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闪亮在雪域高原——改变贫困村庄的教师刘让贤

在青海省互助土家族自治县东山乡什巴小学当了 21 年校长的刘让贤，在办好学校的同时，始终把改变当地封闭、落后的面貌当作自己的神圣使命。

寺尔村一位从北京打工回来的村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前些年本村有人到省城买药，回来说省城有好高的大楼。进去一看，东西真多，逛了好几遍才出来。别人问他怎么不去楼上逛逛，那人大惑不解：“还能上楼？”他竟不知楼上还有二层三层，可以寻梯上去。因为寺尔村没有楼房，大山把文明封在了外面，这就是刘让贤刚来什巴小学时寺尔村的状况。

寺尔村党支部书记李克忠介绍，东山乡有 100 多个山头，300 多条沟壑，没有公路，信息闭塞，至今没有一家乡镇企业，也没有一个集市。寺尔村是一个大村，分上寺尔，下寺尔，昂入沟，什巴沟，有 90.3％的居民是土族。70 年代末，这儿 80％以上的村民是文盲，许多人连汉语也听不懂。刘让贤

扎在这里 21 年，使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70 年代末，这个村连个会计都找不出来，现在家家户户至少有个小学毕业生，初中生遍地是，高中生也不少，光大中专生就有十几个。

村支书还介绍：“让贤刚来时，入学率只有 50％，让贤可真受苦了。这儿的山，这儿的沟全让他踏遍了，还真让他达到了目的，入学率很快上升到了 100％。现在，村里人观念变了，村民积极送孩子上学，还踊跃为学校办实事。不久前维修校舍，用不着每家每户去动员。村上一通知，群众二话不说，有出椽子的，出劳力的，几乎全村出动。村上前几年攒下了 1.4 万元，村民一致要求把钱存入银行，每年几千元的利息全部用到学校，给老师们买煤过冬，交付电费。逢年过节，就给老师们买些礼物，乡亲们对老师们信任着哩。”

村民教育观念的增强，其实是尝到了识文断字的甜头，尤其尝到了刘让贤要求他们掌握一技之长的甜头。

由于大山的阻隔，古老思想的影响。80 年代中期，当有人做生意而发家致富时，东山乡的土族群众还坚持着重农轻商的老观念，过着靠天吃饭的农业日子。当看到山下川里人热火朝天地做生意时，他们不无嘲讽的编了这样一段顺口溜：“老天爷照顾了东山乡，村里人没事挖沙滩，挖罢了沙滩贩鸡蛋。”

为增强村民的商品经济意识，刘让贤组织学生开展了“采访一个带头经商的典型，提供一份商品经济的信息，寻找一条致富路子”的“三个一”活动。学生们利用假期走访了外乡的 59 个养殖专业户，200 多名靠打工和 136 名靠贩鸡蛋致富的农民，了解了农民外出打工和经商的酸甜苦辣，初步接触了商品经济的意识，写了《寻找家乡致富路》、《西宁城“站”大角的人》等调查报告。

川里人发家致富的故事打动了山里人的心，土族人渐渐地改变了“养牛耕田，种粮吃饭，养猪过年”的观念，汇入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如今的东山乡，土族群众经商作买卖，已不再是新鲜事。而站在山村商品经济潮头的，也正是那些从什巴小学毕业回乡后成长起来的一批年轻人，仅寺尔村就有刘让贤教出的 500 多个学生。他们有的开起了裁缝铺，有的办起了小商店，有的外出搞副业，成为家乡脱贫致富的带头人。跟着他们，乡亲们开始走出山门，寻求致富的新门路。

谁能想到，这儿的乡亲们不敢用农药，不敢，也不懂得使用地膜技术。刘让贤带领学生们种的 6 亩实验田为他们解了谜，放了胆。乡亲们的观念变了，耕作方式改良了，生产水平提高了，日子也渐渐红火起来。

在寺尔村一位村民家中，他们夸奖“红领巾气象站”挺实用。原来，因为这儿是山区，电视里的天气预报“管”不到这儿，这儿的龙王爷自己挑着摊儿。刘让贤从省城请来了能人，帮学生们成立了这个气象站。3 年下来，他们摸着了这山区龙王爷的脾气，刮风下雨也能事先知道了。

但刘让贤并不满足于此，他想彻底改变这个地区的落后面貌。他把学校不仅看作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而且当作大山的窗口，文明的窗口，当作两个文明建设的基地。

我们参观了刘让贤建立的 45 岁以下村民的档案，满满一大柜子，他说，绝不能让一个文盲漏掉，要彻底扫盲。他在学校组织了多年的扫盲队，把学生当作文明的种子，撒向大山。有一位叫李元梅的土族学生，天天都帮妈妈认字，一个月后，她妈妈就掌握了 100 多个汉字，村民们也积极加入到扫盲的队伍中来。

土族只有本族语言，没有本民族文字，传统上他们是靠宗教活动流传他们的文化。他们病了不去医院，而是请神汉跳大神，对一些自然现象也用迷信说法加以解释。

在寺尔村周围几个村庄里，流传着许多关于刘让贤指导学生揭露神汉骗人鬼把戏的故事。例如，一位同学放学回家，见一神汉在他家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大声喊叫着“捉鬼”。他约了几个小伙伴躺在墙后，突然抓起一把土，扔到院子里。土撒在院里的花叶儿上哗哗地响。那神汉吓得撒腿就跑，大喊： “鬼厉害，鬼厉害”。

昂入沟有一眼泉水，有时汩汩冒水，有时干涸。村人曾尊为神泉，而且流传，只要女人或牲畜掉入，则泉眼干涸，多年来有许多人到泉旁磕头烧香。刘让贤请来科技人员，经过认真观察，终于捅破了这层神秘面纱。原来这是一眼季节泉，雨季有水，旱季无水。此事传开后，再也无人到这里烧香磕头了。

刘让贤说：“这儿是我的村庄，这儿有我的亲人，我不做点事儿谁去做？”

刘让贤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完全献给了人民的事业，献给了

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如他所言：“一名共产党员，要自觉成为一个有利于党的事业，有利于人民的人。”38 年来，他扎根高原山区，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西部开发，献给了山区教育，切实实现了一名共产党员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