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 小康路上

左图：1980年春节前，四川彭县农民陈开方（前右）买了一台价值人民币520元的12英寸黑白电视机，引来乡亲们羡慕的目光。（新华社发） 右图：2017年1月24日，吉林省和龙市南坪镇高岭村村民白羽荣在展示新购置的液晶电视。（新华社记者王昊飞摄）

3.1 为“干”字树碑

曾经资源贫瘠、水土流失严重、人均收入只有90元的辽宁丹东大梨树村，在村党委班子带领下，一届接着一届“干”，全村人依靠“苦干实干加巧干”，经过30多年的奋斗，把一个昔日的荒山沟改造成了“中国最美乡村”，村里人不但拔掉了“穷根”，而且过上了“像城里人一样的好日子”。大梨树人坚定地按照党的政策，几十年如一日践行“干”字精神，创造了一个贫困山村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生动实践。

“20多年前，这里满山荒草丛生，山石遍野，我们硬是一锹一镐给干出来。”大梨树村党委书记毛正新介绍说，仅用10多年时间，改造荒山整修梯田1.6万亩，建造了2.6万亩果园，整治河流14公里，修建水库5座，在群山中建成87公里的山地生态观光小路。

改造山河仅仅是大梨树人实现梦想的一个缩影。30多年来，他们靠勤劳的双手建成了以万亩果园为代表的特色农业，金翼钛业为骨干的集体工业，凤泽市场为龙头的现代商业，农业观光为品牌的乡村旅游业，村集体总资产超过4亿元，村可支配财力突破5000万元，年人均纯收入达到2.2万元。

苦干实干加巧干贯穿了大梨树的发展史。“干就要靠苦干、实干加巧干，苦干就是弯大腰、流大汗；实干，必须重规律、求实效；巧干，一定要讲科学、闯市场。”老书记毛丰美的这句话让大梨树人刻骨铭心，这种“干”字精神也贯穿了大梨树整个发展史。

1980年，33岁的毛丰美当选大梨树村党支部书记后，带领村民从蹲票房北上倒卖土豆开始创业，有了第一桶金后开始向商贸、服务业发展，10年间村集体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毛丰美开始将目光盯上自家门口的荒山秃岭。

“虽然外出经商可以致富，但大梨树人的根还在这片荒山上，必须要把这片山治好，才能彻底拔掉穷根。”

1989年10月，毛丰美带领党员、村组干部和专业队伍120余人进驻山沟，连干40多天，一口气建成500亩标准果园，为全村百姓打样。第二年春天，村里组织全民大会战，修环山梯田，没有现代化机械，全靠镐刨锹挖，砍荆棘、清场子、挖树坑、凿石头，一双双手磨出了血泡，一张张脸吹爆了皮。

10多年间，全村投资2000多万元，先后组织大小会战近百场，出工10万多人次，治理荒山20多座，把5个村民组的荒山全都连成了片，昔日的荒山成为名符其实的花果山，被称为“新桃花源”。

下图：20世纪80年代初的大梨树村民房。

上图：20世纪70年代末的大梨树村民房。

为了增加项目，他们建起草莓、葡萄、特色蔬菜等暖棚，填补了当地冬季特色采摘的空白；举办赏花节、摄影节、药王庙会等节会活动聚揽游客；精心选择杏、桃、梨、苹果等优质果树品种，打好时间差，让花果山从5月到10月随时可以采摘新鲜水果。

30多年来，大梨树人用自己艰苦的实践和成功的经验把“干”字打造成大梨树人的一种精神、一种文化。“干”字精神流淌在大梨树人血液中，浸润在大梨树人的骨子里。

到过大梨树的人无不对大梨树的“干”字精神肃然起敬，同时很多人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大梨树的干劲从何而来？大梨树村党委坚持崇高的理想信念，树立“让全村百姓过上和城里人一样的好日子”的目标，坚信跟党走，听党话，跟党干，就会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实现大梨树人的梦想。

无论是村干部还是村民对老书记毛丰美评价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他有政治头脑”。

毛丰美带领村党委几十年来对党保持着高度的忠诚，对党的理论方针政策真学、真信、真用，并转化为强村富民的具体实践，为大梨树村的发展闯出一片新天地。

20世纪80年代初，大梨树村是“吃粮靠返销，花钱靠贷款，村干部工资靠社员交”。社员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肉，买不上一件新衣服，当地民谣唱到：“树叶青树叶黄，村村队长干不长。”

1985年，中央出台了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10项政策，善于捕捉信息、琢磨政策的毛丰美决定抢抓先机进城开宾馆。这一下不但要花掉前些年攒下的20多万元家底，还要贷款100多万元，天文数字让村民们心惊肉跳。毛丰美带领村民代表到南方考察，一户一户做思想工作，1986年，凤城历史上第一家宾馆由大梨树的村民开起来了，大梨树从此也迈出了商贸兴村的第一步。

1992年春天，邓小平南方讲话后，毛丰美高兴地和农民说：“中央又有新精神了。”那一年，村里投资1500万元，只用7个月的时间在火车站附近建起了辽东地区最大的封闭贸易市场，为城乡提供2000多个就业机会，每年为村里创收300多万元。此后又上马多家村办工业企业，兴办乡村旅游，走出了一条农工商贸旅一体化发展道路。

“干部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这是毛丰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村里的人说：“人们怀念老书记就是想他和大家一起干。”

