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全民皆兵

人民战争放光辉，全民皆兵显神威； 天罗地网布置好，枪炮齐鸣击飞贼。

1964 年 8 月 5 日，美国政府突然发动对越南北方的武装侵略，更加激起越南人民的愤慨，举国上下热烈响应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劳动党的号召： 武装起来，全民皆兵，积极准备给进犯的美国侵略者以更沉重打击。

越南首都河内的工人、农民、青年、妇女已经全面动员起来，随时准备投入保卫首都的战斗。越南人民在战略上充分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又充分重视敌人。他们作好了反击美国侵略者的一切准备。一个群众性的“三准备” 运动，即随时准备参军、随时准备战斗、随时准备到任何地方去战胜任何敌人的运动，正在河内和越南北方迅猛开展起来。河内有 23 万青年，整个越南

北方已有 200 多万青年，要求参加抗美救国的战斗。妇女们正在开展一个“三承担”运动①，志愿承担繁重的工作。

在工厂、机关、高等学校和乡村，自卫队和民兵展开了紧张的战斗训练。他们贯彻着“一手拿锤、一手拿枪”，“一手扶犁、一手拿枪”和“一边学习、一边准备战斗”的口号。高等学校的学生展开了负重行军的活动，许多革命青年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战斗的誓言。他们在行军路上，高声唱道；

远行军，不怕万苦千辛，

肩负着重荷，我们流着汗水，

我们眼睛闪亮，怀着对敌人的仇恨， 我们前进，保卫家乡。

哪里有敌人，我们就上哪里去！ 远行军，征途虽然艰辛，

我们仍然迈着雄壮的步伐前进！ 多少年来，敌人的压迫，

使我们过着悲惨的生活，

哪里有敌人，我们就上哪里去！

越南的青年们，肩负着民族的希望，走向战斗，走向新的胜利。在越南北方，每个乡村都有民兵武装，每个工厂企业和机关都有自卫队。在乡村和市镇，在公路旁，在江河两岸，大海之滨。高山之巅。都布满着防空壕、交通壕和炮兵、民兵自卫队的阵地。只要敌机一来，除了坚守阵地的炮兵之外， 民兵自卫队中所有拿枪的人，立即进入战斗岗位。轻重机关枪、步枪，从四面八方对准俯冲的敌机开火。机关枪和步枪的火力织成了高度不同的低空火网，而高射炮火织成了高空火网。这就是越南北方的军队和民兵捕捉美国飞贼的天罗地网。

位于北部湾岸边的鸿基煤矿的职工们，战斗是英雄，生产是能手。煤都职工 1964 年克服种种困难，创造开采 320 万吨净煤的新纪录，配合人民军在

8 月 5 日击落美国飞机 1 架，击伤多架，并活捉 1 个美国飞行员。

鸿基煤矿位于河内的东面。矿区沿着北部湾的北岸自西向东延伸，从莫溪到宫门长 100 多公里。据初步统计，这里至少蕴藏着 10 亿吨以上最优质的

煤。在 1954 年，鸿基煤矿的煤产量只有 88 万吨，而 1964 年的煤产量已达

320 多万吨。

同过去相比，鸿基煤炭公司 1964 年的生产是在困难条件下进行的。占年

产量的 3/4 左右的露天煤矿的矿床缩小了，一些矿区不得不克服排水、排土、排石和产品运输等种种严重障碍，下到 5 米的深处去采煤。新的矿井还来不及投人生产。但是，矿区的职工人人都知道“祖国需要煤就像婴儿需要母乳一样”，他们同心协力，发扬“自力更生、敢闯难关、敢于胜利”的英雄气概，战胜一切困难，超额完成了全年任务。

鸿基煤矿的 25000 矿工，不仅是生产战线上的一支突击队，也是坚守祖国边疆的一支战斗大军。8 月 5 日，当美国侵略者的飞机前来轰炸时，鸿基煤矿的工人民兵勇敢投入战斗。武装部队的炮火和矿工自卫队的子弹，从山坡、屋顶、街道、码头、船舶，不断射向敌机，形成对空火力网。美国佬的飞机被击落 1 架，被击伤多架，并留下一个美国飞行员当礼物，这个美国俘虏埃弗雷特·阿尔瓦雷斯被擒后说：“你们第一次反击的炮弹已经使我惊慌失措，接着就真正地害怕起来，直到我的飞机被击中。”这番自供表明了他个人的心情，然而这种卑怯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一切美国飞行员所共有的呢！具有光荣斗争传统的河内人民，在 8 月 5 日的战斗中，表现得也非常出

