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为了和平

（字幕：北京京西宾馆）

1985 年 6 月，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云集这里，出席军委扩大会议， 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宣布：人民解放军裁减员额一百万！

邓小平说，我们下这样大的决心，是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有力量、有信心的表现。它表明，拥有十多亿人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愿意并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对维护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字幕：纽约联合国总部） 80 年代，这里越来越忙碌。

面对变化、动荡的世界局势，各国的政治家们都在思考着，邓小平作出

了新的判断。

（钱其琛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部长）

进入 80 年代以后，国际形势出现了重要的、新的变化。我国那时已经同美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同时也正在改善同苏联的关系。我们需要有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而且在客观上讲也可以争取到一个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当时世界各国人民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也都渴望世界能够和平和安宁。其次，在世界范围之内出现了一种新的科技革命迅猛发展的高潮，经济在国际关系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同时旧的国际经济秩序极大地妨碍了、损害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许多国家都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困难，南北差距在扩大， 在这样大的背景下，小平同志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站在世界全局的高度，抓住了全球性的战略问题，提出了“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两大主题”的科学论断。

1985 年 3 月，邓小平对来访的日本商工会议所访华团说：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发展问题，和平问题是东西问题，发展问题是南北问题，概括起来，就是东西南北四个字。南北问题是核心问题。

（汉斯·克莱因德国联邦议会副议长）

我认为邓小平这一论断是对当前世界形势的天才概括方式之一。邓小平具有让人们认识外界事物的能力。事实上，和平与发展这两大因素是相互关联着的。世界上，如果没有足够的发展，就不可能有和平；另一方面，如果世界上的和平得不到保障，那末就不会有明智的发展。战争只能带来痛苦、贫困和死亡。

细心的世界观察家们发现，从 70 年代末起，中国对战争与和平的看法逐渐发生了变化。

（秦基伟原国防部部长）

因为过去我们的观点，一直认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迫在眉睫。各方面工作的立足点，都是放在准备早打、大打、打核战争上。这样使我们军队也好，和其他的各个方面的工作，始终是处于一种临战状态。

（刘华清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

小平同志在和平时期第一个大的贡献，就是对国际形势作了透彻的分析，判断世界大战相当一段时间不可能发生，所以对我们解放军的战略指导思想作了很大的转变，转变为和平建设时期的建军。

（字幕： 1984 年 10 月 1 日）

（秦基伟）

军委主席，庆祝建国 35 周年受阅部队列队完毕，请你检阅。

1984 年的国庆阅兵引人注目，天安门上的邓小平心里想的是什么？

（邓小平）

我们坚决主张维护世界和平，缓和国际紧张局势，裁减军备，首先是裁减超级大国的核军备和其他军备，反对一切侵略和霸权主义。

当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在裁减军备问题上争论不休，甚至把尖端武器的竞争由地球引向太空的时候，中国却单方面开始实施了宏大的裁军计划。

（迟浩田中央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部长）

我们军队的方向就是服从和服务于经济建设的大局。大家知道 1984、85 年小平同志讲这个话讲得最多，突出地强调军队要在大局下行动。我们的经济上不去，我们国家不能富强，人民的生活不能改善。因此军队工作的同志一定要有全局观念。按照这个要求，所以军队一系列的工作都有一个全局观念，贯穿于我们一切实践中，再一点就是注意质量建军，就是说我们军队的建设，数量和质量的关系优先考虑质量，走一条精兵之路。

中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为维护世界和平所作出的努力，赢得了世界舆论的普遍赞誉。

（瓦西里欧塞浦路斯前 总统）

我们相信这一行动是积极的。在当今世界我们应该强调停止军备。投资发展和平事业，创造条件提高全人类的生活水平。

（乌尔斯滕瑞典前首相）

维护和平是维护中国的自身利益，也是全世界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当然， 中国的作用十分重要，比其他国家都重要，因为中国如此之大，在亚大地区具有重大的政治影响。

（萨尔内巴西前总统）

我认为邓小平是一位时代的伟人，是为了世界和平奋斗的重要人物之一。人类希望世界和平稳定，中国正是一个为之奋斗的国家。无论从中国的立场还是世界的立场出发，邓小平为世界和平与安全做出了贡献。

