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走四方
“酸雨”是极其有害的,中国国家环境保护总局的一位领导曾在《控制酸雨和二氧化硫污染,改善环境质量》一文中谈到:“酸雨污染造成我国粮食、蔬菜和水果减产,以致整块农田绝收,广西受害地区农作物减产幅度达5%~10%;森林受到危害,材积量锐减,甚至成片的林木死亡,重庆市自80年代以来,受酸雨影响,林区85%的马尾松受不同程度伤害,死亡率达35%。我国粮食人均产量低,森林覆盖率小,酸雨造成的危害无疑是雪上加霜。酸雨还使金属和建筑材料被腐蚀,土壤和水体被酸化。空气中的二氧化硫污染引起人体呼吸系统疾病,造成人群死亡率增加。”据统计,在我国由于酸雨污染和二氧化硫污染造成的农作物、森林和人体健康等方面的损失,仅1995年一年间,就高达1100亿元,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呢?它意味着1995年我国国民生产总值的2%毁于酸雨和二氧化硫。因此不难看出,酸雨和二氧化硫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
酸雨也是最近几十年才产生的。过去天不下酸雨,到80年代,我国降酸雨的地区也仅仅是重庆、贵阳和柳州地区,面积约为170万平方千米;但到了90年代,酸雨已扩大到长江以南、青藏高原以东以及四川盆地的广大地区,总面积已达到了近300万平方千米,以致在酸雨严重地区到了“逢雨必酸”的程度。虽然我国近1/3的国土面积受到酸雨侵蚀,但我国的酸雨区仍以较快的速度发展着,年均降水PH值低于5.6的地区已占全国区域面积的30%。
酸雨这个由人类放出的怪物,其危害能力十分惊人!在欧洲,酸性沉降物破坏了森林、湖泊、各国的露天艺术品及建筑遗产。大约有6500万公顷的森林遭酸雨污染。中欧有100万公顷的森林因受酸雨侵蚀而枯萎死亡。在法国东部孚日山区和汝拉山区,20%的冷杉和云杉遭酸雨危害而处于枯萎状态。在北美也有成片的森林因酸雨、酸雾的危害而死亡或生长减缓。在瑞典,近半数的湖泊被酸雨污染,成为酸性水体,使鱼类难以生存。挪威南部的5000个湖泊已有1750个成为无鱼湖。据美国和加拿大估计,如酸雨的危害继续加剧,这两个国家将有近5万个湖泊变成“死湖”。美国环保局1982年对27个州的河流和湖泊监测表明,17%的河流和20%的湖泊由于酸化而处于危险状态。
一般酸雨与酸雨就连前些年,中国很少出现酸雨的华北、东北和西北等地,也曾一度被酸雨的问题所困扰。经黑龙江省气象研究所监测,自1987年下半年哈尔滨出现酸雨以来至1988年8月2日对172次降雨雪的取样中,有36次为酸雨。1988年8月2日,由于副热带高压边缘北上的暖湿空气与北方南下的冷空气相遇而产生的一次较大的降水过程,经测定,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酸雨,酸度已接近中国西南酸雨危害最重的重庆市。
随着二氧化硫排放量的增加和排放地区的扩大,全球降落酸雨的强度和频率也随之增大。目前全球约有9.9亿人生活在“空中死神”威胁的地区。
当前面临“空中死神”威胁比较严重的地区有欧洲、美国东部和加拿大东南部以及中国的长江以南、青藏高原以东和四川盆地等。
中国是以煤作主要能源的国家,燃煤占能源总量的70%以上,且燃煤含硫高,加工工艺落后,防治污染的措施又未跟上,二氧化硫排放量自1949年以来增加了30多倍,1997年的排放量已达2346万吨,使酸雨污染普遍加重,范围由北向南,逐渐扩大,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酸雨区面积已约占全国面积的40%。据中国酸雨监测网84个观测站监测结果表明,重庆、贵州的遵义、江西的赣州等地区酸雨出现频率分别高达91%、92%、93%,是全国酸雨出现频率最高的三个地区。江西赣州地区降雨酸度的年平均pH值为3.2,是全国最高的,其酸度同醋相似。这个最高值超过了世界上酸雨危害最重的地区之一的美国东北部,那里降雨中的PH值最高才3.35。
