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社会鸟瞰——“社会制度”的可能后果——社会图表——人们 的职业和现在分配国家财宫所用的方法概述

这里最好注意到原因与结果的区别。本书对于现行各种社会商业制度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因为这是一种纯粹由于完全不适合于达到预期目的而受到非难的制度。作为这一点的证据是，这种制度没有完成自己的直接的任务——以各种必需品和舒适品供应全人类，同时让人类有闲暇来使用他们的体力、智力及道德能力并满足这些方面的需要。但社会如果采用本书所主张的交换原理，那就象把新的劳动方法引进工厂一样，会使许多现有的东西变成不必要的东西，并且一般说可以使一些事物完全改变面貌。因此，下文即将谈到的社会中的一些变化，对于采用完善的买卖方法虽然不是必要的， 但大概是采用新方法的后果。

这种区别始终应该予以注意，因为既然必须说服某些人放弃某些部门和某些工作，以便代之以建立另一些部门和工作，那末似乎任何进步很快就会停止下来。但实际上并不如此，因为当新原理一旦被采用，就会使某些工作失去必要性（例如，赋税废除了，课税工作就不必要了）。那时候，不管干这些工作的人愿意不愿意，这些工作都得放弃：对这些工作的需要已停止， 这些工作就由于无 用而自然消失了。

科胡恩在关于不列颠帝国的财富与资源的统计著作中试图说明，国家的生产品按怎样的比例在各个社会阶级之间进行分配。那个图表所根据的是1812 年的材料，但因为社会基础实质上现在仍然和过去一样，总分配图不可能有多么大的变化。因此我根据科胡恩的一个图表编成另一个图表，借以说明与国内贸易自由问题有关的现有各个社会阶级的收入状况。图表摘录在下面，科胡恩称之为“公民社会图表”①是非常恰当的。

看看下表，如果认为这可能就是现时如何利用国家财富的正确写照，那未现时一切贫困与苦难现象的原因就不是什么大秘密了。若以百万为单位，可以看出，一个十七口之家收入 430 英镑，这个家庭之中有九个人从事生产性劳动，八个人从事非生产性劳动或者完全不劳动，并且八个比较游手好闲的人全年分配份额是 330 英镑，而供养全家的另外九个人则仅得 100 英镑。不合理的交换制度是商业社会的真正的灾难，这个制度在不受任何束缚

时，首先只有把国家的生产品缩减到所能达到的那个数量的一小部分，其次是一年把不下 56，000，000 人卷入自己这个贪得无厌的漩涡中。请看看表上27、28、34 和 35 等号吧。认真地问问自己：财富是什么构成的？谁生产财富？谁消费财富？答复这几个问题以后，再问：我们能不能多生产一点？某些人现时虽非游手好闲，但干的是无益劳动，他们在生产他们的消费品中提供过帮助没有呢？

公民社会图表

图表说明 1812 年大下列颠和爱尔兰全体居民的人数、收入及工作，并将生产阶级的人数及收入和非生产阶级的人数及收入分开计算

① 科胡恩的统计表已全文刊载在《人类幸福论》中，这里不再刊登全表，而只编一个最后的综合表——原注。

本表的主要任务在于说明国家的生产品现在是怎样分配的。由于每个阶级的家庭人数有差别，各阶级的收入之间的差别比骤然看来还要大些。例如， 生产阶级中每人的收入在 1812 年似乎是 11 英镑，而王室每人收入只有 2，

920 英镑。但前者每家平均人数大约是4 1 人，而后者则每家将近 50 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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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中包括仆人）。因此，前者一家收入大约是 47 英镑，而后者则将近 146， 000 英镑。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家庭的收入比另一个家庭的收入多 3000 倍。但在这方面，我们如果不提上层阶级，差别就会小得多。因为在高级贵族中间每家的平均人数确定是 25 人，在主教和二等男爵中间大约是 15 人，在骑

