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岁的孩子早当家

——记全国第四届“十佳”少先队员何蓉同学

何蓉是湖北省荆沙市张家三巷小学五（－）班学生。1995 年 3 月，她刚满 10 岁。10 岁，本应拥有无忧无虑的年华。然而，多舛的命运使何蓉过早地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扮演着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当家人”的角色。

何蓉和其他同龄孩了一样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曾经有过短暂而多彩的金色童年。然而，厄运无情地向这个幸福温馨的家庭袭来。1991 年，父亲突然瘫痪在床；1994 年，母亲患胃癌卧床不起。一家三口人，两个大人全卧病在床，只剩下当时仅九岁的小何蓉，这个家庭一下子陷入了绝境。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不满 10 岁的何蓉身上。第一次拖地板，就使她陷入尴尬的境地——

当她手握着立起来比她还高的拖把时，“调皮”的拖把有意要“考验” 这位小主人。何蓉指东，拖把偏西，故意不听她的使唤，拖把上的污水溅得满墙壁都是。何蓉恼得要哭鼻子了。她越恼火，拖把越“捉弄”她。地板被弄得白一块、黑一块的，像个大花猫。

第一次洗衣服，爸爸妈妈的大衣服她的小手抓不住，不知如何下手⋯⋯ 最早开始做饭的时候，她的小手不知挨了多少刀伤⋯⋯

但何蓉不能向双双卧床的父母诉苦、撒娇，那样只能使父母更加痛苦。懂事的小向蓉默默承担着压在她太弱小的肩头上的过于沉重的担子，偷偷地抹干眼泪又从头干起。

时间一长，何蓉无师自通，家务事一样样动手做来，居然像模像样。每天，她把学习和家务活安排得满满的，井然有序——早上 5 点钟就起床倒痰盂，抹家具，为爸妈做早点，自己还赶快看一下课本；上学时将饭蒸在火上， 中午放学利用空隙时间去买菜，一边切菜还一边看书；晚上洗碗倒渣子，还要完成功课，别人都进入梦乡了，她还要洗衣服，一直到十点钟才上床睡觉。

爸爸妈妈行动不便，把家中的一切都交给她安排。何蓉除了做家务，还要为家里的开支精打细算，以维持全家人的生活。比如买菜，她掌握了 3 个原则：一是刚上市的新鲜菜不买；二是跟着大人们买还过价的菜；三是给家里的 3 名成员买几样各自喜欢吃的菜。何蓉的爸爸爱吃香干子，妈妈爱吃莱苔。她常轮换着给他们变花样。她自己原来最喜欢吃鸡腿，现在只好把它深藏在心底，拣最便宜的菜买来吃。

母亲最了解女儿。望着逐渐消瘦的女儿，母亲心里一阵阵悲伤。一天， 母亲从内衣口袋里艰难地掏出 10 元钱，让何蓉去买鸡腿，打打“牙祭”。

何蓉来到熙熙攘攘的航空路市场。鸡摊前那香喷喷的烤鸡腿多诱人啊！ 开口一问价，8 元 1 斤。何蓉脱口而出：“好贵啊！”犹豫片刻，她把伸出去的钱又收了回来。何蓉何尝不想解解馋？但她知道父母更需要营养。她用这笔钱买回 1 袋牛奶，为爸爸端回 2 两馄饨，而自己的那顿饭只花了 3 角钱

吃了 1 个烧饼。母亲责怪她为什么不买鸡腿，她乐呵呵地回答：“我不想吃鸡腿了，还是烧饼、馒头对我的口味。”这是她第一次言不由衷地向妈妈“撒谎”，母亲听后鼻子一阵阵发酸，禁不住潸然泪下：多孝顺的孩子啊，只可惜我们长年卧床不起，拖累她了。

何蓉理解父母的心情，她并没有因为家务的拖累而放弃学习，反而更加

争分夺秒地学习，功课从没落后过。以至于老师同学一直没有知道她家的苦难。熟悉的街坊邻居都交口称赞何蓉不简单、孝顺、懂事。那些因贪玩而忘记功课的同学听了何蓉的故事是多么羞愧啊！

长期以来，父亲的双腿肿胀，连裤子也无法穿进去。由于关节僵硬，双腿没办法伸直，何蓉天天按时为父亲按摩，但起色不大。一天，何蓉用药锤锤爸爸僵硬的关节时，突发奇想：“僵硬的关节无法活动，是不是锤子的力量太小？如果我将整个身子压下去，会不会有好效果？”这个念头一闪现， 何蓉立刻在爸爸的双腿上做起了“实验”。起立，趴下，起立，趴下，⋯⋯ 何蓉在父亲的双腿上一边做一边数，当数到第十下时，父亲觉得僵硬的关节微微发热，蜷曲的腿可以伸直了。也许是女儿的孝心，暂时驱走了父亲体内的病魔。

夜，万籁俱寂。人们此刻正做着香甜的梦。何蓉的妈妈突然脸色铁青， 呼吸发生梗阻，胃部犹如塞满了石头一般，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抓腾⋯⋯母亲那边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何蓉。看到母亲那痛苦的表情，她眼前浮现出气功师每次义务为母亲按摩的景象。她学着师傅的模样，挽起袖子，十指在母亲的双脚趾处，不停地按顺时针方向揉捏。她曾听师傅说过，脚趾处是人体胃经穴位开关。她相信，只要能按通这个穴位，母亲的病会得到缓解。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20 分钟过去了，只见母亲接连打了几个嗝，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也由铁青转为正常。

经过精心护理，母亲由滴水不进到每餐吃半碗稀粥。医生诊断只能活 3 个月的母亲，奇迹般地活到现在。看到父母的脸上有了笑容，何蓉的心真比吃了蜜糖还甜。

何蓉用自己的双手把一个多灾多难的家庭料理得井井有条。她那稚嫩的肩膀不仅撑起了一个家庭，也擎起了一个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