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约翰

作品概览 在匈牙利的一个山村里，生活着一个年青的牧羊人，他的名宇叫库可力查·扬启。这是一个很出色的小伙子，他每天赶着羊群到村边吃草，鸟儿在枝头歌唱，野花在他四周吐着芬芳。近处，在那银色的河里，有一位金发的姑娘在洗濯衣裳。她有窈窕的腰身，长长的发辫，圆滚滚的胸脯。这是扬启心爱的人伊洛娜。扬启深情地对她说：“望望我呀，伊露士卡，在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欢乐的源泉。”

姑娘在河中回答道：“亲爱的扬启，我早就来了，我得赶快把工作做完， 否则后母又要责怪我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匆忙地把衣裳拧干。扬启已来到她的面前，用两臂把伊露士卡紧紧拥抱在怀里，吻她的唇，吻了一次又一次。

伊露士卡的后母蹑手蹑脚地来到河边。她看到伊露士卡在和人亲嘴，把鼻子也气歪了。她大吼一声，吐出一大堆污言秽语。伊露士卡吓得发抖，扬启挡住了那跳蹦前来的恶妇，对她说：“妈妈，现在你也吵嚷得够了！闭住你的嘴，不然我就把它胶起。只要你敢碰伊露士卡，我就打掉你嘴里剩下的牙齿！”接着，他又警告她，今后不许再虐待伊露士卡，否则，他便要放把火，烧掉她的房子。

伊露士卡和后母回家了。扬启披上大氅，去集合他的羊群。可是他一数， 羊群少了一半。怎么回事呢？是贼偷了，还是狼叼了？他找遍了山岗，连个影子也没有。天黑了，他只好赶着剩下的羊群回家去，心里想道：“完了， 扬启⋯⋯现在你完了！即使不发生这些事，养父的脾气已够暴躁的了。”

养父圆睁着眼睛，站在门前数着羊群。扬启告诉他不必数了，羊差不多丢失了一半。他的养父捋着胡子，又用力把它捻起，喃喃地说道：“扬启， 不要装傻，我受不了玩笑！”但事情并非玩笑，等他弄明白扬启并未说谎时， 他急得像疯狗一样狂狺起来，大声地喊道：“拿叉来，拿叉来！⋯⋯刺通他的身子！”他随手抡起一根粗大的秤杆，向扬启扑过去。扬启拔脚逃跑，养父在后面边追边骂，要他滚蛋！永远不许回到他的家门！

当河里的水变成明镜，星星的眼睛在那里惊奇地闪耀的时候，扬启悄悄地来到伊露士卡的园子里。掏出他那可爱的牧笛，吹出凄婉的曲子。伊露士卡已入睡了，她一听到这熟悉的笛声，便连忙爬起来，跑出户外。她吃惊地望着扬启的脸说：“啊，亲爱的！你的脸为什么这样苍白，正像秋夜不圆的月亮？”

“啊，伊露士卡，我心里难过而忧伤，今天见到你，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扬启沮丧地回答。接着，他把丢失羊，养父要撵走他的事说了一遍。他说他现在只好到外地去流浪了，希望伊露士卡不要把他忘了！伊露士卡脸上淌着眼泪，默默地为情人祝福。同时，她也希望扬启能时常想起她。扬启用宽大

的衣袖擦去了她的泪珠。相对无言地站了许久，终于他们分别了，像树叶离开了树枝一样，两颗心都像掉进冰窟窿里。

太阳升起了，扬启已离开村子很远。眼前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和一个巨大的发出白光的湖泊，捕鱼鸟成群结队地在湖面上飞翔，鹭鸶伸出它那长颈脖在浅水中觅食。扬启走了一夜路，又累又渴。他捧起湖水就喝，然后他躺在鼹鼠掘出的泥丘上，睡着了。

