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帕米尔 李波涛韩浚纪涛

——北京中小学生高原探险夏令营纪事

虽然今年的夏令营名目繁多,但北京日报、无锡小天鹅股份有限公司等主办的北京中小学生帕米尔高原探险夏令营却独树一帜,创造了这些第一—

这是第一支跨黄河、越长江,从西域丝绸之路到江南太湖之滨,纵横祖国东西南北中的夏令营。从北京到新疆,途经乌鲁木齐、奎屯、巴音布鲁克、阿克苏、喀什、斯姆哈纳;又从新疆到无锡,创造了夏令营行程之“最”。

这是第一支在两周内经历了“四季”考验的队伍。既登上了海拔 4200 米的天山,又经历了戈壁盆地“火洲”吐鲁番,还走过了我国最大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登上了帕米尔高原,创造了夏令营艰苦之“最”。

这是第一支到达祖国最西端边防哨卡的中小学生队伍。首开在帕米尔高原与边防军共同站岗巡逻之先,并率先在边防哨卡直接表达内地青少年对戍边官兵的无限崇敬和深情。

这也是随探险营采访西陲第一哨的第一支记者队伍。以往只有军籍记者前往,而此次有人民日报、北京日报、北京电视台、中国教育电视台等单位的记者,其中唯一的女记者纪涛,又成了第一位登上西疆最前沿的女新闻工作者。

17 岁的宗昊是探险营营员中最为见多识广的:这位北京 55 中的特优生出访过日本,也采访过贫困农村,还到过西柏坡、张家口、锦州等地考察。但她不顾面临高三升学的紧迫,加入到帕米尔高原探险中。她说:“此行最艰苦,最难忘,最大的收获是立志为祖国奉献人生。”

此次探险夏令营的特点是: 难——

千万里行程,难筹足够资金。每个孩子的旅费细算要花费近 5000 元,这是普通家庭难以承受的。难得无锡小天鹅股份有限公司一锤定音:全部经费20 万元,由我们独家承担!该公司副总经理徐源告诉记者:我们希望这次探险能让孩子们知道天高地厚饭难吃,这样才能做跨世纪的主人——“小天鹅” 企业的目标就是跨世纪!

百十人中挑选,难得学生素质好。此次探险营公开在北京日报刊登选拔条件,每校可推荐两名进行体能测验与强化训练。那时正是北京最热之时, 气温天天在 35 摄氏度以上,孩子们在热气蒸腾的柏油操场上跑、跳、走正步⋯⋯意志不坚定、身体不强健,很难能坚持,而主办者又着实不敢放松要求,10 个孩子 10 条生命,略一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呀!

儿行千里母担忧,难为家长肯将“雏鹰”送上蓝天。这一代孩子的父母, 多数是曾上山下乡的知青。但同是知青,妈妈就不高兴孩子报名:“真不愿让本来很幸福的孩子去受当年自己吃过的苦。”而爸爸却鼓励孩子:“努力争取去,吃点苦才懂得幸福。”许蓓蓓的家长还走过天山独库公路——探险营将要走的最危险路程,他告诉女儿的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难得这些普普通通的家长们具有如此胆识眼光。他们是普通的工人、干部、教师,孩子们全是独生子女;他们深知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让孩子们读万卷书——这 10 个孩子学习成绩都是非常好的,也力促孩子走万里路—

—让他们在风雨中锻炼体魄意志,用自己的眼睛认识社会与人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敢与孩子们一块探险并采访的记者们也难有如此行程,随营记者都有感触:近几年,有谁如此这般在土路上颠簸,在“大车店” 般的通铺上四个人挤两张铺位,在日行千里的征途上嚼一块干饼、喝一壶凉水充饥⋯⋯难得记者们在这种条件下高高兴兴地完成了任务!

险——

北京日报担负着此次探险的领队任务,3 位记者临行前听到最多的,就是:“太险了!”

说所去之地:到最西的县镇乌恰,那是著名的地震之都,整个县城新迁址不过数年,谁不知道今年天体活动又很异常呢?

最终点到达西部边陲第一哨,在昆仑山脉的帕米尔高原上,谁能保证孩子们不好奇地逛逛,或在边防线上惹点祸呢⋯⋯

说所行之路:往返西域江南,4 次乘飞机,8 天长途车跋涉,难说飞机全保险,难保汽车不遇险。天山路难行,险得出了名,塌方、落石、雪崩、泥石流,甚至有伤人的野兽,遇到哪样都不是闹着玩的!大漠路难熬,百里无人烟,汽车抛锚谁来管?在海拔 3000 米以上的帕米尔高原行车,必有高原反应,荒山野岭中又哪找救急的医院

