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创公司
只要你下定决心,就没有干不成的事!不要为某个难题而产生无用的烦恼,不管遇到多么重要的事情,都要让自己睡好。——克洛克
发现商机面对抉择
辞职风波平息之后,克洛克知道,他要比过去更加努力地工作,为公司销售更多的产品。克拉克为他说了话,他总要让总公司知道自己是很有价值的,他愿意这样做。
但是,克洛克与克拉克之间还有其他的争吵,通常都是因为克洛克坚持保护他的客户。绝大多数客户对克洛克都非常信任,当他到商店去的时候,客户们只是对他挥挥手笑一笑,相互间就像朋友一样。克洛克通常会嘱咐客户要多存点纸杯子,并暗示纸杯子可能会涨价的。
克拉克知道之后,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要让你的客户存货呢?”
克洛克知道他的意思,就说:“但是,我这么做并没有让莉莉公司损失什么啊!”
克拉克虽然生气,但又无话可说。
克洛克手下有15个推销员,他经常以聊天、讨论的方式对他们进行培训。
克洛克一直强调推销员要有个好的外表,他说:“要穿熨得平整的西服,擦得很亮的鞋,头发要梳得整齐,指甲要干净。也就是说,外表要鲜明,行动才能鲜明。首先要推销的是你自己。你这样做了,推销纸杯子也就容易了。至于怎么管好我们的钱呢……”
一天早晨,克拉克又把克洛克叫到了办公室。
克洛克一走进去,克拉克就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他,并对克洛克对他友好的问候无动于衷。他说:“请关上门,雷。我有件事要跟你好好谈谈。”
克洛克关上门坐下,克拉克怒睁着两眼盯着他:“听说你在告诉你手下的推销员如何先花公款后挣钱的办法?”
克洛克说:“是的。”
克拉克一下就火了:“滚出去!”
克洛克点了点头,向门走去。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然后慢慢转身对着克拉克:“你能让我说两句话吗?”
克拉克厌烦地点点头。
克洛克说:“我对下属是这样说的:你们每个人每天都要拿点钱在路上花。你要带租房间的钱、坐车的钱、吃饭的钱。不过要尽量省下这些钱,比如坐火车,可以坐上铺,一样睡得很好;不要吃旅馆餐厅的饭,可以到外面去吃自助餐。”
听到这里,克拉克尴尬地笑了笑,他无法再说什么了。
与老板经常误会让克洛克感到很沮丧,要不是他对推销的狂热,他早就想自己做点什么了。
克洛克发现,在密歇根州的巴特尔克里克,有一个经营奶制品商店的叫拉尔夫·苏利文的客户,最近需要纸杯子的数量一次比一次多,而且每次增长的速度非常快。他决定去看看。
克洛克来到了苏利文的商店,他一下就被惊呆了,商店的饮料柜台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里面的店员忙忙碌碌。
克洛克非常好奇,也加入人群买了一杯,品尝了一下里面的奶昔:“呀,真是太棒了!”
苏利文的奶昔与其他商店的味道完全不同,普通的那种都是稀稀的、温温的,而苏利文商店的却是黏沾的、凉凉的,而且带着甜味,“怪不得在夏天这么受欢迎!”
克洛克马上向苏利文了解他与众不同的奶昔的秘密。苏利文兴致勃勃地告诉他:“我按照减少奶昔中脂肪的想法,用冷冻牛奶来做奶昔,用这种办法做出的是一种更凉、更黏的饮料。它除了味道更佳,还因为脂肪大大减少了,更有助于消化。人们喝了一杯奶昔在半小时之内都不会打嗝。”
克洛克兴奋地想:“噢,原来是这样!那么,别的客户也可以做这样美味的奶昔,销量肯定也会增加起来。那我的工作业绩当然也会大大提高。”
克洛克首先想到了在他的销售范围内经营普林斯堡冷饮的沃尔特·弗雷登哈根。
克洛克走进沃尔特的办公室,向他详细描绘了一下苏利文的奶昔,然后说:“沃尔特,我想你应该也做那种奶昔,我保证你们会至少比现在多赚一倍的钱!”
