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哈

小卡哈想起这件事就来气:那天他和他的小伙伴在外闲逛了一大,在回村的路上碰见了玛加大爷的马车。小伙伴们一拥而上。谁知玛加大爷停住车, 用鞭杆捅着他们的小屁股:“下去。滚下去!你们这些泥猴,村里没有谁喜欢你。我玛加恨不得把你们吊起来,用马鞭揍个痛快。”

卡哈和小伙伴们下来了,玛加大爷赶着马车哈哈大笑而去。

用什么办法来惩罚玛加大爷呢?把马藏起来、用土偷偷地打老头,或者在路上挖一个陷阱,把玛加大爷的车子跌翻。这些办法或许好,但实施起来很困难。卡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把小伙伴们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阵。

夜幕降临,玛加大爷的房子外有几条小黑影在闪动。玛加大爷喝够了酒, 哼着小调出来小便。他突然被什么绊倒,嘴啃在地上,门牙掉了两个。

“哈哈哈”,卡哈和他的小伙伴大笑着跑了。

玛加大爷捂着流血的嘴来找卡哈的父亲。卡哈的父亲是村上唯一的外科医生。卡哈父亲一面替玛加大爷止血,一面听他诉说卡哈的劣行。卡哈很晚才回家,屋内漆黑一片,父亲肯定早睡了。就在卡哈偷偷溜进屋时,屋内灯光突然大亮,父亲手执皮鞭在等着他。这一次卡哈被揍得好痛,比他上次因自制大炮射掉山姆叔叔的半边屋挨的揍还痛几倍。

父亲气极了,决定把卡哈送到他舅舅家。舅舅是开理发店的,勉强收下这个侄儿当学徒。不到半年,卡哈因逼着几个孩子喝理发店的洗头水而闯下祸,跟着一个修鞋匠跑了。卡哈以为这下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谁知那修鞋匠一不称心,就狠揍卡哈。有一次几乎把他的小腿打断。卡哈气极了, 在一个深夜摔了修鞋匠的修鞋箱后溜之大吉。

爸爸从警察局领回因流浪罪被拘捕的卡哈,决心自己担负起教育孩子的事。

卡哈随父亲开始接触医学。父亲先教卡哈学习骨骼学。人的枯骨是从墓穴中挖出来的,没想到骨头的奇特形状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顽童的好奇心。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他还精心描绘了许多解剖图。

卡哈想把这些他亲手描下的解剖图拿给莉基看。莉基是卡哈喜欢的邻居

小姑娘。谁知卡哈找到莉基时,莉基竟说:“把你这些图收起来吧,顽童都是弱者!”

这刺激太大了!

听了莉基的话后,有好几天,卡哈觉得自己像死了一般。当他重新‘活’ 过来时,人们发现卡哈变了!他发奋要继承父业做个医生,央求母亲让他去重新读书。

1868 年,阿拉贡所有的人都以惊奇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卡哈家破旧的小屋。这一年高中毕业后生中的第一名竟然是卡哈!也就是在这一年,他考上了萨拉戈萨大学医科贫寒免费生。大学毕业卡哈领到行医执照。他曾参加勒里达战役,又被派往古巴。古巴战场上,由于卡哈的英勇表现,被晋升为上尉。

从古巴回来,卡哈赴马德里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877 年卡哈被母校聘任为神经解剖学教授。

卡哈被母校聘任为教授不是偶然的。从古巴回来,他已是神经解剖学的知名人土。他利用戈尔季神经系统染色法,解剖大脑和小脑神经,成为人类史上伟大的创举。

人体内神经系统是最微妙最复杂的系统,不认识人的神经系统就认识人类。巴甫洛夫是从人类和动物的受神经控制的活动来研究高级神经活动的, 这是一种外在的、结果性的研究。而卡哈是对神经进行解剖,这是一种内在的、分析性的研究。这两种研究从不同的角度加深了人类对自我生物学意义上的认识。

19 世纪 80 年代,卡哈绘出了视网膜、脑和脊髓中的神经元及其在结构上的相互关系,填补了科学画图这块大空白。他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各部分精细结构几乎都做了详细的描述。卡哈的理论,至今仍被写在生理学教科书中。

1906 年,卡哈和意大利的戈尔季一起荣获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此奖表彰他们两位对神经系统精细结构所作的伟大贡献。然而卡哈却在瑞典卡罗琳医学院为获奖者举办的学术讲演中,高度评价同时代其他学者的工作,指出正是他们,激励和推进了自己去研究发现。他说道:“科学的发现总是集中脑力劳动的产物,因此很难评价某一个学者所作的贡献。”

或许就是这种朴实谦逊的美德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使卡哈在科学研究上取得了巨大成就。卡哈目击祖国的时弊,慷慨激昂地写下这样一段话: “长时期来,一直说西班牙存在的问题是个文化问题。如果把我们算做有文化的人,那就要求我们极努力去改造祖国的沙漠和人们的大脑这一荒原。这样,才可以用丰富的物质和繁荣的创作来挽救祖国失去的财富和被埋没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