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文新》的意见

《文艺新闻》所标榜的既然是Journalism,杂乱一些当然是不免的。但即就Journalism而论,过去的五十期中,有时也似乎过于杂乱。例如说柏拉图的《共和国》,泰纳的《艺术哲学》都不是“文艺论”之类,实在奇特的了不得,阿二阿三不是阿四,说这样的话干什么呢?

还有“每日笔记”里,没有影响的话也太多,例如谁在吟长诗,谁在写杰作之类,至今大抵没有后文。我以为此后要有事实出现之后,才登为是。至于谁在避暑,谁在出汗之类,是简直可以不登的。

各省,尤其是僻远之处的文艺事件通信,是很要紧的,可惜的是往往亦有一回,后来就不知怎样,但愿常有接续的通信,就好。

论文看起来太板,要再做得花色一点。

各国文艺界消息,要多,但又要写得简括。例如《苏联文学通信》那样的东西,我以为是很好的。但刘易士被打了一个嘴巴那些,却没有也可以。

此外也想不起什么来了,也是杂乱得很,对不对,请酌为幸。

鲁迅。五月四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二年五月十六日《文艺新闻》第五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