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艺术的精品文字瓦当

古代瓦当上除多有纹饰，还有各类文字，不但能保护屋檐，防止风雨侵蚀，它还是瓦当艺术中的一枝奇葩，富有装饰效果，使建筑物更加绚丽多姿。

早在战国时期，齐国是山东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齐国都城临淄是当时规模最大、人口众多、经济繁荣的都市之一，在当地发现的瓦当就十分丰富，艺术风格独树一帜。战国齐故地发现文字类瓦当100余种。

齐国瓦当采用经过筛选的黄土做坯，经高温烧制，质地细密坚硬，色泽均匀，表里一致，呈灰色或蓝灰色。齐国文字瓦当更直接地反映了人们的愿望与追求，齐国瓦当上的文字有“天齐”、“千秋”、“千万”、“延年”、“千秋万岁”、“千秋未央”、“千秋万岁安乐无极”等。

齐国都城临淄发现的“天齐”文字瓦当，是齐国祭祖宗和天主的祠庙用瓦，也寓含吉庆之意。“天齐”两字是齐国通用的篆书。写时随形顺势，舒卷自如，毫无拘谨杂乱、繁简失序的习气。“天齐”原是泉水名，在临淄南郊山下。

其他地方发现的“天齐”文字瓦当，其年代可分为战国、秦、西汉3个不同时期，字形各异。秦统一六国之前，文字异形的现象很普遍，各地制瓦工匠都按照自己的习惯书写。

秦汉时期的文字瓦当还是秦宫殿与建筑物的标志。瓦当文字内容以宫殿和建筑物名称为主，也有地名、市署、记事、祠堂、吉语和杂类等。

属于宫殿和建筑物名称的秦文字瓦当有“该年宫当”、“橐泉宫当”、“来谷官当”、“来谷”、“竹泉宫当”、“年宫”、“兰池宫当”、“楚”、“卫”等；反映地名的瓦当有“商”等；记事瓦当有“卫屯”等。

另外，秦文字瓦当还有标志市署的如“华市”等；吉语瓦当如“维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永受嘉福”、“延年”、“羽阳千岁”、“日月山川利”等；其他瓦当有“佐戈”等。

在雍城西南的凤翔县长青乡堡子壕遗址发现有“蕲年宫瓦当”，根据文献记载和“蕲年宫瓦当”的地层情况，说明这里就是秦蕲年宫的所在地。

蕲年宫又叫蕲年观，初建于秦惠公时期，为祭祖后稷、祈求丰年而建。蕲年宫是秦代著名宫殿，秦始皇曾在此宫举行过加冕礼。

“蕲年宫当”均呈深灰色，当面模制，较平整，边轮较窄，所附筒瓦内饰布纹，外饰绳纹，瓦径大致相同，约0.16米多，当心为圆乳钉纹，乳钉外用双十字线分区，“蕲年宫当”4字均匀分布于4个扇面中。其中“蕲年”两字位于当面右侧，“当宫”两字位于当面左侧。。

与“蕲年宫瓦当”共存的还有一批制法基本相同的“橐泉宫瓦当”、“来谷宫瓦当”和“竹泉官瓦当”。

“来谷官瓦当”，字体清晰规整，已发现有二式。一式当面径约0.164米，当心为圆乳钉纹，乳钉外用双线作十字分区。“来谷宫当”4字从右向左均匀分布于4个扇面中，当面右边为“来谷”两字，左边为“宫当”两字，字体端庄，线条舒展。

与一式不同的是，二式当面4字从左向右竖着读，左边为“来谷”两字、右边为“宫当”两字。谷是农作物的总称，来谷是祈求丰年之意。

“竹泉宫当”，当径0.164米，当心为圆乳钉纹，乳钉纹外用双十字线分区。“竹泉宫当”4字为小篆体，均匀分布于4个扇面中。

“年宫瓦当”，中心为乳钉纹，其外有一圆圈，圈外以十字双线将当面等分为4个扇面，3个扇面内各饰有羊角似的卷云纹，一个扇面内为阳纹“年宫”两字。

“兰池宫当”，为阳文小篆，合成圆形，字体古朴美观。兰池宫是秦代著名宫殿，秦始皇常游兰池，有时夜宿兰池宫。兰池宫是一座供游兰池时休息的离宫，因建在兰池之滨而得名。兰池是一个人工湖，湖面可以荡舟，又配有蓬莱山、鲸、鱼石等景观。