初听这些“险情”,记者头皮也发麻;听多了,便坦然道:生死由之吧

——没有这个“坦然”,你无法领队;而在实际带队时,你才会牢牢记住各级领导“安全第一”的嘱托。

过天山需要走整整两个白天。

天山横亘新疆中部,是中国著名的大山系。独山子——库车公路,则是横穿天山的公路中路程最近、地势最高,因而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当初修建这条路时,100 多名解放军工程兵战士将年轻的生命铺作了路基。其中最险的一段路,平均每 1000 米路,就是用一名筑路战士的生命换来的。探险队翻越天山,选择的就是这条路。

出发前,夏令营车队司机兼向导张丁师傅郑重地介绍了天山之险:这是一条季节性公路,每年只有夏季的三四个月可以通车,平时都是大雪封山。由于地势高,即使在炎热的 8 月,不少海拔 3000 米以上的路段也是终年堆冰积雪。山路陡峭,山体风化严重,一下雨,落石、滑坡时有发生。即使天气晴朗,高山积雪融化后的流水有时也会冲动岩石,从天而降。几年前,张丁师傅开车运货进山,就曾在这里遭遇滑坡,汽车被泥石埋了五天之久。

听了这话,大家心里都不免有些七上八下。车轮滚滚入天山,一路上果然惊险。随着山势变陡,汽车在被称为“胳膊肘”的盘山公路上左盘右旋。一边是怪石参天,一边是悬崖绝壁,一路歌声的小姑娘们此时早已没了心思唱歌,瞪大眼睛盯着窗外;本来和司机聊得火热的男孩子也闭上了嘴,生怕干扰了司机的注意力。

谁知天公偏不作美,渐渐沥沥下起了小雨。不时溅起的大小石子,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车队从一座悬崖下通过。打头阵的丰田刚驶过,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恰好砸在了公路中央。真悬!随后而来的巡洋舰吉普车和满载着小营员的考斯特只好停车,大家合力将大石推到路边,车队才得以继续前进。

奔赴帕米尔,天山一路可谓险情迭出,回想起来也觉后怕。

8 月 7 日,车队离开北疆屯垦新城奎屯市。第二天,那里遭遇了百年不遇的雹灾,许多道路桥梁被冲毁。这夜,夜宿天山深处的小镇巴音布鲁克。向导一再提醒我们,这里治安状况不好,曾经发生过夜晚汽车停在路边,货物被洗劫一空的事情。夏令营大队人马住在了有围墙、夜间大门上锁的区招待所中。司机们仍不放心,晚上睡在了车上。老师给小营员们立下一条临时纪律:上厕所必须有大人陪同。

8 日,探险队伍翻过天山,到达了此行的南疆第一站新和县。

13 日,车队路过乌恰旧城,满目是地震留下的残垣断壁⋯⋯

然而,年轻的小营员们没有被危险吓倒。他们总是唱着“明天会更好”, 一路西行,直上帕米尔。

冷——

8 月初从酷热的京城西行,人们玩笑道:西域凉快,该避避暑了。而京城里的人们绝不会想到,“围着火炉吃西瓜”的奇冷是什么滋味,中午还只穿一件大背心,而晚上找不到棉衣御寒又是怎样的难熬。

8 月 7 日探险营在巴音布鲁克草原过夜。这里是世界著名的小天鹅故乡, 天鹅湖为块块水泽,点点湖泊,到处水草相间,湿气潮气便很重;平均海拔又在 2000 米以上,夜来自然寒气袭人,而探险营来此地的前一天,又下一场雨夹雪,晚间气温骤然降至冰点。

小镇的招待所颇似大车店,几个套院的平房边,还有拴牲口的马圈牛栏, 客人住的房有半数屋顶露天,地面全是湿漉漉的,摸摸床上被褥,也是潮乎乎的。由于是傍晚才进镇,连这样的房间也就剩几间了。探险营的所有营员只好 4 人挤两张床,在大通铺上取暖。

“8 月天山风似刀”,那晚是如此。顶着呼啸的风去小镇小饭铺吃晚饭, 孩子们把所带的衣服都穿上了:毛衣、绒衣、短裤、长裤、绒裤,走在街上还觉得被风吹得发飘。睡觉时,谁也不敢脱衣服,也没有热水洗脸洗脚,就几个拥作一团,紧紧地挤在一起,裹上棉被,靠着人体之温,才暖和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有孩子被冻醒了,黄甘霖鼻子不通气,宗吴浑身无力, 但两个姑娘没多言语就又上路了。这天车昼夜不停轮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行驶了千余公里。

热——

车队沿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北边缘前行,千里戈壁骄阳似火,地表温度在40 摄氏度以上,连空气都是滚烫的。在“穷荒绝漠鸟不飞”的戈壁荒滩上,

小营员们背起 20 公斤重的背包,在烈日下徒步行军。

没有一个孩子的嘴唇不是干裂的,但没有一个孩子离开队伍。孩子们的后背湿了,前胸也被汗浸透了,帽檐凝出了汗碱。12 岁的程娜在当天晚上的日记上写道:“坐在沙地上休息时,我心中不禁一丝凄凉,这沙漠真是无边无情啊。但我马上又涌出一股自豪:被称之为‘死亡之海’的大戈壁都走过了,我们还惧怕什么呢?”