沃尔特却说:“雷,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介入奶昔,因为我们做的是清洁的冷饮生意,生意还不错。”
克洛克继续劝道:“沃尔特,像你这样了解奶制品情况又有远见的人居然对新生事物无动于衷,这真让我奇怪。现在你可以在内珀维尔的工厂生产冰冻牛奶,这要比生产冷饮便宜。你会看到你梦想不到的。”
沃尔特被克洛克说服了,他随后与冷饮店的总裁厄尔·普林斯讨论了这个问题,他们一起开车到芝加哥来见克洛克。
克洛克一见面就喜欢上了直率、坦诚的厄尔,他带着他们去了苏利文的店里,邀请他们参观苏利文的作业方式。
厄尔和沃尔特又口尝了冰冻奶昔,立刻就动心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在商量开始用自己的办法生产奶昔了。并且还要把奶昔推广到普林斯堡的各个连锁店,厄尔还宣布把这种奶昔叫“百万分之一”。
克洛克并且建议他们:“我希望你们把这种饮料的价格不要定为10美分一份,而是12美分。这样你们就传递给人们一种价值,而在实际上会增加利润和销售量。”
他们相信克洛克作为推销员的眼光,同意了,而且从来也没有降过价。
这种买卖从一开始就像谷仓着火一样兴旺,厄尔又有了新的烦恼:奶昔实在卖得太快了,无论怎么加班加点生产都是供不应求。而且几乎不可能满足对金属罐的需求。
厄尔是工程师出身,在大学里学的是机械工程,所以为了解决生产难题,他抱着浓厚的兴趣亲自研究起奶昔的制作过程了。有一天,厄尔把克洛克叫到他那里,为他展示了一种新改装的纸杯子。
克洛克一看,原来是在纸杯子上半部加一个原来的金属罐的套环,圆筒的底部是经过压缩的,在纸杯子的顶部装上这种金属套环,圆筒变细的部分伸进纸杯子的边上,使整个东西恰好与普通的金属圆罐一样高。
克洛克赞叹道:“这玩意儿还真管用。”没过几天,莉莉纸杯子公司就有这种带套环的纸杯子供应了。
一天下午,厄尔打又电话给克洛克,他兴奋地说:“雷,你快到这里来,我有样新东西给你看,保证你看了会大吃一惊的。快点啊!”
克洛克好奇地开着他的二手别克车,很快就赶到了厄尔那里。
厄尔一见克洛克就拉着他到了一个东西跟前,滔滔不绝地为他讲述:“雷,是这样的,我发明了一种新的做奶昔的机器——多轴混合器。你看‘百万分之一’是一种比较稠的产品,混合器如果不停地运转就会被烧坏。奶昔供不应求,如果一台机器同时能搅拌不是一杯,而是好几杯奶昔的话,速度不就提上来了吗?这种机器的中央支撑架周围安装了5个轴,顶部可以旋转。也就是说,一台机器从可以搅拌一杯奶昔变成了可以同时搅拌5杯,速度就等于提高了5倍啊!”
厄尔说完,得意地问克洛克:“雷,你觉得这机器怎么样?”
克洛克仔细地看着厄尔的新发明,说:“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厄尔先生,你可看清楚,这样的机器简直可以供应全美国来喝奶昔!”
厄尔说:“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多功能奶昔机’。”克洛克说:“我想,这机器不仅可以用来生产奶昔,还可以用来搅拌一些固体的东西来做饮品。”厄尔高兴地抓住克洛克的肩膀:“哎呀,我们俩在一起简直是黄金搭档。”
克洛克马上表示:“厄尔先生,这么有价值的发明一定要让它家喻户晓。把这个好机会让给我吧?我的意思是,由我来为您推销您的这个机器,怎么样?”厄尔说:“但是你要先经过你们老板的同意才行啊!”