士及其扈从中间大约是 10 人，再下面大约是 4 人至 6 人之间。

应该指出，上表中只有那些凭自己一双手使可以交换的有形财富增加的人，才算得是社会上的生产成员，并且这才是研究问题的正确的方法。脑力劳动，即发明、领导、监督和分配的劳动，对于增进社会福利同体力劳动一样是必要的。但它们之间却有一个差别，即直接生产物质财富的那种劳动， 在我们有材料加工和有资本给它支援的时候，决不会流于过剩；然而我们所需要的脑力劳动却只限于足够管理、领导和监督体力劳动所需的那个数量， 超过这个数量则一切徒然引起争工作的斗争，而这种工作就是不增加一点完成的工作量也应当完成①。例如，房子盖起来，并不是因为建筑师人数增加了； 商品生产出来，并不是因为小商小贩人数增加了；在这两种场合，额外财富都是通过下述途径生产出来的：把工作交给体力劳动者，体力劳动者用自己一双手加工于相应的材料，使材料变成我们所希望的形式。

因此，任何商业团体部关心把每个非生产者阶级的人数压缩到最低限度，把一切生产者人数增加到最大限度，并使他们能找到有益工作。首相的薪金和货郎的进款同样是对各生产阶级所课征的赋税，研究民族的公共利益时把二者区别开来，只能得出错误判断，使探究人类苦难原因的人误入迷途。

请把工作给人们！为了使人们常常能够互相提供工作机会，希望他们确定交换自曲希望他们照常把自己的一部分劳动用来增加资本！希望把人们劳动所得的全部产品都交给从事劳动的人们，而只扣除必需的一部分用来报酬那些从事脑力劳动较之从事体力劳动所带来的好处更多的非生产成员。能够给社会提供重大福利的那种改良就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人类各种制度设施可以建立在它上面，从而有一切可能做到不伯暴风骤雨并能抵抗暴风骤雨的那个基石就是这样的，而且也只能是这样的。只要人类改善本身处境的天然愿望不被忘却的话，人类各种制度设施迟早必然会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这样一来，其他一些改革也就能产生好处了。议会改革会产生许多好处， 这种改革将成为一桩正义的事业；除此以外，还为其他更伟大的改革扫清道路。对低层阶级进行教育也能产生许多好处，这种教育能启发他们的智慧， 使他们认清自己的真正的地位、真正的作用和不可摧毁的力量。虽然这只是走上进步道路的头几步，这只是生产使社会打扮得更华丽的那种衣料的一个过程，但整个过程已前进得很远了。象把呢绒制成衣料那样，现有的工商业材料随时都能够以差不多同样的速度变成国民福利资料。

现在，结合国内自由贸易原理，简单地谈谈上表列举的各个社会阶级。图表中 1、2、3 号是国王和王室中的其他成员，他们能享受到社会制度

① 意思是说，脑力劳动者一个不增加，这种工作也应该完成——中译注。

下各种设施所提供的福利，自然也能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近臣们的生活得到良好的保障。

4、6、7、8 号是高级贵族、中小贵族、骑士、扈从、绅士和夫人。这个阶级的收入大部分来自地租和利息；因土地和资本在社会制度下得到利用， 他们照旧能够获得优厚的报酬。但一个国家的各项事业都用国民资本来经营的日子可能会到来——我相信这个日子会到来，那时候所得的地租和利息将会有所减少。

9、10 号是各种文职人员。由于确定国内贸易自由，文职机关大量工作变成了完全不必要的工作，例如税吏的工作和海关职员的工作。

11、12 号是陆军。可以预料，在所有看清了欧洲现今局势和珍视祖国安全的人们中间，谁也不愿意现时就削减不列颠的军队。通过建立最广义的自由贸易的办法，普遍改善人们的处境，战争在适当的时候也会自然消灭。

13、14、15、16、17 号是海军、领取半薪的人，领取退休金的人等等。上述意见也适用于他们。

5、18、19 号是主教及共他宗教人士。自由交换制度能关心人的身体， 僧侣们就能顺利地作到比现时好得多地关心人的灵魂，因为教会的财产并不因社会制度的建立而受到丝毫触犯。不过，由于这种变革，比较贫穷的僧侣的地位将有很大的改善，而年薪 40 镑的主教助理职务就再也不会有了，因为这种宗教职务的报酬低于普通劳动的平均价格，当然谁也不愿选择这样的工作了。我以为，普通劳动平均价格不能少于现时所能获得的每年 200 英镑的数目。把这个数目作为最低标准的时候，我一方面并不让自己作含糊而无根据的猜测，另一方面却也没有怎样准确的数据可凭。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文件可以据以构成某种明确的意见，这是可惜的事情，但对于这个论点如有争论，那我准备拿可靠的证据来说明现时一年 200 英镑的价值（用以购买各种必需品、方便品和舒适品）是在这个制度下各个中等劳动阶层所获得的最低报酬。详细分析这个问题需要远远地离开本题，我反对这样作，因为这对于阐明主题并没有重要作用。工资始终取决于只扣除了一个极小部分之后的劳动产品，这个扣除额足够供养非生产阶级的生活。显然，工资决不能高于劳动产品，同样也决不应低于劳动产品。

