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团浴血奋战黄崖洞

1941年11月初的一天,太行山飘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给太行山披上了银装,巍峨的太行山显得素雅清爽起来。

清早,彭德怀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和左权并肩徐徐而行。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彭德怀,左权打趣说:“副总啊,机关的人说,副总现在天天在修道了。”

彭德怀愣了一下,说:“修道?”

左权笑着解释说:“是修炼道行啊!”

彭德怀也会心地笑了起来,感叹道:“是啊,不修道怎么能够想出对付冈村宁次的策略呢?”

彭德怀提到的这个冈村宁次,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日寇。1941年4月,冈村宁次被授予大将军衔。不久,被天皇钦点出任华北方面军司令。

冈村宁次赴任后,就开始集数万日军,开始对我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的大“扫荡”。

面对这么一个疯狂的敌人,彭德怀、左权、刘伯承、邓小平等我军各部首长,开始思考如何对付敌人发起的这一轮又一轮的“扫荡”。

当时,在晋冀豫根据地周围,1941年3月和7月,日军相继推行了第一、第二次治安强化运动,对平汉路、白晋路两侧进行蚕食,并在平汉路西侧修筑了第二道封锁沟墙;对太行、冀南加强了奔袭和“扫荡”。通过增修大量公路、据点和碉堡,局部侵占和分割各根据地。

10月31日,日军7000余人对太行区的“扫荡”开始了。他们分南北两路行动,南路第三十六师团4000余人,由潞城、襄垣等地出动,进犯黎城、赤岸、西井等地。北路独立混成第四旅团2000余人,由辽县、武乡出动,进犯大有、贾豁等地。

这时,我第一二九师机关驻赤岸,八路军总部机关驻西井。很明显,这次日军的企图是捕歼我军的这两个首脑机关。

当夜,南路日军分三路直扑黎城县城。驻守黎城的第一二九师部队及时转移,日军扑了个空。

日军占领黎城后,于11月1日又进占了东阳关。接着,日军采取夜间行动,向赤岸、王堡急进。在前进的路上,日军沿途不断遭到游击集团地雷战、麻雀战的袭扰。一路走走停停,两夜之中,不过前进了15千米。

此时,在赤岸的刘伯承指挥着第一二九师部队和机关严阵以待。在精确计算了日军可能到达赤岸的时间后,刘伯承把师部转移的时间定在2日凌晨1时。

时间到了,李达请示是否立即出发,刘伯承掏出怀表看了看,说:“先不要动,免得鬼子发现我们的行动方向。”

又过了两小时,敌人尖兵占领了赤岸村以南一处的高地。刘伯承下令转移:“按计划北过清漳河,所有人员一律不准喧哗,静肃前进。”

队伍刚出村口,后卫部队就跟日军接上火了。转移的人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队伍一口气走出去5000多米,背后的枪声始终未断。

便衣侦察员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上来,向刘伯承报告说,日军大部队已从河南店、涉县到了赤岸、王堡,一时摸不清我军的去向,正分兵在附近搜索。据地方游击队通报,北面偏城方向没有日军,比较安全。

就在大家准备继续北进时,刘伯承突然下令:“朝西岗方向前进。”

队伍快到西岗时,刘伯承又下令东折,向邯长路前进。队伍越过了邯长公路,经北岗、更乐,转入了涉县东部的大山谷。这里高山绵亘,峭壁错列出,山间几乎无路径可寻。

这时,大家才明白是真正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日军没有扑着第一二九师师部,却找到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黄崖洞。

黄崖洞(习惯称“黄烟洞”)位于山西省黎城以北赤峪沟西端、太行山山脉的黄崖山上,海拔2000多米,山势险峻,北部的山崖峭壁上有个高25米、宽20米、深40米的天然大石洞,俗称“黄崖洞。

黄崖洞之所以重要,并不是因为它的位置,而是因为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最大的兵工厂——黄崖洞兵工厂就建在这里。