（施密特联邦德国前总理）

毛泽东、邓小平都曾担心苏联可能发动战争，这种担心在 80 年代几乎消失，今天已完全没有了。所以，今天中国可以集中精力发展本国的经济，这对中国是特别幸运的事情。

1985 年中国宣布裁军百万的时候，邓小平已成为世界风云人物。但 11 年前，他率中国代表团到美国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第六届特别会议时，西方的政治家们还在猜测，邓小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基辛格美国前国务卿）

说实话，我那时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在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中受到迫害。所以我们那时以为他是中国代表团的一名顾问，甚至不知道他是中国代表团的团长。我记不太清楚当时一些具体细节了，但我在纽约和他一起吃过晚饭。他处理事情的果断能力以及对事物的洞察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 1974 年的那次联大特别会议上，邓小平详尽阐述了毛泽东关于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表明了中国反对霸权主义的坚定立场。这是新中国的领导人第一次登上联合国的讲台。

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是中国对外政策的纲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根据国内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和国际形势的发展变化，又及时对中国的外交进行了重大的调整，发展和完善了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这个政策是独立自主的，是真正的不结盟，一切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而决不屈从于任何外来的压力。

（邓小平）

中国的事情要按照中国的情况来办，要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来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的立足点。中国人民珍惜同其他国家和人民的友谊和合作，更加珍惜自己经过长期奋斗而得来的独立自主权利。任何外国不要指望中国做他们的附庸。不要指望中国会吞下损害我国利益的苦果。

邓小平反复向世界表明：我们坚决地站在世界和平力量，特别是广大第三世界国家一边，谁搞霸权主义就反对谁，谁搞战争就反对谁，不结盟，不对抗，不当头，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同世界上一切国家建立、发展外交关系和经济文化关系。其中也包括同美国和苏联的关系。

1972 年，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为标志，中美两国结束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敌对状态。从毛泽东、周恩来到邓小平，都为中美关系的发展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但是，中美关系的发展并不平坦。毛泽东预见到这一点，他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是看不到中美建交的那一天了。

（柴泽民首任驻美大使）

尼克松在 1972 年看到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时候，就讲到，说是在我的第二任总统期间，我一定要实现中美关系正常化。但是以后由于“水门事件”， 这个任务就没有实现。这以后他的继任者福特总统就职。当时见到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时候，他也讲，说在我第二届总统当选之后，要实现中美关系正常化，结果在竞选过程中失败了。所以卡特总统一就任，他就提出来，要在第一任，就是四年之内，要完成中美关系正常化。

（朱启祯原外交部副部长）

70 年代后期，小平同志回到中央的主要领导岗位以后，一直关心着对美国的工作。每当一个关键的时刻，中美关系的关键时刻，他都用他的远见卓识，提出了一系列的重要方针政策。在中美关系正常化的谈判中，小平同志不仅关心谈判进程，而且对每一轮的谈判都是给予一些具体的指示，甚至于在最后谈判的关键时刻，小平同志自己亲自三次会见了美国的谈判代表。

（柴泽民）

谈判到最后，一个问题卡住，就是美国卖武器给台湾这个问题。我们是三大原则，这三太原则美国接受了：与台湾断交、废约、撤军，这三个原则美国是接受了，但是在出售武器给台湾这个问题上，美国不让步。

（朱启祯）

当时如果要坚持美国要停止向台湾出售武器的话，我们就可能丧失了在当时的情况下和美国建交的时机。但是如果说我们为了求得同美国建交，对武器问题就放过去的话，这个问题将来就成为一个长期解决不了的遗留问题，所以最后邓小平同志跟美国谈判代表谈判的时候，就提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我们双方同意发表建交公报，建立外交关系。但这个武器问题就留待双方建交以后两国政府继续商谈来解决。因为有这句话，才有后来的“8.17” 公报。这个联合公报的基本内容，简单说来就是美国承诺逐步减少向台湾的武器销售，而且在数量上和质量上不超过建交时向台湾出售的水平，一直到最后完全停止。

1979 年 1 月 1 日，中美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28 天后，邓小平应邀访问美国。

美国政府在白宫外面的草坪上，以隆重礼仪欢迎他的到来。

（邓小平）

中美关系正处在一个新的起点，世界形势也在经历着新的转折。中美两国是伟大的国家，中美两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两国人民的友好合作必将对世界形势的发展产生积极深远的影响。