1. 号是法官、律师、诉讼代理人、办事员等。他们的总收入为 7，600，

000 英镑。在拟议中的国内自由贸易制度下，既没有债务人。也没有债权人， 谁也不会因为贫困而变成骗子手。这样一来，每个人都猜测得出，由于这个变革，法律家的业务会增加或减少到什么程度。

1. 号是一般医生、外科医生、药剂师等等。富裕和繁荣（诚然，这是在人们具有中等劳动条件的情况下达到的）大概不很可能促使这个社会阶级的人数再增加。

2. 号是艺术家。在社会制度下，对艺术作品的需求是会无限量地增加的，因为人们比较迫切的需要已得到满足，对文化娱乐生活上的需求自然会经常增长。

23、24、25 号是土地所有者和农场主。在自由交换制度下，这 一类人将被安插在全权代办之列，他们的地位会因这个变革得到很大的改善。

26 号是在田地、矿井等处工作的工人。关于他们将在未段说明。

27、28 号是大商人、银行家、经纪人等等。商业院的成员大部分应该从这个社会阶级中选拔出来。

29、30、31 号是利用职务上的技艺和资本充当建屋、造船等等方面的工程师、监工、建筑师。这批人宜干充当全权代办，但象前面谈过的，他们人数大多了。

32 号是为商人服务及在渔业上、江河上、运河等等上面工作的水运工人，这些人的工作照旧不变，但在“社会制度”下，他们所得的报酬优于现在。

33、34、35、36、37、38、39 号是工厂老板、批发商、零售商、办事员、伙计等。大量减少这些人是很有希望的，因为存些人会成为代办，而另一些人在“社会制度”下会提高到生产者的地位。

1. 号是手艺工人、工匠和工人，关于他们将在未段中和第 26 号一并说明。

2. 号是小贩赖货郎。这些人只带来祸害而毫无益处。

42、43、44、45 号是在大学和中学搞教育工作的人，各派教士和各种艺人。他们的工作都属于自由职业，可参考第八章自由职业。

46、47 号是精神病息者。“社会制度”注意由国家保障他们的生活（参考国民费用第四项）。

1. 号是因债务而被关在监牢内的人。这是现代制度中的一个意昧深长的事例：这个制度起先迫使

   17，500 人有可能负债，然后把他们关在监牢里， 为的是不让他们有可能摆脱债务。社会制度虽然不承认债务人或债权人这种脚色，但对任何设想得到的大规模信贷制度所能提供的一切利益一概给予保障。

2. 号是流浪汉、骗子、二流子、小偷、伪币制造者和妓女。他们人数达

308，741 人。教育和使他们参加有益工作，这是随时都可以用来防洽这些国民病害的唯一有效药方。

1. 号是无法描写的一个阶级（参阅上表等级和地位栏）。

2. 号是贫民。在些经常抱怨生产过剩的国家里，存在着不应有的贫困现象，这是对健全理性的嘲弄。

26.40 号是劳动人民。由于建立了自由交换制度，生产阶级的地位将改善到这样的地步，即一个仅仅大略熟悉我们现时巨大生产潜力的人，也会觉得真正的变革景象就好象幻想的产品。我们的口号是商业自由：确定商业自由，需求就始终能够与生产步调一致。但愿有人能够估量我们的资源，共实要稍微准确一点估量是办不到的。不过，当交换自由一旦确定下来，我们就能够心安理得地确信：以必需品和舒适品充分供应人类，就象从永远不涸的泉源中汲水那样容易，而且只要生产品是按照《社会制度》原理生产出来的， 就永远不会出现生产过剩那种荒谬绝伦的现象，永远不必花费一时一刻徒劳无益地为任何生产品寻找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