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呼吁:著者恳请研究这里业已成熟的交换制度的各种优点—— 提醒惠灵吞公爵注意他在报纸上所作的邀请

读者诸君:不论你属于哪一个社会阶级,请听听几点普通意见吧。

世界上充满了各种灾难,我们在每一条街道的角落里都能碰得到,并且侵入了我们城乡各个最遥远的处所;灾难川流不息地出现,报纸上载满了灾难的详细报导。贫困是全部灾难的主要原因,无疑还有其他的原因,可是贫困这个原因是主要的,压倒一切的。你们看到和听到灾难而感到遗憾,并且将因为灾难减轻而高兴,如果一知道灾难是怎样减轻了的话。这是老生常谈。

但这本书就是这样的,它声言任何不应忍受的贫困都能够消灭,并且说因为人们能够和愿意凭自己的劳动为大众创造富裕,所以大家都可能过得心满意足。现在这么多人陷入贫困的原因已经指明,并且消灭贫困的方法(以新商业制度的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按其本质说也不复杂。采用这个制度是毫无困难的事情,而且相反,实现这个制度的计划是简单的同时又是合乎实际的。实行计划的结果可以把生产必需品、舒适品和方便品变为需求这些物品的经常不变的原因。这就是著者的论断,这种论断是正确的,还 是错误的?如果你们的答复是否定的,这就意味着,关于事实本身,我们之间还有

意见分歧,于是辩论结束了。但著者深信,不论你们怎样有办法,你们无论对著者藉以解释为什么存在这些巨大灾难的原因,或是对著者建议采用的药方的功效,都找不出严重的错误来。

但是,也许你们的答复是另一个样子。你们也许有意默认:不仅折磨我们的那个神秘的灾祸业已揭露清楚了,而且真正的药方也指出来了。那末, 就我这一方面来说,我同意:计划内容是丰富的,要求对商业结构作很大的变革;某些人的货币利益可能会受损失;使用私人资本的方式也许要稍微改变一下;在国内仿佛必须成立第二个政府;还有其他许多事情应该进行,直至现在整个工商业制度革命化为止。可是,承认这一切时,我毕竟认为,既然依靠这种变革能打碎使我们陷于贫困的锁链,那末从首相到农夫,每一个人的神圣职责应当是:勇敢地彻底认清灾祸,并尽可能迅速地把灾祸消灭光。

为了使群众解除饥饿,短时期内总应该做些事情。我写这些话是在 1842

年 8 月。请看看国内情况吧!除了骚动、风潮和暴行的新闻,半数公共刊物的各栏里还登载什么呢?不错,现在恰好因为消费如故而生产停滞着,所以灾难才可能减轻了。但同样一些原因还会继续起作用,所以同样的灾难还会一次又一次地以同样的或日益增长的声势重新向我们袭来。当有某种可以占有的食物,并且如果商业组织的一些缺陷不照旧妨碍用勤劳的方法取得食物时,人们总是会一直食用这种食物,否则他们就会使用强盗不法手段攫夺食物。说这些事情本身会改正过来是徒劳的,这些事情本身永远不会改正过来。想叫我们相信,贫困和不幸,甚至连不应有的贫困和不幸,是发展的和高度文明的社会状态的自然的伴侣:这也是枉然。我已证明,这种论断是错误的。除智力或体力方面无能,除懒惰、放荡及犯罪以外,没有任何产生贫困的自然原因。富人们沉湎于虚假的不可靠的室内安静,经常反复以生产过剩。投机性过大、机器太多、人口过剩和其他诸如此类的无意义的空谈来麻醉自己, 是徒劳无益的。必须采取断然的措施,不应该再让灾祸象老虎那样潜伏在洞里,一有机会就出来猛扑我们。应当消灭灾祸,为这件事出一份力量是每一个人应尽的责任。

但是,不能期待惠灵吞公爵现在会很积极地参加社会事业。公爵的社会事业的太阳按照事物的自然行程正在向西方下落。可以期待的是他很快就会说司各说借约翰·肯布尔①之口所说的话:

更高的义务是祈求:

在剧场和坟墓之间保留一席地位,

好让我象罗马人进入丘比特的殿堂一样, 在临死前整整我的衣裳:

我的生命的短剧,

已在为社会服务中结束。这最后的一幕,

必定是关于我自己的事。

惠灵吞公爵说过,他会细读讨论任何国务问题的书面报告和信札。

我若是敢于向一位名人请求一切,我就会这样随便地利用他的声望。公爵这句话是一个声明(如果只要他找到根据发表声明)。按照他的意见,这儿拟出来的货币制度值得全面认真研究。教以为,这样一来,公爵可能在自己给祖国所作的一切事情中再添一件好事,因为多数人会开始研究他认为值得研究的问题。那时,问题就必然会以交付近乎全民讨论的形式出现在公众面前。