现在的大梨树新村

1986年，在大梨树做出成绩的毛丰美被县里相中，动员他到畜牧局做副局长。毛丰美却说：“对村民的诺言没有兑现，哪儿也不去。”1988年，县里要提拔他做副乡长，他再次拒绝。1992年，上级破格提拔他做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他还是拒绝了。他说：“我是党的干部，我要留在这儿，和百姓一块儿苦、一块儿干、一块儿过。”

在大梨树发展史上，有一段经历让大梨树人难以忘怀。大梨树的工业经济曾经有过辉煌岁月，为村里积累大量的财富。在村党委的引导下，大梨树人不是放松下来，更没有停止“干”的步伐，他们将工业经济创造的财富，全部用来反哺农业和旅游业及村集体资产。当乡镇工业步入低谷的时候，大梨树人却在发展中壮大了，成熟了，在发展中寻找到了新的空间。

现在的花果山

2014年9月，毛丰美去世后，毛正新接过重担，带领大梨树村新一届党委继续开启大梨树村“二次创业”。

新一届村党委在全村拔掉“穷根”“过上与城里人一样的好日子”以后，又提出发展的第三阶段目标：“让全村百姓过上城里人羡慕的日子”。

（于力/文）

3.2 盐碱地长出“新疆第一村”

清明时节，贵如油的春雨并未如期而至，但在有着“新疆第一村”之称的达西村却已是满地新绿，田间地头满是忙碌的身影。不远处，笔直宽敞的道路，规划整齐、特色鲜明的“达西风情街”，欧式风格的白色洋楼，与片片新绿交相辉映，而这里以前却是白茫茫的盐碱地。

“达西”在维吾尔语的意思是盐碱地。曾几何时，“达西碱地白花花，庄稼歉收日子苦。大人肚子饿常唱歌，巴郎子露着光屁股。苦日子啥时到尽头，盼望甜蜜的日子来。”这是昔日达西村的真实写照。昔日的达西村风沙、盐碱肆虐，乡亲们吃尽了苦头，一年到头产不了多少粮食，吃粮靠返销、生产靠贷款、生活靠救济，是远近闻名的“三靠村”，贫困曾经伴随着几代人。

“那时的达西村农业生产结构单一，没有一块好条田，没有一条好渠道，没有一条好道路，没有一间好房子……”达西村党支部书记沙吾尔·芒力克用“什么都没有”形容过去的达西村。而在短短三十多年间，达西村已经从一个“三靠”的贫困村变为“新疆第一村”，集体经济实力雄厚，农民人均收入位于新疆前列。

达西村村民以前住的土块房。

步入达西村，映入眼帘的便是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错落有致的别墅群，达西风情街内，迎面而来的都是一张张笑脸，沙吾尔·芒力克不停和村民们打着招呼。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今年70岁的沙吾尔·芒力克担任村党支部书记已经三十余年，村里的变化他历历在目。

“我们村就是在盐碱地里长出来的。”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达西村，当时环境恶劣，自然灾害不断。沙吾尔·芒力克和村党支部一班人带领各族村民消碱、开荒，推广耐盐碱作物，几年间，硬是把贫瘠的土地和戈壁荒漠改造成良田。

“要想改变，必须实干。”这是沙吾尔·芒力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变山变水先变人，变人先变带头人。改革开放的东风吹进达西村后，沙吾尔·芒力克和支部成员又带头集资办起了砖厂、农贸市场、家庭农场……在村民的不懈努力中，村集体经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起来；党员干部通过学知识，用科学技术种田，带头走出家门闯市场，带着乡亲们走上了致富路。

依托蓬勃发展的集体经济，早在2005年达西村全村农民人均纯收入达7136元，柏油路通往每家每户，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村里还为村民制定了各种各样的惠民政策。“我们是边‘领工资’边种田。”村民古丽佳娜提·包尔汗拿出一本绿皮小本子说：“这是我们村的18项惠民政策兑现簿，也是我们家的‘工资’，拿着它每个月都可以去村里领‘工资’，我们达西村每家都有一本。”

达西村村民现在的住房。

2014年9月17日，达西村党支部书记沙吾尔·芒力克（左二）在家中念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给村民听。（新华社记者江文耀摄）

十八大以来，达西村的发展更是日新月异，“口袋里鼓囊囊，精神上亮堂堂”是今天达西人的真实写照。2014年9月9日，习近平给达西村党委书记沙吾尔·芒力克和全体村民回信，勉励大家“把党的好政策落实到每家每户，把生产搞得更好，把民族团结搞得更好，让乡亲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更是为达西村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

“总书记的回信一直鼓舞着各族村民，各民族群众互帮互助，鼓足干劲加油干。”沙吾尔·芒力克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近年来，达西村先后荣获“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全国文明村”“全国十佳小康村”“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国五四红旗团支部”等50多项殊荣，“家家户户住别墅、有小车，日子越过越红火”。

为了让村民们大步迈向小康，突破达西村发展瓶颈，以沙吾尔·芒力克为首的达西村人紧跟时代步伐，在2015年瞄上了电子商务，决心建设“智慧达西”，成为新疆农村信息化第一村。沙吾尔·芒力克曾自信地预言，电子商务将使达西再次腾飞。

