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高调研水平

领航空间 调查研究：重要法宝

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下，调查研究是推动各项事业发展、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法宝。2012年12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出台了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第一项规定就是“中央政治局全体同志要改进调查研究，到基层调研要深入了解真实情况，总结经验、研究问题、解决困难、指导工作。”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多次对加强调查研究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党的十九大闭幕后，中央政治局首次全体会议上，总书记再次强调加强调查研究，彰显了新时代坚持实事求是作风、大力开展调查研究的重要意义。

一个正确决策，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闭门造车造出来的，只能从准确判断客观情况中来，准确判断客观情况则来自系统缜密的调查研究。调查研究是“党的一项基本工作方法和领导制度”。领导者从事各项工作都离不开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把这门软科学作为第一位工作始终不渝坚持下去。新时代面临新挑战、新要求，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引领，按照党的十九大的总体部署，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完成历史使命。

调查研究、弄清情况，是出好“主意”之基础和前提，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决策是否对头，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单位能否生存和发展。毛泽东同志说过一段很精彩的话：“指挥员的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79页）这些教导在今天仍然具有指导意义。

调查研究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作风。调查研究必须从客观实际出发，必须认真、较真。只有发扬求真务实的作风，对问题抓住不放，才能认清事物本来面目，作出合乎实际的判断。1959年，国家拟订钢产量指标时，陈云同志在调查研究后顶着巨大压力提出：原定的2700万吨不切实际，就是后来调低至1650万吨也是达不到的，必须降到1300万吨。对此，毛泽东同志称赞道，“真理在这一个人手里”。

有的领导干部作风不实，满足于电视里有声，报纸上有影，不深入基层，严重脱离实际。有些机关领导干部认为业务工作太忙，没时间跑到基层调研；一些基层调研被“套路化”了，流于表面、走过场；有些领导干部确实是到了基层调研了，仅是“坐着车轮转，隔着玻璃看，只看门面和窗口，不看后院和角落”，让调研成了走过场，找不出问题抓不住关键，最后制定政策的时候，依旧是拍拍脑门作决定；蹲点调研的少，“走马观花”的多，就近看“盆景”的多，看“孔雀开屏”的多。毛泽东同志在《毛泽东农村询查文集》中指出，“决不可当钦差大臣，决不可摆架子，不可以老爷式的，不可以先入为主，自以为是，用事先订好的什么‘调子’或‘框框’去限制被调查的人或者束缚自己。”

求真务实，必须常跑基层，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习近平同志身体力行开展调查研究，紧扣中心工作和决策需要，为我们树立了榜样。1982年4月，习近平同志背着带补丁的褥子来到河北正定，走入仕途的起点，被他称为“第二故乡”。从此，他与正定40万人民结下了不解之缘，共同奋斗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带领正定人民走向繁荣富裕的康庄大道。

习近平同志在正定的3年多时间里，睡在办公室。他的床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两条长凳支起一块木板，铺上一条打满补丁的旧褥子。他在正定当县领导，没有高干子弟的做派，总往乡下跑，到老百姓当中拉家常、问寒暖，和大家打成一片，“一起干、一块苦、一同过”。他总是在机关大食堂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他说，“吃大锅饭”好。一是可以边吃边聊，相互交流；二是可以互相监督，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三是可以边吃边谈工作。可谓一举三得。上级来人都是用正定的传统饭菜招待，如扒糕、猪头肉、馄饨、缸炉烧饼、荞麦面饸饹。而出行方面，只要不出城关，他就骑自行车。他对身边的同志说，骑车有三个好处：一是锻炼身体，二是接近群众，三是节约汽油。

通过朝夕相处，正定人民逐渐感受到，习近平同志求真务实、勇于改革，有着不一般的智慧和胆识。正定的老同志这样评价习近平同志：平易近人、沉稳、健谈、自信、谦和；是一位年轻干部，做事老练成熟；是一位高干子弟，非常朴实，工作严肃认真，密切联系群众。

经常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进行各种形式和类型的调查研究，是领导干部提高认识能力、判断能力和工作能力的过程。2017年12月25日，中央政治局召开民主生活会，习近平同志主持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基本功。总书记强调：“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放下架子、扑下身子，接地气、通下情，‘身入’更要‘心至’，开展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

从认识规律来说，人们面临的事物、矛盾越是复杂多样变化快，就越需要防止认识的简单、片面和僵化，因而越需要搞好调查研究。要坚持问题导向，认真准备调查提纲，既有规定动作，又有自选动作，开展不打招呼的突击式调研，多深入人民群众中访民情察民意，拜群众为师，向群众求教，有益于促进领导干部正确认识客观世界、改造主观世界、转变工作作风、增进同人民群众的感情，有益于深切了解群众的需求、愿望和创造精神、实践经验。陈云认为，重要的是把实际看完全，把情况弄清楚，其次是决定政策，解决问题。难者在弄清情况，不在决定政策，只要弄清了情况，不难决定政策。调查研究、弄清情况是各级领导干部第一位职责，是做好一切工作第一步，是实事求是之基石，开创新局之途径。对那些调研走过场、决策不科学的假调研，敢于执纪问责，以严格制度推动作风上的从严从实，倒逼基层调研“带着问题回，送出对策来”。