克洛克拍着胸脯说:“这没问题,请您给我一台样品,我现在就马上带回去给克拉克先生看。相信他会同意的,您就静候佳音吧!”
几天后,厄尔生产出了这种多功能奶昔机。克洛克带了一台回公司给克拉克看。克拉克在克洛克演示完之后,他马上就表示愿意成为多功能奶昔机的独家批发代理商,并与厄尔签了一份合同。
但令克洛克不解的是,在纽约的莉莉·图利普公司总部却不想参与这件事。总公司经理说:“我们是纸杯子的制造商,我们准备继续本分地做我们自己的生意。我们不想涉足奶昔产品,这不是我们的方向。”
厄尔这时建议说:“雷,我想,你不如离开莉莉公司,和我们一起做生意,我们共同开创一个新的天地。比如,你可以做多功能奶昔机的美国唯一代理商。由你来划拨收回的账,利润我们平分。”
克洛克心中一动,回答说:“让我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您。”
创立公司迎接挑战
1937年,克洛克面临抉择。他回到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埃塞尔知道后警告他说:“如果你那样做,那是在拿你的前途冒险,雷。你已经35岁了,而你却打算一切从头开始,你还以为你才20岁啊?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呢?”
克洛克说:“亲爱的,你应该相信我的直觉,我确信这种机器将是一个赢家。何况,厄尔还有许多很有价值的市场。我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很希望你能支持我,帮帮我,跟我一起干。”
埃塞尔却说:“我不会干这种事。”
虽然埃塞尔不支持他,但克洛克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决定:离开莉莉公司,开一家自己的公司。
克洛克把一切都想好了,并给自己新公司起了个名字:普林斯堡销售公司。
克洛克选择了晴朗的一天,他心情愉快地走进莉莉公司,进入克拉克的办公室后,没经克拉克提醒他就自觉地关上了门。
克拉克问:“有事吗?”
克洛克说:“克拉克先生,我准备辞职。我想做多功能奶昔机的独有代理商。”
克拉克面带严肃地看着他:“雷,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克洛克答道:“是的,这对你也有利,因为这会使你不再对我烦恼,而我开始在全国各地商店销售多功能奶昔机后,会带动莉莉公司多卖出去数百万个纸杯子的。”
克拉克点燃一根雪茄,像对一个小孩子说话的口吻,慢悠悠地说:“你不能这样做,雷。多功能奶昔机的合同是公司的,并不属于你啊!”
克洛克一听就急了:“嘿,你说什么?你可以放弃它。你多次对我说你自己不准备参与多功能奶昔机的销售。”
克拉克吐出一口烟,耐心地说:“听我说,雷,总公司那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经营的,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克洛克争辩道:“他们必须放弃!我当初把这东西带到这里,首先是出于对公司的忠诚。我当时没有必要那样做。如果你在使用它,那就是另一回事,但公司并不想要这东西。你不能把那东西放在架子上,为什么不能还给我?为什么要让机会白白浪费掉呢?”