2015年，新疆第一个县域电子商务协会、电商战略研究所和县域网货中心在达西村成立，一批电商企业和物流公司纷纷落户达西村，村里还投资1000多万元，建立达西电子商务创业基地，让更多的村民融入电商发展的热潮中。自此，当地的红枣、核桃、罗布麻茶甚至烤全羊，开始源源不断发往全国各地，达西村也变身为新疆第一个“淘宝村”。不仅如此，2015年6月，达西村和江苏省江阴市华士镇华西村签订协议，在人才培养、投资创业、新能源等领域开展合作。

短短两年时间，沙吾尔·芒力克的预言便成为现实。2016年度，全村农牧民人均纯收入29727元，较上年增加8.10%。2017年人均收入达到31000余元。

“通过网络平台，农副产品有了新销路，产品卖难的情况大大缓解。现在许多同学、邻居开始经营网店，对电子商务充满了信心。”村民阿曼古丽·吾斯曼江三年前自己注册了网店，主要经营香梨、红枣、核桃等农副产品，“网店销量越来越好，我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咱农民不仅能种地，也能在网络里淘金，盐碱地上不仅能多长出棉花多产粮，也一定会‘长’出小康村。”沙吾尔·芒力克说，下一步，他将继续带领全村群众走综合发展之路，通过发展红色旅游、乡村旅游、现代农业、电子商务等产业，进一步带领村民增收致富，早日实现“东有华西，西有达西”的目标。

（顾煜/文）

达西展览馆全景

3.3 有女要嫁富新坪

2018年阳春三月，河南省卢氏县官道口镇新坪村，桃红柳绿，山花烂漫，空气里到处充满泥土和山花的芬芳。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三五成群，沐浴着和煦的春风，穿梭于百花掩映的古村落中。三三两两的麦垛，土坯房前的石磨，怒放的杏树下一群毛茸茸的小鸡正跟着老母鸡在绿茵茵的草地里刨食，鸡犬之声隐约其间。迎面扑来的浓浓乡土气息，让每一个行走其间的人深深陶醉，流连忘返。

有女不嫁穷新坪

“九沟十八岔，岔岔有人家，多者三五户，少则一两家。”一则民谣道出河南省卢氏县的地理与民居状态。

卢氏县是河南四个深度贫困县之一。这个山区县有4000多个山头，2400多条河流涧溪，群众贫困且居住分散。新坪村更是卢氏县贫困山区村的代表，它地处卢氏、灵宝、洛宁三县交界，群山环绕，峡谷幽深，长期处于闭塞落后状态。

新坪村河沟组82岁的老人代发友说：“以前这里不通路，地方又偏，啥东西要想弄进来，都得人拉肩扛。山路又窄又难走，村里好几个人都摔伤了。我年轻时拉东西也摔过好几回，村里还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门。”

村党支部书记鲁彦玲说：“改革开放之前，全村253户834口人，多数人都以种地为生，勉强解决温饱，基本上没啥收入，住的房子都是老土坯房，又低又矮，光线不好，还老掉土、掉虫子。村里汉东组、汉西组是有名的光棍组，70多户人家，30多户都是光棍。条件太差，吃都吃不饱，哪能要到媳妇。外边姑娘都不愿意嫁进来，村里姑娘都想着嫁出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当时卢氏县流传着“有女不嫁穷新坪，房破路歪吃水难”的顺口溜。

改革开放让光棍成了家

改革开放之后，新坪村人的生活逐渐有了变化。全村人口增加到了290户1125人。人们不再拘泥于种地，开始外出务工、经商、种烟叶……

村里渐渐有了摩托车，慢慢又换上农用三轮车。河沟组村民曲淑芳和丈夫也随着时代潮流，走出山村，外出跑运输。从刚开始的货车，到后来的城乡班车，夫妻两人几经打拼，最终在镇上买下一套房，全家人在村民艳羡的眼光中搬离了新坪村。

新坪村的老房子。

新坪村新貌。

不是人人都像曲淑芳那么幸运。由于居住分散，致富能力弱，很多村农依然守着贫困，没有能力搬离山村。

新坪村虽穷，但也有“富”的一面：森林覆盖率达到85%，连绵青山满目苍翠，山谷间流水淙淙，发展旅游业条件得天独厚。

2004年，郑州公交总公司的到来，让这个贫困山村发生了彻底变化。这家公司打造“豫西大峡谷”景区，利用天然河道发展漂流项目。目前景区被评定为国家4A级，每年能迎来30万游客。

游客来了，农家乐应运而生。“当时只想着快快搬出去，根本没想要回来。”曲淑芳瞄准了农家乐市场，卖了经营多年的班车和镇上的房子，加到村里，一次性投入50余万元，盖起三层楼，成为20号农家乐的主人。“俺家有15个房间提供住宿，加上餐饮，一年挣个十几万元没问题。”

目前，像这样的农家乐宾馆，全村已有70多家。紧邻核心景区的两个村民组几乎家家都买了汽车，住上了两层楼房，摩托车已经很少见了。

村里的光棍汉也越来越少。村民程天学46岁那年盖上了新房，娶上了媳妇。汉东组的30多户光棍汉也有一大半成了家。

有女要嫁富新坪 守着金山领“三金”

2015年，卢氏豫西大峡谷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以“种植规模化、经营产业化、销售网络化，景区带农户、农民变农工、村民变股东”的思路，对新坪村进行旅游开发，建设豫西百草园。