到基层调研须从选题始。为了选准课题，不可以主观愿望和想象作为选题的出发点。调研课题应来自面临的新问题，同时要尽可能估计到将来的发展趋势，立足现实，审时度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失时机地选择一些超前的课题。

应站在党的方针、政策和法规的高度，把握和根据需求选题，明确主攻方向，促进选题落实。要把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作为选题的重点。要把深入实际接触到的新问题作为选题的“精髓”。在深入实际调研中，或在上面重大决策出台、重要事件出现后，能够率先接触到一些新情况新问题。要有见微知著的洞察力，抓住和选择有新意、有价值的问题，作为调研的课题。应选择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大的课题。应选择见效快的课题，也要选择见效慢但效益大的课题。有的效益大的课题前人未曾涉足，要及时抓住并重点突破。

调研选题没新意就没有价值。选题最好是他人未接触或虽有接触而言犹未尽的领域，亦即匠心独运，探求前人未开垦的处女地，或者深入开掘他人浅尝辄止的低产田，并就此提出新观点，形成独特价值。此外，要善于抓角度。同一个事物，包括“热门”的东西，观察的方位、角度一变，它往往会呈现一种“新”的面貌。方法是：人大我小，小的题目开掘得深，同样“打炮”；人窄我宽，课题宽一点容量大，可拓宽思路，搞出的调研成果分量重；人顺我逆，如果从习惯性思维相反的角度思考，提出有异于一般看法的新见解，那么调研就会新颖，引人重视。

为了搞好调研，需要拟订调查提纲。包括指导思想，主要围绕什么问题调查，调查的背景是什么，调查要达到什么目的，以情况为主还是以对策为主；调研类型和方法，包括调查采取的方式和手段，时间跨度，调查范围，怎样选取样本，重点收集哪些资料；调查的对象和重点研究的问题；调研实施计划，包括人员组成、任务分工、时间安排、活动日程和注意事项。

领导干部下基层调研，坚决摒弃“蜻蜓点水”式调研、“钦差”式调研。要有明确的目的，带着问题下去，调研中可以有“规定路线”，但还应有“自选动作”，看一些没有准备的地方，搞一些不打招呼、不做安排的随机性调研，力求掌握真实情况，避免出现“被调研”现象。应给自己来个“约法三章”，少一些事前通知，多一些微服私访；少一些前呼后拥，多一些轻车简从：少一些隆重接待，多一些自找吃住；少一些迎来送往，多一些克己自律，不给基层添麻烦、加负担。

习近平同志在《调查研究就像“十月怀胎”》一文中写道：“调查研究就像‘十月怀胎’，决策就像‘一朝分娩’。”习近平同志到上海担任市委书记后，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就把上海市19个区县调研了一遍。2005年，习近平同志全年有117天在外调研，大的调研有30次，足迹遍及浙江全省各市。

总书记主政五年多来，深入农村、社区、工厂车间、港口码头、边关哨所……从赴广东考察工作时吃自助餐，到赴河北调研时吃大盆菜；从在河北阜平住16平方米的房间，到在四川芦山地震灾区住临时板房；从在湘西同村民一起摘柚子，到去北京庆丰包子铺排队点餐；从在陕北梁家河用自己的钱为乡亲购买年货，到在长白山下的田间地头关心农业生产，深入基层，心系群众，彰显了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和为民情怀。

中央“八项规定”，从改进调查研究入手，是对群众诉求的一个及时回应，是密切联系群众、转变工作作风的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分量是十分重的。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研究、思考、确定工作思路和重大举措，刻舟求剑不行，闭门造车不行，异想天开更不行，必须深入群众、深入实际搞好调查研究，使决策符合实际情况，符合客观规律。今天，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需要解决的问题十分繁重，离不开调查研究的基本功。

要善于解剖麻雀，以点带面，用典型指导来推动基层工作。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不光是停留在纸面上、放在办公桌上，而是要将发现的问题，通过分析研究后，提出有价值的建议和正确的解决办法，并真正加以解决。当年刘少奇将湖南调研的情况如实向毛泽东和党中央作了汇报，对解决农村公共食堂以及群众反映强烈的一系列问题，推动国民经济调整与恢复发挥了重要作用。

要改进领导方式和领导方法，多一些示范引导，把领导的意图化为群众的意愿，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形成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崇尚实干、力戒空谈、精准发力的良好风尚。要深入开展网上调查、掌握网络社情民意，还要把微观调查和宏观调查、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结合起来，为作出正确决策提供坚实基础，出实招、办实事、求实效，从而完成好承担的任务和使命。

一孔之见与观察能力

汉朝荀悦著的《申鉴》中，讲述了一个有趣的经典故事 ：有一位捕雀的人，张好一个大网，等候着远方飞来的雀鸟。从远方飞来了一群鸟，捕鸟人在林中张好了网，飞鸟一落，他把网一收，就捉住了许多鸟。

有一个过路人发现被捕的鸟每只鸟头才钻一个网眼，心想既然如此，何必结网呢？一只鸟钻一个网眼儿，剩下的许多网眼儿不是浪费了吗？他回家后，就用一根一根的短绳子结成一个一个的小圈圈，制成一个孔的“网”。于是兴高采烈地去捕鸟雀了。人们问他：“这是做什么用的？”他庆幸自己一孔之见，答道：用“网”去捕鸟啊！结果一只鸟也没捕到。