“卫”字瓦当，当面仅一繁体“卫”字，出土于阿房宫东北地下。秦始皇每灭掉一个诸侯国，总要仿建其宫室，“卫”字瓦当是秦始皇命人为仿建的卫国宫室烧制的。

与此类似，“楚”字瓦当则是为仿建的楚国宫室烧制的。

“商”字瓦当，1980年陕西丹凤县商邑遗址出土一块，1996年在原址附近又出土一块。瓦当为半圆形，当面充满一模印的“商”字，书体为小篆，笔画比较细瘦，转折生硬。

“华市”瓦当，圆形，瓦色青灰，当背不平，有明显的切痕，涂朱红色，当面直径为0.135米，中心有一圆乳钉纹，外饰弦纹，乳钉外和弦纹间上下排列“华市”两字。字两侧各饰一单线卷云纹，当左侧填一鸟树纹，右为一卷云纹。华市为秦故都雍城市署之名。

“维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瓦当，为12字吉语瓦当，发现于秦阿房宫遗址内，是秦始皇统一六国时期的产物。字体是标准小篆，笔法圆浑古妙。

“维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瓦文分为3行，每行4字，行间饰有10个小圆形乳钉纹，四边有蔓草图案。文字中的吉祥语为了赞颂秦始皇的统一大业，宣扬王权统治和宗教迷信思想。

“永受嘉福”瓦当发现于陕西咸阳，面径0.158米，已残，中以十字线分割，上书“永受嘉福”4字，字体为鸟虫篆，颇似秦玺文字。体式优美，结构匀等。另一种无十字线作分格，以小点作中心，亦为秦瓦。

“延年”瓦当，一只鸿雁双翅展开，首尾两翼展做十字形，颈部伸得又长又直，是鸿雁高飞时的典型动作，“延年”两字刻在双翅之上，似被鸿雁托起，画面显得均衡美观。这是祭祀日月山川的神殿所使用的瓦当。

“羽阳千秋”瓦当，是秦代羽阳宫瓦。面径0.18米。瓦当为圆形，已残。中为乳丁纹，四周上书“羽阳千秋”4字，4字布局匀称。“千秋”、“千岁”、“万岁”皆古时泛用之吉语。

“羽阳千秋”瓦当发现于陕西宝鸡，同一地区尚发现有同一内容的“羽阳千岁”、“羽阳万岁”等瓦当。

“日月山川利”瓦当，面径0.14米，当心饰一“米”字纹，其外为环纹，环纹外饰水轮纹。“日月山川利”5字隐现于水轮纹之间，5字由左下方开始按顺时针方向排列，是将文字与动物纹、云纹等图案组合在一起的瓦当，既填补了文字周围的空间，又使画面显得充实和谐，生动活泼，增强了装饰性。

春秋战国至秦代是文字瓦当的萌芽期，到了汉代，终于步入巅峰，可谓百花齐放，争奇斗妍，琳琅满目，绚丽多姿。

文字瓦当在汉代最具时代特色，占有突出的地位，内容丰富，辞藻极为华丽，内容有吉祥颂祷之辞，文字瓦当绝大多数为阳文，字数从一至数十不等。

一字瓦当，即瓦当上只有一字，配以纹饰。如“卫”，“卫”字瓦当传世很多，大都出自汉长安城遗址。当面为一“卫”字，通常占满当面。有的卫字较小，字外有一周网纹。有的当面或涂朱色，或涂白垩。

在陕西淳化县凉武帝村甘泉宫遗址采集的一件一字瓦当，直径0.15米，当面为隶书的“卫”字，从发现地点来看，应属汉甘泉宫卫尉官署所用之瓦。

西汉时长安城及周围的主要宫殿均设有卫尉，执掌守卫或防卫，如长乐卫尉、未央卫尉、建章卫尉等。《汉书》记载：

卫尉，秦官，掌宫门卫屯兵。……长乐、建章、甘泉卫尉皆掌其宫，职略同，不掌置。

汉代瓦当上的“卫”字表示守卫巡视的意思，此种瓦为汉代卫尉或城垣、宫门的卫屯屋亭所用。

一字瓦当代表作品还有“李”，直径0.153米，当面中部位一篆书“李”字，当为李姓家族所用之瓦。

二字瓦当，瓦当上面只有两字。代表作品如“佐弋”，此瓦当是秦代瓦当承续，常发现于汉长安城遗址。直径0.133米，当面自右向左横书篆体“佐弋”两字，字外有弦纹一周。

《汉书·百官公卿表》记载：“少府，秦官……属官有……考工室、左弋。”佐弋即左弋，此瓦当应为佐弋官署建筑所用。

二字瓦当的代表作品还有“千秋”，如陕西省发现的一件“千秋”瓦当，直径0.185米，篆体千秋两字并列，自右向左横读，写得很散，布局似“千火禾”3字。

另在山东所发现的“千秋”瓦当多为半瓦当，当面中间以双道凸线相隔为左，右区，每区一字，“秋”字也写成“禾”、“火”，章法绝妙。

此外，二字瓦当中最具代表性的还有“上林”瓦当，陕西西安上林苑遗址多有发现，是汉文景时期的文字瓦当。以小篆为基础加以规范化，与当时的汉印文字缨篆风格一致。笔画依当面弧形弯曲，当面边际凸起弦纹。文字竖读，疏落有致，瓦边平整宽阔。