他们流转新坪村村民的山地种植中药材，按国家政策每年付给村民“租金”；优先聘用新坪村及周边贫困户来景区务工，按月付给他们“薪金”；村民把自家的老房屋进行资源入股，成为景区股东。景区把这些老院落修旧如旧，开发特色院落，每年按照营利给村民发“股金”，让村民足不出户拿到“三金”。

村民曲淑芳隔三岔五都要去百草园转转。她家的老房子被改造成“激情燃烧的岁月”年代故事展馆。看着满院的鲜花，她笑称，自己又有了新的称呼——“农民股东”。

豫西百草园计划总投资2亿元人民币，占地1万亩。目前已完成投资3000余万元，栽植油用牡丹、芍药、金银花、紫薇、薰衣草、鲁冰花、山楂、苹果等100余种中药材、花卉和果树。传统茶坊、酒坊、磨坊等特色饮食街区已然成形，与周边山、水、林、村浑然一体，自然天成。2017年试营业以来，“五一”和国庆节期间，日均游客量4000余人。在景区务工的贫困户达53户，村民员工达382人。

“活了一大把年纪，没想到老了，一不留神竟成股东了，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呀。现在咱村子真是漂亮，一天一个样，比以前热闹多了，我得多活几年，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村民代发友乐得合不拢嘴，现在每天拄着拐杖在村里四处走动，以发现村里新变化和给游客讲解村里的变迁为乐。

2017年9月29日，豫西百草园召开了一场特别的股东分红大会。当天，公司向28户100名农民股东发放了10万元红利，每人领到1000元，每家还额外领到了粮油和月饼。拿到现金的村民薛冬生一边数，一边笑着说：“第一次参加分红大会，没想到景区开业不到半年，就分到这么多钱和粮油，以前从来没敢想过，这比我们种地强多少倍，景区开发确实给我们农民办了一件大好事。”

随着村里旅游开发的逐步深化，现在新坪村人口达到了最高峰，共有320户1235人，村民人均收入由之前的1700元左右，一下增加到了5000余元。据不完全统计，近几年，仅本地外村嫁入新坪村就有20多个姑娘。

沧海桑田间，新坪村完成了由“有女不嫁穷新坪，房破路歪吃水难”向“有女要嫁富新坪，守金山拿三金做股东”的华丽蝶变。

（李丽静、聂金锋/文）

3.4 崛起的马场屯

鲜花、礼炮、锣鼓……2014年11月4日，晴空万里，一场集体乔迁在吉林省长岭县新风村马场屯举行，对全屯72户311人来说，这是个“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他们全部搬进了新楼，过上了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

马场屯曾因水草丰美，设有养马场而声名远扬。由于草原退化，耕地盐碱化，多年来马场屯的人只能“靠天吃饭”种着玉米，70%的住房还都是泥土房，生活维持在温饱线。

马场屯的变化何以发生？离不开一名共产党员——张造力。张造力是土生土长的马场屯人，20岁就下海经商，凭借苦干和智慧，积累了一定的财富。看到乡亲们在致富路上摸索前进不得其法，张造力决定回家乡做点事，经过多方考察，他决定引入现代农业机制，通过建立农民专业合作社，实现土地集约经营，带领村民共同走致富路。

2013年4月，松原兴源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挂牌成立。马场屯整屯72户、200多公顷耕地全部加入合作社，当年租金就是“市场价”的两倍多。合作社采取“公司+农户”的方式，对全村耕地实行集约化经营。当年，合作社在种植了谷子、葵花、甜玉米、水稻等农作物后，还建成了102栋蔬菜大棚，建立了采摘园。共打机电井25眼，实现膜下滴灌全覆盖。合作社运行的第一年，就获得了大丰收，全村人均收入从5000元左右增加到1万元，村民的信心更足了。

“合作社发展得好，还得让大伙住上楼房，过上城里人的生活。”2014年，合作社建起了1栋8000平方米的居民住宅楼、1栋文体综合楼和老年公寓楼。文体综合楼用于合作社办公和举办大型活动，老年公寓楼则是通过招商进行营利性经营，居民楼用于村民居住。

马场屯村民以前的房子

居民楼全部进行了装修，水电气暖一应俱全。全屯72户农民以置换方式，全部搬上了装修完整、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免交取暖费的楼房。对于60岁以上的农户，就是农户只要交纳1万元的押金就可以在有生之年无偿住在楼房内，水气暖全部免费，自己只需花电费。

在干净整洁的居民楼内，搬进新房的赵德富和老伴把60多平方米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住上楼房，作为村里的特困户，从前的两间小土房作价1万，余款全免，等于一分钱没花就上楼了。”说起焕然一新、配套齐全的新住所，赵德富乐得合不拢嘴，透着对富足生活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

“让农民住上楼房不是最终目的，让他们真正富裕起来，没有后顾之忧，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村民生活稳定下来后，我们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如何发展壮大合作社上，只有合作社进入了良性循环轨道，农民的生活才真正有了保障。”作为一位成功的农民企业家，张造力没有沉浸在让村民住上楼房的满足中，他知道，要想让农民安心地住在楼房里，就要不断壮大合作社，使农民拿到更多的收入和分红。

合作社在开展土地集约规模经营的同时，积极调整种植结构、发展设施农业和观光农业，突出“绿色牌”“特色牌”，大棚蔬菜打入省城长春的大超市，绿色大米和小米供不应求，小米的良种繁育基地里每公顷创造效益超过百万元。马场屯的农民实现了在合作社就业，成了名副其实的“带土地的产业工人”。

