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的破裂

用一句少年成名来形容海明威一点都不过分,在所有的天才作家和艺术家中,海明威在25岁以前就达到了自己人生的一个巅峰,这在世界文学史上,都是一个相当高的纪录。

海明威带着怀孕在身的妻子回到了美国,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宝宝,海明威虽然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太早了一些,但是当孩子真正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还是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对这个孩子充满了父爱。

海明威原本计划和妻子到多伦多工作,因为他为之服务的《多伦多明星日报》总部是在多伦多。

恰好在这个时候报社编辑部改组,海明威的好友克兰斯顿被调离到其它岗位,新组成的编辑部把海明威看作一个在欧洲尽情作乐之后回国的普通记者。

新编辑部规定,所有投稿的文章必须符合《多伦多明星日报》的加拿大标准,必须适合他们的版面安排。海明威必须充分迎合这种口味,不得有所创造。

《多伦多明星日报》采用了海明威的几篇关于水灾、地震以及“白菜和国王”的描述文章,但是拒不刊用克列孟梭访问记,这就象一根毒刺一样使他怨忿。

继之而来的打击是,海明威交出的一位匈牙利外交官提供的揭露纳粹和法西斯主义的原始文件竟被随意付之一炬。

《多伦多明星日报》这种近乎是歧视的待遇让海明威忍无可忍,他带着还不满五个月的孩子和妻子一同回到了巴黎。

海明威发誓要忘掉一切,全力写作他那部构思成熟的长篇小说。为此,他背水一战,把记者工作也辞掉了。

在嫉妒恶劣的条件下,海明威艰苦写作,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写作在我看来就是建筑,不是室内装饰,巴罗克式的建筑已经过时。我要震撼全球。”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是一段相当艰苦的日子。海明威一家在巴黎香圣母院路一家很嘈杂的锯木厂楼上租了一个套间。

他们住的公寓在一个堆满木材的大杂院内,简陋得令人难以置信,没有自来水,没有煤气,没有电灯,甚至没有床。

哈德莉把一床褥垫铺在地板上当床,房间在二层,要经过摇摇晃晃的楼梯才能爬上去,环境相当龌龊,来访的朋友都感到震惊。

海明威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儿,有一个安于贫困的妻子,他的打字机上常常没有新的色带,短短的铅笔头得用钝刀削尖。

海明威在经受愈来愈大的挫折。小说稿件是他最喜爱的,也是他的头脑、心灵和细心修改的产物,可就是卖不出去。

如果海明威已经算得上有名的话,那他也是以其报刊文章著称的,但他认为这种文章几乎人人会写。

尤其伤害海明威自豪感的是,编辑们退回他的稿件时,不屑称之为小说。退稿信提到稿件时总是称为“速写录”“短文”最糟的还有说是“轶事”的。

海明威在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这样说:“人家不要我的小说,我们靠吃韭菜、喝薄酒和开水过日子。”

海明威情绪低落的时候就到体育馆去,借锻炼和苦练来发泄怒气。练得精疲力竭之后,他回到家里喝杯啤酒,又彻夜劈劈啪啪地打字。

海明威没有钱,还要肩担一家的生活。尽管如此,他充分认识到了以获利为目的的危险性,所以他在金钱面前能丝毫不动心,仍保持他艺术的完整性。

海明威写信告诉父亲说:“对我来说,在平静安定中写作比陷入金钱陷井重要得多,这个陷井已经毁灭了许多美国作家。我要尽力去创作,一点也不考虑销路问题,也从不考虑它会给我带来什么,甚至也不想它能否发表。”

和大多数作家一样,海明威发现写作是一个非常困难和弹精竭虑的过程,也是对作家能力的挑战,是纵然终身以求也难以达到尽善尽美的挑战。

海明威认为写作无法言传身授,只有长时间艰苦地探索实践才能学会。但是在越来越窘迫的生活条件下,海明威不得不屈服于生活。

海明威找到了他在巴黎的一个朋友庞德,通过庞德关系,海明威认识了《大西洋评论》的老板福特,这个刊物很难说得上兴隆,但确有雄心,一个肮脏的小小编辑部就设在昂角码头一个印刷厂的楼上。

