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攻突厥之战

隋文帝代周后,对突厥不再沿袭送礼怀柔的办法,而采取防御和抗击的方针,引起摄图的怨恨。因此,摄图不断派兵南下,威胁隋朝。

隋朝虽然在北部加固了长城,增筑了不少城寨亭障,并在幽州、并州等地屯兵数万加强防守,但仍不能阻止突厥南进。这时,曾经出使突厥并深知其内幕的长孙晟分析了当时的情况:突厥四可汗之分立,摄图为大可汗,玷厥实力最强,而位在摄图之下,心怀不满;处罗侯曲意收揽人心,为摄图所忌,心怀疑惧;大逻便力量较小,畏惧摄图,采取左右逢源的态度,谁强就依靠谁。长孙晟认为,突厥内部虽互相猜忌,但各拥强兵,实力尚强,“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建议采取“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的谋略,然后再“承衅讨之,必可一举而空其国”。杨坚采纳了这一建议,派人结好玷厥,由西面牵制摄图;联络奚、契丹等部及处罗侯,争取他们站到隋一边,从东面牵制摄图,从而孤立分化削弱了摄图的力量,使其“首尾猜嫌,腹心离阻”①,为军事进攻造成了有利的形势。同时,为了避免在北攻突厥时两面受敌,杨坚采取先打后拉的策略稳住陈朝。581 年 9 月,派兵分路攻陈,陈叔宝被隋的威力所震慑,割地求和。杨坚见目的已经达到,便顺风转舵,许结盟好,下令班师。陈叔宝慑服于惰军的声威,又满足于暂时的苟安。因而在后来隋攻突厥期间,陈军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582 年 5 月,摄图以 40 万人马,突入长城,分道南进。杨坚增调部队加强防守。12 月,突厥在击败乙弗泊(今青海乐都西)、临洮(今甘肃岷县)、幽州等地隋军后,进至武威、金城、天水、安宁(今甘肃泾水北)、延安等地。摄图主力 10 万与隋军战于周■(今甘肃庆阳南), 直接威胁隋都城长安。摄图正欲继续深入,玷厥因与隋已有联系,借故率部西归。长孙晟乘机散布“铁勒等反,欲袭其牙(庭)”的假消息, 摄图害怕铁勒袭其后方,慌忙撤军回师。此次虽由于分化政策生效,制止了突厥的继续深入,解除了长安之危。但在军事上并没有给突厥以有力的打击,故仍不能制止其再度南下。

583 年春,摄图统率大逻便等部又大举南下。但这时整个形势已发生了有利于隋而不利于突厥的显著变化。突厥内部矛盾尖锐,其境内发生了严重灾害,水草干枯,疾病流行,加上连年征战,引起被征服的奚、契丹等部的猛烈反抗。隋经过几年的准备,实力增强。于是对突厥由防

① 《隋书·长孙晟》。

御转为反击,决定乘机分路出塞进击,“使其不敢南望”。其进攻部署是:秦州总管窦荣定出凉州(今甘肃武威);河间王杨弘出灵州(今宁夏灵武西南);夏州总管豆卢勣出夏州(今陕西横山西);卫王杨爽率军出朔州(今山西朔县);幽州总管阴寿出卢龙塞(今河北喜峰口); 左仆射高颍出宁州(今甘肃宁县);右仆射虞庆则出原州(今宁夏固原)。以杨爽为元帅,节制各军,总共兵力 20 余万。隋军的作战意图是:在河

套地区集中杨弘、豆卢勣、杨爽等 7 万为主力,形成优势兵力,打击图摄军;以窦荣定军在河西牵制大逻便,使其不能与摄图配合;以阴寿军向盘踞在和龙(今辽宁朝阳)的高宝宁进攻,配合主力行动;以高颍、虞庆则军为战略机动部队,策应主要方向行动。隋军集中兵力于中央, 两翼配合,以摄图为主要打击目标。

583 年夏,隋军开始反击。阴寿军顺利击败高宝宁,攻克和龙。杨爽率主力出朔州,在白道(今内蒙呼和浩特西北)同摄图军相遇。杨爽乘摄图屡胜轻敌,以精骑 5000 袭其不备,大败突厥军,俘虏千余人,摄图潜伏草中逃走,部属“死者极众”。杨弘率部出灵州,击败摄图另一部。窦荣定部出凉州,几次击败大逻便,使其不能东援。隋军这次出击,重创摄图,使突厥内部因战败而互相指责,矛盾更深,演成尔后的自相残杀。

大逻便本与摄图不和,又屡遭挫败,深惧摄图加罪。长孙晟乘机规劝大逻便依附隋朝,连结玷厥,免为摄图所图。大逻便于是归附隋朝, 使摄图完全陷于孤立。摄图北逃后,怨恨大逻便归附隋朝,率兵袭其王庭,杀死大逻便之母。大逻便愤而投奔玷厥,得其援助,率众 10 余万进攻摄图。双方打得难分难解,均派人向隋朝求援,杨坚均予拒绝,使他们继续残杀,互相削弱。584 年,玷厥投降隋朝。摄图自遭隋军打击之后, 力量大为削弱,又屡为大逻便击败,被迫于同年秋向隋投降。杨坚对他们均予安抚,此后 10 多年间,突厥未再南下袭扰,隋保持了北部地区的安宁,为南进灭陈创造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