村容村貌大改观、村民生活大改善的背后，是马场屯因地制宜深化农村改革，开展土地集约规模经营的创新之果。如今的马场屯各类生活配套设施齐全，修起了10多公里水泥路，建起了500平方米的幼儿园，诊所、超市、健身娱乐等服务场所也全部建成使用。合作社还为每名社员按最高标准缴纳了医疗保险，在子女教育、居住、养老保险和精神文化生活建设上打造了一条龙式保障链条。

仅仅5年间，马场屯的人均纯收入已达到2万多元，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每当暮色降临，马场屯宽敞明亮的文化广场上，村民们总会奏起激情的鼓乐，扭起欢快的秧歌，显得格外悠闲祥和。

（郭翔/文）

家家住楼房，户户通有线，喝上自来水，不踩泥巴路……昔日的吉林省长岭县太平川镇新风村马场屯旧村落发生的巨变令人惊叹。2014年马场屯建起了8000平方米的住宅楼，全屯72户农民以置换方式，全部搬上了装修完整、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免交取暖费的楼房。

3.5 龙门一跃奔小康

万里黄河，九曲蜿蜒，至山西河津后出晋陕峡谷，水面陡然开阔。岸上便是“鲤鱼跳龙门”的发源地——山西省河津市清涧街道办事处龙门村。

龙门村是历史名村，地处龙门关旁。龙门关扼守黄河要道，是河防的重要关口之一，兵家必争之地。明清时期，龙门关附近商贾云集，繁荣兴盛。

改革开放初期，龙门村人多地少，人人日子过得紧巴。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市场经济大潮洗礼下，龙门村办起了企业。与其他山西农村一样，龙门村看中了焦化行业。1996年，原贵生上任村党委书记时，全村就有一座年产2.5万吨的焦炉。

“村里的企业得符合国家政策。”没过多久，原贵生便把焦炉生产线提高到22万吨，随后又提高到60万吨，各项技术也随着国家政策标准不断提升。之后的几年，龙门村又兴办水泥厂等企业，始终以相关产业政策为指导。

那段时间里，山西的村办企业大干快上，上马小煤窑、小高炉、小水泥厂等污染项目，几乎是村村点火、户户冒烟，污染十分严重。像龙门村这样自觉的，的确少见。

“吃亏了吗？我看没有。”原贵生说，“当年全市有60多家焦化厂，现在能开工的不过五六家；当年有40多家水泥厂，现在只剩龙门一家。如果不是跟上政策，我们早被市场淘汰了！”

十八大以来，龙门村再次谋求转型，以“禹凿龙门、鱼跃龙门”为主题的黄河历史文化为抓手，努力实现由传统产业向旅游业迈进。

2017年初，龙门村投资200余万元修复龙门关口。重建后的龙门关关长30米，关门高12米，门洞两边各有一个耳房。龙门关附近为明清仿古小吃街。整个建筑采用砖雕灰瓦装饰，雄伟高峻，古朴大方。

以龙门关为核心，“禹凿龙门、鱼跃龙门”黄河历史文化主题公园正在黄河岸边修建。整个景区占地10万多平方米，总投资5000余万元。“龙门关附近还要修建黄河微缩景观，游客可以乘船一小时游遍万里黄河上的著名景点。”龙门村党委副书记原淑英说，通过开发旅游资源，让龙门关再现千百年前的繁荣盛景。

同时，龙门村集体企业也不断推进改革。与一些名村相比，龙门村并没有满足于集体经济一花独放，而是积极探索集体控股、村民入股、联户入股，甚至引进外来资本。在确保集体经济主体地位的同时，各种所有制经济百花齐放，小村庄做出了大格局。

“不同的所有制就像不同的汽车，有的跑得快，有的拉得多。只有合理调配，村子才发展得更快。”原贵生的理解很朴素。

2012年，龙门村引进合肥的一家企业，建成高端色素炭黑生产线。原本村里生产的炭黑一吨只能卖五六千元，深加工后的新产品，一吨卖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

更早的时候，龙门村主动与国企合作，开发口就有六七千人。河南、安徽、甘肃等十几个省份的打工者和管理人才在这里扎下根，甚至美国、法国、伊朗的专家也在村里三五个月地长住。

全村人实现了：住有所居，村里补贴后每户只需拿出4至7万元就能搬进楼房；学有所教，从幼儿园到初中全部免费教育；病有所医，村民的住院医疗费用在国家报销基础上，剩下部分由村集体报销，村民看病不花钱；老有所养，村里为村里的矸石、炉渣等工业废渣废气，借助国企的设备、技术和人才优势，迅速实现产销两旺，提升盈利空间。重组后企业盈利一度占到全村集体经济总盈利的四分之三。

改革开放前龙门村村民居住的窑洞。

截至2016年底，龙门村集体企业固定资产达15亿元，年产值28亿元。如今，龙门村一年三次分红，1月按人口分红，6月按股权分红，9月联户分红……龙门村人人持股、年年分红，村民人均纯收入达到2.7万元。

如今，这个3600多人的小村子，外来人村民上缴养老保险金，60岁以上老年人每月领取补助。

现在，全村70岁以上老人有500多位，80岁以上老人58位。“日子可好了，每年还能出去旅旅游，北京、上海、桂林，都去过了！”70多岁的侯清叶面色红润，身体硬朗，老人爱笑，笑起来一层楼都能听见。

