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森德莱·尤丽亚结识

一八四六年秋天,裴多菲在艾尔多特的一个舞会上结识了森德莱·尤丽亚。裴多菲向她求婚,尤丽亚允许了,但是遭到她父亲的拒绝。尤丽亚的父亲森德莱·依格诺茨是一个死守陈规旧例的庄园主,他极力反对女儿嫁给像裴多菲这样一个流浪诗人。他无法理解年轻一代的思想发展与社会的进步, 更无法理解他女儿在婚姻问题上的先进思想。若是同裴多菲绪成亲戚,怎能门当户对呢!裴多菲同他的岳父始终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后来在他许多的作品中,留下了他岳父的残暴、愚昧、落后等地主阶级的形象。

裴多菲与尤丽亚一见钟情,互相爱慕。裴多菲写了许多爱情诗献给她。诗中充满着追求、赞美、怀疑与渴望,例如《给尤丽亚》、《我是一个热恋的人》、《我见到东方最艳丽的花枝》以及采用民歌体写成的《小树颤抖着⋯⋯》,等等,都是裴多菲与尤丽亚初识时留下的优秀的爱情诗篇。

一八四七年九月八日裴多菲与尤丽亚在艾尔多特村举行结婚仪式。从一人四六年九月裴多菲与尤丽亚结识,到一八四九年七月三十一日裴多菲战死时为止,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诗人写给他妻子的爱情诗总共一百零二首。这些作品绝大多数是健康的,充满着强烈的政治内容与青年人渴望新时代诞生的气息。例如他的最著名的爱情诗《自由与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就是这一时期最有代表性的革命箴言诗。

裴多菲与尤丽亚结婚后,取道科尔多、索伦塔,直奔布达佩斯。他们在首都定居后,裴多菲的生活颇为安定,诗歌创作量达到了最高潮。这一年里, 他写了一百五十七首抒情诗,三首长篇叙事诗:《萨尔沟城堡》、《法官》、

《傻瓜伊斯托克》以及由二十封书信组成的《旅行书简》和两个短篇小说。裴多菲曾经说过:“爱情是我写诗的源泉。”他同尤丽亚结婚后,他觉

得他自己无比幸福。他不仅有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妻子,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志趣和意愿相同,有着共同的理想与生活目的。正如他在《致尤丽亚》(1847 年)一诗中写道:“我不仅爱她外形的苗条,更爱她心灵的美丽。”尤丽亚背叛了她的庄园主家庭,同穷苦诗人结了婚。她勤奋好学,用心思索,追随裴多菲进行诗歌与散文的创作。特别是在一八四八年三月十五日佩斯起义的日子里,她成了裴多菲的得力助手。从《自由与爱情》(1847 年)开始,裴多菲献给他妻子的每一首爱情诗,都在引导她向革命迈进,使她跨越原来阶级的局限,努力理解全人类解放的重大意义。裴多菲献给尤丽亚的充满强烈政治内容的爱情诗,对她的思想转化起过巨大的作用。在佩斯起义的日子里, 裴多菲以有这样一个革命伴侣而感到骄傲。她走在裴多菲的思想和行动计划的前面,“像一面军旗在队伍前面迎风招展。”这就使裴多菲在革命年代毫无顾虑地投身于革命战争,例如,在《旗帜》、《告别》、《我的妻子和我的宝剑》等爱情诗中,表现得特别明显。

虽然在裴多菲与尤丽亚度蜜月期间,他们的内心充满着无限的幸福与欢乐,但是在诗人的心灵中却也积聚着忧郁和沉闷。例如在他的最著名的抒情诗《九月的最后一天》中,就充满着无限的忧伤。他预料他自己必将死在战场上,而且预示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很快地会忘掉他。裴多菲的预料完全正确。他在战场上阵亡差十天不到一年,森德莱·尤丽亚脱掉黑纱,嫁给布达佩斯大学一位名叫霍尔瓦特·阿尔帕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