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华”练声

董文华出生在天灾人祸的 1962 年，家庭生活很困难。她的父母都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工人，为了养活他们兄妹四人，父母亲整天地忙碌，却还是难以弄得温饱。她是最小的孩子，家里人都亲昵地叫她“老华”。

老华从小爱唱歌。在她记事的时候，正好“文革”开始了，当时时兴唱样板戏，跳忠字舞。她舞跳得好，样板戏也唱得响亮，什么“提篮小卖拾煤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一搭腔就上路，妈妈夸她跟“匣子”里唱得一个味。不久，她在大杂院里就出了名儿，大院里的人都说她有两下子。听到人们的夸张，“老华”心里美滋滋的。后来她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要到有灯光的大舞台上去唱。姐姐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那可不是谁想去就去的， 不下狠心练身硬功夫，连舞台的边都沾不上。”

于是，“老华”开始练嗓子了，她想，在大杂院里父兄姐妹跟前“咿、呀”地练，那得需要多大的脸？她想到一个地方，到铁西俱乐部去练。她家离铁西俱乐部很远，老华只好掏裆骑自家那辆破自行车去。这样，每天清晨， 她都去那里喊：“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咿咿咿，咿咿咿——” 在她喊走了星星，唱跑了月亮之后，才掏裆又骑那辆破自行车回家。不仅如此，白天在家的时候，她在屋里屋外、院里院外地总是哼唱，时间长了，就有人烦了。

有一天爸爸下班回家没听到“老华”的声音，心里感到奇怪，他又进了里屋看，没找到人，却听到了一阵歌声，很小也很闷。爸爸顺声音找去，只见老华的头从外屋大水缸里钻了出来。“你这死丫头，屋里屋外还不够你唱的，还钻到水缸里去咧咧！”老华小嘴一咧，笑了。她两手扶缸沿，一纵身， 蹦了出来。老华听说在水缸练声效果好，提高得快。

就这样，董文华整整练了八年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