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几块糖来吃（2）

在困难时期，毛主席多次提出不吃肉，要和全国人民共度难关。在毛主席身边工作期间，我都陪主席一起吃饭。毛主席一天两顿饭，夜里12点前后一顿饭，晚上7点半一顿饭。如果和江青生活在一起，晚上那顿固定和江青一起吃。如果江青不在，两顿饭我都和主席一起吃。毛主席平常生活特别俭朴，也特别注意节约。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吃饭掉个饭粒都捡起来吃了。有一次吃红烧海参，主席看我不吃，就说：“吃呀，好吃。”并往我碗里夹，由于海参太滑没夹好掉在桌上，主席又把它捡起来吃了。有一天，上一盘回锅肉，主席看到以后说：“我讲过多少次，不吃肉了，你们就是不听，从明天起不要再吃肉了。”第二天，我把主席的话向汪东兴同志作了汇报。汪东兴同志说：“那怎么行呢？主席工作那么累，哪里在乎这么一点呢？等主席醒了，我和他谈去。”主席起床后，汪东兴同志和主席谈了，结果还是双方作了妥协，改成半荤半素。两个纯素菜，两个青菜里适当放些肉。主席又和我说：“我个人节省这点解决不了什么根本问题，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国家是个大国，所谓大国，也只不过是人口大国而已。如果我们每人每天节约一两粮食，一两肉，全国每天就能节省将近一亿斤粮食，一亿斤肉吧？现在很多人是吃不到肉的。若是每人每天浪费一两呢？恐怕就不止是这个数了。”后来，随着国民经济的好转，才逐渐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主席每天两顿饭间距较长，包括睡觉时间，有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原来每天用西红柿或广柑挤一杯果汁喝，有时喝一杯可可牛奶。困难时期，主席都不要了，后来也没有再恢复。八届十中全会在北京怀仁堂后大厅召开，当天主席睡得很少，我怕会议开得太长，中间我给主席送去一杯可可牛奶到主席台上。回来以后，主席和我说：“以后不要再送了。”这恐怕是主席喝的最后一杯可可牛奶了。主席平时吃菜油比较大，也能吃肥肉，油和肉量一下减了，果汁牛奶也不喝了，工作量又大，两顿饭间距又太长，主席恐怕也不太适应。虽然主席没有和我明说，但我也能感觉出，有时主席也会感到肚子饿。有一次主席和我说：“你给我搞几块糖来吃。”我和当时的管理员安科兴同志说了，他马上到供应站取来一包一斤装的山东产的软胎高粱饴和一铁盒上海泰康食品厂产的饼干。我取回放到主席卧室茶几上，主席有时饿了就吃几块，看样子主席也舍不得多吃，每次只吃几块，有时让我吃几块，我不好意思吃。这两样东西吃完之后再也没有要过。主席离开我们已30多年了，主席的音容笑貌，对我的言传身教，终我一生也是不能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