三字瓦当即当面上只有3字，配以图案纹饰。代表作品有“甲天下”瓦当，该瓦当长0.198米，上部为一马一鹿图案，左右并列，下部“甲天下”3字凸起，篆书体。“甲天下”有显示地位之意。

四字瓦当中，有的为吉语，如“长乐无极”、“长生吉利”、“万岁未央”等，这类古语瓦当在品种和数量上非常多；有的瓦当文字表明墓葬名称，如“高祖万世”、“长陵西神”、“殷氏家当”等。

五字瓦当中有“鼎湖延寿宫”、“延年益寿昌”等。“鼎湖益寿宫”瓦当，宫字在正中心，其他字围成一周。

六字瓦当中有“千金宜富景当”、“千秋万岁富贵”等。

七字瓦当，有“千秋利君长延年”。

八字瓦当，有“千秋万岁与天毋极”。

九字瓦当，有“延寿万岁常与天久长”、“长乐未央延年益寿昌”等。“长乐未央延年永寿昌”瓦当，右半部是“长乐未央”，左半部是“延年永寿昌”。

十字瓦当，有“天子千秋万岁常乐未央”。

除上述外，瓦当文字还有10字以上的，如“维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与民世世天地相方永安中正”等。

汉代最长的文字瓦当为12字，汉武帝茂陵曾出土一个完整的十二字瓦当，外圈8字为“与民世世，天地相方”，内圈4字是“永安中正”，为汉代瓦当中的精品。

另外有一件“苍天天作瓦”，连小字似为16字，但因年代久远，已模糊不清。而且汉代文字瓦当中尚无发现十一字瓦当。

吉语类文字瓦当多为吉祥颂语，种类繁多，内容丰富，用途较为广泛，从文辞内容上，又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系列：

千秋万岁系列：有“千秋”、“万岁”、“千秋万世”、“千秋万岁与天无极”、“千秋万岁与地无极”、“千秋万岁”、“千秋利君”、“千岁”、“千秋万世长乐未央”、“万岁富贵”、“千秋长安”、“千秋万岁常与天久长”等。

“千秋万岁”瓦当，发现于汉阳陵南阀门遗址。圆瓦当中心有乳钉纹，四方起双阳线将当面4等分，每格填有一字，为自右向左直读书写。十分巧妙地用文字作装饰，具有图案美。边际有弦纹，瓦当边沿平整宽厚。整体风格自然、安详、质朴。

汉长安城遗址的“汉并天下”瓦当，当面直径0.17米，边轮较深，当面外缘有单线轮廓，内以双线十字界格分4个扇面，篆书“汉并天下”分置其中。中心有一圆柱，圆柱外有单线中心环，字体劲健流畅。

长乐未央系列：有“长生未央”、“长乐万世”、“克乐未央”、“万年未央”、“安世未央”、“富昌未央”、“永年未央”等。

“长生未央”瓦当，面径0.192米，圆瓦中心有乳钉纹，四方起双阳线将当面4等分，每格填有一字，自右向左直读书写篆书“长生未央”4字。

延年益寿系列：有“延寿长相思”、“延寿万岁”、“延寿万岁常与天久长”、“延寿长相思”等。

“延寿万岁常与天久长”瓦当，从右至左依次为2字、4字、3字，布局依字之多少而变化，有活泼生动之美。运用文字线条的依让伸缩，形成一种变化无穷的美的旋律。

长生无极系列：有“与天无极”、“与天毋极”、“与华无极”、“无极”、“长生乐哉”、“长生吉利”、“常生无极”等。

“与天无极”瓦当，寓意吉祥：与天一样万寿无疆。中心有乳钉纹，四方起双阳线将当面4等分，每格填有一字，为自右向左直读，书写篆书“与天无极”4字，字体结构随圆周变化。

富贵系列：有“富贵宜昌”、“方春富贵”、“并是富贵”、“日乐富昌”、“大富”、“千万富贵”、“高贾富贵”等。其中“高贾富贵”瓦当，文字围成一周，不分界格，用云纹隔开。