厂区四周被群山紧紧环抱,与外界只有两条羊肠小道相通,一条沿西北方向翻越山顶可直达武乡县王家峪衬,与八路军总部机关所在地相连;另一条沿山谷而下,出东口有一条狭长的山涧,婉蜒曲折,纵深千米,两侧高峰对峙,从涧底仰视,只见一线青天,俗称“瓮屹廊”。

长廊人口瀑布直下,流水常年不息。兵工厂在此设一吊桥,平时放下吊桥可达辽县、涉县、潞城一带。战时收起吊桥,路断崖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之势。

工厂外围各口都构筑了两层防线、3道雷区,在厂区内挖有秘密坑道,在紧急情况下机器可以撤进洞内,再从上面通道搬到分散的山上掩蔽。在主峰下面,又布置了3层火力,可控制住整个厂区。

黄崖洞兵工厂是在1938年9月由第一一五师和第一二九师的修械所合并而成的。初时设置简陋,只能修理损坏的刀枪,兼造地雷、手榴弹。

1940年春,黄崖洞兵工厂制造出第一批步枪,故定名“五五式”步枪,继而制造“七九式”步枪和“八一式”步枪,最高月产达430支。

1941年下半年,黄崖洞兵工厂开展制造五〇炮和炮弹,最高月产炮200门,弹3000发。年产可装备16个团,被朱总、彭副总司令誉为八路军的掌上明珠。

从此,黄崖洞兵工厂被华北日军视为心腹之患。他们屡次派兵侦察“扫荡”。为阻止日军的骚扰破坏,1940年11月中旬,彭德怀副总司令,命令总部特务团进驻黄崖洞设防,肩负起保卫兵工厂的光荣使命。

总部特务团进驻黄崖洞后,遵照彭总指示,充分利用黄崖洞的有利地形,修筑永久性的核心阵地,组成环形防御。

1941年春夏,日军两次对黄崖洞兵工厂进行试探性进攻,均因当地军民的袭扰和八路军总部特务团的严密防守,其破坏兵工厂的计划未能得逞。

这一次,日军第三十六师团及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奉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之令,在飞机的掩护下,出动7000多人,分南北两路对太行抗日根据地发动了“捕捉奇袭”的“扫荡”,妄图捕歼八路军总部和第一二九师机关,彻底捣毁黄崖洞兵工厂。

第一二九师机关在刘伯承师长的带领下,成功败退日军之后,日军开始把进攻黄崖洞兵工厂作为了此次“扫荡”的重点。

11月3日傍晚,从黎城出动的2000多日军进至距辽县下南会村15千米处时,被负责侦察的八路军小分队发现。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彭德怀、左权判断,日军此次“扫荡”的意图在于合击八路军总部机关,破坏黄崖洞兵工厂。

于是,两人立即下令,要担任保卫兵工厂任务的总部特务团大部出山迎敌,利用有利地形节节抗击敌人,不让其进攻势头的高峰推到总部机关和兵工厂跟前。彭德怀、左权两人同时要第一二九师部队在外线配合,待机破敌。

就这样,一场著名的黄崖洞保卫战即将在太行山腹地打响了。

11月6日,特务团团预备队奉命出山,在五十亩村和源泉村一带配合兄弟部队将敌打回黎城。

当晚,部队在黄崖洞南1000米的上赤峪村休息。夜里12时许,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团长欧致富从沉睡中惊醒。

欧致富抓起话筒,听出是彭德怀的声音,他一开口就命令道:“欧致富,你听着,所有预备队立即撤进黄崖洞,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彭德怀虽没有通报敌情就挂上了电话,但欧致富意识到有大仗打了,他当即叫醒副团长陈波、参谋长郭倡江商议,分头行动。

一小时后,部队返回黄崖洞,守备部队也已进入阵地。

这时,左权副参谋长又来电话,下令让特务团在黄崖洞坚守5天。

左权副参谋长接着又解释了彭德怀的意图:既然敌人要到黄崖洞找麻烦,干脆叫外围部队让开一条路,然后在黄崖洞防区把敌人消灭!