邓小平的访问在全美国引起轰动。美国三大全国性电视网的黄金时间全都变成了“邓小平时间”，二百多名新闻记者跟踪采访和报道了邓小平的活动。美国的一位新闻评论员说：邓小平说话坚强有力并富于幽默感，他使你不能不有所反应。可以毫不夸张他说，邓小平每到一处，都给当地人民带来愉快和欢乐。在有名的国会山上，那些见惯世面的议员们，也纷纷拿着以邓

小平肖像为封面的《时代》周刊排队请他签名留念。

在得克萨斯州竞技场，女骑手向邓小平赠送了一顶崭新的牛仔帽，邓小平高兴地戴在了头上。他的这个举动，赢得了全场暴风雨般的掌声。这一天， 竞技场周围的牛仔帽生意大为兴隆，成百上千顶牛仔帽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当时的美国总统卡特在 1979 年 1 月 29 日的日记中记述了这么一段：“在肯尼迪中心看了一场精彩表演，表演结束后，邓小平和我还有他的夫人卓琳女士、罗莎琳和艾米走上舞台同演员见面。当他拥抱美国演员，特别是在拥抱唱了一支中国歌曲的儿童时，确实全场激动。他吻了许多小演员，许多观众流下了眼泪。”

从这以后，邓小平一直是美国各界，特别是新闻界关注的对象。《成功》杂志选他为 1985 年的成功者，《世界报》在 1988 年把他评为 10 年来最代表

时代精神的名 222 人，《时代》周刊曾经两度把邓小平评为新闻人物。在众多的新闻媒体中，最幸运的，要数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它的“60 分钟”节目主持人迈克·华莱士，1986 年 9 月 2 日，华莱士对邓小平进行了独家电视采访。

（华莱士采访邓小平）

华莱士：主任先生，戈尔巴乔夫最近在海参岚对你和对中国发表了谈话， 他在谈话中说，让我们做好朋友，让我们结束我们之间的紧张局势，苏联准备在中苏边界减少苏联的驻军，使中苏边界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联系，而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你对于戈尔巴乔夫的和平建议是怎么看的？

邓小平：戈尔巴乔夫在海参岚的讲话有点新东西，所以我们对他的新的带积极性的东西表示了谨慎的欢迎。但是戈尔巴乔夫讲话也表明，他的步子迈得并不大。在戈尔巴乔夫发表讲话后不久，苏联外交部官员也讲了一篇话， 调子同戈尔巴乔夫的不一样。这就说明，苏联内部究竟对中国政策怎么样， 我们还要观察。

华莱士：你以前没有见过戈尔巴乔夫？ 邓小平：没有。

华莱士：您是否想见见他？因为他说过，他愿意同你们在任何时候、任何级别上谈任何问题。你愿意同他进行最高级会晤吗？

邓小平：如果戈尔巴乔夫在消除中苏间三大障碍，特别是在（促使）越南（停止）侵略束埔寨（和从柬埔寨撤军）问题上走扎扎实实的一步，我本人愿意跟他见面。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年龄不小了，过了 82 了，我老早就完成了出国访问的历史任务。我是决心不出国的了。但是如果消除了这个障碍，我愿意破例地到苏联任何地方同戈尔巴乔夫见面。我相信这样的见面对改善中苏关系，实现中苏国家关系正常化很有意义。

（刘述卿外交学会会长）

在 1982 年下半年，小平同志派了专人前往莫斯科传递信息，在坚持原则

的前提下，争取同苏联改善关系。由于小平同志的决策和推动，所以从 1982

年 10 月开始，中苏两国政府派出了特使，就消除中苏关系中的三大障碍，举

行了长达六年，一共 12 轮的磋商。

一时间，中苏关系的发展趋势成为世界关注的热点。

随着两国高级官员的互访和两国关系正常化的障碍逐渐消除，1989 年 5 月，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对中国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

第二天上午，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戈尔巴乔夫。这是自 1959 年以来中苏两国最高领导人的第一次会晤。在这次会晤中，邓小平说：我们这次会见的目的是八个字：结束过去，开辟未来。在发展两国正常化交往方面， 我有一个重要建议，就是多做实事，少说空话。