克拉克一看克洛克真的生气了,于是说:“好吧!我去和他们谈谈,看我们有没有好办法解决。”
过了几天,克拉克递给克洛克一份合同:公司把代理权转让给了克洛克,但要占普林斯堡销售公司60%的股份。
克洛克接受了这个条件。因为他10000美元的启动资金公司也投资了6000美元,看上去还并不是一个很大的不利条件。
终于自己做老板了,克洛克在芝加哥的一幢大厦里租了一间小办公室,但是他很少待在里面,整天都在外面忙碌。他仍然像从前一样,在全国各地到处跑,推销多功能奶昔机。
但是,这种新式的机器并没有马上受到人们的青睐,很多的老板都小心翼翼地对待这种产品,他们对克洛克说:“我不能看到把饮料都放在一个混合器里。如果这台机器烧坏了,那在机器修好之前我就得停业。”
克洛克想尽一切办法去说服他们,但这非常困难。不过克洛克没有放弃,他与许多思想顽固的人开始了交锋。他坚信,新产品是将来发展的趋势,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果然,过了不久,冷饮业就进入了空前繁荣的时期,餐馆原有的奶昔机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了,几乎每个商店都设了冷饮专柜。
克洛克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
但是,克洛克又对他的财务安排感到特别不满。由于当初莉莉公司拥有60%的合伙人,它能限制克洛克的年薪,而克拉克又把克洛克的年薪保持在他离开莉莉公司时的水平上。这让克洛克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所得不成正比。
两年后,随着生意的进展,克洛克决定说什么也要把那60%的股份拿回来,摆脱克拉克对自己的控制。
克洛克到莉莉公司找到了克拉克,向他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直至这时,他才知道当初克拉克是抱着什么如意算盘把自己引入歧途的。莉莉公司已经把他们的股份让给了克拉克,但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多功能奶昔机的事,只打算从克洛克那里榨取所有的好处。
克拉克慢条斯理地对克洛克说:“我认为你卖的这种机器前途很好,雷。我觉得你的计划也不错。我愿意把现在的利润打点折扣,以便让你去实现那个未来,谁让你过去是我的部下呢。但是,你如果坚持要收回我的份额,那我就必须告诉你,你要让我的资本得到很好的回报,总不能让我吃大亏吧?”
克洛克说:“没关系,你说个数吧!”克洛克并不想要他的投资。
克拉克报出了一个数字:“68000美元。”
克洛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当初只投了6000美元而已啊!即使现在多功能奶昔机销路还不错,但我的公司还仅仅是刚起步,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克拉克看着克洛克震惊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而且又蛮横地提出:“68000美元,一分也不能少,而且这笔钱要全部用现金来支付。”
克洛克都快要被他气疯了:“把我银行里的全部存款都算上,也没有这个数目啊,你欺人太甚了吧!”
克拉克却并不生气,他得意地说:“别着急嘛,雷,如果你觉得我的条件对你有困难的话,你也可以收回你的意见啊!”
克洛克真是忍无可忍了,他一向是不肯服输的,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就算冒着破产的危险也要去做。他绝对不怕挑战,而且越是困难他的斗志就越高涨。
克洛克咬着嘴唇说:“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收回!不过你要这么多钱我一下子拿不出来。”
克拉克眯着眼睛盯着克洛克,悠闲地抽着雪茄。
克洛克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吧,看看能不能用另一种方式来付给你?”
最后,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协议,更形象地说是一个交易:克洛克先付给克拉克12000美元的现金,其余的在5年内付清,还要另付利息。克洛克的年薪必须保持在原来的水平上,公费开支还是和原来的一样。
这实际上等于克洛克在几年内都要把公司利润付给克拉克。
克洛克在这份霸王协议上签了字,之后他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到哪里去筹到这12000美元呢?
最终,大部分现金还是来自克洛克在芝加哥阿灵顿高地的新家,他把房子做了抵押贷款。埃塞尔对克洛克的决定非常失望,并对他们已经欠了近10万美元的债产生了极大的惊恐。
克洛克把第一笔现金交给了克拉克。然后他对自己说:“雷,加油干吧!这次可是把全部家产都押上去了。但只要你下定决心,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克洛克鼓足了干劲,昂头向前走去。
勇敢面对渡过难关
1941年,克洛克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之后,工作更加拼命了。
在繁忙的展销会上,克洛克每天工作12个小时至14个小时,接着又去招待潜在的客户到早晨两三点钟,然后又早早地起床,准备捕捉下一个客户。在很多时候,他一天只休息4个小时,或者更少,但却依然精神饱满。
但就在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云在全球弥漫开来。社会各阶层因为在欧洲和亚洲出现的事态产生了许多紧张情绪。许多杂志都猜测,与日本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克洛克在推销之余,也一直关注着战争的发展。从日本对中国的侵略转向纳粹对欧洲的征服。
1941年12月7日,人们最不愿看到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这天早上,克洛克起床之后,就习惯地拿起刚刚送来的报纸,一边吃早餐一边浏览着。突然,他停住了,然后赶忙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双手拿着报纸,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
报纸上黑色的粗体大字标题:
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立即向其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了!