无疆系列：有“亿年无疆”、“永奉无疆”等。其中“亿年无疆”瓦当，字体用小篆写成，结构严谨，笔法颇见功力。

其他古语瓦当多种多样，如“长毋相忘”、“大吉日利”、“宜钱金当”等。这些古语瓦当文辞优美，言简意赅，充分反映了当时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瓦当上的文字有时可作为判断古代建筑年代、地址的实证，如“京师仓当”指出了西汉京师粮仓的具体位置，还有“长陵东当”、“长陵西当”等也有同样作用。

京师仓遗址位于陕西省华阴市矾峪乡西泉店村南，又名华仓，建于汉武帝时期，是为长安贮存、转运粮食的大型粮仓，容量上万立方米。

汉代之所以出现大量的文字瓦当，也是与书法的发展历史分不开的。汉代是我国书法艺术的自觉期，书法逐步摆脱了实用的意义，而走向纯美的艺术境界，从而铸就了书法大盛的时代，同时也是书体大备的时代。

汉代把主要精力放在恢复生产与发展经济文化上，在文字的使用上一反常态，一改用笔繁琐、拘谨、速度慢的篆书通用文字，而吸纳秦诏版那种自由风格。

变用笔“裹锋前行”为“逆入平出”，将圆转勾连的曲线改变为平直方正的笔画，变圆为方，结体由长趋扁，形成了“汉隶”、“以趣约易”的独特法则。

汉代文字瓦当分纯文字与图文兼有两类。文字书体大致有小篆、隶书、鸟虫篆、缪篆、龟蛇体，但以篆隶为主，且多阳文，阴文很少。其字有通假者、谐音者、省文者、上下左右互位者，往往一字多变达数十种，且字的排列也不拘一格。

无论在书体的迥异、次序的不同、字数的多寡等方面，汉瓦当文字均在当面规范内圆转勾连，随意屈曲，布局千姿百态，既寓意又传伸，体现出了书法美学的精神。

瓦当文字中的鸟虫篆书，似鸟虫形象，生动活泼别具一格。有意识地把文字作为艺术品，或者使文字本身图案化、装饰化，是从春秋末期开始的。

这种与绘画相似的字体，有的在笔画上加些圆点，有的故作波折，有的在应有的字画之外附加上鸟形用以装饰，这便是后来鸟篆、虫篆的起源了。

用鸟形的特征构成基本笔画而成的字极富装饰性。如“千秋万岁”瓦当中，“千”字于瓦心皆做飞鸟状，离奇、诡异且有致。这种似字似画的风格，反映了我国的文字起源于象形。

自然界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飞禽走兽，其动态与静态之物都是文字取法的对象，所以文字之形体与自然物真实的形体之间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鸟虫篆书的瓦当文字正是对自然物的描摹，更加彰显书法艺术变幻莫测的态势，无疑是基于文字与自然景物相通的观念。

但这种描摹并不排斥主观意愿在构成文字中的作用，而以抽象的点画来表现物象，并加以组合，既“师法自然”又融入了创造者的思想感情，即“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瓦当文字的创造者以智慧之眼观察、捕捉、体味自然和人事中一切符合客观规律性，可以令人愉悦的生动形象。在当面上自觉地创造性地运用和谐、对称、均衡、变化、统一、古拙、淡雅、秀逸、雄奇等技巧，展现出了文字瓦当书法艺术的无穷魅力。

同一文字的瓦当当面变化多端，有的“千秋万岁”瓦当边框粗犷浑厚，文字却空朗轻灵，对比强烈，刚柔结合；还有的“万岁千秋”瓦当“千”字因笔画少，作“双勾”处理，与其他文字虚实结合，相得益彰、独具匠心。

或者“秋”字大胆删减，干净利落，似有非有，若隐若现，回味无穷，淋漓尽致地诠释了老子“有无相生”的观念，并对后世书法艺术影响深远。

“阴阳虚实”观念的根深蒂固，使文字瓦当艺术的创作体现了时代的思想和艺术审美风尚，开始了书法创作追求“意境”的艰苦探索。不仅讲究当面文字灵变、夸张、错落的造型及空间的布局留白，还将瓦当放置于建筑物整体及周围的自然环境来追求整体的和谐的“意境”美。

瓦当布于屋檐，从早到晚都可见到阳光，由于光照的强弱、角度的反差、色彩的明暗，再加上瓦文阴阳凹凸的衬托，给人以变幻莫测的美感。

文字美的基础在于功力、气势，而文字瓦当作为建筑物的装饰部分与庄严宏伟的高大建筑相陪衬，相感染，就更显得肃穆。而且，不同的建筑物，不同的地域，文字瓦当具有不同的风格。这样，不论是书法还是建筑物本身都会更加显示出具有个性的美。

