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退休的医生
1904 年 4 月初,科赫开始从布拉瓦约启程回国,在埃及下了船,5 月中旬到达了那不勒斯。船只在圣维森提角触礁了。幸运的是科赫收集的材料和行李都打捞上来了,没受损失。
7 月 23 日,柏林的医生和科赫的学生们欢迎和祝贺他们的老师。像他希望的那样,他的得意门生格奥尔格·加夫基成了他的接班人。加夫基在讲话中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对学生的慈爱和同情没有任何人能超过您。”
科赫在致答辞时保证,他将永远忠于“我们的科学事业”。1904 年 10 月 1 日,罗伯特·科赫退休了。
然而退休的医生并没有在家里享福,他离不开他的研究工作。12 月 27 日,他启程去达累斯萨拉姆,非洲的疾病需要他去研究。首先研究的三种病: 海岸牛热病、非洲回归热和锥虫病,也就是由于各种单细胞的鞭毛滴虫在人和动物身上引起的疾病。科赫很快证实了一种扁虱是传播回归热的罪魁,而所谓回归热菌,是弯曲的螺旋状菌。
1905 年 12 月 5 日,科赫荣获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以表彰他在研究肺结核病方面的成就。几个月后,他又获得普鲁土艺术与科学高级勋章。
回到达累斯萨拉姆后,科赫弄清了哪些动物得了海岸热,哪些动物得了克萨斯热。为了研究锥虫病,他又到内地去了。他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表现出他不但是一位医学博土,而且是一位好猎手。
当科赫还在维多利亚湖的塞塞群岛工作的时候,他从《德国医学科学》领导人那儿得知一个消息,为治疗肺结核病创立了“罗伯特·科赫基金会”。科赫在回信中保证。“要尽我的一切力量来促进事业的完成。”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募捐了 100 万马克。 国人安德列夫·加内基捐了 50 万马克,德国
皇帝捐了 10 万马克。
1907 年 11 月 4 日,科赫回到柏林,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医生们赠给他“罗伯特·科赫奖章”,皇帝封他为“阁下”。
4 个月后,科赫开始了他的环球旅行。他想实现自己年轻时的梦想。经过伦敦,他在那里参加征服昏睡症国际代表大会;然后到北美去看望他的弟兄和亲戚。在纽约,美国的学者们向他表示了敬意。安德列夫·加内基发表了节日般的演说:“他是文明时代的真正英雄,他为他同时代的人们服务和拯救他们的人,⋯⋯我们张开双臂欢迎⋯⋯”
科赫经弗朗西斯科和火奴鲁鲁继续前往他早就向往的日本。1908 年 7 月21 日,科赫又见到了他的学生北里柴三郎。北里柴三郎的一个学生曾叙述那
次见面的情景:“科赫 65 岁了,他的头发全都脱光了。看见他那博学的头, 使我联想到伟大的圣人孔夫子。”
在这次环球旅行中,显然他很愉快。他深感遗憾的是,他不能完成这次旅行。因为他收到柏林来的电报,派他到华盛顿去参加国际结核病代表大会。
在开幕式上,科赫当选为名誉主席。两天以后,他用纯熟的英语作了具有重大意义的报告《人和牛的结核病之间的关系》。他透彻地论述了人结核菌和牛结核菌的区别。
1808 年 10 月底,科赫回到柏林。在研究院他的私人实验室里,他又从
事结核病的研究工作了。在他的得意门生加夫基 60 岁生日时,他在庆祝宴会
上致了辞。1910 年 4 月 7 日他还在柏林科学院作了一个报告。4 月 9 日到 10
日的夜里,他的心脏病发作了。大约两周后,情况有所好转,在他的最后一名学生和私人助手的帮助下,他甚至出了一次远门,还参加鉴定了柏林市建立的一家结核病医院。
按照他的意愿,他于 5 月 20 日前往巴登的一个安静的疗养院去休养。5
月 27 日,这位从不虚度年华的研究者坐在圈手椅上安静的长眠了。
科赫留下遗言,他说如果他去世了,就把他火化,不要举行大规模葬礼。人们遵嘱没有举行大的追悼会,在火化之前只有少数人参加了庄严肃穆的追悼仪式。
青铜骨灰盒安葬在柏林传染病研究院的院内。在白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雕刻着这位伟大人物的头像、他的名字及生卒年月,还用金色的大字记叙了罗伯特·科赫的伟大功绩。
他的坟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奇迹般地完整无损地保存下来了,使得后人永远有一个地方可以悼念这位永载史册的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