这个故事的含义令人品味。世间的各种事物和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联系的统一体。那位过路人看得不错，的确是一只雀鸟钻进了一个网孔，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是一种孤立地、简单地看问题的方法。网是有若干个网眼组成的整体，只有一个线圈圈不是网，没有网的功能。捕鸟时，只有网的所有网眼都张开，网眼与网眼之间相互连接和支撑，使网在一定空间里起到阻拦鸟的作用。雀鸟钻进了一个网孔以后被捉住了，这正是因为有其他许多网孔，不然，这一个网孔是一无所用的。

那个过路人由于不懂得事物之间有着相互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关系，只孤立地看到钻进鸟的那个网眼儿的作用，而忽视了那个网眼儿同其他许多网眼儿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和相互制约的关系，不了解在调查研究中不仅要看到“树木”，还要看到“森林”，不仅要了解局部，还要了解全局，不仅要调查个别情况，还要调查一般情况。由于不了解全面情况，看问题狭隘、片面，将一孔之见视为真理，以致闹出笑话。

苏东坡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同样的庐山，因为观察者的观察角度不同，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感觉，得到或者似“岭”或者似“峰”的不同印象。身在山中，反而认不清山的真正面目，这正是直观感觉的局限。

观察是贯穿于工作实践全过程的活动，在观察活动之前，确定明确的观察目的，制订观察计划，明确观察任务，做到心中有数。机关党支部书记要提高观察的注意力，保持积极观察的兴趣。

比较观察，是通过对客观事物之间进行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地比较，从而获得对事物特征和本质的正确认识的一种观察方法。有一个典型事例，事殊理同。有一次，日本广岛鞋厂和横滨皮鞋公司的两名推销员到太平洋某岛推销产品。这个岛地处热带，岛上的人四季打赤脚，全岛找不出一双鞋。广岛鞋厂的推销员很失望，第二天就回国向上司汇报说：“这座岛没人穿鞋，没有销路。”横滨那个推销员看到岛上无鞋子，却以独特的眼光去欣赏这道美丽的“风景线”，认为这里将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于是给上司拍了电报：“这个岛上没人穿鞋，是个潜力很大的市场……请速寄100双样品！”当地人穿上凉鞋样品后觉得舒适。一年后岛上的人都穿上了鞋子，从而使横滨皮鞋公司赢利甚丰。

全面深入地观察事物发展变化过程，对各种资料进行全面、动态的分析比较，从而了解事物变化的全貌。对观察资料的比较分析，主要采取纵向对比分析、横断面对比分析等方法。领导干部在工作中要善于从同类情况中作出比较，从中获得正确的结论，然后决定取舍，做到扬长避短，取得最大效益。

跟踪观察，是通过对事物的发展变化过程进行跟踪观察，全过程透视。彭真同志当年在谈到记者工作方法时说：“你们看见过老鹰抓小鸡吗？老鹰不是瞎撞乱碰就能把小鸡抓住，而是先在天空盘旋飞翔，以发现地面上的小鸡，看准了，就唰地飞下来，腾空而起，终于一次次地成功了。”

提问观察，是通过向他人提出疑问、得到解答，从而获得对事物特征和本质的正确认识的一种观察方法。党支部书记在领导工作中，要善于多问几个为什么。要勤于思考，多深入实际，多向群众请教，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真实情况。

全面观察，是观察和了解事物时，事先不带框子，不定调子，不划定范围，不确定重点，全面、广泛进行调查。要尽可能多的占有情况和资料，全方位、多渠道、宽视角、高效率地吸纳和利用各方面信息，并具有较强的综合概括能力，善于从大量的信息和资料中分析、概括、提炼出有价值的观点和材料，上升到理性认识，总结出带有规律性的观察结论。努力掌握反复细致的观察方法，做到全面、系统地进行观察。防止孤立地、静止地、就事论事地观察。

观察法调查，便于直接获得第一手资料，因为这种方法凭借的是观察者的感官的直接感受和体验，可以避免访问、座谈等调查方法可能受到的特定情境的影响。观察法调查的这一特点使它得到了广泛应用。成功地运用这种方法，需要调查者具有敏锐的感受力和较强的洞察力。闻名世界的香港李嘉诚，在经营实践中练就了观察和分析事物、判断事物发展趋势的锐利眼光。法国“时装帝国”之皇皮尔·卡丹，通过观察中国建筑物上的飞檐得到启示，设计出许多肩部耸起的男、女时装式样，颇受中国人民的喜爱，从中也体现出卡丹具有很强的洞察力和敏锐的眼光。

观察法收集资料，要及时做好记录，以免事后追忆时发生误差。（1）随记。不失时机地快速记录，准确无误且无遗漏地记录调查研究中所发生的相关事实、现象及其有意义的变化。（2）制卡。也就是编制观察卡片，把观察结果记录在卡片上。卡片可事先加以分类，以方便整理。观察卡片的制作类似于调查问卷，可把观察的项目在卡片上逐项列出，并把每一观察项目可能出现的情况和结果一一列出、合理编排。（3）日记。按时间顺序，逐日记载一切有用的资料，使观察记录具有系统性，这往往可以反映一个事件、一项工作或活动的完整过程。