等扬启醒来时，一阵暴风雨劈头盖脑地向他袭来。扬启靠着他的粗大的手杖，拉下了帽子的边缘，继续赶他的路。直到天黑，雨才住了。扬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一座稠密的黑森林。那里荒凉而寂静。在树林深处，透射出一道朦胧的光线，扬启以为是一家酒店，便想前去借宿。可是，他弄错了， 那是一个贼窝。屋子里住着 12 个强盗，墙壁上挂着刀剑和手枪。当扬启闯进屋子时，强盗们立刻抓起了武器。一个首领向他吆喝，要杀他。扬启不慌不忙地回答说，他是过路人，是前来借宿的；如果他们要杀他，那也请便，反正他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强盗们对他的回答感到诧异，那首领模样的人向他走来，对他说：“你轻视你的生命，你不怕死，让我们握手，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伙伴。”扬启装出愿意加入他们团伙的样子。强盗们便端来了酒菜和他一同畅饮。不一会儿， 强盗们个个烂醉如泥。扬启却喝得很有节制，没有醉。等强盗们都睡去了， 他便思考起来，他想乘这机会，打开强盗的宝库，把黄金白银装满背囊，带回去娶伊露士卡做妻子，并在村子中央，盖一所房子，和伊露士卡过着甜蜜的生活，就像亚当和夏娃当初住在天堂一样。

但他转念一想，竟咒骂起自己来，他竟贪图用强盗得来的血腥钱，为自己建造幸福？是多么可耻啊！他应当去消除人间罪孽的种子，而不是⋯⋯于是，他拿起燃着的烛火，走出房间，点着了草屋的四周。顿时，火焰向四面延伸，燃起熊熊大火，强盗们还来不及弄清怎么回事，便都葬身火海了。

扬启继续踏上他流浪的旅程，他饥饿、孤独。有一天，他遇到一队英俊的轻骑兵。他们的佩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马儿喷着气，蹄声得得地响着。扬启真羡慕他们，心想自己能加入他们的队伍，有多福气！一位队长带马擦过他的身旁，开玩笑地问：“喂，当心！马要踩着你的头了，干吗这样不开心？”

扬启叹着气回答说：“我是个不幸的流浪人，如果我能像你们那样，我也能正视这光明的太阳。”

队长告诉他，他们是去援助法国人打仗的，因为土耳其军队正在蹂躏他们的国家。扬启要参加他们的队伍，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是要准备流血牺牲。扬启说，他什么也不怕，如果他不参加，悲哀也要扼杀了他。队长看扬启那诚实的样子，便收留了他。

扬启第一次穿上红军的军裤，又穿上金边的制服，稳稳地坐在烈火般的骏马上，挥舞着灿烂的刀剑，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他的同伴也为他祝贺！就这样，他们一路餐风宿露，来到了法国。

法兰西是个美丽富庶的地方。土耳其军队到处烧杀、掳掠，他们喝干了一切的酒窖，抢去了教堂里的黄金和宝石，将国王赶出宫廷，还掳去了美丽的公主。匈牙利轻骑兵迎面遇上流浪的国王，兵士们见他那可怜的样子，眼睛里都噙着泪水。队长安慰了国王一番，并向他保证：他们要用刀剑教训那些入侵的暴徒，为他夺回王位！国王再三称谢！并要勇士们夺回他的独生女

儿。他亲口许下诺言：要是谁救出他的女儿，他便把公主许配给他。轻骑兵听了个个跃跃欲试，奋力争先。只有扬启没有留心国王的话，因为他心中只有美丽的伊露士卡。

轻骑兵一齐飞奔去追赶土耳其人。马蹄踩着干硬的土地，像打雷一样。不一会儿，他们看到土耳其人就在他们的前方，匈牙利骑兵吹起了军号，骑士们一齐呐喊，手中摇着一道道白光，像狂风巨浪那样向土耳其人扑去。土耳其兵纷纷滚落尘埃。他们的司令跑在最前面，他的肚子有五只提桶那样大， 由于酒喝多了，他那发紫的鼻子，就像一条成熟的胡瓜。他遭到匈牙利骑兵的突然袭击，弄得晕头转向。好容易他才把逃跑的队伍止喝住，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直杀得绿色的田野变成红色的海洋，土耳其人的尸体布满了原野沟渠。

大肚子司令的肚子更加膨胀了，他对准扬启挥刀就砍。扬启笑了一声， 立即向他反击，并玩笑地说：“兄弟，把你当作一个人实在太大了，我来把你分作两个！”他这么说着，也这么做了。他高高地挥起剑把土耳其司令劈成两半。剩下的土耳其士兵见司令丢了命，更加没命地逃跑。这时，扬启看到一个土耳其骑手，在他的膝上似乎有什么白光在闪烁，他便朝他追去。原来这是司令的儿子，在他膝上的正是法兰西公主，她早已晕过去了。扬启喝令他站住，他不听。但他的马儿吃不住了，跌倒在地。司令的儿子趴在地上呻吟着向扬启求饶。扬启鄙夷地叫他滚蛋，他的剑不屑杀一个懦夫。

