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惩治叛徒

敌人使用软硬兼施的“三招”，都彻底地失败了，又将叛徒哈少甫抬了出来。

山本鼓着玻璃球似的眼珠说：“马老太太信的不写，你出去见见马本斋， 叫他投降的过来！马本斋是你的表哥，你去的最好最好的！不去嘛，哼、哼， 你的脑袋小心！”

当天中午，哈少甫身穿海棠蓝缎大褂，头戴古铜色的小礼帽，脚蹬春风呢的千层底鞋，配上一双洋线袜子，急急忙忙出了南门，直奔交河县而去。这段时间正是冀中平原阴晴不定的季节，有时候早晨出太阳，中午却下

起倾盆大雨。哈少甫刚出河间城，城东边就响起了闷雷，翻滚的云层像一张黑网向大地撒下来。哈少甫看了看天气，不觉有些慌乱，想到马本斋一个抗日英雄汉，自己在他心目中却是一个可耻的小汉奸，要是他向我要亲妈，那可怎么办？也许会把我关起来，说不定还把我宰了。⋯⋯他想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心里就像天空中的一团团乌云在翻滚。突然，一个长尾巴落地雷“轰隆”一声在他头顶炸开了，吓得他胆颤心寒。接着，瓢泼大雨铺天盖地下起来了。大雨点打在哈少甫的脸上，不大一会儿，他就成了一条落水狗。

在哈少甫冒雨赶路的时候，驻在交河县万家寨的马本斋司令员，正在与政委研究作战方案。回民支队的指战员，这些天要求杀进河间，救出马老太大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军区首长也多次指示，要看准战机，拔掉河间这个据点。

郭政委说：“马司令员，这回是不是可以下命令了，把部队开到河间去， 把老太太救出来？”

马本斋说：“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战斗任务，我相信我母亲不会在敌人面前屈服。现在敌人正向我解放区的深县、武强、饶阳、安平大举进攻，

疯狂扫荡。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我的意见，先把交河城这股敌人吃掉。” 郭政委说：“‘对，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攻河间，救出马老太太，

这个方案也得及早作出来。我们应该看到，因为敌人向我解放区大举进攻， 上级才命令我回民支队切断敌人的后路，拔掉河间、献县、交河等几个大据点。在这些据点中，河间又是一个大头，只要先把河间拿下来，把山本逮住， 其他几个据点就好办了。”

这时警卫员把哈少甫带来了。马本斋一见哈少甫就已知道了他的来意， 他把这个叛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强压住心头怒火。

哈少甫凑到马本斋眼前挤眉弄眼故作姿态地说：“山本真孬种，把大姑请去，要同你谈谈讲和。”

“住嘴！”马本斋一拍桌子，“你这个狗东西！”随着命令说：“替我‘送客’！”

哈少甫浑身哆哆嗦嗦像筛糠，哀声求饶。马本斋边说边掏出手枪，扳动了机头，用劲将哈少甫推出门外，怒喝道：“你哈少甫想在我马本斋面前耍鬼把戏，要我去当汉奸，你他妈的找错了门！你背叛祖国，背叛人民，破坏抗日，死有余辜！“说着，“砰”地一枪，这个可耻的民族败类应声倒在地上。

当天，回民支队的指战员，知道马本斋司令员亲自除掉了哈少甫这条毒蛇，个个拍手称快。

过了几天，警卫员拿着一摞报纸，含着泪花送到了马本斋跟前。马本斋拿起一张《冀中导报》，只见上面印着：“马老太太凛然殉国！”、“英雄马母，壮烈牺牲！”。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消息和马老太太英雄事迹： “气壮山河，回民队长之母，英勇殉国！”、“民族英雄马母精神不死！” 马本斋，以一种崇敬的心情，摘下军帽，默默地把这张报纸看完。

马老太太与敌人英勇斗争的事迹，随着冀中平原的枪声，很快传遍了整个解放区。

马老太太那大无畏革命精神，那崇高的民族气节，成为鼓舞抗日军民对敌斗争的力量。

“为马老太太复仇，为死难的同胞复仇”的声浪激励着战士们的心。他们高举战斗的红旗，手握杀敌的刀枪，更加勇敢地驰骋在华北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