典型调查的方法

一个个正确的决策，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出来的，而是经过周密细致的调查研究得来的。调查研究，是我们党一贯坚持的工作方法，是领导干部的基本功，是不可缺少的工作作风。

要了解情况，取得普遍指导的资格，一个基本方法就是“解剖麻雀”式的典型调查。典型调查是对若干调查对象进行初步考察分析之后，选取少数有代表性的调查对象作为典型，进行深入调查研究，探索其内在规律性，集中某一类事物的共性，借以大体估计总体情况，用以指导实践。

典型调查是一种定性调查，亦即从个别到一般的一种定性认识方法。它是通过调查有代表性的个别事物去了解一般情况。因为每一个事物都有普遍性的一面，其中必然存在有代表性的典型。只要抓住这个典型，做周密的调查研究，弄清它的本质、产生的变化、发展的规律，就可以大体上看出同类事物的本质和变化发展的规律。毛泽东称这种方法是“解剖麻雀”，“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解剖一个麻雀，就可以了解所有麻雀的共同的生理结构。

典型调查由于调查的单位少、范围小，能够对所有研究的问题做比较深入透彻的了解，集中全部精力解剖典型，同时可以节省时间和人力。毛泽东多次运用这种典型调查的方法进行农村调查，并对这种调查方法给予很高评价，作过许多精辟阐述。他指出：“任何领导人员，凡不从下级个别单位的个别人员、个别事件取得具体经验者，必不能向一切单位作普遍的指导。”“人们总是首先认识了许多不同事物的特殊的本质，然后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地进行概括工作，认识诸种事物的共同的本质。”

通过了解“个别”中体现的客观普遍性，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总体（或全局）作出判断和认识。毛泽东把典型调查作为制定政策、检查政策偏差的基础，对推动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搞好典型调查，关键是要选有代表性的调查对象。如果我们选择的“麻雀”没有普遍指导意义，盲目夸大典型的代表意义，就可能以偏概全，那么这个调查就失败了。正确选择典型，就要根据调查目的，先对总体情况进行初步概括了解。然后进行科学分析和比较，根据总体内部差异性和不同特点，选取各种具有代表性的调查对象。

毛泽东在谈到典型调查时说：“怎样找调查的典型？调查的典型可以分为三种：一、先进的，二、中间的，三、落后的。如果能依据这种分类，每类调查两三个，即可知一般的情形了。”

选择先进的、成功的单位，以总结先进经验，认识新生事物及其规律；选择落后的、失败的单位，以总结教训，深入分析矛盾。我们应当高度重视对典型进行系统周密的调查研究，不可停留在表面上。正如邓小平所说：“必须有系统地改善各级领导机关的工作方法，使领导人员有足够的时间深入群众，善于运用典型调查的方法，研究群众的情况、经验和意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绝大部分时间用在坐办公室、处理文件、在领导机关内部开会上面。”

习近平同志一直重视调查研究。2002年，他到浙江工作不到9个月，就跑了90个县市区中的69个。2005年，全年有117天在外调研，大的调研有30次，足迹遍及浙江全省各市。2007年，习近平同志到上海工作不到半年时间里，就把上海市19个区县调研了一遍。他就任总书记后，轻车简从，赴全国各地调查研究。

在典型调查中，对典型划分各种类型，应有客观尺度或可测定的具体指标去衡量。如果发现典型没有选准，没有代表性，则应及时更换典型单位（或个人）。典型调查绝不可以按照自己调查前的主观臆断去“背靴找脚”，去猎取典型。

典型调查也有局限性，即不能对客观事物的总体情况做定量分析，典型的选择易受调查者主观因素、个人好恶的影响，弄不好易出现随意性、随机性和以偏概全的倾向，把自己找到的特殊规律夸大成一般规律，这是应注意避免的。进行典型调查时，必须将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结合起来。单纯依靠定性分析，其认识往往不完整、不准确。因而在调查过程中，要尽量收集各种数据资料，从量上对调查对象的各个方面对行分析，以提高分析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已成为典型调查法发展的一种趋势，而现代科技的发展又使这种结合成为可能。

问卷调查的方法

据2018年2月27日《人民日报》载，年前，某地开展脱贫攻坚考核工作，一位乡镇干部看到入户调查问卷后不禁发愁：问卷里近200个问题，不仅多，还十分书面化，诸如“医疗费占全年家庭纯收入比例”“分红占入股股金的比重”等问题，有的连大学生都难答，会把贫困户问住的。问卷设置得相对细一些、全面一些，的确有助于精准把握情况、收集信息。但面对群众的事情，就当多设身处地为群众着想，既然贫困群众是调查对象，其文化程度相对不高，如果把问卷设置得像“阳春白雪”一般，尽是文绉绉的书面语、官方语，老百姓很难有亲切感。

问卷调查，对于面对面的访谈调查是一种有益的补充。被调查者的答问并非漫无边际，而是从问卷精心设计的具有相关可能性的答案中加以选择，这就便于进行定量统计和分析，可以较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投入，获取较多有用而可靠的信息。

问卷调查简单、方便，具有大众化的特点，又相对地不受时间和空间制约，易于为各层次的人员所接受。问卷调查一般不要求被调查者签署姓名，这就减少了被调查者的许多顾虑。即使是一些敏感性的问题甚至是个人隐私，因为隐匿姓名，也容易得到被调查者的配合，获得较为真实的信息，减少了因怕暴露秘密而讲假话的情况。

