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早上一起床,我就笑嘻嘻地敲女生宿舍的门,向塔拉招了招手。塔拉出来了。我说:“塔拉,我们带你到一个好地方烧蘑菇吃,可香了,不要告诉别人。”
塔拉听了,乐颠颠地点了点头,冲进屋里套上一件蒙古袍就往外跑。 哦,一到野外,我们就像关在笼里的鸟得到了飞的自由,又翻跟头又撒
欢,蔚蓝的天空下,绿茵茵的草,五颜六色的花,馨香的风儿沁人心脾,大家兴致勃勃地捡了许多蘑菇,在草地上挖了个坑,坑里放些干牛粪和树枝, 用干草点着火。当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升起来时,我们便将蘑菇放进去,在蘑菇后盖的凹槽处,放上带来的奶酪和盐,然后放在火上烤。焦脆的白蘑混合着奶酪的香味弥漫在草原上,馋得我们直吸气。巴图将那个最大的最鲜的蘑菇递给塔拉。这时的塔拉,一点儿也没了往日的一本正经,抢过来就“吧嗒吧嗒”地吃起来,嘿!没想到她不但是个“贱嘴”,还是个“馋嘴”呢!
吃饱了蘑菇,巴图向我们眨了眨眼,我们站起来飞快地向草原深处跑去, 把塔拉远远地抛在了后边。塔拉边喊边追,忽然一个后仰,跌进了一个深深的土坑里,坑里有几只小白鼠吓得“吱吱”乱跑。塔拉最怕小老鼠,捂着屁股嗷嗷大叫着来回躲。可她的嘴唇又麻又辣,肿胀得老高,口水也不听话地哗哗往外流!你知道吗?我们给她的那只蘑菇,叫“口水蘑”,人吃了嘴巴起码肿上两天,口水要流上两天!
我们返回来围着土坑又笑又跳:“小‘贱嘴’,小‘馋嘴’,贪吃蘑, 肿了嘴!”
忽然,我们看见塔拉的额头上流出了血,口水、泪水、血水混在一起,
满脸都是。是那土坑周围凸出的石块,伤了塔拉的额头。我们不再喊,也不再叫,吓傻了。还是巴图机灵,他立刻解下腰带,将一头扔给塔拉。
塔拉爬上来,捂着直流口水的大嘴巴哭着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