联美公司做事了,因为公司成立四年来,他虽然是股东之一,却迟迟不能为联美拍片,而另两位股东虽然苦苦支撑,联美公司仍然已经负债100万美元了。
他们向卓别林告急:“查理,你再不为我们的联美拍片,我们真支撑不下去了。”
1923年,卓别林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公司拍片了。
为了使自己的影片更趋于完美,卓别林放慢了拍片速度,一部片子可以花上三年、四年甚至五年的时间力求精益求精。他训练演员,他们的表演,直到自然真实为止。
卓别林还善于鼓舞全体人员的创作热情,没有这种热情,他无法完成长期艰巨的工作。每当他出现在镜头前,随手拈来有趣可笑的表演,或者跳上一段即兴编创的舞蹈,人人都觉得他是个无牵无挂快快乐乐的人。他的情绪慢慢感染了其他演员,很短的时间内便达到了最佳创作状态。
卓别林休息的时候总是很愉快的,有时甚至像个淘气了孩子。人们经常可以看到,在树阴下、草坪上散步的卓别林,被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包围起来,并和他们一同玩耍。
但是,卓别林很少休息,工作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偶尔不拍片时,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支铅笔,随时记下一些设想和构思,以备拍片之用。他的笔记本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歪歪斜斜的符号,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将这些密码破译出来。
卓别林开始有针对性的探索,他创作了一部正剧,取材却是一般人认为的小小的风流韵事而已。
早在去年夏天,卓别林结识了出生寒微、五嫁富翁的舞蹈演员蓓吉。她从巴黎来,手上戴着20克拉的钻石、翡翠镯子,嘴里却说自己骨子里是一个朴实妇女。卓别林听她讲了好几件自己的趣事,如与一位出版商的交往等。这触动了卓别林的创作灵感,为联美公司写出了第一部作品。他自己没有担任角色,专司导演之职,由艾娜·卜雯斯主演,片名《巴黎一妇女》。
故事说,一个乡村姑娘玛丽,与本村的一个年轻画家若旺相爱。但两家的父母均反对他们成亲,他俩约好私奔巴黎谋生。然而当若旺回家拿行李时,他父亲在与他激烈争吵时突发心脏病。此时如约到了车站的玛丽,打电话到若旺家没人接,而开往巴黎的火车又已到站,她失望地放下话筒,迎着车厢的灯光走去。若旺请来医生后,再打电话到车站时,火车已经开动。
一年后,玛丽改变了命运,成了出入于巴黎社交界的交际花,傍上了巴黎最有钱的单身男人比埃尔。比埃尔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在与玛丽同居时,同时还追求玛丽的一个女友。
另一个女友告诉了玛丽这个秘密。玛丽在寻找女友告诉她的一个娱乐沙龙时,在那座楼下敲开一扇门,意外地碰见了若旺与他母亲。并且发现若旺臂上带着黑袖圈,这才知道若旺一年前未能践约的原因。
此时他们母子也来到巴黎租住在这儿,靠若旺绘画谋生,只是家境已不如前。若旺要玛丽为他作模特。
玛丽的女友带了一本社交新闻刊物给她看,那上面载有比埃尔将与某小姐结婚的预告消息。玛丽怒问比埃尔,比埃尔不置可否。玛丽怒将比埃尔送给她的金项链扔到楼下,比埃尔仍吹奏他的单簧管。玛丽忍不住跑下楼从一个流浪汉手上要回项链,比埃尔则暗自大笑。
玛丽来到若旺家中,发现了若旺为她画的像并非今日交际花的她,而是过去清新、健康、质朴的她。若旺仍不能忘怀玛丽,哪怕在赴访其寓所,发现女仆在她卧室打开衣橱时掉落了一个男人的衬衣硬领。
他劝说玛丽放弃交际花的生活跟他成家。玛丽也对声色犬马、恣意行乐心生厌意,愿重修旧好。若旺母亲极力劝阻儿子,又单独去见玛丽,反对她跟若旺结婚。
玛丽又回到纸醉金迷的寄生虫生活中,若旺来劝她回到他身边。玛丽拒绝了他,若旺感到绝望。后来他买了一支手枪,跟随玛丽和比埃尔来到一个娱乐场,最后征询玛丽的意见。结果玛丽仍然拒绝,若旺便当着她和很多人的面开枪自尽,玛丽悲痛欲绝,连比埃尔也急着叫人抢救。
若旺的母亲头罩黑纱,手持儿子遗下的枪,来到玛丽的住宅准备报仇,可是没遇到玛丽。她回到自己家里,却见玛丽正跪在若旺遗体旁悲泣。
又是一年后,玛丽的女友们坐车在乡下旅行,谈论着玛丽不知到哪儿去了。就在汽车经过处不远的民居中,褪尽艳妆、回归质朴的玛丽,与若旺的母亲在一起办了一个幼稚园。她在为天真纯洁的孩子们服务。
1923年10月,此片一出,立即引起电影界专家、学者和一些鉴赏能力强的观众的热烈欢迎与重视。它是第一部以描写心理为主的电影,细腻的心理描写非常成功。这部影片表现了卓别林的过人才华与多方面的才能,他不仅擅长拍摄喜剧影片,对于正剧影片也同样得心应手。
评论界认为,这是第一部以描写心理为主的影片,在片中高超的省略手法和微妙的暗示中,人物心理的表现得令人折服。虽然省略手法当时已有导演用过,但谁也没有他用得那么新颖那么好,并成了其后导演们借鉴的典范。
卓别林就是这样对社会环境和人物性格做出深刻分析的。在此片中,不论好人坏人,都各有真实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