要得到一份好的调查问卷，首先要了解与调研课题有关的客观事实，确定调查的主题和调查的范围、对象、时间、地点等。其次是查阅有关文献。问卷设计对于问卷调查来说，是一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关键环节。问卷的设计，卷头语要说明调查的目的和填写问卷的具体要求。开头这一段文字，通常是用书信形式表达的，向被调查者致一封简短而又热情洋溢的书信，请求对方给予支持和配合。问卷提出的问题要逐项单列，简单明了，提问不能太多、太杂，使被调查者易于理解，便于回答。要紧紧围绕一个大题目，细化为若干小题目，不用写很多文字，避免生涩的字眼、专业术语和抽象的概念。

设问不带主观倾向性，避免暗示和诱导性提问，防止起误导作用。设问表现出肯定或否定等倾向性，对被调查者具有一种心理暗示和诱导的作用，其后果是造成被调查者对设问者倾向性的迎合与顺应，而自己的真实想法则被隐藏起来。这样得来的调查资料，其真实性就受到很大限制。

例如有这样两个问句：“绝大多数人认为××领导工作抓得好。你认为如何？”应改为：“一部分人认为××领导工作抓得好；另一部分人认为××领导工作抓得不好。你认为如何？”

提问避免模棱两可或具有双重意义的问题，避免问题烦琐，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设问使用的语言，切忌含糊不清，尽可能让被调查者一看就明白。设问也要防止把两个或两个以上问题合并为一个问题，使被调查者无所适从，不要出那些让被调查人很难回答的问题和过于敏感的问题。问卷正文主要类型有：

选择式答案。封闭式问题的答案，为避免混淆，其排列方式往往是一行一个。每一种可供选择的答案类型后面，都特地留有专门的空档，可用□（）表示，也可以用一横杠（—）表示，供被调查者填答时划上符号。通常是用“√”和“×”表示肯定（或与自己的意见和情况相符）和否定（或与自己的情况和意见不符合）。有的问卷设计不必把每一种答案都占一行，把各种答案接着排列在一行，只需在每一种答案后留下供填写符号的空档就行了。

矩阵式（表格式）。为了节省篇幅，减少重复，对于若干类型相同的问题，可以把它们集中起来，用矩阵式排列，或用方格表组合。

附加式（或连续式）。对于只适合部分被调查者的问题，可采取先设问一个识别性的问题，然后再对符合者提出新的附加性问题，与识别性问题构成连续式答问，对于不符合者，附加性问题就不需回答了，可以跳到后面的问题上去再作答。附加问题可加特别标识（如加方框），并用箭头加以指示与前面的问题连接。

有关栏目记载。调查问卷的这一部分同样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调查实施中的情况、问题，调查人员的经验教训、感想体会均需在有关栏目中加以记载，以便调查工作结束时加以总结。此外，调查人员、验收人员，以及问卷的填答和回收日期等，均需签署记载，以便抽查。

调查问卷的容量要适度，被调查者填答的时间不要过长，一般以40分钟以内为宜，最长不要超过1小时。

问卷印制清晰、正规，使被调查人感到调查是严肃认真的、诚心诚意的，从而进行认真负责的填写。

问卷的组织实施。被调查人在填写问卷时，不得互相商讨，要各自独立填写，调查人和组织实施者也不要看着被调查人填写。问卷填写完毕后，调查人要及时收集，并进行认真的阅读分析归纳整理。如有必要还应向单位领导及时说明有关情况。

个别访谈的方法

访问谈话，是调查研究中最常用的一种方法。由于访问交谈是调查者与被调查者面对面的交往接触，是双方之间一种紧张的互动，这就必然会产生一系列技巧上的要求，这些技巧的有效运用，是调查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

一、访谈前精心准备

（1）准备访谈提纲。完全没有准备的访谈，不能算是正式调查，只能看成是随便聊天。调查前要有个学习充实脑子的过程，学习上级的有关精神。内容比较开放、松散，也需要准备一份详细的访谈提纲，以便有所遵循。一般比较大的调查都要有个比较详细的调查纲目。要从各个角度，多设想一些问题，以免临时凑合，贻误工作。如哪些问题需要召开座谈会，哪些问题需要个别谈访，哪些需要重点详细了解，都要在拟制提纲时设计好。提纲内容主要包括谈话目的、谈话步骤、谈话对象、问题设计等，并且要将访谈提纲具体化为一系列访谈问题。

（2）认真选择和尽量了解被访者的有关情况。可以通过被访者的同事、所在单位领导，了解他的职业、年龄、经历、兴趣等，认真准备对方所关心的话题。被访者的选择，要有代表性；若要选择多个访问对象，除了代表性外，还要注意按先易后难的顺序进行。

（3）为了达到调查目的，确定好被调查的单位、人员和调查的范围，恰当地选择访谈的时间、地点和访谈方式。年龄上一般以双方年龄相仿或调查者年龄大些为好。而对资历深、年龄大的领导或对老职工尤应予以尊重，不宜下车伊始，不着边际地高谈阔论。一般而言，调研人员年龄较大为好，他们深知人情世故，处理人际关系较为沉稳、持重，容易取得被访者的信任和好感。

