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信

今天,爸爸、妈妈和阿达回来了,大家脾气都很坏。

我申辩也没有用,反正大家的火都朝我身上发泄,翻来覆去地说我是一个坏东西,是一个不肯悔改的坏孩子,好事儿到我这儿就变坏了。

因为稻草人的事,爸爸训了我一个多小时,他说,这种事只有我这样没有头脑、没有心肝的无赖才干得出来。

这也是老生常谈,我倒希望他能说出点新的话来。老是说我是没有心肝、没有头脑的无赖,难道就不能改吗?

昨天,我带了一瓶红墨水到学校去。红墨水是从爸爸写字桌上拿的,这件事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总是说我是非常倒霉的,现在我再说下去。我拿红墨水到学校里去的那天,正是贝蒂的妈妈想起来在贝蒂脖子上套上了个长长的浆洗过的大翻领的那天,她把大翻领套在她儿子脖子上的那天,正巧也是我把红墨水拿到学校去的同一天。

不知怎么搞的,我起了个念头,想在贝蒂的翻领上写点什么。翻领又大又白,而且浆洗得发光。我用笔蘸上红墨水,在他的翻领上悄悄地写上了几句诗,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诗是这样的:

不许说话不许动!

要是‘肌肉’看见了,

都得挨油煎!

一会儿,“肌肉”老师叫贝蒂到黑板上去写生词,大家念着贝蒂那条雪白的翻领上用红墨水写的漂亮的诗句,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

开始,“肌肉”不知道怎么回事;贝蒂也摸不着头脑,这情景就像上一次不知道裤子为什么粘上了胶一样。后来“肌肉”读了翻领上的诗后,立刻变得像老虎那么凶。

校长马上来了,像往常一样,他开始了调查。

这时,我把红墨水瓶藏到课桌里。但校长却要检查坐在贝蒂后面的每个人的铅笔盒,结果他发现我的笔尖蘸有红墨水。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校长冲我说,“上次把胶放在贝蒂椅子上的,也是你,好哇!你小心点,我要惩罚你。”

因为这事,校长给我们家寄来了报告书。

“你看见了吗?”爸爸举着信指着我的鼻尖吼着:“你看见了吗?一场恶作剧还没完,又来了一场更恶劣的!”

确实如此。但是,校长的信,偏偏在爸爸为稻草人的事教训我的时候来,难道也是我的过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