任务明确后,欧致富立即召开会议传达首长指示,并对全团指战员作了进一步的动员。大家决心打好设防以来的第一仗,誓死保卫兵工厂。

8日拂晓,欧致富团长和郭参谋长到各营守备区检查战备落实情况:工厂在忙着“空室清野”,掩埋机器;一队队群众,在民兵的掩护下,从山口有秩序地撤出来,向后山转移。各个连队都按时进入了阵地,在工事里储备了足够的粮食、饮水和弹药,只等决战时刻的到来。

不久,侦察员跑来报告:敌军先头部队已迫近南口外一两千米的赤峪村了。显然,日军直接目标是黄崖洞,主攻方向是南口。看来,此次敌人绝不是单纯的“扫荡”,而是妄图一口吃掉我军。

欧致富立即命令前沿连队布雷封锁通道,撤走吊桥,准备战斗,同时向左权副参谋长作了报告。

10日下午,敌人开始向我军打炮,但这炮打得出奇,不打阵地,不打我纵深,专打通道和南口两侧的空地,原来,敌人是想用炮弹扫雷!

欧致富将自己的判断通知前沿的七连,没想到他们已看穿敌人的企图,主动加强了设雷组,待敌炮击后,突击抢埋地雷。

打了一阵炮,敌人没有贸然进攻,我军也没有出击。这一天,山上显出紧张的沉寂。敌人在揣摩试探,苦心寻找突破之计。

此日2时,敌先头部队出动了。日军利用夜色,企图偷袭南口,遭我警戒分队打击后,被迫展开队形。

我警戒分队机警地撤回南口工事,以逸待劳。日军偷袭不成,便转入强攻。拂晓时分,敌人的重炮、山炮、迫击炮一齐开火,炮弹由远而近,按头天的炮击目标一线轰来,先两侧,继而轰阵地前沿,仍想引爆地雷。

接着,敌步兵开始进攻了,他们驱赶着100多只羊在前面踏雷,300多步兵紧跟在羊群后头,步兵后面是100多个骑兵,提刀勒马怪叫着。

但是,我军在那一路埋的是大踏雷,只有人和马踩上去才会爆炸。

于是,羊群只碰响几个绊雷,其余的地雷都安然无恙。

这下,日军似乎放了心,大胆地跟了上来,由一路队形变成两路,两路又分成四路,企图一举突进南口。

敌人正得意地前行,哪知数不清的“飞雷”突然从天而降,无数个地雷在脚下炸响。这时,前沿各机枪阵地也向敌人开了火。

敌人顿时乱成一团,躲得了头顶的“飞雷”,又踩响脚底的地雷;工兵要起地雷,又被我两侧地堡里的机枪打倒;马惊得竖起前蹄,人慌得趴在地上,不出半个小时,敌人伤亡200多人,我军竟无一伤亡。

敌指挥官见强攻不奏效,便下令撤退。

12时许,敌人集中炮火向我七连阵地进行报复性轰击。有两门炮推到距我1000米的槐树坪两侧突出部,对我南口工事直接瞄准射击,对我军构成严重威胁。

为干掉这两门山炮,特务团当即电话请示左权副参谋长准我军动用火炮。那时,全团只有两门炮,12发炮弹,打一发弹还得总部批准。

没想到,左权副参谋长回答得干脆;12发全打完,三四发打敌炮阵地,其余的打敌集团目标。

接着,我军只用两发炮弹,就把敌人的一个山炮阵地连人带炮给掀翻了。余下10发炮弹,也都准确地落到了发起进攻的敌群里,炸倒了一片。

敌人几次进攻失利,便用炮火报复。曲射炮对我工事基本不起威胁作用,但是却把团指挥所到第三营电话线炸断了。

于是,欧致富带着警卫员冒着敌人的炮火来到第三营指挥所。

欧致富和营长走出掩蔽部,往前沿阵地仔细观察,发现从上赤峪到槐树坪之间,敌人在重新集结兵力,约有六七百人。

欧致富提醒营长:“通知各连,马上调整前沿兵力,补充弹药,准备对付敌人再次进攻。”

