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不要叫了,

他在房中睡着;

“知了”叫了,刻刻心头记着。

太阳去了,“知了”住了,——还没有见他,

待打门叫他,——锈铁链子系着。

秋风起了,

快吹开那家窗幕。

开了窗幕,会望见他的双靥。

窗幕开了,——一望全是粉墙,

白吹下许多枯叶。

大雪下了,扫出路寻他;

这路连到山上,山上都是松柏,

他是花一般,这里如何住得!

不如回去寻他,——阿!回来还是我家。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四月十五日《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署名唐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