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的民族感

或许有人会问:“体育,能摆脱政治的纠缠吗?”一位著名的体育史学家认为:“运动和政治永远分不开。运动最有兴趣的地方,也是政治家最感兴趣的地方。谁要从事体育运动,谁就摆脱不了政治的影响。”

根据奥林匹克宪章,运动员是作为个人参加奥运会的,但是实际情形是: 运动员必须佩带国家的标志,以国家或地区的名义参赛;比赛结束时,必须奏胜利者的国歌、升国旗;最后又要统计国家获得的金牌数,排出坐次先后。这样,运动员根本无法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着国家和民族的荣誉参加体育竞

赛。大家所熟知的南非长跑运动员佐位·巴德虽然富有非凡的才能,却因此而无法大放光华。

左拉·巴德 1966 年 5 月出生在南非,是英国人们的后裔。她 16 岁那年

在南非的田径比赛中,赤着脚夺得了 1500 米和 3000 米跑两项冠军,一鸣惊

人。两年后,她又赤着脚创造了女子 5000 米非正式世界纪录,引起全世界瞩目,被称为“赤脚大仙”。不幸的是,这位才华横溢的选手生在南非,而南非政权由于执行种族歧视政策,多年来一直被排斥在国际体育大家庭之外, 于是巴德便一直无法获得在世界大赛上一展英姿的机会。无奈之下,她于1984 年回到故乡英国,很快获得了英国国藉,希望就此摆脱出生地带给她的与生俱来的厄运。遗憾的是,世人却不允许她重新选择自己的祖国。当她积极准备着作为英国选手参加汉城奥运会时,遭到了非洲国家的激烈反对,甚至威胁到英国参加奥运会的资格问题。别无选择的巴德,注定要作为南非的代表,饮恨承受着国家所给予她的重负。所幸鉴于南非于 1991 年 6 月取消了

种族隔离制度,国际奥委会 1991 年 7 月 9 日在瑞士洛桑决定,重新接纳南非为国际奥委会的成员,“赤脚大仙”佐拉·巴德终于有可能在运动生命尚未衰竭之时,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一试身手了。

体育竞赛具有国际性的特点,这不仅扩大了体育运动的活动范围,而且加深了它所产生的社会影响,把本来属于运动技艺的比赛的意义,扩大和延伸到了国与国的竞争,使竞赛大大超越了体育本身的价值。1972 年慕尼黑奥运会上,美国男篮输给了前苏联队,第一次丢掉了奥运会男篮冠军。消息传回国内,一时公众大哗,纷纷要求调查失败原因甚至追究责任。美国人觉得, 男篮的失败损害了美国的国际声望。

体育比赛的胜负还能激起人的民族情感。有人认为,凭借着体育所带来的凝聚力和热情,一个落后的民族甚至可以奋发起来,创造发展的奇迹,改变整个民族的命运。日本、南朝鲜都曾利用体育作为民族经济腾飞的契机。然而民族情感又是一柄两刃的剑,当它恶性膨胀时,这柄利器就会造成伤害, 胜负和金牌给人带来自豪与欢乐,也能带来灾难与悲痛,自 1902 年以来,仅

足球场上就发生了 8 次大的悲剧,结果令人不堪回首。

1902 年在英国格拉斯格的阿布罗足球场,苏格兰队和英格兰队正在激烈

角逐,狂热的球迷不断跺脚呐喊以助声势,突然看台倒塌,造成 25 人死亡,

517 人受伤。

1964 年,秘鲁队和阿根廷队在智利首都利马进行比赛,争夺进军奥运会的资格,观众不断对裁判的判罚起哄。比赛刚结束,球员之间、球迷之间便相互厮打,并发生枪战,造成 301 人死亡,500 多人受伤。

1968 年,阿根廷的河床队和圣洛伦索队比赛,场面非常精彩,但一些头脑发热的观众竟将垫坐的纸片点燃扔下看台,结果引起大火,观众峰拥而至大门,你推我挤互不相让,死 74 人,伤 1200 多人。

1969 年,在刚果布卡伐一场足球赛中,因一球进与不进之争,两派观众发生打斗事件,造成 41 人死亡,600 多人受伤。

1974 年,埃及队和巴拉圭队在埃及开罗扎马来克足球场比赛,观众企图冲进场内,发生骚乱,结果 48 人死亡,600 多人受伤。

1985 年,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海泽尔足球场,举行争夺欧洲足球俱乐部杯的比赛,由英格兰利物浦队对意大利尤文图斯队。英国球迷向意大利球迷肆意挑衅,造成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结果 39 人死亡,200 多人受伤。

1989 年,英格兰足总杯进入半决赛,利物浦队与诺丁汉森林队的比赛在

谢菲尔德大球场进行。比赛刚开始 6 分钟,场外情绪激动的球迷大批拥入球

场,秩序大乱,看台下层的观众挤压在铁丝网下,造成死亡 108 人的惨重事件,震惊了全世界。

既然由于体育比赛的某些内在功能和外部特点,决定了体育在当今时代无法与政治、民族感情等因素分开,那么如何来评价这些因素对体育的介入呢?

现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 1983 年在国际奥委会执委会议上说:今日国际形势不可避免会对奥林匹克运动产生影响,这就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来维护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