“当干部要有责任，敢担当，能苦干，要带领群众共同富裕，过上好日子。”原贵生说。

（王井怀/文）

2015年7月22日，山西省河津市清涧街道办龙门村一角。

3.6 村企融合致富路

这里家家户户住着二层洋房，这里的街心公园景点遍布，这里的企业厂房宽敞明亮，这里的村民生活与城里人无异……这里是农业产业化最早践行者之一的山东诸城得利斯村，一个在改革开放大潮中仰仗村企融合模式发展起来的村。

看到得利斯村的发展水平，让人不禁生疑：这里到底是农村还是城镇？它确实是一个村，一个拥有700多户、2800口人的村。谁曾想眼前一派繁荣景象的村子，30多年前还是一个村民靠天吃饭、集体积累薄弱、原名叫西老庄的穷村。

西老庄村通往得利斯村的每一步，都与这个村的村办企业息息相关。

改革开放前，西老庄村人多地少，全村守着2500亩土地过日子，一直在传统农业中徘徊爬行。在这片土地上，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收获的仍是满目贫瘠。村里老人对于那个年代的记忆是，“辛辛苦苦几十年，没攒下粮食也没挣着钱，光棍子拉起一个连”。

一直到1978年，全村年人均收入仅83元，村里全是低矮破烂的土坯房，人均住房面积不足9平方米，村集体账上空空如也。

时间来到1984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这个原本闭塞的村庄，西老庄村跳出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郑和平。当选村委会副主任的他，一直琢磨一个问题：粮食丰收，老百姓吃不了，却也卖不出去，存下的粮食怎么办？于是他大胆提出在村里建面粉加工厂。

郑和平和村干部们顶住压力，东拼西凑47万余元，将面粉厂开了起来。仅用了一年时间，面粉厂就全部回本还有剩余。

面粉加工厂一步步发展壮大后，村里人又瞅准生猪屠宰加工市场。1986年，村里办起了屠宰冷藏厂，这打破了计划经济时代“杀猪一把刀”的局面，投产后精加工的分割猪肉备受消费者喜爱。当年就屠宰生猪16000头、活牛1000头，盈利69万余元。

三年后，屠宰厂在国内率先研制成功低温肉制品并进行工业化生产，同时组建得利斯公司。依托得利斯，西老庄村走上了致富高速路。经批准，他们于1996年将村名改为更能体现“村企合一”特性的得利斯村。

经过近30年的发展，脱胎于村办企业的得利斯已经成为现代化企业和上市公司，总资产膨胀到68亿元。

得利斯村在经济刚起步时就有不成文的规矩：村和企业同步发展、同步增长。遵循着村企融合这一模式，得利斯公司依靠自身发展积累的财富，带动得利斯村的居住条件、人文环境、民生事业等大踏步前进。

西老庄村的土坯房

企业发展了，村里有钱了，大家伙一致同意先把教育短板补齐。得利斯公司前后投入千万元，改造村里的老学校，高标准建设了教学楼和幼儿园，同时配上最先进的教学仪器，教师信息化办公、学生信息化受教，在校师生达到350余人。

近年来，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得利斯公司累计投资数千万元，为村里建起了同乐宫、灯光球场、购物中心、花园景区、游泳池、图书馆等各类设施。

目前得利斯村一半的人口在得利斯公司务工，还有几百人从得利斯公司带起的上下游产业中寻得商机，得利斯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4600元。

凡是进入得利斯公司工作的村民，只要符合条件，公司都会为其办理社会保险，退休后按标准发放养老保障金。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公司每个月发放100元的补贴，80岁以上的老人，补贴标准则为每月150元。村里的孤寡老人，均由村敬老院集体供养，并每月发放生活费，确保他们安度晚年。

“要让我去城里住，我还真不乐意去。你看我们村跟城里有啥区别，甚至比城里人过得还舒服哩！”与得利斯村的居民交谈会发现，每个人的话语间都流露着幸福。“住得亮堂，穿得漂亮，用得高档，吃得营养”，这是得利斯村人对当前生活的真实感言。

徜徉在得利斯村，完善的基础设施、文明的村风家风、良好的社会治安、和谐的邻里关系，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村企融合所引发的翻天巨变。

作为全国重点龙头企业的得利斯公司，积极响应党的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通过“接一连三”，打通全产业链条，将村企融合效应扩散开去，已带动160万吨饲料粮转化、500万头生猪养殖、400万吨物流运输、1万名劳动力就业、23万户农民增收致富。

（陈国锋/文）

得利斯村的新貌

3.7 滹沱河畔的“蝶变”

河北省正定县塔元庄村，坐落在滹沱河北岸，这个冀中平原普通的小村庄集诸多荣誉于一身：全国文明村、中国最美休闲乡村、省级新民居工程示范村、省文明先进示范村……习近平总书记曾两次到这个村视察。

高楼林立、街道整洁、生活设施齐全，超市里的商品一应俱全，广场上的老人悠闲地散着步……居住在乡村，生活像城市，这正是塔元庄的真实写照。

这个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文明村历史上也曾“先天不足”——虽距县城3里多地，却犹如一块“飞地”，曾经没有一条好走的进城道路；全村土地虽不算少，但绝大部分是河滩地，人均耕地只有3分多。由于人多地少、交通不便，20世纪80年代初，这里是全县有名的穷村。曾有村民编了一句顺口溜：“盼着一年吃细粮，盖上新房娶新娘”，说出了老百姓的渴望。