二、交谈中的技巧运用

（1）适时入题。调查者与被调查者双方一经接触，访谈即告开始。被调查者都是有思想、有情感、有心理活动的个性化的人，他们一般不会主动向“陌生人”提供资料，这就需要调查者。

首先要极力创造一个和谐、友好、热情、温馨的气氛。为此，从衣着到言谈、表情都要尽力得体。向对方作自我介绍时，要掌握好分寸，不可给人以轻浮或高傲的感觉。调查开始时，不必忙于进入正题，可以通过寒暄、问候，缩小双方的心理距离，获得受访者的好感，使双方关系逐渐达到融洽。此时方可进入正题。

（2）问题要具体、明确。特别是开始提问，一定要从简单明了的问题开始，尽量避免使用专业术语、抽象名词和模糊概念，力求通俗、浅显、易懂。

（3）控制话题。访谈中，要力求受访者多谈，但内容又必须与调查主题有关，这就需要调查者对谈话加以控制，针对不同对象，适时适度地加以引导。对不善言辞的人，要注意启发，并给予思考的时间，交谈速度不宜过快。当对方谈话切题时，不要随便打断对方的思路，要集中精力听，边听、边想、边问，与对方的话题互动，了解真实情况，把问题化整为零；一个问题谈完了，适时来一点过渡，适时转换到另一个问题，使对方始终觉得有话可谈。

（4）对于受访者的谈话，不要随意评判。调查者的任务归结起来就是要引导受访者谈出与主题有关的内容，而不要轻易下什么断语。否则就会使受访者产生一种迎合心理，专门投调查者之所好，从而造成调查误差。调查者可以对对方的谈话有所反应，如：“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对你谈的很有兴趣”“请你谈下去”等。这些反应虽然热情，但观点上是中立的，有益而无副作用。

（5）注意谈话态度。总的要求是谦虚、礼貌、平等待人、尊重对方，态度要和颜悦色。尤其是与基层干部、群众个别访问时，待人要谦和、彬彬有礼。热情、机智而不轻浮，不冒犯被访者的忌讳，不强对方之所难，不使对方感到压抑，不对被访者抱任何成见。

访问者要不时地使用“嗯”“对”“是”“很有意思”等语言信息或者用点头、做手势等方法鼓励对方讲下去。针对不同的场合、对象使用不同的语气和谈话方式。当被访者谈到成绩时，应为他由衷高兴；当他叙述到不幸之事时，应表示同情，以加强情感交流。

（6）重视访谈中的非语言交流。善于通过语气、神情、姿态等非语言（无声语言）的交流来发出信息、表达感情。尤其是目光，这是最重要的无声语言；可以传达出许多非语言信号，对于访谈产生许多重要影响。

（7）运用记录技术。访问记录以访谈内容为主，此外还应包括访谈的时间、地点、环境、受访者的态度等。记录的时间和方式要仔细斟酌，是现场记录还是事后追记，要视情况而定。如果交谈敏感问题，受访者思想上有顾虑，最好不要当场记录。但事后补记易有遗漏或差错。如能运用速记技术，或注意记录关键词语，或采用符号记录，效果就要好些。

窥一斑亦能知全豹

古时有个“剥花生”的传说。有一天，师傅想考考两个徒弟，看看谁聪明。他拿出两筐花生让两个徒弟剥皮，看看每粒花生仁是不是都有粉衣包着，看谁先回答。大徒弟从早上剥到晚上才把一筐花生剥完，到师傅那儿，师弟已等候多时。二徒弟汇报说：我剥了一把花生，有肥的、瘦的、熟的、没熟的，都有粉衣包着，可得知所有花生都有粉衣包着。于是师傅称赞二徒弟聪明。二徒弟使用的就是抽样调查的科学方法。

所谓抽样调查，如上所述，是一种以部分调查对象代表全部调查对象来接受调查的方法，这种调查方法可以通过科学的技术与程序把部分调查对象的调查结果推论到全体调查对象。可以认为，抽样调查是以大大小于普遍调查的规模而收到与普遍调查相同或相接近的调查效果。

普遍调查是对所有的调查对象无遗漏地逐个进行的一种调查方法。采用这种方法需要动员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抽样调查的最大优点在于可以期望获得普遍调查的效果，而较之普遍调查又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

有道是“窥一斑而见全豹”，花豹全身的花斑虽多，但都是大同小异，窥见一个花斑，整个花豹的全貌也就推想出来了。这里，问题的关键在于“样本”要有代表性。“窥一斑”之所以能见全豹，那是因为豹子身上的花斑大同小异，所“窥”的“一斑”具有代表性，也就是“全豹”的“样本”具有代表性。可见，如何使“样本”具有代表性，使之代表调查对象全体的情况，也就是如何合理确定调查“样本”的问题，就成为抽样调查的关键所在。合理确定调查“样本”，也就是合理选择抽样方法的问题。因为在调查研究过程中，调查“样本”完全是由抽样方法决定的。样本的合理性取决于抽样方法的合理性。

抽样调查中的抽样方法，分为随机和非随机两种。随机抽样是根据概率论的原则抽选样本，这类抽样方法的基本特点是排除人的主观动机和态度等因素的影响，完全按照调查对象被抽选的客观必然性亦即实际机遇来抽选样本。排除了主观因素的影响，样本才能真正具有代表性。随机抽样的具体方法又有以下几种：