这样的热的“洗礼”,后来在吐鲁番还有一次。那天气温约有 50 摄氏度, 站在树荫处,脸上也如灼如炙。但孩子们泰然处之,兴高采烈地观赏大漠风光,在“火焰山”下还拍照嬉戏呢!

饿——

孩子挑食、不吃饭,在北京许多家庭中司空见惯。此次夏令营中,每个小营员却都体验到了饥饿的滋味。

荒漠高山行车,有时上百公里才能见到人家。为赶路宿营,营员们时常一天坐车十几个小时,吃饭不准点是常有的事。8 月 8 日那天,营队早晨 9

点从天山深处出发,直到下午 6 点才到达沙漠戈壁中的一片绿洲——新和

县。在北京的晚饭时间,孩子们吃上了当天的午餐。接着又赶路。当晚近 11 时,终于到达了住宿地阿克苏。此时所有的餐厅都已关门。一听八宝粥、一袋方便面权充晚餐吧。

一路上,10 名小营员几乎都在“吃”上破了自己的纪录:黄甘霖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她说:“我以前在家从来不喝牛奶。这次,不仅牛奶,就连咸腥的奶茶,酸膻的羊奶都喝过了。”在家里从不肯吃蒜的营员朱松吃饭时学会了主动找蒜。以前不沾羊肉的营员现在能一口气将羊骨汤喝得碗底朝天⋯⋯

苦——

十几天的艰难之旅中,出乎记者意料,这 10 名来自都市的中小学生中的佼佼者,平日父母的宠儿,不仅没有丝毫骄娇之气,而且迅速适应了艰苦的环境,主动要求自己吃苦,主动帮助别人、照顾弱者。

从喀什出发向目的地斯姆哈纳边防站前进时,夏令营队已连续 4 天一日千里地急行军。连日的疲劳加上石子路上汽车的颠簸,营员们大都出现了恶心、头痛等明显不适反应:吴迪、蔡旭东肠胃病犯了;程娜鼻子流血;朱松已吸上了氧;年龄最小的朱悦发烧、恶心,小脸通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小营员们也表现出了顽强的毅力和不怕苦的精神,没有一个人肯示弱。最终, 他们咬着牙,含着泪,全部登上了祖国的最西端。

小营员们的助人行为屡屡使随行的记者和老师们感动。由于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张,小营员们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 5 个小时左右,身体疲惫可想而知。可每天早晨出发、晚上宿营时,他们总是主动去抢记者、老师的行李背包,抬上抬下。

一天清晨,夏令营车队的司机们早起准备车辆时,惊奇地发现,几天来风里来、雨里去灰头土脸的汽车全部焕然一新了。原来,10 名小营员相互约好,早晨 6 点就起了床,将 4 辆汽车擦洗得一尘不染。要知道,由于时差原

因,新疆的早晨 6 点相当于北京的清晨 4 点左右!

相互勉励、相互帮助,孩子们一路上还表现出了可贵的集体主义精神。为表演节目,年龄最小的朱悦从北京背来了一架大电子琴。可每次出发时, 硕大的琴箱总是被高年级的蔡旭东一把夺走。登帕米尔那天,吴迪的胃病加剧,出现了胃痉挛,疼得满头是汗,小营员们就轮换着陪他,给他打气。事后,吴迪说:“当时,如果没有伙伴们的鼓励和帮助,我恐怕就要成为探险营的逃兵了。”

征服了天山雪峰,征服了荒漠戈壁,更重要的是,小营员们战胜了自己。可以说,帕米尔一行,面对艰苦的环境,孩子们在体能与意志的考验面前, 交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思——

帕米尔高原斯姆哈纳边防站是营员们此行的目的地,给营员们心灵以巨大震撼的,也是在这里。

营员们刚刚到达边防站时,立刻体会到了边防战士戍边卫疆的艰辛: 从营地出发巡视边防,最远的一条路线,需要骑马走 8 天;

到最高的海拔 5000 米的哨卡巡逻,早已适应了高原生活的边防士兵,也要中途躺下休息几次;

不少战士 3 年没有探过一次家;

一名超期服役的老兵,本想退役后在山下城市中找一份工作,却因为地远、消息闭塞,等他赶到山下,招工早已结束;

为了省电,战士们等天黑透了才肯开灯;为了省煤,战士们冬天也很少用热水;

