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瓣之香

也许由于自幼身体孱弱,哈代不大合群。而且从小养成了忧郁、孤僻的性格。在天性上,他似乎跟女性更接近。

1870 年,哈代到康沃尔考察圣·朱利特教堂的情况,在那里他认识了教区牧师的小姨子爱玛·吉福德,两人很快相爱了。爱玛·吉福德从小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本人也颇具文艺天赋。她的出现对促使哈代放弃建筑师的职业,转攻文学起了关键的作用。1872 年,当哈代发表第二部作品、长篇小说

《绿树荫下》之后,哈代对自己是搞文学还是从事建筑行业感到很难抉择。在此关键时刻,爱玛的意见是举足轻重的。她劝哈代选择文学创作作为终生事业,她相信哈代的文学才能。在爱玛的帮助下,哈代的第三部小说《一双蓝眼睛》出版了,哈代就此走上文学之路。

1874 年,哈代发表了成名作《远离尘嚣》,他得到了一笔优厚的稿酬,

改善了经济条件。同年 9 月,哈代与爱玛在伦敦结婚。蜜月之后,两人定居在伦敦郊外,哈代一心从事文学创作,凭稿酬来养家。

由于思想、气质等方面的差异,哈代与爱玛的关系并不很和谐。但总的来说两人还是相亲相爱的。哈代富有责任感,为了谋生,他几乎每一两年就写一部长篇小说,其中有的未免仓促上阵,影响了作品质量,水平不太高, 令读者失望。1880 年,哈代因劳累过度病倒。这一卧床就长达半年。当时他的《冷漠的人》正在报纸上连载,哈代担心自己若不幸被病魔夺去生命,则妻子爱玛的生活就会无依无靠,于是带病口授,想在去世前为妻子挣下一笔生活费。由此可见哈代对爱玛的挚爱之情。

哈代身体不好,需要换个空气新鲜的环境,考虑再三,哈代夫妇决定移居老家多切斯特。在那里,他们买了块地,哈代自己设计了房屋的样式,最后盖起了一座新屋,哈代取名叫“麦克斯格特。”哈代十分喜爱这里宁静优美的乡村风景,他在这个小乡村度过了他一生的大部分岁月。

1895 年《无名的裘德》出版后,哈代与爱玛的分歧达到了顶点。爱玛同当时大多数评论家一样,无法忍受哈代对婚姻神圣、宗教至上等伦理道德观念的有力批判,她认为这是对上帝与婚姻的亵渎,对《无名的裘德》中的一些自然主义描写她大为反感。哈代为此感到伤心不已。

1912 年爱玛去世。尽管自 1890 年、尤其是 1895 年以来,两人的感情裂缝已经很深了,但爱玛的去世对哈代来说仍是个沉重的打击。哈代深深怀念他的妻子,他写了许多诗(约一百多首)来追念爱玛,倾诉对她的思念之情。

1914 年,七十四岁的哈代同三十五岁的弗伦化斯·达格德尔结成秦晋之好。达格德尔原来是个深受学生爱戴的教师,她同爱玛一样,具有深厚的文学功底。由于身体不好,达格尔德辞教不干,专靠投稿维持生活。作为哈代小说的一个热心读者,她曾两次写信与哈代探讨文学方面的问题。1907 年两人首次邂逅于英国博览馆阅览室,以后便经常来往,共同的爱好使他们感情日渐密切,虽然两人年龄相差悬殊。1910 年,佛罗伦斯与爱玛相识,此后两人便经常来往,并结下了深厚友谊。爱玛去世后,佛罗伦斯便主动照顾哈代, 既做他的伴侣,又做他的护士和秘书。1914 年两人成婚。在哈代晚年,佛罗伦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悉心照料,身体不好的哈代是不可能如此长寿的。哈代去世后,佛罗伦斯以她的优美文笔撰写了哈代传记,为研究者们提供了宝贵的参考资料。在生前,哈代是非常谦虚的,他从

不宣扬自己,因而关于他的资料少得可怜,佛罗伦斯的工作弥补了这一缺陷。除了爱玛和佛罗伦斯,另一女性罕尼克夫人与哈代保持密擒切的联系。

罕尼克夫人是一个忠于自己丈夫的妻子,她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对哈代的作品理解得很透彻。她对哈代有一份深深的从未表露出来的真挚的感情。因此,尽管两人的交往非同寻常,但他们从未跨越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规范。哈代猛烈地挥击维多利亚伦理规范,未必不受无法得到罕尼克夫杖蒜件事的影响。他们深邃的友情始终保留在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阶段。哈代对罕尼克夫人有一种纯洁的、始终不渝的追求,她与他的妻子不一样,两人的情感纯洁而永恒。在一次教堂的祭坛前,两人曾默默地握着手。这是他们交往中最亲密的举动。哈代最终并未与罕尼克夫人结合,但这份纯真的感情令他回味不已。为回忆罕尼克夫人写了不少动人的抒情诗,如《诸女》、《分离》、

《小酒店中》等由于感情真挚,读来感人至深。

和哈代有过交往的异性以这三人对他影响最大。爱玛促使他选择了文学之路;佛罗伦斯则无微不至地陪他度过了晚年,使他能在生命的最后二十年里写下那么多动人的诗篇;罕尼克夫人对哈代来说也许是一种遗憾,但当这种遗憾在诗人心中幻化成一种美好的回忆时,它又成为诗人创作灵感的不绝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