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97

为东南欧国家办的共产国际杂志(德文版), 维也纳,自 1920 年 2 月 1 日第 1—2 期合刊至

1920 年 5 月 8 日第 18 期

(1920 年 6 月 12 日)

维也纳出版的《共产主义》杂志是一份出色的杂志,它提供了很多有关奥地利、波兰和其他国家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情况的令人极感兴趣的材料,同时也登载了国际运动的新闻、关于匈牙利和德国的文章、关于总任务和策略等等的文章。但是只要把杂志翻一下就立刻可以发现,它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缺点。这就是“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的明显症候,这个杂志正害着这种幼稚病,我的那本在彼得格勒刚刚出版的小册子 98 分析了这种病症。

我想现在就扼要地指出《共产主义》这份出色的杂志的幼稚病的三个症候。在第 6 期(1920 年 3 月 1 日)上登载了卢·乔·同志的一篇文章:《论议会活动问题》,编辑部称它为供讨论的文章,而库·贝·同志,即《论抵制议会的问题》一文(1920 年 5 月 8 日第 18 期)的作者(幸而)干脆否定了这篇文章,也就是声明他不同意这篇文章。

卢·乔·的文章左得很,糟得很。文章中的马克思主义纯粹是口头上的; “防御”策略和“进攻”策略的区分是臆想出来的;对十分明确的历史情况缺乏具体分析;没有注意到最本质的东西(即必须夺取和学会夺取资产阶级借以影响群众的一切工作部门和机关等等)。

库·贝·同志在第 14 期(1920 年 4 月 17 日)《德国发生的事件》一文

中批评了德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1920 年 3 月 21 日的声明,我在上面提到的那本小册子中也批评过这个声明。但是我们两人的批评性质根本不同。库·贝·同志是援引马克思的话来进行批评的,但是这些话所指的情况跟目前的情况不同。他全盘否定了德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策略,完全忽略了最主要的东西。他忽略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对具体情况作具体分析。既然多数城市工人离开谢德曼派靠拢考茨基派,而在考茨基那个(“独立”于正确的革命策略的)党 99 内他们又继续离开右翼靠拢左翼,即实际上靠拢共产主义运动,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么是否可以一点不考虑对这样的工人采取一些过渡的、妥协的办法呢?布尔什维克在 1917 年 4—

5 月间实行的实质上正是妥协的政策,那时他们声明,不能简单地把临时政府(李沃夫、米留可夫、克伦斯基等)推翻,因为苏维埃中还有工人支持它, 必须首先使这些工人中的多数或者相当一部分人改变观点。对于布尔什维克的这一经验,是否可以不加考虑,只字不提呢?

我认为是不可以的。

最后,上面提到的《共产主义》第 18 期上的库·贝·同志的那篇文章, 特别明显、清楚、有效地揭示了他的错误在于赞同目前欧洲那种抵制议会的策略。作者在屏弃“工团主义的抵制”、屏弃“消极的”抵制的同时,臆想出一种特殊的“积极的”(哦,多么“左”呀!⋯⋯)抵制,这就异常清楚地表明他的论断的错误极其严重。

作者写道:“所谓积极的抵制,就是共产党不要满足于传布反对参加选

举的口号,为了有利于抵制,就要像党参加了选举那样,像党的鼓动和行动

(工作、活动、行为、斗争)指望获得尽可能更多的无产阶级的选票那样, 展开广泛的革命的鼓动工作。”(第 552 页)

这真是精彩的妙论。这比任何批评都更能置反议会派于死地。臆想出“积极的”抵制,“就像”我们参加了选举那样!!大批愚昧无知的和半愚昧无知的工人和农民是认真地参加选举的,因为他们还相信资产阶级民主偏见, 还是这些偏见的俘虏。而我们不去帮助这些愚昧无知的(虽然有时也还有“文化水平很高的”)小市民通过自身的经验抛掉他们的偏见,反而要回避参加议会,并以臆想出一种没有日常的资产阶级恶习的策略来作消遣!!

好极了,好极了,库·贝·同志!您为反对议会活动进行的辩护,比我的批评能更快地杜绝这种愚蠢行为。

1920 年 6 月 12 日

载于 1920 年 6 月 14 日《共产国际》 选自《列宁全集》第 2 版第 39 卷

杂志第 11 期 第 127—12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