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乐园理想的实现
事实证明迪斯尼的影片如“海浪涛涛伏海妖”和“淑女与流浪汉”由于利用了电视而吸引了很多观众。以前,沃尔特需要依赖众所周知的神话故事, 以便使电影一出来观众就能接受。现在,电视作为一种很好的推销工具应运而生,沃尔特卡通唱片的取材也便增多,象“淑女与流浪汉”,并不是神话故事,但电视观众完全了解了大致情节和角色,影片一推出便大受欢迎。
电影事业的蒸蒸日上,使沃尔特迪斯尼机构的财务状况日趋良好。洛衣常到美国银行洛衫矾分行去贷款,但现在迪斯尼乐园的预算由 700 万增为
1000 万,美国银行就只好邀约纽约银行家信托公司共同提供借款。不管怎样,洛衣总有办法替沃尔特把钱找来,这也许要归功于沃尔特从不限制他的企划人员和工程人员的预算。他平时常说:“你不能为创造力定出价格。”这时候,沃尔特最担心的是“乐园”的开幕日期日渐迫近。到 1955 年
1 月 1 日,有些地区工作没有做好,似乎只能暂不开放了,“未来乐园”的进度尤其落后,但沃尔特还是坚持要全园开放。他对手下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尽量努力于吧,差一点的地方我们在开放以后再加强。”
WED 的计划人员一周工作 48 小时,沃尔特也和他们一起干。他严格地要求每一件事,甚至垃圾箱都不放过。在他的要求下,垃圾箱和环境配合相当好,简直成了一项装饰品。他坚持饭店的装演一定要讲究,在他想来,如果全家人团团坐在价值 50000 元的一套吊灯下面,食物又价廉味美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乐园之行充实而愉快。
有时候他的要求似乎超出了人力的范围,工作人员对他说:“我们达不到你的理想。”沃尔特却说:“这是因为你们太专于某一方面,条条大路通罗马,从一个角度办不到的事,不妨从另一个角度去试试看。”他的要求太严了,不能有半点折扣。
工作人员建议造一座水塔,以增加水压。沃尔特很生气,粗陋的水塔会把乐园整个的优美景致给破坏了,他下令另想一个办法,工人们集思广益, 办法终于想出来了,把水从好几个水源导来,以确保足够的压力,自然,为此付出的花费比预想的要多得多。工人们想造行政大楼的建议也让沃尔特驳回了,他说:“游客是来乐园游玩的,不是来看行政大楼的。而且,你们也不应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而应该到乐园的各个地方去走走,看看游客在干些什么,想想该怎样使他们玩得更高兴。”
树木作为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配合背景,成为美的一部分,是不
容忽视的问题。枫树和桦树计划栽在美国河流域,西部乐园则种些松树、橡树,沃尔特和工作人员到处寻找树种,而且是有特色的树种,能衬托环境, 能完善环境的树种。树种上后,沃尔特乘火车观看各处景观,发现树会挡住坐在火车上的游客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全园内的景致。于是下令把树向后移50 公尺。沃尔特的一切考虑都以游客为主,他对设计人员说:“我只想让游客高高兴兴地走进乐园,痛痛快快地玩,快快乐乐地离开。”在乐园建造的各个阶段中,沃尔特常去察看,他常常蹲下身问工作人员:“你知道吗? 游客中的儿童也一样要看的?”大多数计划人员从未想到过要从儿童的角度看乐园,沃尔特想到了。
园中进展较顺利的要属建造火车了,沃尔特对铁路很感兴趣,他带领工
作人员一起干,很快就建好了。
除了树,乐园中的大多数东西都是按比例缩小了的。其中的船“马克吐温”号就是如此,辉煌得如航行在密西西比河中引人注目的大船,灵巧纤细得又适合乐园中的小河。栏杆的缩小比例是个大问题,如果大了,则不能和整体相协调,大小了就只有人膝盖那么高了,工人们真是动足了脑筋才使它既保持了栏杆的功用又不刺眼。
除了“马克吐温”号是请外面的人建造的之外,园内的其他东西都是由迪斯尼制片厂属下的各个部门建造的。
沃尔特的计划人员考虑到没有经营乐园的经验,就提出两家公司,要沃尔特选一家来负责经营乐园,沃尔特没有采纳这条建议,“我们为什么要去找别人呢?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管理好。只要我们都精力充沛、愿意学习、积极而友善就好了。谁都难免会犯错误,只要我们能从中吸取教训,我们就会前进”。