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是直接对调查总体按照“机遇均等”（即保证总体中每一个个体都有平等的被抽选的机会）的原则抽选样本。具体做法可以用抽签的方法进行，也可以采用现成的随机数字表作工具进行。

等距抽样的方法，先将统计总体按有关标志分类排队分组，然后按固定的顺序和相同的间隔抽取样本。如要在一个1200人的工厂中抽选100人作调查，可按全厂花名册顺序每隔12人抽选一名，一直到抽满100人为止。

类型随机抽样的方法，是先将总体按一定特征划分为不同类型的组别，然后在各组中按简单随机或机械随机的方法抽选适量的样本，合并组成总样本。如在一个地区抽样调查企业的情况，可把该地区的企业分成不同类型（按企业规模、所有制形式、隶属关系、产业行业等，要根据调查的目的、内容等有关情况决定），分别抽选一定数量的样本。

阶段抽样的方法，是将抽样过程分成若干阶段来进行。如一个省的工人样本可按市—区—行业—企业—车间（科室）—个人这样若干个阶段依次抽取。

整群抽样的方法，是在统计总体中随机每次抽取整群单位作为样本。如对某种产品质量需作5%的抽样检验，则可每隔20小时抽取1小时的产品作样本。

怎样挖掘典型经验

总结经验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总结典型经验是总结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挖掘、提炼、推广典型经验，对提升领导干部的工作本领，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掌握工作的内在规律，提高工作的预见性，指导全局性工作，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怎样调查、挖掘、提炼典型经验呢？作者认为应着力遵循以下“三律”：

一、必须有调查提纲，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要形成主观主义框子去按图索骥

典型经验的挖掘、提炼，要突出时代性、先进性，具有普遍指导意义和导向、辐射作用。这是一项思想性、政策性、实践性都很强的高智能工作。许多同志的工作实践证明，做好调查前的准备，是搞好典型经验的挖掘、提炼的重要一环。准备工作除了学习有关文件和材料外，还要拟订调查提纲。这时往往会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要挖掘的典型经验已有雏形，需详细调查和提炼；另一种是还没有发现新经验的线索和角度，需要在大量调查中发掘。这两种情况都要拟订调查提纲—包括调查目的、指导思想、调查脉络和要点、具体安排和注意事项。

那么，应怎样提高调查提纲的有效性呢？第一，要加强辩证唯物主义基本理论的学习，真正搞清主观与客观、思想和实际的辩证关系，这样才能从思想上解决拟提纲不带框子的问题。第二，要围绕中心工作，回顾和吃透领导同志在部署工作时有什么要求，强调些什么；看看全局，想想问题。第三，翻阅一下以往的经验材料，好的经验不妨多看几遍，研究同类经验带有规律性的东西。第四，拟调查提纲前，要掌握一个时期党中央领导同志的重要讲话精神，以及报刊上集中宣传的东西，明确调研的重点，考虑和预测工作发展变化的特点。

二、必须“沉”下去，不做“井中葫芦”，也不要忽视讨论和研究

领导智慧与群众智慧结合起来，无疑会出现许多新经验。挖掘这些典型经验就必须“沉”下去，决不能像井里葫芦那样—看上去是下去了，实际上是浮在下面的上面（小机关）。这种沉不下去的调查方法，所了解的基本上是二手、三手材料，而且往往布置性工作多，已经实践的东西少；面面俱到的多，深层次东西少；静态情况多，动态情况少；把握现象多，对本质的东西了解少。所以，挖掘典型经验，尤其是有分量的、新鲜的，仅拿到二三手资料是不行的。

为挖掘典型经验而“沉”下去，特别要把握好四个环节：

一是先来个一般调查。调查提纲拟订后，应先对几个单位情况简要地调查一番（快速的），找出线索，根据实情分成可能出经验的、一般化的、差的三种不同类型，然后根据调研目的，迅速扎到可能出经验的单位调查。这样可以使我们在确定典型时，尽可能避免主观随意性。

二是多去“工作联系点”单位或“试点”单位、有代表性单位了解情况，培植经验，精心指导，过一段时间再下去帮助总结、归纳、提炼，对初步形成的经验材料修改充实，使其成型。

三是可个别访谈，也可开座谈会。这两者是最忠实、最可靠的搜集第一手材料的重要方法。许多经验材料不生动、不深刻，语言干瘪，给人以空洞之感，一个重要原因是忽略了“没有办法找群众”，即忽略了到一线去个别访谈和开座谈会，或者下的功夫不够。个别访谈和开座谈会，不一定都找共产党员，应找方方面面的人，这样便于掌握真实的全面的情况。

在个别访谈或开座谈会中，要抓住关键性问题，因势利导地展开讨论和研究。调查者应成为讨论的核心人物。要及时提出问题，进行讨论，看看哪些做对了，道理在哪里，哪些做错了，原因是什么，使大家统观全局，抓住要领，从全局中看到哪些工作应作为重点去抓，哪些典型应该总结，哪些经验应该推广。有的典型经验尚不够成熟，可在一起讨论研究，提出自己的建议，在实践中加以完善。

下基层挖掘经验，不要忘记多与一线党员和群众交朋友。广交朋友，可减少调查时的戒备心理，容易了解到真实情况，也便于在一起讨论研究，互相间可随便而不拘谨，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从而增加调查材料的可靠性和有用性。

