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

——当代“空中死神”

“久旱逢甘雨”,这是千百年来人们对“雨”的颂扬,“及时雨”曾是众多百姓企盼丰收的象征,雨曾被人们奉为“雨神”。自从工业革命以来, 尤其到了工业和科学技术发达的 20 世纪,“雨神”已不仅是降福人间的善神,而变得时时作祟,甚至祸害生灵了,因为她把酸性的雨水洒向了人间。

酸雨,是指 PH 值小于 5.6 的雨雪或其他大气降水,是空气受到污染的一种表现。酸雨一词最早是由英国化学家 R·A·史密斯在 1872 年提出的。他指出大气降水的化学性质与烧煤的有机成分分解有关系,并指出酸雨对植物

生长及材料等都有影响。本世纪 50 年代美国水生生态学家曾揭示降雨的酸度与湖泊、土壤酸度的关系,并说明降水酸度是由于燃煤和金属冶炼排放的二氧化硫生成的。最早察觉自然界有变化的是北欧农民。50 年代前后,他们发现河湖里有了从未见过的鱼,以为是“上帝的恩惠”赐予的,可没高兴多久, 河流、湖泊中的鱼类开始减少或者没有了,一些建筑物外皮和一些青铜塑像开始剥落。人们开始追查原因,结果发现当地降雨的酸度竟然和西红柿汁相接近,是因为雨水中溶近大气中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变成含有碳酸、硅酸的缘故。可是位于北欧的几国都是地势中山高水急,工厂不多又是水力发电为主,雨中的污染物从何而来?对生物、人类、自然界还有什么影响呢? 解开这种污染之谜的是瑞典的土壤学家 S·奥丹博士。他还指出了酸雨将严重危及水质、土壤、森林和各种建筑物,对人类来说将是一场化学战。他的预言不断地被证实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对欧洲 13 个国家森林状况作了调查,可以看到被调查国的森林都不同程度地受到酸雨的危害,重的受害面积达一半以上,轻的也有 1/4,奥丹还指出了污染物质是经过在自然界的蒸发、沉降等过程,从遥远的欧洲中部迁移到北欧和更远的地方的。由于奥丹的杰出贡献,被誉为“酸雨解谜之父”。

1972 年联合国召开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会上瑞典政府提出一份名为

《穿越国界的大气污染:大气和降水中的硫对环境的影响》,从此酸雨问题被更多国家所关注。1975 年 5 月在美国召开了第一次的国际酸性降水和森林生态系统讨论会,1982 年又在瑞典举行了国际环境酸化会议。至此,酸雨成为全球性环境污染问题之一,成了世界科学家研究、控制的热点。

在古代,人类没有关于雨雪酸度的记载。经过对约 180 年前的格陵兰积冰测试,那时积雪的 PH 值是 6—7.6,基本上是中性的。本世纪 50 年代前的降雨除少数工业区曾降酸雨外,一般雨水的 PH 值都还大于 5。到 60 年代后, 由于各国工业迅速发展、燃煤及石化燃料的增加,酸雨的危害日益显露出来, 范围也越来越大。在美国,由东北部地区延伸到西、南部地区。1982 年美国环保局对 27 个州的湖泊河流监测表明,竟有近 1/5 处于危险状态。科学家预测,如不能控制酸雨发展,20 年后安大略区的 4.8 万个湖泊将失去生机。在德国,几年内,酸雨面积增长几倍,森林受害面积由 1982 年的 8%扩展到 52

%。中欧有 100 万公顷的森林枯死。瑞典上万个湖泊成为死水,水生生物、鱼虾绝迹。酸雨还破坏着土壤的营养和结构,导致土壤贫瘠化,妨害植物生长或致死;酸雨还严重的腐蚀建筑物、工业设备、仪器及损害人类健康。

在我国,酸雨这个空中死神也无例外地威胁了国计民生。近 8 年中,酸

雨的侵害面积从 175 万平方公里扩大到 280 万平方公里,其污染范围已从西南局部地区扩大到了长江以南大部分城市和乡村,并有进一步向北扩展的趋势。1986 年时 PH 值低于 4.5 的重酸雨区仅是贵阳、重庆等局部地区(像 1982 年 6 月 18 日重庆夜雨后,郊区 1300 公顷水稻叶片枯黄,山林的马尾松也常

有成片死亡),而到 1993 年已扩大到川、贵、湘、鄂、赣、桂、粤、闽、浙

等地,1994 年重庆酸雨面积达 800 平方公里,年经济损失 5—6 亿元。就连最北边的哈尔滨,也开始受到它的危害。我国仅酸雨对农、林的侵害损失每年就达几十亿元。

酸雨还直接损害人类健康,美国目前直接受到酸雨危害居民达 3000 万以上。酸雨,这个游刃于人类头顶上的死神,是人类文明放出的魔鬼,也还需要人类共同地用文明和进步来制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