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飞将军—战成功 六比○大胜倭寇

“八一三”淞沪抗战期间，我空军也奋勇参战，虽然力量极为有限，但由于空军官兵英勇无畏，也取得了骄人的战绩，其中以“八一四”杭州笕桥空战最为著名，值得大书特书。

七七事变爆发后，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经过紧张准备后，决定内迁广西柳州机场和云南昆明机场。正当此时，“八一三”抗战爆发了，8 月 13 日下午，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高志航率领其大队从河南周家口飞到笕桥机场待命。空军第四大队是当时中国空军作战部队中配备力量最整齐的一个大队， 其成员均为笕桥航校毕业生，配备的战斗机则是清一色的美制“霍克”战斗机，而高志航则是当时中国空军中的佼佼者。

祖籍黑龙江通化的高志航早年投笔从戎考入东北陆军军官教育班学习， 在就学期间，东北军扩建空军，高志航便立志去法国学习空军。而当时的东北军教育长郭松龄嫌他个子太小出国会给中国人丢脸，高志航坚定地表示， 自己决心出国学习航空，将来立志杀敌报国。当时在座的郭松龄的夫人听了很是感动：“你有这样的好学生，一定派他出国留学深造，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一个英雄人物。”就这样，在郭松龄夫人的鼓励下，高志航终于在 1924

年赴法学习了 2 年航空，回国后被张学良将军任命为少校驾驶员，时年仅 19 岁。1936 年蒋介石 50 岁祝寿期间，高志航所在的飞行大队进京表演。蒋介石见了高志航的高超表演很是赞赏，立即命令召见，并鼓励说：“你的技术很高，敢超世界水平。”当即把自己的“天商”号飞机奖给高志航自用。从此高志航得以一举成名。

此后，蒋介石命令高志航去意大利购买飞机。高志航抵达意大利后，会见了首相墨索里尼。根据中意双方议定，两国飞行员共同进行表演，高志航的精湛技术深受称赞。但是当意大利军火商企图用大批金钱行贿，诱使高志航购买落后的飞机时，高志航拒不受贿，将意币掷地而去。他在向墨索里尼辞行时说：“贵国飞机已经太落后了，并且贵国用行贿方式出售飞机，我们中国人决不接受。”墨索里尼非常钦佩高志航的行为，即将身上自带的钢笔式手枪送给他作为纪念，同时又来电赞美高志航不辱使命。高志航的名声因此更大了。不久他就被任命为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

就在高志航率领其飞行大队抵达杭州笕桥机场的第 2 天，即 8 月 14 日下

午 1 时 30 分，浙江曹娥对空监视哨报告日军 9 架轰炸机正直飞杭州笕桥机场。此时杭州指挥官遍找不到，副指挥官则不懂飞机性能无法指挥作战。高志航挺身而出，主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当即在全大队中抽点 39 个人，命令他们，“背上保险伞立即跟我出发！我首先起飞，你们一个接着一个起飞。在空中不要失去联系，抓住敌机立即攻击，最好以后上方进击”。他又鼓励大家说：“大家必须抱着有我无敌，有敌无我，视死如归的决心！”

接着高志航率先起飞拦住日机撕杀，此时只见笕桥机场上空无数铁鹰有的俯冲，有的仰攻，翻腾旋转得满天黑圈，令人眼花缭乱。不久高志航首开第一炮，一架日机旋变成一团大火，摇摇晃晃地外半山腰撞去。急接着，又一架日机被我机击成一团大火，飘出了云层；在蚕桑学校南端上空，第 3 架日机又被我击中着火坠落⋯⋯10 分钟战斗后，我军击落日机 6 架，2 架受伤逃战。用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的话来说，“此事打破日本空军对中国空军不堪一击之迷梦”。当高志航返航回到停机坪上时，地面上的所有飞行员都拥

到他的机旁，高声欢呼。此情此景，真令人兴奋难忘。高志航从此成了空中英雄，应验了郭松龄夫人的预言！

捷报传来，当时报纸的号外刊出醒目的大字标题《飞将军—战成功 六比○大胜倭寇》，杭州城里一片欢腾！不久，经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的提议，8 月 14 日被国民政府空军司令部定为“空军节”。从此，每年到了这一天，国民党空军各部队、学校都举行盛大的舞会、游艺会等庆祝活动，庆祝自己的光辉节日。蒋介石更为此次空中大捷所陶醉，他在日记中写道：“倭寇空军技术之劣，于此可寒其胆矣。”而在 8 年浴血抗战期间， 如此得意的日记毕竟是不多见的。

中国空军已瞩目世界，而中国空军飞行员的视死如归的英勇气概，就连她的敌人也不得不敬佩有加。日本大阪的《每日新闻》8 月 31 日曾刊出过其特派记者发自上海大场的报道，事关一位中国飞行员的英勇事迹。

那是 8 月 17 日中午 11 时许，中国空军 2510 号战机及其友机在将复仇的炸弹投掷在敌军阵地上后，不幸被日军击落。只见机座中弹后弹出了一个小白点，伞花飘舞而下。因风向稍偏，中国飞行员飘落到了日军的阵地上，狂欢的日军从四面八方飞奔着包围过来，他们要活捉这位中国飞行员。只见这位年轻的中国飞行员英武地挺立着，右手紧握左轮手枪，当蜂拥的日军冲上来时，他举枪打倒了 3 个敌人。几百个日军高喊着“支那空军快投降”再次包圈过来，中国飞行员再度举枪击倒了两名日军，随后毫无惧色地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日军官兵们目睹这一场景，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之余，他们不由得生出了几许的钦佩和崇敬，他们为这位中国飞行员建立了墓碑：“支那空军勇士之墓”。《每日新闻》惊叹道：“中国已非昔日之支那！”日本东京新宿举办了“中国空军勇士阎海文之友展览会”，玻璃橱窗里陈列了烈士的飞行服、降落伞和手枪等遗物，参观者络绎不绝。

这里，我们得知了这位中国飞行员烈士名叫阎海文，这是位 27 岁的少尉飞行员，辽宁省人氏。而在整个抗战时期，为国慨然捐躯的阎海文式的空中英雄又何仅阎海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