“俺们村的发展分三步走。从80年代中期到2008年，走的是‘半城郊型’发展路子，算刚起步；2008年至2013年，走的是新农村建设的路子，算一大步；2013年以后，瞅准的是提前奔小康的路子，我们两步并成一步走。”塔元庄村主任赵桂林，20世纪80年代就任村干部，他对村里30多年的变化了如指掌。有这样一组数据：2016年底，村集体收入达1000万元、固定资产过5亿元、村民人均纯收入达2.1万元。

30多年来，塔元庄扬长避短，从设施农业入手，农民粮袋子、钱袋子一天天鼓了起来。在全乡第一个通上了自来水、第一个搞了村庄规划。随着村级财富积累从无到有、逐渐壮大，从2006年开始，塔元庄村又陆续投资升级改造基础设施，完成主要道路的全面硬化、绿化、亮化，并先后建成娱乐健身文化广场、村民中心、卫生所、图书室、老年活动中心等设施，全村百姓住进了每户100多平方米的楼房。塔元庄村在河北省众多行政村中逐渐崭露头角。

2013年以来，塔元庄按照“把农业做成产业化，养老做成市场化，旅游做成规范化”的发展思路，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坚强领导和大力支持下，不断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多种产业模式并举，快速走上富裕之路，村民幸福指数不断提升。

“农业产业化”撑起村民“钱袋子”。2013年9月，河北省首家电子商务产业园——慧聪电子商务产业园在塔元庄村开通运营。慧聪塔元农业科技示范园区随之成立，建成了服务、展示、交易、孵化、创业、培训六大中心。塔元庄还成立了果蔬专业合作社，村民自愿入股，“农民”

上图：河北正定县塔元庄旧貌。（资料照片）

下图：2017年11月25日，河北正定县塔元庄新貌。（新华社记者牟宇摄）

2017年11月27日，河北正定县斜角头村内的旱厕。

变成了“股民”。再以合作社为龙头，将周边几个村子的流转土地集中起来，利用当地水质好、土质好的优势，种植绿色农产品，合作社统一收购，由慧聪公司统一进行产品设计、包装和销售。

塔元庄的农业实现了产业化、规模化，农产品效益成倍增长。如今，“塔元庄”品牌的农产品，畅销京、津、冀、鲁、晋、豫等多个省市。

走在塔元庄村西，只见一排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的徽派建筑风格的小楼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街边，与一旁高楼林立的住宅楼相映生辉。这里是塔元庄2017年打造的美食街，已招募到全国各地的特色美食50多家，如“百尺杆水饺”“兰州拉面”“锅魁·酸辣粉”“罐煨肚包鸡”“北京簋街小龙虾”等等。

旅游规范化，让村民富得长久。塔元庄毗邻石家庄滹沱河一号水面，借助近几年滹沱河综合整治的东风，塔元庄村借势借力，同步启动了硬化、绿化、美化、亮化四大“扮靓工程”，大力改善生态环境，发展乡村旅游业。2018年，塔元庄将木屋小镇作为重点打造的旅游民宿项目，投用后，将与周边的水上嘉年华大型游乐场、美食街、农业生态园、慧聪电子商务产业园等构成吃、住、行、游、购、娱于一体的旅游全产业链。在丰富旅游业态方面，塔元庄运用文创产业和电商农业的发展理念，以节为媒，推行“互联网+旅游+采摘+销售”等模式，推进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

如今的塔元庄，绿树环绕，高楼林立。美丽田园，满目苍翠。“车在林中走、人在花中游、家在河边住”的新农村风光，让人恍如进了公园。

“养老市场化”提升村民“幸福感”。塔元庄积极搭建养老市场化平台，把更多关怀倾注于民生领域，为村民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确保村民养老无忧。

五年多来，在办养老机构、完善服务措施等方面，塔元庄打出“组合拳”。

——村集体投资2300万元筹建村级养老院，建成后可实现全村200余名70岁以上老年人全部免费入住。同时面向社会低价开放，增加集体收入。

——投资300万元建成“养老服务中心”，构建“居家养老+金融养老+异地休闲养老”为一体的新型养老服务模式。

——结合现代化的居家养老服务技术，为每位老年人的家里都安装“一键通”，养老服务中心24小时专人实时监控，第一时间上门满足老人的服务需求。

——塔元庄村已建成健康体检室、卫生服务站、老年日间照料中心、书法室、桥牌室和广场舞文艺演出中心等老年服务设施，让老人颐养天年。

——村集体每年给老人发放福利费及米、面、油等，供暖费、水费、有线电视费等全免，每月还为60岁以上老人增发200元养老金，生日发放慰问金。

塔元庄华丽蝶变的轨迹，正是中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的缩影。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塔元庄村在乡村振兴的路上争先向前：到2020年，村集体经济收入达到3000万元，人均收入达到3万元，让老百姓更开心、更舒心，让党更放心。

（牟宇、骆学峰/文）

2017年11月27日，河北正定县塔元庄村村民范瑶瑶在家中整理卫生间。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国内考察调研过程中，经常会问起农村厕所改造问题，详细询问村民使用的是水厕还是旱厕，在视察村容村貌时也会详细了解相关情况，强调“小厕所、大民生”。