而接下来的消息对克洛克更加不利了。由于全国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许多战时的物资都被要求限制供应,而里面就有用来绕多功能奶昔机电动机线圈的铜。
普林斯堡销售公司很快就接到了通知,多功能奶昔机由于缺乏重要的原料铜,而不得不停止生产。
克洛克陷入了痛苦之中:“这样一来,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一边是生意搁浅,一边克拉克却像恶魔一样讨债。克洛克感觉自己都简直要崩溃了。他仿佛看到克拉克已经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齿都快要咬到他的喉咙上:“快快还我的债!”
埃塞尔走出卧室,看到克洛克在睡梦中痛苦的样子,心里又痛惜又可怜。她拿了一条毛毯为他盖在身上,想了想,又叫醒克洛克:“雷,快起来!你怎么把窗子开得那么大就睡着了,这样容易感冒的!”
克洛克睁开蒙眬的睡眼,看着埃塞尔,他真不忍心把自己的困境告诉妻子,因为他觉得本来埃塞尔这两年已经为他担心太多了。
克洛克只是对埃塞尔说:“好吧,你先去睡,我一会就回屋里去。”埃塞尔盯着丈夫看了看,然后没有多说就回屋里去了。
克洛克看着埃塞尔的背影,心里想:“埃塞尔和女儿都要依靠我来生活呀,我这个顶梁柱可不能倒下去,我还要把这个家支撑起来!一个推销员手中没有产品,那就像一个小提琴手没有拉琴的弓一样。我必须要找到新的弓,才能拉出动听的音乐。”
于是,克洛克又开始四处活动,几乎找遍了自己20多年来所结识的所有人,来尝试着去寻找其他产品来做推销。
后来,克洛克找到了亨利·伯特,终于与他达成了一笔交易,为一种叫“全麦乳”的饮料提供低脂肪麦乳精粉和16盎司的纸杯子。这种饮料都是用金属轴或金属环在杯子中混合成的。
现在,克洛克就只有设法依靠“全麦乳”来维持生活了。
克洛克在这段时间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每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睡不着,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克洛克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一个推销员没有精神是很难成功的,而且这会损害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意志更加消沉。为此,他自己订下计划,并写在日记上:“不要为某个难题而产生无用的烦恼,不管遇到多么重要的事情,都要让自己睡好。”
克洛克自己发明了一套治疗失眠和精神紧张的方法:每天睡前,他把自己的脑子想成一块写满信息的黑板,上面写满了紧急的信息。然后用想象中的手拿着黑板擦,把黑板擦干净,让自己的思想完全变成一片空白。这时如果某个想法开始出现,那就立即扼杀它。
然后,克洛克让身体放松,先从脖子开始,接着向下到肩膀、胳膊、躯干,最后到脚趾尖。随后,他就安然入睡了。
克洛克很快就掌握了这种方法,无论事务多么繁忙,每天他都保证以神采奕奕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其他人对克洛克的这种状态都感到惊奇,其中包括现在成了他的死对头的克拉克。克拉克在私下对别人钦佩地说:“雷这个家伙,承受着这么大的打击和压力,他居然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嗯,也许这个倔强的家伙将来真的能干成大事呢!”