色。河内邮电总局一个自卫班在筝河岸上的战斗故事，听了令人肃然起敬。这是一个由 9 名工人组成的架线小组，他们被派到广平省去，任务是要在离

地 30 米至 70 米的空中，架设一条横跨筝河的线路。这九个工人组成了一个自卫班，在班长阮进过的带领下，来到了筝河岸边。那一天，工人阮文六正在进行高空作业，美国飞机来了，向这个架线工人俯冲扫射。地面炮火打响了，班长阮进过立即仰卧在地上，用步枪向敌机射击，掩护自己的同志。另一位自卫队员胡青，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机枪架，让机枪射手对准敌机开火。美国飞机被打下来了。

广平省的民兵们，在粉碎敌人从海上派遣的武装别动队的斗争中，表现了异常的机智、勇敢，广平省靠近临时军事分界线，有长达 120 公里的海岸线，西边同者挝接壤，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地区。几年来，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不断派遣飞机、军舰对这里骚扰、炮击；不断从空中、海上、从老挝派遣别动队到广平，并通过广平潜入内地，进行搜集情报、破坏重要设施、刺杀和绑架干部、突然袭击等罪恶活动。从 1963 年下半年到 1965 年上半年，美

伪向广平省派遣了 18 支别动队。但是，只要别动队一窜入广平省，立刻就陷于民兵、自卫队和广大人民布下的天罗地网。

8 月 5 日，当美国侵略者向越南北方发动武装袭击的时候，广平省的筝河口、横山地区，遭到美国飞机的轰炸。当时，这些地区的民兵，得到敌人进攻的警报以后，立即进入了战壕，展开了对敌机的射击。民兵们配合防空部队组织了对空射击的火力网，迫使敌机不敢低飞俯冲，一架飞机被击中坠毁。

被称为越南北方前哨阵地的瞭望台的昏果岛，自从 1964 年 8 月 5 日以

来，这里的战士们同美国侵略者作战 70 多次，有时一天就要同美国飞机和别

动艇作战 5 次，1965 年 3 月 14 日 12 时 45 分，美国的 27 架飞机分批袭击昏果岛。昏果岛的战士们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把仇恨凝聚在枪口上。一架美国飞机冒着浓烟坠毁，多架被击伤。

昏果岛距陆地 30 公里，它的面积只有 4 平方公里。原来，这是一个覆盖着森林的小岛。驻守在这个海岛上的越南人民军，自己动手开垦荒地，种植粮食、蔬菜和爪果。岛上建起红瓦屋顶的营房。苍郁的树林，红色的沃土， 鲜美的瓜果，昏果岛被越南年轻的战士们打扮得更加美丽了。

然而，美国侵略者竟然把这个美丽的小岛视为眼中钉。从 1964 年 11 月开始，对昏果岛进行了疯狂的海空侵犯。美国飞机向昏果岛投下了狂风暴雨般的炸弹，还投下了凝固汽油弹、磷燃烧弹，以及大量菠萝弹，甚至向岛上撒下了化学毒药。美国侵略者在昏果岛上扔卞的炸弹，如果排起来，可以在这个岛上铺满两层。

守卫在昏果岛上的越南军民，以牙还牙，从 1965 年 3 月初到 4 月底，他

们就同美国喷气式飞机展开了 92 场战斗，取得了击落敌机 18 架的辉煌的胜利。越南祖国战线领导人在致昏果战士的表彰信中写道：“英雄的昏果，永远是越南祖国不可侵犯的一艘炮舰。英雄的昏果，是越南民族抗击美国侵略者的一首新的英雄的战歌。”

活跃在交通运输战线上的职工也全部动员起来了，尽管美国飞机狂轰滥炸，但是，一辆辆披着伪装的大小车辆在公路上飞驰，一艘艘船只在河流上破浪前进。在美国空中强盗刚轰炸过的地方，修路工人和群众立即填平炸弹坑和修复道路。在“保证运输畅通，打败美国强盗”的口号下，交通战线上的职工们发扬了分秒必争的战斗精神，机警灵活地避过了美国强盗飞机的侦察和轰炸，保证了运输任务的完成。

有一天，美国飞机在一段公路上投下了好几颗定时炸弹。修路工人武春诺发现后非常着急。他心里想，如果要等工兵赶来把这些定时炸弹搬掉，会耽误时间，影响车辆通过。想到这些，他就不顾一切跑到公路上，抱起炸弹， 把它丢到离公路 20 米以外的地方去了。他飞快地来回奔跑，直到把公路上的炸弹全部搬掉。几分钟后，公路那边发出一声声巨响，冒起一股股黑烟，那凡颗炸弹爆炸了。