这里还有一名毕业于第三军医大学的大学生,军医陶渊,他放弃了城市的舒适生活,立志要在这最艰苦的边防站服役,已达 13 年了。

为了迎接远来的客人,战士们为营员们腾出自己的房间、床铺,让出了被褥、脸盆,自己睡在潮湿阴冷的菜棚里。一年也难得有几斤肉吃的边防战士,拿出了最丰盛的食物招待小客人们,使孩子们的碗里顿顿有肉。

小营员们被深深地打动了。

高三年级的蔡旭东感慨地说:“走了这一路,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大好河山,什么叫做风光无限;什么叫做爱国,为什么爱国。对我来说,爱国再也不是一个模糊、空洞的概念了。”

营员朱松虽才上初三,却长了 1.75 米的大个儿,是班级的篮球队长。爱好生物的他以前推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登上了帕米尔,了解了边防军后,他说:“第一次出远门,在小饭馆吃不适口的饭菜、小旅店住不舒适的床,身体方面吃苦,经受了考验,觉得是一种收获;但是看到解放军战士们为守卫边疆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后,感到自己思想上有了质的飞跃和成熟。观念的改变是更大的收获。”

长大了想当一名建筑师的夏萌则说:“这里的战士虽然说话土气,文化程度不高,但他们淳朴、善良、无私。他们用行动告诉了我,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女学生宗昊对城市学生思想上的偏颇进行了反思:“我们 90 年代的学生,平日最常谈的话题就是实现自我,所强调的是个人价值的体现。而这些身着戎装的军人,远离繁华的城市,为祖国奉献自己的青春。共和国的史册上没有他们的姓氏,似乎他们的天职就是奉献。他们所想的是人民的幸福, 祖国的安全和平;他们把自己的人生价值融汇在了为国家的奉献之中;他们的自我才是大写的自我。”

营员许蓓蓓在这里结识了她的同龄人吴正宣。在日记中,她感情至深地写道:

我们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海拔 3050 米的 6 号哨所。

正在值勤的战士名叫吴正宣。从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并不大。然而,当获知他竟和我同岁时,我还是不禁惊呆了。

“你想家吗?”“怎么不想。刚来的时候每天眼睛都哭得红红的。不过想到‘既然来当兵,就知责任重’,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这里苦吗?”“还可以。就是赶上刮风,要住在地窖里,有时还缺水。”他用简单的言语概括了这里的条件。但听连长说,这里经常刮大风,地窖阴冷潮湿,战士们没有不得风湿病的。战士们的供水,要自已从山下挑,一担水要用两天,经常连脸都洗不成⋯⋯

同样的年龄,同样属于青春和欢乐的年龄,我在享受着良好的文化教育, 他却在夜以继日地守卫边疆。同龄的我,眼中充满了霓虹灯光萦绕的都市风情;同龄的他,却在目不转睛地守卫祖国的西大门。

也许正是这艰苦的环境和肩负的重担,造就了他坚毅的性格,和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心理。

同样的年龄给了我们同样的欢乐,不同的选择却给了我们不同的生命意义⋯⋯

离别边防站时,许蓓蓓、黄甘霖、夏萌等许多小营员哭了。泪水中饱含着孩子们对戍边战士的理解和敬重。

帕米尔高原夏令营越近尾声,随队记者、教师们的一个共同感受就越强烈:孩子们太可爱了。

不得不承认,夏令营开营前,记者心里还没底。这些蜜罐里、赞扬声中长大的独生子女,从未吃过大苦、受过大累,此次艰苦远行,他们的身体, 尤其是他们的意志能顶得住吗?许多情况下,后者的作用往往还要大于前者。10 名孩子都是学校里的拔尖学生,是老师的宠儿,一路上他们能服从管理、遵守纪律吗?

然而,十几天,上万里路下来,孩子们用实际行动打消了大人们临行前的疑虑:不仅经受住了危险、艰苦的考验,而且表现出团结、守纪律、乐于助人、勤于思考等难得的品质。他们在与当地少数民族小朋友联欢等活动中展示出的组织能力、活动能力,更是大大出乎大人们的预料。

夏令营中,当记者向孩子们谈到这种感受,以及长久以来人们对“小皇帝”的忧虑时,几名小营员却异口同声地说:“在家时,大人不给我们机会。不等我们尝试吃苦,大人们就已经把现成的摆在面前了。他们要的只有学习成绩。”一名高三的营员说:“我们有潜力、有愿望、有信心,只是请大人

们多给我们一些自己做的机会!”

帕米尔之行结束,孩子们却将另一个问题摆在了家长和社会的面前:城市孩子身上普遍存在的缺点、弱点,家长和社会该负多少责任,大人们给了他们多少机会克服和改正?

温室中长不出参天大树,雏鹰只有在蓝天中才能磨硬翅膀。让孩子们读万卷书的同时也行万里路,他们会用自己的眼睛认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