扬启跳下马，扶起公主，并领她去见法兰西国王。国王十分感激勇敢的匈牙利骑兵为他的人民驱逐了外寇，恢复了他的王位，在宫廷中大摆宴席招待他们。国王尤其感激搭救公主的扬启，赐给他“勇敢的约翰”的称号，并且要把公主许配给他，让扬启代替他登上法兰西王位的宝座。这可把扬启难住了，他一再辞谢。国王和匈牙利骑兵都感到很奇怪。扬启便要求让他讲讲自己的故事，然后大家就明白他拒绝的理由了。国王说：“好吧，孩子，你讲，我们愿意听呢。”于是，扬启当众讲述了他的身世。

扬启说，他是个弃儿，他姓库可力查，意为玉蜀黍。他生下来母亲就把他遗弃在玉蜀黍田里，一位好心的农妇，发现了他，便把他抱回家中抚养。长大后，他便成了这家富农的牧羊人。养母温柔体贴，可惜她死得太早了。养父是个粗鲁暴躁的男人，经常用棍子来和他说理。他青少年时期唯一的快乐，是爱上了村里的金发女郎伊露士卡，那姑娘也失去了亲生父母，被后母百般地凌辱。村里人都称他们为“一对可怜的孤儿”。自从他丢失羊后，养父把他驱逐出村子，从此他再也不能和亲爱的人相见了。但他无论流浪到哪里，他心里只有一个伊露士卡，这是他荆棘路上唯一的玫瑰。因此，他只能从心里感激国王的好心，而不能接受他的恩赐。

扬启的话感动了国王，也感动所有的听众。国王说道：“孩子！关于婚事和王位，我不再强迫你，但是我要表明我的感谢，你不能拒绝我的礼物。” 接着，他叫皇宫总管送给扬启一大包黄金，以便让扬启带回家和心爱的人团聚。他说：“勇敢的约翰，这是你搭救我女儿的报酬，我本想多留你几天， 但我知道，你的心早已飞向你的爱人，去吧！孩子，至于你的伙伴，我还要同他们欢乐几天。”

扬启站起来谢过了国王，也很有礼貌地和公主道了别，便扬帆起程，国王和匈牙利骑兵都到岸边送行，祝他一路平安。

扬启的心潮和大海一样翻腾起伏，在帆船上他做了许多美丽的梦。他一

直在和想象中的伊露士卡说话，告诉她，她那凄苦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他要用自己生命换来的财富，缔造她的幸福。至于自己粗暴的养父，他也要原谅他，还得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的心随着风帆一同飞着，恨不得早早地返回故乡。

有一天薄暮的时候，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水手们都惊呼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扬启没有航海的经验，对此并不介意。他在舱板上散着步，脑子里仍然在做着美丽的梦。不久，刮风了，发着怕人的呜呜声，大海在风暴的鞭打下，也拼命地呻吟，挣扎。接着，黑云拥来了，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天空中响着炸雷，闪电光从云中劈下，把帆船击得粉碎。扬启和水手们都被抛进大海。幸好，一股大浪把他推到一块礁石上，保全了生命，但他的黄金，还有水手们都被大海吞噬了。

扬启站在岩石上眺望，四周除了茫茫的海水，什么也看不见。一只格力分鸟正在窝里喂哺雏儿。扬启忽然有了主意，他骑在大鸟的背上，用力拍打它的翅膀，格力分鸟便驮着他飞向高空，扬启紧紧地抱住鸟的脖颈，使它无法把他抛落地面。大鸟驯服了，驮他飞过了海洋。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映现在扬启家乡的尖塔上时，他迫使大鸟降落在村边的小丘上。然后，他朝村子走去。心里默默地对伊露士卡说：“亲爱的人， 我没有带来黄金和宝石，但却带回了一颗赤诚的心。我们痛苦的等待，已经到头了。”

村里的人正在收葡萄，车轮滚滚，人声沸腾，但他们都认不得扬启了。扬启朝村中伊露士卡的房子走去。走到门口，他的手开始发抖，门没有关， 他走了进去，但不见伊露士卡。走廊下坐的都是陌生的人们。“你找谁？” 一个年青的女人问道。扬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女人惊叫起来，说扬后怎么不认识她了，小时候，她不是常和伊露士卡在一起玩吗？扬启忙问：“伊露士卡在哪里？”那女人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回答说：“亲爱的扬启叔叔， 她已长眠地下了。”

