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时代的音乐与自然
(代结语)
当代有个新名词叫“高科技”,有个时髦说法是:“我们生活在高科技
① 史燕生译,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1988。
时代”。的确,各种高科技手段不仅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也进入了艺术领域、进入了音乐。音乐电脑系统出现在各种高科技展览中心,年青人则必听“电子音乐”。与之相对,从卓别林拍摄《摩登时代》这部电影始,就向人们提出下面这个问题:“科技发展是否破坏自然和背离自然?”,在科技高度发展的西方世界,某些人中甚至出现了对高科技的逆反心理,而一些电子音乐的大音量、强刺激也确实使不少心理学家担心。
科学技术从来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帮助人利用自然、开发自然,若发挥不当又有可能让人背离自然、破坏自然,但是,宇宙在演化社会在变化、进化,这本身即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自然律。谁能违反这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律让科技停住脚?谁又能让艺术保持不变,把科技永远排斥在外?
事实上,《摩登时代》中反映的畸形图画和当代出现的种种不正常现象与其将其归咎于文明,不如说是愚昧的罪过。因为是愚昧把人变成“科技” 的奴隶,一旦人真正认识了自然,打破了愚昧的枷锁,从自然中获得了自由, 一定会在高科技帮助下产生出优秀的音乐作品。其未来前景已在我们面前展开:
首先,高科技会帮助我们认识音乐和自然更深层的联系。当代物理学研究中,科学家发现了“混沌”现象,“混沌”一词原本是古今智者研究宇宙和宇宙的发展所提出的,它反映了无序中所产生的有序——自组织,在当代音乐研究中人们发现音乐的信息结构恰好处在介乎无序与有序之间的临界态;又称自组织临界现象。这不禁让人想到了毕达哥拉斯、开普勒这些先哲的天才预见——音乐和自然的同构,想到那些“大宇宙——行星世界”和“小宇宙——音乐世界”为主题的音乐作品。
在分析这些现象时,计算机这类高科技手段当然是不可缺少的工具,不仅如此,将计算机合成的特殊音响加入乐器世界,则将音乐这“小宇宙”大大扩大。本文作者之一有幸听到一首名为《回到地球》的国外计算机音乐作品,顾名思义,这乐曲表现的是星际航行、宇宙的神秘、与外星人的交往等等,这乐曲的旋律歌唱性不强,但借助计算机功能所产生的丰富的音色变化, 和使用微音律所编织成的复杂的旋律结构,确实使人仿佛看到那浩瀚的太空、陌生的星球,想到远方的生命或有智能的生物,以及这一切背后那深不可测的宇宙奥秘。在这些奥秘中最大的奥秘是人自身。人是自然所创造的, 而人又仿造自然创造了音乐。
在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的当代,在一些人眼中,“金钱”可以换来一切。孰不知艺术创造(包括音乐创造)并不是用金钱可以换来的,也决不应是金钱的附属品,它远远高于金钱和世俗的偏见。它的产生是由于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终于成为与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 成为自己本身的主人——自由的人”(恩格斯),而不仅“自然向人生成”
(康德),“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马克思)。
当人懂得了上面的“自然律”,在自然中取得了较大的“自由”和愉悦, “音乐和自然”这个主题将化出更新更美的“大”、“小”宇宙“交响曲”。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这个交响曲奉献一个音符吧!因为音乐和自然属于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