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就是我的大女儿(2)

当主席把这一消息告诉我后,我要求回到我母亲那里去,父亲表示同意,临走时给了我3粒安眠药,嘱咐我睡前吃上一粒,就能睡个安稳觉。母亲怕我服用后大脑会受到刺激,就拿走了我放在枕头下的药,结果我彻夜难眠。母亲哪里想到,感情的压力比药物对大脑的损害要大十万八千。我难以承受失去岸英的沉重打击,一度神经衰弱。1955年在征得父亲的同意后,我去苏联留学。紧张的学习和异国的风情,暂时缓解了我对岸英的思念和忧伤。父亲也常来信,关心我的学习及生活,但我发现自己对数理专业并无多大的兴趣,而且学起来也有些吃力。在父亲的许可下,我回国到北大学习俄罗斯语言文学,但后来我感到自己对中国的古典文学更感兴趣,而且父亲还主动地担任了我的中文老师。从1958年起,父亲就做我的工作,劝我早日成个家,但我的心里只有岸英,我总觉得岸英在我和主席之间,他一手抓着主席,一手抓着我,所以通过岸英这条线,通过他的身体,他的心,把我和主席连在了一起。岸英在我的心里走不出来,我自然也就不再去想别的。但父亲继续做我的思想工作,1959年春节过后,我提出去朝鲜给岸英扫墓,我必须要亲眼见到埋他的地方,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踏实下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在岸英的墓前,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十年积攒在心中的悲痛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由于极度的悲伤,我病倒了,从朝鲜回来后就住进了医院。父亲得知后,写信给我并嘱咐我要“意志为主,医药为辅”,父亲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里。1961年6月13日,父亲又写信来,劝我:“女儿,……下决心结婚吧,是时候了。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父亲要我重新面对生活。1961年的年底,我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主席,他听了特别高兴,并把刚刚写好,尚未发表的新诗《咏梅》抄录给我。日后又派人送来三百元钱,让我买些喜爱之物,以示纪念。我从小失去父爱,主席对我的照顾,已远远超过一个公公,一个作为我丈夫的父亲的关爱,而是一个亲生父亲的爱,非常慈祥、细心地对女儿的爱。他的爱,感动我的一生。本文由刘松林口述,王向东整理,2008年10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