扬启幸好不是站着，不然他会立刻跌倒。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像石头一样地坐着。后来，他像从梦中喊出似地说道：“老实告诉我，她出嫁了吧！ 与其她长眠地下，不如她出嫁更好。这样，我还可以见她一面。”但是，他看看那女人诚实的脸，知道她并没有说谎。扬启低下了头，眼泪像涌泉一样滚了下来。他喃喃地说：“为什么我不在战场上倒下，为什么不葬身海底？ 为什么还要留着这条生命，回来遭受这心肺撕裂的打击！”

最后，他问伊露士卡是怎么死的？那女人告诉他说，伊露士卡是被凶恶的后母折磨死的。现在那母夜叉也忏悔了，并且成了到处流浪的乞丐。她还告诉扬启，伊露士卡在临死前一直惦念着他，她留下的遗言是：“扬启！上帝保佑！如果你的爱情不死，你会在另一个世界占有我！”

年青的女人领着扬启来到伊露士卡的坟地。在那里，扬启跌倒在爱人坟边，流着眼泪。他想起过去那美丽的时光，她那娇媚的脸，纯洁的心，青春的火焰，现在全消失了。在伊露士卡的坟上，长着一棵小小玫瑰树。扬启采下一朵小花，低低地念叨着：“你从她骸灰中生长，美丽的玫瑰！你一定是我流浪中的忠实伙伴。”直到苍白的月亮升上天空，扬启才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坟场。他那颗心几乎被悲哀撕成碎片了。

扬启重新开始流浪的生活。他随身带着两个伴侣：一是鞘中的剑，一是心中的哀伤。有一天，他流浪到可怕的巨人国，那守卫的士兵，看去就像那

高高的尖塔。巨人发现了扬启，便抬起脚要把他踩死，扬启连忙把剑竖在地上；那巨人踩在剑上，哼哼着跌进了河里。那巨人的身子正好作了扬启的桥梁，他踩着巨人走到了对岸。然后，他握着剑向巨人进攻，割断了他的喉咙。

巨人国是个奇异的地方，那里的大树望不到尖顶，宽大的叶子，一片就可做两件衣裳。蚊子大得像牛一样，它们向扬启袭来，他只好挥剑抵抗。还有那栖息在树上的乌鸦，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乌云。巨人国王住在黑色的宫殿里，扬启好容易才撞开了宫门，他要进去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国王和他的儿子们正在吃饭，可你决不会想到，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美味佳肴， 而是一堆堆的岩石。国王殷勤地邀请扬启吃饭。他说：“你来和我们同吃， 不要拒绝我们的邀请，否则我们会将你捣碎！”

扬启欣然同意了。不过，他说需要把他的食物敲成小小的碎块。国王亲自敲碎了大约五磅的石子，然后把它摆在扬启的面前，说道：“这些小汤团， 总算对了你的胃口。”扬启大怒，抓起一块大石击中了国王的头颅，使他脑浆迸流，跌倒在地。巨人们都害怕了。一个最老的巨人，哭丧着脸对扬启说： “饶恕我们吧，我们情愿奉你为王，像奴隶一样服从你的命令！”

扬启不愿做他们的国王，但他向他们提出了一项条约，如果他在流浪中， 遇到什么灾难，需要他们帮忙，他们必须马上前去救援，巨人们答应了。那老巨人便交出一根笛子，告诉扬启，如果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把笛子吹响， 不管路途有多远，他们都会听到笛声，赶去救援。扬启很高兴，和巨人们告别了，重新上路。

扬启自己也不知走了多远，道路越走越黑。“是夜里吗，或是眼睛失去了视力？”扬启自己问自己。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星星照耀。最后，连道路也看不清了，他只能摸索着行走。原来这是黑暗国的国境。这里住着一大群巫婆，她们骑着扫帚在空中飞来飞去。

黑暗国一年有一次的全国盛会。所有的巫婆都要集中到黑暗国的中央，扬启今天正好碰上了这个节日。只见在一个深黑的岩洞里，摆着一只燃烧的大锅，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有许多巫婆围着大锅坐着，往锅里扔下绞架旁的野草、猫的尾巴、蛤蟆、蛇、老鼠，还有死人的骸骨。旁边放着一大堆扫帚，这便是巫婆们的飞行工具。扬启暗暗地把这些扫帚移开，把它们藏了起来。然后，他掏出笛子吹起来，巨人们听到笛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扬启向巨人发布命令，要他们去攻击巫婆。巫婆们受到惊吓，都从岩洞