3.8“荒草坨”变身“智能小镇”

从天津中心城区向东驱车10多公里便来到东丽区华明街道的地界。映入眼帘的，除了错落有致的居民楼、宽阔的道路、美丽的公园绿化，在华明高新区，写字楼上一块块单位的牌子更让人仿佛置身“中关村”——清华大学天津高端装备研究院、中科院光电院、哈工大机器人集团天津机器人产业基地……

2017年，华明街道地区生产总值已达103.5亿元，华明智能制造小镇入选天津首批4个市级实力小镇，成为天津智能产业最密集的地区之一。从“城镇化”升级到“智能化”，“华明路径”成为中国农村城镇化的一种方案。然而，今天经过华明的人或许难以想象，直到改革开放初期，华明街道的前身“荒草坨乡”依然如同其名。

“20世纪90年代仍有不少村民住着破烂的土坯房，一下雨村里道路泥泞不堪，土地盐碱含量较大，农民收入也不怎么高。”说起华明几十年前的景象，75岁的于巨祥依然感触深刻。改革开放后，当地兴起一些乡镇企业，不少村民盖了砖房，但在56岁的华明街道办事处物业办主任邵世友看来，华明真正的巨变就发生在近十几年。

1994年，荒草坨乡更名为华明镇，2001年，赤土镇并入华明镇。2005年，伴随天津滨海新区成为国家重点支持开发开放的国家级新区，地处天津中心城区和滨海新区之间的华明镇通过“宅基地换房”等创新方式进入了快速城镇化的发展阶段。

所谓“宅基地换房”，是指农民可以按照规定的置换标准，用宅基地换取小城镇内的住宅。华明原有12个村共有宅基地12071亩，建设新城镇只需要占地8427亩，通过宅基地复耕，在不减少耕地的情况下增加了建设用地。此外，通过对节约下来的部分土地进行商业开发，所得收入又填补了建设资金，实现了“政府不出资百姓不掏钱”的城镇化。

2006年，华明镇撤镇设立华明街道办事处，2007年，村民开始迁入新建设的城镇，于巨祥就是在那时搬入了现在居住的楼房。他说，自己过去患有脑梗，半身不遂，若不是住上温暖的楼房，他也许难以恢复到可以正常交流、走路，还能参加社区志愿活动的状态。

2018年已经74岁的魏武章也是2007年搬入楼房的农民，他至今留存着搬迁当日写的七律《乔迁》，开头两句便是“吉日良辰喜乔迁，华明新区好体面”。魏武章说，现在自己和老伴儿两个人每个月共可以领到因被征地而得的养老保险4000多元，年收入超过了原来承包苗圃的所得，生活质量也有所提升。

上图左：20世纪70年代末，现华明街道前身之一赤土乡李家台子村。

上图右：20世纪80年代初，赤土农贸市场。

下图：鸟瞰华明住宅区。

在“宅基地换房”的同时，华明通过城镇居住园区、高新技术产业区、现代设施农业产业园区“三区联动”解决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并经营好复垦耕地；通过农村集体经济股份制改革、农民户口改为城市户口、村委会改为居委会管理，实现城乡一体化；通过建设华明村镇银行服务农民和中小企业。

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华明作为唯一反映农村城镇化有关题材的案例，从全球100多个参选项目中脱颖而出，作为“城市最佳实践区”向全世界展示了它的新貌。

在十八大召开的2012年，华明开始向城镇化的更高层次进军。当年，东丽区开始实施“122计划”，即用5—7年时间引进100家市级以上科研院所及研发中心，培育1000家科技小巨人企业，发展10000家科技型中小企业。同年获批成为天津首批市级高新区的华明高新区，成为整个东丽区转型升级的重要引擎。

据华明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于莉丽介绍，2012年开始，华明高新区的团队与北京等多地的科研院所和高校积极对接。2014年起，清华大学、中科院、武汉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南开大学、国家知识产权局等多家知名科研单位的项目密集落户于此。2016年，华明高新区成为“中科院北京分院创新产业园”、“清华大学校地合作（天津）基地”。

在于莉丽看来，科技项目的密集落户不仅仅是产业的发展，更是华明的城镇化进入更高阶段的体现。“城镇化的关键是人口的城镇化，现在华明街道登记户籍人口不到6万人，但常住人口达到15万人，其中很多都是我们引进、在此工作生活的高端人才，加之更高水平的学校等服务机构也随之落户，因此，整个华明的人口素质也将进一步提升。”她说。

30岁的高雅是土生土长的华明人，城镇化的历程不仅让她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促进她工作的当地老牌企业华明集团向现代化转型，更让她在家乡体验到现代城市生活的节奏和氛围，“这一转变也必将让我的孩子一辈成长得比我们更好”。

现在，华明正在重点建设智能制造小镇，计划打造新一代信息技术、电力电气、机器人三个百亿级产业集群，向有限的空间要效率。2016年落户于此的天津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研究院公共关系副总监吴锦说，“智慧驾驶”是他们研究的重要领域，他们希望能够为当地走向“智慧城市”的城镇化新路径贡献一份力量。

“华明城镇化发展的新阶段、新路径给我们的工作提出了新要求，我们将按照党的十九大部署，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加强精细化管理，进一步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让百姓共享城镇化的最新成果。”华明街道办事处主任杨海良说。

（李鲲/文）

鸟瞰华明高新区（摄于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