按威信说,报纸次于我上面谈到的公爵居第二位。我一定让这个受人敬重的团体中一大批可敬的代表人物有机会就这个问题考虑出意见来。如果我这部书中的见解是正确的,那末反对意见或赞成意见将起同样的作用,因为无理地反对正确的学说常常是最好不过的支持方式。即使这些见解仅仅构成一部错误百出的巨著的一个附录,这些意见的错误也是越发现和指出得快就越好。

但这本书的内容与其说是献给社会上层阶级的,倒不如说是献给中、下层阶级的。这些阶级,特别是上层阶级,不可能象对待一般的抽象哲学议论

(永远不能或者要到一个不知多么遥远时期才能对实际生活发生影响)那样,对待这个合乎道理(哪怕是道理的类似物)并以消灭他们的贫困为目的的计划。如果有什么好事情要做的话,那么除了那些为自己的特别利益而应该做好工作的人,还有哪一个阶级或哪几个阶级的人来完成这项工作(他们的事情已经应当开始)呢?

确定这儿发表的学说的正确性或错误性是容易的事情。被推荐的这台机器的模型已在这本书里介绍过了,是由少数零件组成的,所以容易拆开并且容易了解。如果这是台好机器,那就希望各劳动阶级递交请求采用的请愿书, 并且希望他们反复呈请直到被采纳为止。如果这台机器的质量确实象我介绍的那样,那末拒绝采纳将是白费力气。政府的成员是国家雇用的公仆,而不是国家的主人。他们根据自己所管理的人们的赞成和委任保持他们所掌握的权力,而被管理的人要作的事情则是:或者让这些成员照旧供职,或者把信任交给其他的人,如果认为必要的话。总之,如果人民确情某一个计划首先能减轻他们的灾难,并能逐渐使他们达到经常繁荣和心满意足的地步,那人民必然会一心一意坚决要求采纳这个计划,而这计划也必然会得到采纳。

有人说,人们绝对不会注意狂妄的和空想的雄辩家们的请愿书,他们的

① 约翰·肯布尔(1757—1823 年),英国著名的演员——原注。

请求从来就没有特别的目的或任务,他们只是根据这样的假设,即他们具有最高的智慧,比现在那些掌权的人能更好地使用权力,才做到把别人手里的权力转到自己手里来。宪章运动者和其他一些人想引用这种说法作为反对我这个建议的正确性的口实是徒劳无益的。这一类好作空洞计划的人若是获得了权力,就会把问题完全搁置不管,仿佛象使用权力似的;并且他们关于这个问题没说一句话也是完全合理的,因为他们本身不知道该开始做什么,他们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也不能确定这个目的。合并撤销论者①和宪章运动者们就是这样的。

我们认为这儿提出的那个目的正与此相反。这个目的有明确的特点。任何一个有教养的人仔细研究这个目的的性质以后,通过纯粹思维的过程,就能够近乎精确地确定它会造成什么结果,以及它不会造成什么结果;并且整个计划特意订得简单明白,所以在著者关于它的优越性的估计中如果有某种错误,这种错误也容易发现和揭露出来。

还有一个意见,我就在这个意见上结束这本书。希望别以为这里简略他说明过的精确的行动计划会自认为具有某些非常特别的优点,我不过是坚决主张现在的货币制度应当整个废除,把地位让给其他的制度;利用其他的制度对于人类就会造成这样一种状况,即现在地上和水中的鸟、兽、虫、鱼中间存在的那种状况,共同享用着土地。但愿人类能够创造和愿意创造多少财富,就能够享受多少财富;现在人为的障碍妨碍他们办到这一点,这种障碍是应该撤除的。

宣布这个原理而不同时指出怎样才能实行,那是无益的和无意义的。一切我能够做的我都做过了,而且方法上比十一年前那个方法①好得多,因为现在这个计划已删除了以前那个计划中间许多复杂的和困难的东西。我力求做到的是要使生产成为需求的原因,按事物本性说生产就是这样的,但愿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愿“买和卖”两个词变成同义词。这应当是我们的商业大厦的基础,因为无论在其他任何基础上,大厦都不能建筑牢固。至于上层建筑, 那就希望每一位建筑师都设计出自己的图样来,并且希望在选定其中一个图样时,坚固、朴素、大方和精确的匀称性都是中选的必要条件。

① 十九世纪初爱尔兰独立运动领袖奥·康奈尔等反对与英国合并,拥护这个运 动的人叫作合并撤销论者—

—中译注。

① 指《社会制度》一书——中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