欧致富话还未讲完,突然一发炮弹落在离我军七八米远的地方,欧致富刚猫腰隐蔽,一团黄烟顺风卷来,怪味直呛鼻子。

欧致富马上命令第三营长:“通知前沿各连,立即戴防毒面具,没有的,撒泡尿浸湿毛巾,捂住鼻子。”话没说完,欧致富便昏了过去。

等欧致富苏醒过来,部队已顽强地打退了敌人两次冲锋。当时,第三营长中毒较轻,一直戴着防毒面具指挥战斗。见欧致富苏醒过来,他兴奋地向欧致富汇报刚才的战况:敌人放完毒气弹,便大摇大摆地扑上来。哪知我军防毒及时,中毒人少,照样给他以沉重打击。

12日早晨,日军既不打炮,也不放枪,战地沉寂了。上午9时,特务团观察所报告说,日军指挥官在上赤峪、赵姑村一带向桃花寨反复观察,其部队正在那里构筑新工事,可能是选择新的攻击方向。

特务团派出去的侦察员则回来报告说,昨天进攻失利的部队已撤了下去,换上了所谓擅长山地战的部队。

过了一会儿,前沿连队报告,日军指挥官从几个角度观察南口左侧的跑马站、桃花寨。这些迹象表明,日军要选最险的地方作为突破口了。

欧致富马上将情况报告了左权。

左权指示:“充分准备,待机行动,以变应变。”

13日拂晓,敌人所有火炮几乎都集中朝南口东侧跑马站西南垭口及桃花寨东南长形的大断崖上我四连阵地轰击。看来,敌人企图从跑马站突破。

这次炮击时间很长,跑马站垭口一块不满100平方米的高地上,落弹300余发,工事、地雷大都被毁。

炮火刚停,4连阵地前沿便枪声大作。欧致富问怎么回事,回答是:夜里几十个敌人用登山钩偷偷攀上了大断崖,前沿阵地被突破,连队正组织反击。

欧致富不禁暗暗叫苦。这跑马站上下的地形,全是“送脚石’,这里虽是敌人进攻的难点,也是我们防御的弱点。

敌人从这里突破了。敌步兵从跑马站的反斜面登上无名高地,与四连一排交上了火。由于我方居高临下的优势已失去,敌方的山炮、重机枪又拖上山来发挥作用,反击战打得异常艰苦。

双方遂成对峙局面。经请示左权副参谋长同意,欧致富当即指示八连配合四连,从桃花寨到水窑一路都埋上地雷,先放敌进沟,然后再歼灭。

敌人打了一个上午,推进了200多米地段,有点得意忘形。他们一面催促后续部队跟着攀崖;一面从企图从瓮圪廊后侧的羊角崖攻占水窑口。

敌人的山炮复活后,猛向四连阵地打燃烧弹,顿时,我军阵地前一片火海,四连副连长和几名战士受了重伤,排长也牺牲了。为了给战士们报仇,四连在左侧无名高地上,狠打敌人屁股;八连在右侧山口,痛击迎头来敌。整整一个下午,突进到沟里的200多名敌人全部消灭。

敌人吃了我侧射火力的大亏后,14日改变战术,8时许对我桃花寨西南无名高地再次发起攻击,企图消除向水窑口进攻的侧翼威胁。但是,在我军的英勇作战下,敌人在伤亡数十人后,不得不狼狈撤回。

日军连续进攻4天,伤亡近千,才突进几百米,恼羞成怒之际,赌注越下越大。15日,敌人加强了兵力、火力,还使用了火焰喷射器。战局出现了4天以来最激烈的场面,不过,16日一整天,敌人还是被拦阻在水窖洞口,进不了工厂区。

晚上,欧致富向左权报告,兵工厂机器设备已转移完毕,只剩下一个大锅炉无法转移,请求指示。

左权要欧致富派人把工厂的所有厂房全部炸毁,特别是那座锅炉房,把石头炸塌后,在其周围埋上地雷,并做好标记。

至此,仗已打了6天,可是日军却连兵工厂是什么样子都还不曾见到。一个小小的黄崖洞,让骄横不可一世的日本“皇军”丢尽了颜面。

17日,日军于发了疯似的向水窖洞口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在遭到特务团顽强火力阻击后,又有一部分日军改攻特务团第二营五连防守的1650高地,企图迂回控制整个黄崖洞,但这一阴谋未能得逞。

