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统帅

——导演

导演一词在英文中为 director,有全面负责的意思。1922 年,中国的电影事业家陆洁首次将 director 译定为“导演”。

导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即是一部电影的作家,又是独立创作的艺术家;他是一位总管,又是一位三军统帅。从影片的筹备拍摄到后期制作, 他一直处在中心地位。昨天的格里菲斯、爱森斯坦、贝尔托卢奇如此,今天的斯皮尔伯格以至明天的导演们也都如此。

电影是综合艺术,完成它需要一个庞大的创作群体,这一支队伍就是由导演来统领,按照他自己写出的分镜头剧本,以场景为单元进行拍摄。由于镜头的拍摄顺序不同于剧本的顺序,所以需要场记帮助记录镜头的完成情况并在开拍时打板,给镜头做标记。

导演要调动声、光、色、演员、化妆、服装、道具诸多视听因素来表现自己的创作意图,把剧本实现为胶片,再洗印为工作样片,导演便进入第二阶段工作——剪辑,此时摄制组也基本上可以解散了。剪辑常由导演和剪辑师共同完成。导演必须通晓剪接术,否则无法精确体现自己的创作意图。剪辑好的工作片和混合录音好的磁性声带片是两条胶片,简称“双片”。导演就将双片送交有关方面或人士审看,听取意见,进行再修改后,还要监督画面套底,将混录磁带转制成光学声带,最后就可以印制出正式拷贝。导演的使命便宣告完成。一部影片从筹备到完成,一般需要半年至一年左右。

每一位导演都有不同的艺术风格,他们各自不同的气质、修养、艺术品位使世界银幕五彩纷呈。究竟是导演的风格化倾向带来影片的类型化、多样化,还是影片的类型化、多样化造就了导演们的风格化倾向,随着历史的演进已经水乳交融不可分辨,难以划定了。

导演作为艺术家是孤傲不群的。卢米埃尔拒绝使用舞台手法,梅里爱拒绝走出他的摄影场拍片,希区柯克只用电影明星,罗西里尼以自己的作品给好莱坞的传统模式以坚决打击;优秀的法斯宾德,依靠烟、酒甚至毒品完成他的惊世之作,杰出的科波拉为创作《心上人》赔进了他的电影科研所,而著名导演伯格曼曾这样自白:“艺术家视自己的主观、孤独和个性为神圣。于是我们最后都聚集到一个牢笼里,站在一起为自己的孤独哀鸣,既不互相倾听,也意识不到我们正互相窒息。每个人都盯着对方的眼睛,却否认对方的存在。我们在原地打转,如此陷入自己的愁苦之中,以致不再能分辨真与伪、分辨暴徒的狂想和纯洁的理念。因此,如果让我回答我拍片的总目的, 我要说,我希望成为建造那矗立在广阔平原上的教堂的艺术家中的一员⋯⋯ 我愿在建筑教堂的集体劳动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