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贯》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戏曲得到了新中国几代领导人的热情支持。戏曲作为古老而精粹的民族艺术在新的历史时期,有了更为广阔的发展天地。第一出在新中国舞台上引起轰动的戏曲是昆曲《十五贯》。古老的昆曲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已经濒临绝境。当年身怀绝技的“传”字辈艺人,迫于生计,已各奔东西。

《十五贯》由明末清初朱素臣的《双熊梦》改编而来。原剧本有熊友兰、苏戌娟和熊友蕙、侯三姑两桩冤案、两条线索,场次纷繁,情节离奇,更有封建迷信的内容。改编后的《十五贯》强化突出了熊友兰、苏戌娟因十五贯钱而起的杀人凶案,线条简练,结构严谨,主题更为鲜明。由于其中塑造的清官况钟对百姓极端负责,实事求是,注重调查研究,不顾个人前程,与解放初期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精神正相吻合,所以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一致好评。1956年,昆剧团晋京演出了《十五贯》,获得周恩来总理和广大观众的热烈赞扬,首都出现了“满城争看《十五贯》”的盛况。周总理评价《十五贯》说:“《十五贯》有着丰富的人民性、相当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可以成为改编古典剧本的成功典型。”昆曲《十五贯·测字》剧照,周传瑛饰况钟,王传淞饰娄阿鼠改编后的《十五贯》剧情是这样的:苏戌娟的继父尤葫芦喝醉回家,戏说从姨母处借来的十五贯是卖掉苏戌娟所得。苏戌娟愤而出走,途中遇到往常州采办的伙计熊友兰,结伴同行。谁料家中门未关严,窃贼娄阿鼠潜入。尤葫芦醒来争斗,娄阿鼠杀人抢钱而去。乡邻发案报官,众人追寻苏戌娟,发现她与青年男子同行,且熊友兰囊中恰有货款十五贯。熊友兰、苏戌娟百口难辩,被问成奸杀死罪。苏州知府况钟奉命监斩,问斩前熊、苏两人仍喊冤不止。况钟阅卷,也发现疑窦颇多,犹豫再三,冒着得罪同僚、上司之名,决定要求重审此案。他深入现场,发现床背后尚有尤葫芦与娄阿鼠争抢时散落的半贯钱,推断窃贼拿走的并非完整的十五贯,窃贼应该另有其人。调查后疑点集中到爱赌的娄阿鼠身上。况钟装扮成测字先生,正面接触娄阿鼠。采取心理战术,斗智斗勇,证实了娄阿鼠正是真正的杀人犯。拿住了真凶,解救了无辜的两个青年。

《十五贯》中周传瑛扮演苏州知府况钟,王传淞扮演娄阿鼠,表演有许多精彩的段落。特别“访鼠测字”一折,周传瑛扮的况钟精神潇洒,身段熨贴,双目有神;王传淞所扮的娄阿鼠獐头鼠脑,身段传神,活现一个赌徒小偷的神态。他们的表演极其出色,特别是娄阿鼠听到况钟点破案情大为震惊,猛然翻下板凳,接着从凳下翻出的身段令人叹为观止,成为戏曲的经典段落。

《十五贯》改编上演成功,毛泽东、刘少奇、朱德等国家领导人都观看了表演,评价很好。《人民日报》为此发表了社论《从“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谈起》,对挽救昆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十五贯》还被翻译成6个国家文字,并赴国外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