由于污染物质可以随风飘移,降落酸雨便不受地域和国界的限制,降落时如遇大风,受害范围可扩大到几千千米之外。日本的酸雨可降落在美国,前西德通过损人利已的“高烟囱政策”(工厂烟囱高达200~300米),把祸水引向别国,使邻国深受其害;瑞士酸雨的3/4来自前西德、法国、意大利和东欧;美国通过向加拿大“出口”污染空气,使酸雨在加拿大降落。因此两国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唇枪舌战。
现在就连南极也未逃脱“空中死神”的魔爪。
酸雨像个幽灵,从北欧走向南欧,从北美走向南美,现在又走向亚洲和非洲。在美国东部和加拿大南部,酸雨已成为棘手问题。自美国1939年第一次记录到pH值为5.9的酸雨以来,酸雨随着工业生产的发展正在不断加重。在北美地区,pH值在3~4之间的酸雨已司空见惯。美国的15个洲降雨的pH值平均在4.8以下,西费吉尼亚洲甚至下降到1.5,这是最严重的记录。在日本,酸雨的最早报道是1971年,该年9月东京下了一场小雨,使街上的一些行人感到眼睛刺痛,后来证明是酸雨造成的。在加拿大,酸雨危害面积已达120~150万平方公里。这相当于日本的国土面积。
目前,酸雨危害的范围越来越大,已由工业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蔓延,如印度、中国等国家也多次发生酸雨。
中国每年排放的二氧化硫达1500万吨,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排放量大的国家之一。有些城市和地区的排放浓度很高,有形成酸雨的条件,且中国降水酸度由北向南呈逐渐加重趋势。在长江以南,酸雨已是比较普遍的问题,尤以西南部的重庆、贵阳两市最为严重。那里全年的降雨大部分是酸度很高的酸雨,并且形成了以这两市为中心的大面积酸雨区,其酸度和面积类似于世界著名的瑞典南部与美国东北部的酸雨区。中国酸雨呈以城市为核心的多中心分布,城区降水酸度强,郊区弱,远离城市的广大农村则接近正常。在季节上,冬季降水酸度强而夏季较弱。这些特点,与中国大气中二氧化硫污染的分布有相关性。
酸雨这个游走四方的“幽灵”,也导致了国际间的纷争。酸雨问题长期以来是美国与加拿大关系的焦点之一。加拿大声称污染他们湖泊、溪流以及森林的酸性物质有50%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发电厂。这些工厂排放的二氧化硫及氧化氮在空气中转变成酸性物质,向北漂荡,随降水落到加拿大。日本的一位环境学家曾断言,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大量烟尘等污染物所产生的酸雨,将在强大的偏西气流中袭击日本和南朝鲜。在挪威,许多人也认为其大气中硫酸盐有80%来自2000公里外的德国和瑞典。
雅典古城堡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它几乎全部用洁白的大理石建成。如今,精美的浮雕、神像变得面容憔悴,斑驳模糊,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耸立在美国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是在1886年由法国赠送给美国的纪念物,已有百年历史。她的“皮肤”是铜制的,“身躯”是由铁质支架支撑的。近来,她的“身体欠佳”,有好几处发生“骨折”或“脱臼”。
此外,意大利威尼斯的古建筑、英国曼彻斯特的古建筑、德国的各种纪念碑等,也受到了较严重的腐蚀。
造成这些现象的“元凶”是酸雨。原来,近几十年来,在这些建筑物、雕像的周边地区,建起了各种各样的工厂,工厂燃烧煤炭和石油,生成大量的二氧化硫排放到大气中,再与大气中的水蒸气、雨水相互作用,结果生成“酸雨”。由于大理石、花岗岩里含有碳酸钙的成分,酸雨微滴吸附在这些建筑上,就与其中的碳酸钙发生化学反应,于是,这些建筑物就被酸雨慢慢地剥蚀、破坏了。酸雨微滴吸附在铜铁建筑上,还会使之发生电化腐蚀,结果,建筑物表面一层层地剥落,铆钉松动、支脚断裂。
酸雨对古建筑造成的损害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要减弱酸雨,保护历史古迹,就要少烧煤和石油,大力开发和使用清洁的新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