（邓小平）

为了我们两国和两党关系正常化，祝贺这个正常化，大家干杯。

（刘述卿）

小平同志为中苏两国关系的发展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尽管后来苏联解体了，那么我们同俄罗斯，同其他的独立的共和国建立和保持了正常的国家关系。

长达 20 年的紧张对峙结束了，七千多公里边界线上的人们又恢复了友好往来。

（齐怀远对外友协会长）

我认为小平同志在外交上最关心的莫过于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创造一个长期的和平国际环境，那么处理好周边关系自然也是很重要了。中国是世界上邻国最多的国家之一，有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有新产生的问题。发生过磨擦、冲突，也有过战争。在小平同志外交思想的指导之下，这些问题得到了妥善处理。

为了发展同所有国家的关系，邓小平主张不计较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差别，不计较历史恩怨，一切从国家利益出发。1978 年 10 月，他访问日本， 前去出席《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批准书互换仪式。这在当时是中日两国政府的首要任务，因此双方约定，邓小平这次访日，不讨论诸如钧鱼岛归属那样的有争议的问题。

但在东京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位日本记者却依然向邓小平提出了钓鱼岛的问题。

（邓小平）

我们叫钓鱼岛，这个名字就有叫法不同。这点双方确实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实现中日邦交正常化的时候，我们双方约定，不涉及这样的问题。这次谈《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的时候，我们也约定，不涉及。就中国人的智慧来说，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倒是有些人想利用这些问题挑一些刺来障碍中日关系的发展，所以我们认为我们两国政府谈这些问题，避开是比较明智的， 这样的问题摆一下不要紧，你摆 10 年也没有关系，我们这代人智慧不够，这个问题谈不拢，我们下一代人总比我们聪明一些，总会找到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邓小平巧妙地回答日本记者提问的时候，一个重要的思想在他的脑子里开始酝酿：解决国际争端，应该按照时代的特点提出新办法，使之不要

成为爆发点，可不可以暂时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那里的资源？

（齐怀远）

后来小平同志就把这个思想延伸引用到南沙群岛问题。在 1984 年 10 月举行的中央顾问委员会全体会议上，小平同志结合“一国两制”，就把共同开发的思想比较完整地提出来了。他当时说：处理国际问题要根据新的情况， 新的问题，提出新的办法。南沙群岛历来世界地图上就把它划到中国，是属于中国的。现在除了台湾占了一个岛以外，菲律宾占了几个岛，越南占了几个岛，马来西亚占了几个岛。那么将来怎么办呢？一个办法就是我们用武力把这些岛屿统统收回来，另一个办法就是搁置主权问题，共同开发。这样就可以消除一些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现在世界上这类问题还不少，我们中国是主张和平的，希望通过和平的途径来解决争端。小平同志说他这个思想， 外宾听了都感觉到很新鲜，很有意思。现在中国同东盟国家，同印支国家的关系发展都很好。

（1988 年 8 月 26 日邓小平会见日本首相竹下登）

我昨天晚上赶回北京，专门欢迎阁下。我们两国都在差不多同时政府换了届，中国完成了这个事情，日本也完成了这个事情。我是换下来的，所以我很悠闲地在海上活动。我因为是热心于中日友好合作的一个人，所以你来， 我也非常热烈地欢迎你，这种热情欢迎，使我们能够建立一个新型的，不低于田中（首相）、大平（首相）时代的新的关系。

（1988 年 4 月 16 日邓小平会见菲律宾总统阿基诺夫人）

就是退休了，你来，我还会、也应该见你。这不但是我们国家之间的关系、国家领导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我们也有一种特殊的亲戚关系，我们中间有一些疙瘩，不难解开。

（1989 年 3 月 17 日邓小平会见泰国总理差猜） 欢迎你。

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同社会制度国家之间的关系的典范。好是真好，不是假好。国际关系还是应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作双方关系的标准。

（1988 年 12 月 21 日邓小平会见印度总理拉·甘地）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今天开始，从你的访问开始，我们要恢复我们的友谊，成为好的朋友，国家的朋友，人民的朋友，领导人之间的朋友。中间有相当一段时间的情况是彼此不愉快的，忘掉它。