虽然仅仅依靠“全麦乳”来维持生存,但克洛克仍然不愿让克拉克看他的笑话,所以他依然按时向克拉克支付欠债。
为了不让埃塞尔过于绝望,克洛克不时鼓励她:“亲爱的,不要悲观。战争总是暂时的,它早晚都会过去,那时我们的困难也挨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随之结束。而这时,克洛克也结束了他的噩梦,他还清了欠克拉克的所有债务,终于能够独立销售多功能奶昔机了。
这使克洛克心里充满了极大的光荣感。
慧眼识才任人唯贤
1945年,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所有的生意都开始恢复了。克洛克的普林斯堡销售公司也随着多功能奶昔机的恢复生产开始了正常运转,而且比战前更加红火。
克洛克一天比一天更忙碌了。
新型的软混合冰淇淋供应商开始变成了专卖商,克洛克就在这个不断扩大的市场里推销多功能奶昔机。按他当时的估计,一年能卖到5000台就是一个丰收年了。但许多老顾客一直打电话催要更多的货,机器销量一年比一年旺,1948年,他竟然卖了8000台。
这样的销量,使克洛克那种在办公室外搞经营的方式开展工作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公司里一直连克洛克自己在内只有3个人,另外两个是秘书里德和会计阿尔·多蒂。他们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和算不完的账目,虽然他们一天忙到晚,还是觉得吃不消。
克洛克想让埃塞尔来帮忙:“埃塞尔,过来帮帮我吧,到我的办公室去工作,我们一起干,那样生意会更可观。”
但埃塞尔却从来都不答应,甚至连去帮着做一点零工或者做一段时间的工作都不同意。
生意势头强劲,确实需要再添一个人手了。
1949年深秋的一天,在忙碌了一个下午之后,克洛克和阿尔暂时坐下来,喝杯咖啡歇息一下。
阿尔是克洛克在哈理斯信托及储蓄银行的朋友阿尔·汉迪推荐给他的,一直为公司掌管会计事务。
阿尔这时对克洛克提议说:“克洛克先生,我们几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与其我们整天手忙脚乱的,不如再雇一名记账员。”
克洛克觉得阿尔的建议是正确的,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说:“是的,阿尔,你的建议很好,想得很周到!”
阿尔受到赞扬,他更进一步建议说:“而且,如果不想多花钱的话,我们可以雇用一个女记账员,这样比雇个男的要少花近一半的钱。”
克洛克尊重了阿尔的建议:“好的,阿尔,就照你说的,我这就去写广告词。”
第二天,广告刚刚登出去,就有不少女孩前来克洛克的公司应聘。
克洛克一连几天都在办公室里面试,他记不清到底面试过多少姑娘了。她们大都年轻漂亮,而且有的还做过记账的工作,口才也不错。但是克洛克始终没有发现一个让他非常满意的。
阿尔有一次问克洛克:“克洛克先生,是不是您的眼光太苛刻了?”