也许好运就是从海明威认识福特的那一刻开始的,海明威是他们的第一流作者,《大西洋评论》开始刊登他的小说,并且授予海明威助理编辑和“物色人才”之职。

接着,海明威的几个短篇小说被几家法国杂志接受了。然后德国最大的出版社乌什丹公司发表了他的几篇特写,另有一个篇幅较大的短篇小说《斗牛》发表在《丰收》杂志上。

这个美国的短篇小说家在国外得到了承认,编辑和出版商开始对他刮目相看。美国的编辑先生们为之咋舌,他们再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了。

《大西洋月刊》率先买下了海明威的《五万美元》。

这篇小说寓深刻的意义于讽刺之中。主人公杰克·布伦南是个拳击家,他同几个赌徒打赌,甘愿出卖自己的头衔和前程,把拳击打输,以便换取最后一笔财富。

谁知他上了那伙赌徒的大当,因为对方是以犯规手段一拳打在他的腰带下面,将他击倒的。他在剧烈痛苦之中仍然不肯承认他是被犯规的一拳打倒的。

报复时,他用显而易见而又十分恶劣的犯规手段猛击他的对手,这么一来他当然输了这场拳击,但赢了赌金。

《五万美元》说明了海明威的论点:“扒手和妓女中间也都各有道义。只是道义的标准有所不同罢了。”

海明威的名字开始在美国广泛地为人知晓。有些批评家承认他的风格纯正,表达主题思想直截了当,他的作品的某些段落读起来很象诗歌而不象散文,他的许多短篇小说都反映出当时很受欢迎的“意识流”写作手法。

赫斯特系列的各种报刊表示想同他签订一份待遇优厚的合同,聘他为记者。

对于当记者的建议他连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他不愿再受报馆工作的种种限制,他的笔记本里写满了笔记和构思,他需要时间把它们变成一篇篇小说。

海明威内心的热情旺得像一团火,他迫切的需要燃烧,需要自由的创作,报纸文章的各种清规戒律再也束缚不住他了。

海明威的这个决定在家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两夫妻为了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

“这么好一份差事你怎么就推掉了?你知道我们正缺钱花。大人不要紧,你也得为孩子想想。你可以像以前那样边当记者边写小说嘛!”哈德莉知道后埋怨道。

女人唠叨起来就没个完,说得海明威心头火起。他绷着脸说了句“不干就是不干”,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这是海明威第一次对妻子发脾气,但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夫妻之间的裂痕产生了,扩大了。有时甚至吵得打起来,骂得哭起来,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脾气暴躁的海明威夫妇的家庭生活濒于危机。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海明威又传出来了一件桃色新闻,给原本就愈发紧张地海明威夫妻关系彻底画上了句号。

当时有个搞雕刻的的女人叫做爱丽丝,她像个幽灵似的出没于海明威的朋友之间。她长得并不美,身材苗条,弱不禁风。海明感觉得,这个女人活像烟卷上袅袅升起的一缕青烟。

不过爱丽丝却懂得如何讨得男人们的欢心,在海明威面前不多言不多语,自有一种优雅文静之感。这正是海明威在家里发过脾气之后所需要的镇静剂。

海明威在家里总是要面对着妻子那种冷冰冰的脸,和爱丽丝一个对比,海明威的心也就活络了起来。

两人日久生情,不久之后就越过了雷池,然而当爱丽丝看到海明威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抢眼的时候,顿时发出一阵尖叫:“你滚,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海明威不明所以,他用力抓住爱丽丝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你丑,你身上都是疤痕,离我远点,你这个丑八怪。”

海明威感到一阵的恶心,他厌恶的放开了爱丽丝,穿好衣服,默默地走了回去。

海明威这件事情在有心之人的炒作之下被渲染成桃色新闻,消息不胜而走。

至此,哈德莉伤透了心,从前那个爱她疼她的丈夫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海明威再也不是从前她所爱的至宝了,伤心愤怒之下,她带着儿子回到了美国。

没有人知道,当时哈德莉穷的连补鞋的钱都没有,她穿的衣服不仅破旧,而且样式早已经过时。但是海明威不管有钱没钱都不给哈德莉添买衣服。

而海明威有了孩子之后仍然醉心于写作,让哈德莉看不到抚养孩子的前景,夫妻的感情极度恶化。直到海明威闹出桃色绯闻,夫妻的关系彻底破裂。

海明威与哈德莉的夫妻关系至此画上了句号。1927年1月,他们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一段感情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