在这次会见中，邓小平提出了他在这一段时间里反复思考的一个问题， 就是“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他从动荡复杂的国际形势中，敏锐地顶见到战后形成的以美苏为首的两极国际政治格局行将结束。在这新旧交替的历史时期，各国都在考虑相应的新政策。邓小平对拉·甘他说：中印两国共同倡导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最经得住考验的，应当用它们作为指导国际关系的准则，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和经济新秩序。邓小平还说，国际社会虽然提出要解决南北问题，但讲了多少年，南北差距还是在扩大。应当把发展问题提到全人类的高度来认识。

80 年代末，90 年代初，国际局势风云突变。1989 年春夏之交，中国首都北京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政治风波。不久，又出现了东欧的剧变和苏联的解体。

（国际新闻）

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昨天宣布辞职，在回顾他担任苏联最高领导人近七年来的经历时，他承认这些年来进行的种种改革都失败了，国家失去了前途。戈尔巴乔夫的讲话结束后，飘扬在克里姆林宫上空的苏联国旗悄然降下。

（字幕：北京天安门升旗仪式）

世界注视着中国，社会主义的中国面临着考验。

（钱其琛）

当时邓小平同志及时提出了冷静观察、稳住阵脚、沉着应付、有所作为的战略方针。只要自己的事情办好了以后，不管国际形势如何变化，我们一定要牢牢抓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不动摇。我们都要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很从容地发展同所有国家的关系。我们要保持警惕，谁也不怕，谁也不得罪。朋友要交，心中要有数。不扛大旗，不当头。过头的话不说，过头的事不做。

在 1989 年春夏之交北京的那场政治风波以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制裁中国，中美关系由此降到了建交以来的最低点。

（朱启祯）

在这样情况之下，也是小平同志出来掌舵，确定当时对美国的一个总方针。一个方面就是对美国方面强调：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应该遵循不干涉内政的原则，而且这个原则都在双方公报中间表明了的，所以中国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国家干涉中国的内政。另外一个思想是我们绝对不会乞求美国来取消制裁。因此中美关系的改善应该由美国采取主动，如果我们要乞求美国取消制裁，我们中国就站不住，我们就要丧失我们的国格。第三个思想就是任何两国之间的关系，都要首先考虑到自己本国的战略利益，同时要尊重对方利益， 而不应该让价值观念和社会制度的差异，来干扰两国之间的关系。

1989 年 10 月和 12 月，美国相继派出了前总统尼克松和布什总统特使斯考克罗夫特访问中国。邓小平分别会见了他们。

邓小平告诉尼克松，结束严峻的中美关系要由美国政府采取主动。西方有一些人要推翻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这只能激起中国人民的反感，使中国人民奋发图强。人们支持人权，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国权。谈到人格，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国格。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没有民族自尊心，不珍惜自己的独立，国家是立不起来的。

邓小平：欢迎你，欢迎你，非常高兴看到你，欢迎你作为布什总统的特使到这里来。应该对此表示感谢。

斯考克罗夫特：非常感谢。

邓小平：你这个行动是个很重要的行动，重要的意义就是说中美尽管有些纠葛，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分歧，归根到底，中美要好起来才行。这是世界和平和稳定的需要。

面对国际形势的变化和西方的制裁，这位老人从容而有力地指出，社会主义的中国谁也动摇不了。他说，在当今世界，发达国家欺侮落后国家的政策没有变，我们自己要提高警惕，把国家的主权和安全始终放在第一位，少数几个国家要垄断世界，这种形式过去多少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今后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霸权主义、强权主义是不能长久维持的。

20 世纪就要过去了。世界历史进入向新格局过渡的艰难行程。邓小平说，和平与发展这两大问题，至今一个也没有解决。我们应该用实践向世界表明，中国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力量。

1995 年 5 月 9 日，世界五十多个国家的领导人聚集莫斯科，纪念世界反

法西斯战争胜利 50 周年。

（江泽民）

站在伟大的卫国战争纪念馆面前，历史的画卷令人激动。

历史表明，所有的国家都应当走和平发展的道路。侵略扩张导致灾难， 和平发展才能带来繁荣。世界要和平，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已成为不可抗拒的时代潮流。

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生活在世界和平的明媚阳光之下，人类崇高而远大的日标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