乐园快要建完的时候,一位母亲从美国东部来了一封信,信中说她患了白血球过多症的 7 岁的儿子有两个梦想,其中之一是希望能坐坐迪斯尼乐园中的火车。当这位母亲带着她的孩子到了加州,打电话到制片厂时,制片厂的人告诉他们星期六早晨到乐园去找沃尔特。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他们坐着车子到了乐园,见到了沃尔特。
“听说你想看我的火车,太好了,走,我们去。”沃尔特边说,边把孩子抱了起来,往铁路方向走去。起重机从平板卡车上把一节一节的车厢吊起来放在铁轨上,等到火车被接了起来,火车头也生了火,沃尔特把孩子抱进车厢,火车载着沃尔特和孩于做第一次环绕乐园的行驶,沿途沃尔特详尽地为孩子解说乐园中正在建造的部分。
回到行政大楼后,沃尔特走到他的车旁,取出一个包裹,包裹中原有两张带金边框子的“淑女与流浪汉”的照片,其中一张沃尔特已送给了摩纳哥王雷尼尔和工后葛丽丝·凯丽,现在,他把剩下的这一张送给了孩子,“我们看过乐园了,他很喜欢我的火车,”他这样对孩子的母亲说。事情过去后仍他还特意嘱咐工作人员不可对外宣传。
乐园恰好在沃尔特和莉莉安结婚 30 周年的纪念日竣工。他们发出了请
贴,邀请了 300 人来参加“光阴似箭庆祝会”:
地点:迪斯尼乐园⋯⋯那里有许多空间⋯⋯ 时间:⋯⋯1955 年 7 月 13 日星期三下午 6 点
事由:⋯⋯因为我们结婚已经 30 年了⋯⋯
事情:⋯⋯乘坐“马克吐温”号沿密西西比河做处女航,然后在“螺旋腿苏的金马蹄铁饭店”吃晚饭。
希望您能光临——我们特别邀请你来,但请不要带礼物—— 我们什么部有了,还有一个外孙!
莉莉安和沃尔特
客人到达时恰是 7 月温暖的黄昏,他们坐四轮马车通过灯火辉煌的“大街”,穿过“西部乐园”的大门,到螺旋腿饭店的酒吧间去喝鸡尾酒。
沃尔特白天在乐园中辛苦地工作了一整天,这时候很高兴轻轻松松地和朋友、同事欢聚一堂。他引导大家看园中的各个地方,边走边讲解。他领大家上了“马克吐温”号,船上挂着老式的灯泡,明亮得如同白昼。船鸣响汽
笛;航行开始了。美国南方式的乐队演奏着铜乐器的音乐,侍者托着盘了, 把薄荷白兰地酒送到客人面前。沃尔特在客人中走来走去,尽情地享受着他们的欢乐。经过长时间的的辛苦工作,终于看到梦想成真,再加上白兰地酒, 他已经陶醉了,飘飘然起来。
客人们回到金马蹄铁饭店去吃晚饭,歌舞女郎表演着西部轻松的歌舞, 一位滑稽演员表演滑稽动作助兴。这位演员放射他的空枪时,沃尔特爬到包厢的边上,以手作枪反射回去,事后他的女儿描述当时的经过说:
“台下的人看出是他,就都鼓起掌来,爸爸听到后,就斤始从包厢里往下爬,大家继续鼓掌,有一个地方很难爬。我以为他要摔下来了但他顺利地爬了下去登上了舞台。
“他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着,大家都大叫着:‘讲话呀!讲话呀!’但他并没有发表演讲,大家又高叫:‘莉莉安!莉莉安!我们要莉莉安!’母亲拖着我和休伦一起上了舞台,但爸爸仍是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站在那里, 脸上幸福的表情告诉大家他高兴极了。
“也许是有些人感到我们光站在那里太窘了,于是乐队奏了起来,有人上来邀母亲跳舞,还有人上来邀我和休伦跳舞,大家都跳起舞来,父亲被挤到旁边去,仍是一句话也不说,冲大家笑,高兴得不得了。
“大家部担心父亲这个样子怎么能开车回去,我问他:‘爸爸,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吗?’他说:‘当然,宝贝。’很顺服的样子,他爬上车后座, 把一张乐园的地图卷了起来,当成小喇叭对着我的耳朵说话。我一不注意, 忽然觉得后面没有了声响,我转过头去看,看到他象小孩子一般,双手握着地图喇叭,己然睡熟了。第二天,早上 7 点半钟他就一路跳着离开了家,到乐园工作去了,丝毫没有酒后头痛的现象,我想,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喝太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