中逃出。可是她们都找不到自己的扫帚，无法飞行。巨人们便把她们一一抓起来往地下掼，把她们摔成一堆堆馅饼，巫婆剿灭后，黑暗国顿时大放光明。这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巫婆，扬启认出这便是伊露士卡可恶的后母。扬启要亲自惩罚她，可是她溜跑了。幸好巨人追上去把她捉住，并把她抛向空中，那恶妇人像稻草人一样，在空中飘了一阵，然后跌落到扬启家乡的村中死了。最后，扬启点起一堆火，把巫婆们的扫帚全部烧光，巨人们也向他辞别回去了。

扬启继续他的流浪生活。他走过坟地，登上高山，然后来到大海边。初升的太阳把大海照射得金光灿烂，五彩的小鱼在水面跳跃，那鱼鳞就像金刚石一样闪烁。海岸边有一座渔人的小屋，一个老人在海边撒网，他的胡子一直垂到膝上。扬启向老人打听如何才能渡过海去？老人说，这是寓言洋，苍茫无际，谁也过不去！

扬启一定要过去，他掏出笛子来吹，一个巨人听到笛声跑来了，扬启向

他说明过洋的愿望。巨人便把扬启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要他抓紧自己的头发， 然后他走入碧蓝的海中，巨人跨一步便是半里路，他们整整走了 3 星期还没有看到海岸。但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岛，扬启要求到岛上去。巨人说去不得， 那是个仙人国，有许多可怕的怪物把守着大门，除了去送命，没有人能进入那地界。扬启吩咐巨人把他放在仙人岛岸边，然后打发巨人回去了。

美丽的仙人国，第一道门有 3 只恶熊把守，由于扬启勇猛的拼搏，把它

们都杀死了。第二道门有 3 只狮子把守，扬启也奋力将它们捣毙。第三道门

是一条巨龙把守，它那大嘴一口吞得下 6 头牛。扬启对准它的胸膛猛刺一剑， 巨龙立刻颤抖地在地上扭动起来，不一会儿也毙命了。这时仙人国的大门打开了，扬启进入了仙人国的国土。

仙人国里永远是春天。太阳高挂天空从不下落。快乐的仙人们都过着甜蜜而幸福的爱情生活。这里没有悲哀和忧伤。

仙女们只因为快乐而流泪，那泪水落入大地便变成珍贵的金刚石。扬启的到来，受到仙人们的热烈欢迎。仙人们都知道他是勇敢而忠实的小伙子。仙人国中央有一个青青的湖，扬启坐在湖边，思念自己心爱的姑娘伊露

士卡。他掏出那朵在坟上采来的玫瑰花，自言自语地对它说：“爱人的死灰！ 我的唯一的宝贝！花啊！指示我一条路，我要跟随你。”说完，他把花掷到水中，说也奇怪，奇迹出现了。那朵玫瑰花竟变成伊露士卡，扬启发疯似地跳入湖中，抱起了他的心爱的人。

原来这湖水是生命泉，它的一滴就足够使死人复活。玫瑰花是从伊露士卡的骸灰中生长的，因此，生命泉使她脱离了死的寂寞，恢复了生命。伊露士卡紧紧地贴紧扬启的胸口，她那样温柔、妩媚，像只驯顺的鸽子。

仙人们都向他们跑来，一齐欢呼跳跃。仙人们把伊露士卡尊称为王后， 同时，宣布扬启为仙人国的约翰王，因为他们忠贞的爱情，为仙人国的幸福和欢乐增添了光芒。

鉴赏与分析 《勇敢的约翰》（一译《雅诺什勇士》）是裴多菲的杰作， 写于 1844 年 12 月，出版于 1845 年 3 月。这部长诗，诗人只用了 6 天的时间把它写完，在写作速度上是一种罕见的现象。鲁迅曾称赞它是“匈牙利的一部杰作”，并为介绍出版这部译作花了许多心血。他在《〈勇敢的约翰〉编校后记》中说，裴多菲擅长之处“自然是在抒情的诗；但这篇民间故事诗， 虽说事迹简朴，却充满着儿童的天真，所以即使你已经做过九十大寿，只要还有些‘赤子之心’，也可以高高兴兴的看到卷末”。

这是一部浪漫主义的长诗。它比较充分地体现了浪漫主义诗歌创作的特色。表现在如下四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