我国书法常与诗、画配合在一起，文字瓦当也常用来书写富有情趣、祝愿、祈祷等含义的吉祥用语，或与图画结合相得益彰。书法便借着文字或绘画的内涵创造出更深更美的意境。

瓦当往往在文字之余配以图案及乳钉等物，字为画添趣，画为字增色。例如“冢上”、“雀纹宫”等，虽字少却生动活泼，图文并茂，无单调呆板之感；“年宫”瓦当，曲折方正的文字和3个单线云文相映成趣，极富装饰风味；“长乐富贵”瓦当，文字与图画布局合理，搭配得当，毫无杂乱之态。

瓦当圆圈的形状，因记载文字数的多寡，而将其圆形分割为半圆、扇形或错落有致不拘一格，极大地发挥了艺术家的想象力、创造力，以万变应不变，获得了出神入化、神采飞扬的文字变形。

瓦当文字的奇特形体，正是被固有的空间形式“挤”出来的。这是充满全新意趣和生命力的创作，也是空前绝后的自由创作。

[旁注]

祠庙　我国古代，从皇帝到士大夫，都有祭祖先的祠庙。庙的级别高，皇帝家祭祖的建筑物叫做太庙，这是至高无上的庙。祭圣贤、忠臣、烈士的建筑物，也称为庙或祠。还有民间崇拜的传说中的神，要祭祀的山川之神，也都有专用的祠庙。

加冕　就是把皇冠加在君主头上，是君主即位时所举行的仪式。新的皇帝如举行加冕仪式是皇帝亲政的象征，只有举行过加冕仪式的皇帝才正式的代表掌握朝政。这项仪式起源于我国，历史上传统皇帝是上天的代表，所以只能由皇帝命人代天举行这项仪式，任何人与组织宗教派别都是没有资格的。

诸侯国　指我国历史上秦朝以前分封制下，由中原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天子对封地的称呼，也被称为“诸侯列国”、“列国”；封地最高统治者被赐予“诸侯”的封号。诸侯国封国的面积大小不一，国君的爵位也有高低。诸侯必须服从王室，按期纳贡，并随同作战，保卫王室。

少府　官名，始于战国。秦汉相沿，为九卿之一。掌山海地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为皇帝的私府。秦和两汉均设少府，王莽称共工，与大司农一同掌管财货。西汉政权的少府仍为管理帝室财政的重要机构。

茂陵　西汉武帝刘彻的陵墓。公元前139年至前87年间建成，历时53年。茂陵陪葬墓还有李夫人、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磾等人的墓葬。它是汉代帝王陵墓中规模最大、修造时间最长、陪葬品最丰富的一座，被称为“中国的金字塔”。

阳陵　汉景帝刘启及其皇后王氏同茔异穴的合葬陵园。景帝于公元前141年驾崩后葬于阳陵，15年后王皇后薨，合葬陵内。自景帝始修陵墓到王皇后入葬，阳陵修筑达28年。

缪篆　我国汉代摹制印章用的一种篆书体。王莽六书之一。形体平方匀整，饶有隶意，而笔势由小篆的圆匀婉转演变为屈曲缠绕，具绸缪之义，故名。清代学者桂馥《缪篆分韵》则将汉魏印采用的多体篆文统称为“缪篆”。亦称“摹印篆”。

阴阳　源自古代我国人民的自然观。古人观察到自然界中各种对立又相连的大自然现象，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等，春秋时代的易传以及老子的道德经都提到阴阳。阴阳理论已经渗透到我国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包括宗教，哲学，历法，中医，书法，建筑堪舆，占卜等。

老子　即李耳，字聃，一字或为谥伯阳。是我国古代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道家学派创始人，被唐朝帝王追认为李姓始祖。老子存世有《道德经》，其作品的精华是朴素的辩证法，主张无为而治，其学说对我国哲学发展具有深刻影响。在道教中老子被尊为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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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字瓦当的起源，史学家们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始于西汉，有人认为始于秦代，有人认为源于战国。

为了破解文字瓦当起源之谜，1996年，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雍城考古队在凤翔县长青乡孙家南头堡子壕遗址进行了科学试掘，先后在秦代文化层和战国时期秦国文化层中分别发现了一批文字瓦当。

这批文字瓦当均为秦文字瓦当，考古工作者从而确定秦文字瓦当源于战国时代，这一论断已被公认是科学可信的。

我国古代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宫殿建筑，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荡然无存了。通过众多神采各异的瓦当，可以遥想当年建筑的雄伟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