三、必须多“捞”材料，发挥头脑“加工厂”的作用，潜心提炼，刻意求新

在调查研究中，尤其是挖掘、提炼典型经验，首先必须搜集和占有丰富的材料。一般来说，多搜集材料与调研成果采用率成正比。下去调研走马观花，浅尝辄止，应付差事，就难以拿出有分量的成果。从实际中调查、挖掘的大量材料，由于主客观原因，难免真伪俱存，或者是有用没用的同在，所以必须进行思考加工，进行提炼。提炼的基本方法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可以在调查中，将大家讲的第一种情况（如做法、事例），挑有用的记在A页（或A1、A2）活页纸上，将第二种情况记在B页上，以此类推。

提炼的观点（做法）、典型事例以及整个经验，要讲求“新”。应具有独特的眼光和思路，打破常规地分析，应在典型经验的特色上多挖掘、多运笔，多用新近发生的、别人不常用的材料。在写法上不要模仿别人，但可以在反复琢磨别人写法时得到启发和联想，从而进行大胆创新尝试。如已有的经验材料是正面写的，你不妨别开生面地侧面写。同样一个事物，观察的方位、角度一变，它往往会呈现一种“新”的面貌，而且能深刻揭示典型经验主题。

强调选角度，与尊重客观事实并不矛盾，因为事物本身不是一个球体，它有多面性。如果能以一个新角度去开掘事物的一面，寻找它的特点，以小见大，就能提炼出与众不同的新鲜经验。有的材料能够出新，需要对客观情况进行多视角、多侧面、多层次的挖掘、剖析和提炼，才能成型。

培养总结典型，要防止“没等花开就想摘果”、典型还没有成熟就急着总结宣传。采取拔苗助长的方式，是舍本逐末的行为，不利于典型成长。总结宣传典型，必须以事实为依据，有什么就写什么，实事求是。不要把抓典型当成树自己形象的一种方法。那种无中生有、炮制典型，移花接木、拼凑典型是要不得的。

经典故事 毛泽东赞赏韦睿

韦睿（公元442—520年），南北朝时期的梁朝开国功臣之一，著名的将领，是梁武帝征讨四方平定天下的有力助手。毛泽东对韦睿称赞有加，对他的人品和德行非常看重，读《南史·韦睿传》时，竟批注二十多次。

从思想作风上看，韦睿是个实干家，从不夸夸其谈，注重调查研究，一切从实际出发。他一生指挥过很多战斗，每次都亲临战场进行视察，摸透敌情，权衡筹措，制定作战方案，然后再指挥作战。

公元501年，梁武帝萧衍起兵时，韦睿率领部下砍竹子做筏，日夜兼程赶去投奔。梁武帝见了韦睿，十分高兴地说：“我以前只见到您的外表，今日却是见到您的忠心，我的大事就要成功了。”韦睿受到了梁武帝的重用。他足智多谋，“多建策，皆见用”，参加了梁初的许多战斗，战功卓著。

韦睿打仗，能攻善守，胆识过人，善于调查研究，善抚士卒，军法严明。他作风朴素，廉洁克己，“劳谦君子”，豁达大度，展现了良好的道德风范和务实作风。

公元505年，韦睿奉命率部攻打北魏时，他派遣长史王超宗、梁郡太守冯道根攻打北魏的小岘城，但未成功。韦睿亲临城下巡视，环绕围栅察看敌情。毛泽东在“容巡行围栅” 处加了旁圈，并批道“躬自调查研究”。（《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99页。）意犹未尽，又在“躬自”两字旁加了圈，以加重亲自作调查研究的重要意义。

这时，“魏城中忽出数百人陈于门外，睿欲击之。”随行诸将劝说：“我们轻装前来，还是回去披上铠甲后，再来迎战吧。”韦睿说：“不然，这些出营门外的魏军肯定是其勇者，如果把这些人挫败了，敌军寨子自然就攻下来，绝不能失去这个良机！”诸将仍犹豫不前，韦睿指着他所持的节说：“朝廷授此，非以为饰，韦睿执法，不可犯也！”韦睿下令攻击，以少胜多，魏军大败。毛泽东在书中写有“以众击少”“机不可失”“决心”等批语。

其后，韦睿令梁军乘胜进攻魏军驻守之合肥城，梁军的先头部队在合肥，也是久攻不破。韦睿又亲临前线，“睿案行山川”，亲自查看地势。毛泽东在此处加了旁圈，天头上画了三个大圈，又一次批注：“躬自调查研究”。他还在批注“躬自”旁加了套圈，“调查研究”四字旁加了单圈。可见毛泽东强调指挥员一定要亲自摸清敌情，弄清山川地形，才能作出正确的作战方案。

接下来，韦睿决定率部在淝水修筑堤堰，把水灌到合肥城下，以利舟舰通行。这时，魏军在合肥城的东西两侧，各修一座城堡加以掩护，韦睿则指挥部队先攻打这两座城堡，取得以少击众的胜利；然后起斗舰直抵合肥城下，四面包围之。合肥城溃，俘获万余人。所获军实一律归公，无所私心。毛泽东读至此，又写有“以少击众”“将在前线”“不贪财”等批语（《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20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