不过,最终有一小股日军闯进了兵工厂区。但是,他们所见到的却是这样一种场景:10多座厂房倒塌在一片碎石瓦砾之中,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不要说机器,就连带有兵工厂标志的一个螺丝钉都看不到。

几十个敌人在工厂区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反而引爆了埋在里面的各种地雷。

18日清晨,日军在飞机的掩护下,分三路向特务团第一营防守的左会垭口、南山、北山阵地发起了攻击。第一营指战员几经恶战,打退了日军数次疯狂的进攻。

当日深夜,左权打电话告诉欧致富,日军已发现山外有我重兵埋伏,可能要连夜逃走。他要特务团抓住战机,不断夜袭,逐步恢复阵地。

欧致富依令行事。但大部分残敌在此之前都偷偷从原路溜走了,只有在桃花寨上面担负掩护任务的敌人,由于被特务团第四连第一排指战员给粘住了,还未来得及撤退。

最后,这股敌人在特务团其他部队的反击下,一部被消灭,其余也趁机溜了。至19日晨,特务团恢复了黄崖洞所有守备区。后又遵照左权命令,一部出山追击。

可是追了10多千米,连敌人的影子也没见到。原来,日军逃出黄崖洞后,在三十亩、曹庄一带陷入了第一二九师部队的埋伏圈。日军无心恋战,在伤亡500多人后,便抱头鼠窜。

左权下令乘胜追击,日军被迫于20日夜退出黎城。其原定一个月的“扫荡”计划就此被粉碎。

黄崖洞保卫战结束了,总部特务团以不足一个团的1500人的兵力,抗击了5000多装备精良的日军的疯狂进攻,鏖战8个昼夜,取得了歼敌1000余人其中毙敌850人的战果,而我只伤亡166人,以6:1的战绩,“开中日战况上敌我伤亡对比空前未有之记录”。

在黄崖洞保卫战的同时,八路军外线部队勇猛地向日军侧后袭击,第三八五旅第十三团夜袭黎城,奋勇突入城内,埋设地雷,日军出动时触发了许多地雷,造成较大伤亡,各地游击集团也不断出击,先后攻克了10余个村落,支援了内线作战。

在八路军内外夹击下,日军不得不撤出战斗。这时,一二九师已在三十亩、曹庄、长畛背一线没下埋伏。19日9时,日军先头部队进入曹庄,伏击部队把他放过去未打。

过了半小时,日军大队人马进入了伏击圈。霎时,激烈的枪声响彻山谷,两侧山坡上的火力一齐射向敌群,敌死伤百余。11月20日,日军退回潞城。至此,黄崖洞保卫战全部结束。

黄崖洞保卫战是抗日战争中八路军以极少的代价杀伤大量敌人的杰出战例,这次战斗的胜利给向根据地猖狂进攻的日军以沉重的打击。这次战斗的胜利也给八路军提供了成功的经验。

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在总结这次胜利的原因时说:此胜利以因有三,“在战略方面,我们首先采取广泛群众性游击战,消耗疲惫敌人,待其彷徨迷惑之际,主力部队乃出动予以致命打击,因而获得极大的战果;其次是党政军民密切配合,发挥全面对敌斗争,此次配合作战的民兵在2万人以上,使敌寇疲于奔命,无法立足;再次,广泛埋设地雷,予敌杀伤,威胁极大。”

此次战役的收获是:一、缩短了敌人“扫荡”的持续时间,敌原拟1个月的扫荡,仅20天即被我粉碎;二、打消了敌人在黎城建立据点的企图;三、敌企图打通长(治)邯(郸)大道以分割我根据地未获成功;四、粉碎了敌人破坏我经济建设、摧毁根据地生产和大批捕捉壮丁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