克洛克却说:“也不是,阿尔,我总是觉得她们身上缺少一点能够让我眼睛一亮的东西。”
直至12月,克洛克还是没有招到能让他心中一动的女孩。
这一天,都快到中午了,克洛克面试了几位姑娘之后,他有些累了,就靠在椅子上,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时,一个胆怯的声音依稀在克洛克耳边响了起来:“克洛克先生,您好。”
克洛克睁开眼睛,抱歉地说:“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上午还有最后一名应聘者。”
她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大概有30多岁了;又高又瘦,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大衣,而这件衣服看上去不足以抵挡那天在拉塞尔大街的峡谷中刮起的寒风;另外,她看上去好像已经饿了好几顿了。但是她仍然闪现出一种朴实无华的目光。
克洛克被这种目光打动了,他站起身来,为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请坐,女士,你慢慢说说你的情况。”
她说:“我叫琼·马蒂诺。出生在芝加哥一个德国移民家庭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我和西部电力公司的工程师——他叫汉斯——结了婚。战争爆发后,汉斯因为正在搞一种对防备通讯很重要的同轴电缆的发明而免予兵役。但我却报名参了军,成为一名陆军妇女队的成员。”
克洛克因为自己有过参军经历,所以他称赞说:“看得出来,您很有爱国热情。”
琼听到称赞,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在军队的时候,我被派到西北大学里去学习电子、三角学和微积分等知识。因为我没有学过高等数学,所以学起来很吃力。但是我自己暗暗地多下功夫,遇到不懂的,就到图书馆里去寻找答案。到了期末,我已经从刚开始的班上倒数几名变成了优等生。”
克洛克马上觉得,他对琼很感兴趣了,于是对她说:“您接着说。”
琼的目光转而变得阴郁起来:“战争结束后,我回到家里,并且生了几个孩子。但是,我的父亲和婆婆都得了重病,为了支付昂贵的医药费,我们欠了14000美元的债,不得不搬到威斯康星德尔斯乡下的农场里。汉斯在农场工作的同时,还在一个电视机修理铺找了个差事。而我也只好撇下孩子到外面来找工作,我来到芝加哥,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昨天我看到了您在报上登的广告,就想来试试看。”
克洛克又和琼谈了几分钟,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觉得,这位琼·马蒂诺正是他要雇的人。她的身上有一种潜在的能力,这一切都包容在一种热情的、有同情心的个性和少有的各种品质的综合反应之中。这些与自己平时的风格很相似。
克洛克又问:“你之前做过记账之类的工作吗?”
琼老实地回答:“没有。但是克洛克先生,虽然我现在还不懂如何搞记账工作,但是我会很快掌握这种日常技术,我相信我能学得很快。”
克洛克微笑着说:“嗯,我相信你会的。但是,我目前不会给你付很高的工资,但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好好干的话,你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工资方面我并不很在意。克洛克先生,我也相信您的预言,我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就这样,琼被克洛克雇用了。
上班第一天,琼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第一个进了办公室,她先把屋里打扫了一遍,等里德和阿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琼很有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收拾完了,就谦虚地向阿尔请教记账方面的事。
过了一会,克洛克派琼去银行存一笔钱。琼干脆地答应了,而这时,她身上只有20美分,那是她留在身上作为回家的车费的。
琼走到街角时,碰到了一个童子军乐队在演奏,旁边放着一个募集捐款的小锅。琼看着孩子们在寒风中冻得红红的小脸蛋,和他们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心里的某种感觉让她无法不掏出兜里仅有的钱。于是她把那两个硬币放在孩子们的小锅里,然后就去了银行。
当琼办完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噢,克洛克先生,今天太好了!我有了这份工作,今天也是我小儿子的生日。当然,他还在农场,而我希望能给他买件礼物,但这看来已不可能了。我把钱都捐给了童子军。”
听着她讲起事情的经过,克洛克称赞她:“你很有爱心。”
琼接着说:“但是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呢!克洛克先生。当我离开银行回办公室时,我的鞋后跟却卡在了人行道的地砖缝里。我往下看,想把它拔出来,而就在我的脚旁,却有一张票子。喏,就是这个!”说着,她把手里一张20美分的钞票展示给大家看。
大家都笑着说:“真有这么巧的事!”
琼继续说道:“我回到银行向出纳员打听是否知道有人丢了钱。他们中的一个看着我说,‘夫人,我觉得你该留着它。’噢,克洛克先生,你能想象到我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克洛克也被琼的情绪感染了,一边笑着一边祝贺她:“是的,你的运气真好!希望你身上的好运气也会给我们公司带来好运气!”
说着,两个人都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
琼确实工作得很努力,她很快就掌握了记账的技术,而且她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无论多么繁重的工作到了她手中,都会干得又快又好,井井有条。
另外,琼还时时把她的快乐带给大家,几个人干起活来也比从前充满了乐趣。
克洛克暗自庆幸:“多么朴实而可爱的琼,又诚实又善良,我真是招对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