B65 年 5 月 8 日上午，一支高射炮部队开到一个渡口。他们接受了一项紧急任务，要迅速渡过河去。轮渡工人第三班班长阮友由看到那天天气晴朗， 有可能遭到美国空中强盗的袭击，就命令全班工人携带武器作好战斗准备， 保证炮兵及时安全渡河。渡船刚刚开出，敌机就在上空盘旋了。阮友由看敌机正在寻找目标，就镇定地把好舵，加速抢渡，同时命令船上的工人准备向敌机射击。果然，敌机俯冲下来，他们和岸上的民兵立刻向敌机猛烈地射击， 迫使敌机又飞回到高空去。就在这激烈的战斗中，这艘渡船比平常提前 5 分钟到达了对岸，使这支高射炮部队及时赶到了阵地，并在战斗中一举击落了 5 架敌机。全体轮渡工人由于抢渡有功，获得了第四军区发给的奖状。

在“抗美救国”这场伟大的斗争中，整个越南北方动员起来了。人民群众把修筑工事和阵地的繁重任务承担起来了。部队到哪里，哪里就有修好的阵地。为了防空和战斗的需要，越南北方的乡村和市镇修筑了难以数计的防空壕和交通壕。人民群众还担负了为战士和民兵送水送饭、救护伤员、运送军用物资的任务。有时，战斗持续三四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许多男女民兵，甚至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自动跑来搬运炮弹。清化地区的一个女青年吴氏选，体重才 42 公斤，可是在战斗中却扛起了 98 公斤的炮啤箱，成为一个出色的女英雄。

在战斗中，人民群众在紧急需要的时候，还能够直接补充战斗队伍。在第四联区，出现了一名临时上阵的女炮手。她的名字叫丁秋娥，是一个 21 岁的女修路工人。当敌机飞临上空的时候，这位姑娘毫不犹豫地跳下战壕， 为机枪手接送炮弹。炸弹在炮兵阵地上炸开，一个战士被炸伤了。指挥员马上召唤修路工人派一个自卫队员去充当炮手。丁秋娥立即跳出战壕进入阵

地，勇敢地担当起这一任务。

敌机黑压压一片，向着阵地狂轰滥炸。一位炮手头部中弹，英勇牺牲了。丁秋娥轻轻地把烈士的尸体安放在炮座边，战士的血浸湿了姑娘的头发和衣衫。她向着别的炮手们高声地喊道：“同志们打呀！为战友报仇！同志们狠狠地打，我给你们装弹！”就在这紧张的战斗中，丁秋娥学会了装弹入膛， 成为这门炮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炮手。

在越南战场上，到处是英雄，到处是奇迹。在这里，用步枪打下美国喷气式飞机已不是什么新闻。许多民兵和自卫队员都有这样的体会：当他们能看清美国喷气式飞机驾驶员的座舱和机身的标志时，也就是他们最兴奋的时刻；因为这是他们击落美国飞机的最好的机会，是他们为祖国发射复仇子弹的最好的时机。

5 月 7 日，美国飞机又一次轰炸清化，清化炼铁厂一个 21 岁的高炉女工阮芳定，紧握手中枪，在交通壕里瞄准射击。一颗炸弹在她附近爆炸，弹片削掉了她左手的两个手指。同时炸弹造成的气浪，把她抛出很远。这时，她全身已着火，头部、面部、背部和腿部几乎都是烧伤。就在她生命处于危机的时刻，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挣扎着对空射击，就这样，她和战友们一起击落了一架美国飞机。

阮芳定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力量是从何而来呢？她激动地对前来采访的新闻记者说：“是仇恨，仇恨！美帝国主义给我们南方同胞制造了多少苦难和血泪！现在又对北方进行野蛮的侵略。我爱自己的祖国，爱我们南方的同胞。如果需要牺牲，我就牺牲。当然。我还想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更多的胜利！”

被称为英雄渔村的广平省筝河入海口南岸的清溪村，是一个只有 700 人的村落，这里的人民用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写下了振奋人心的英雄篇章。重机枪手阮修平日苦练硬功夫，射击非常准确。1964 年 8 月 5 日同敌机战斗时，

曾受伤 8 处，但他用手把崩进肌肉里的炸弹片挖出来，包扎好伤口，继续战斗。在这次战斗中，他为了既准且狠地射击敌人，特别注意节约子弹，总是当敌机俯冲到最低点时才开枪射击，争取弹无虚发。在战斗中，智勇双全的通讯联络员黎晋谦不管敌人怎样疯狂地轰炸、扫射，照常从这个阵地跑到那个阵地，从河口跑到海边，传达指示和命令，还同时运送弹药。一路上发现有尚未爆炸的炸弹，他便马上做好标志。正是：

全民皆兵志气高，天罗地网敌难逃； 众志成城夺胜利，越国儿女逞英豪！

美国“特种战争”破产后，又推出有限扩大战争的“逐步升级战略”。欲知这一战略的出笼情况，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