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强食

在早期的英国,伦敦的维吉尼亚公司将大批移民送往詹姆斯镇,而它的老对头普利茅斯公司也不甘示弱。根据1600年双方所协定的条款,将维吉尼亚公司分为伦敦公司和普利茅斯公司,更规定普利茅斯公司在现在的缅因州到马里兰州间的地带享有建立殖民地的权利。

1600年12月,在伦敦公司派出的移民们尚未出发之前,普利茅斯公司的商人即抢先一步,派出一支探险队前往北大西洋沿岸。但是,探险队只到达西印度群岛,就遭到西班牙人的抢夺,不得不返回英国。1601年5月,普利茅斯公司再度派遣探险队出发,一行人总算到达缅因州的海岸,而在魁内贝克河河口设立了前哨基地——波普姆屯垦区。但是,这批移民们在体验到一次“前所未有的酷寒”冬季后,就放弃了在美洲大陆定居的念头而回到英国。因此,普利茅斯公司的两次移民都遭到失败的命运。

1602年5月14日,戈芝诺德一行人搭乘“协和号”船出发。经过近二个月的辛苦航行,终于到达了满是岩石的缅因州海岸。

他们看到了一幅令人惊奇的景象——有六名印地安人划着欧洲式的小型钓鱼船过来,船上的领导者还穿着水手的服装。戈芝诺德从这个奇装异服的印地安人口中得知,最近有一批法国的渔夫、贸易商为寻求鲤鱼而来到近海。

数天后,戈芝诺德将船驶进南方的大海湾,与部下一起垂钓,因而证实了新英格兰沿岸海域,是个蕴藏大量鱼类的渔场。其中之一的船员,曾在日记中这样记载:“只须数小时的网捞,船上就装满了鲤鱼,有时不得不把大半的鱼,重新抛回海中。”由这一段描写更令人确信,从3月到5月,新英格兰的鱼获量远胜于芬兰海域的鱼获量。后来,人们便把此地命名为“鲤鱼角”。

戈芝诺德绕过鲤鱼角,登上了南塔克特、马沙文雅等岛屿。在这些岛上,他们发现此地的草比英国本土的还要大。此外,他们到处都可以看到草莓、板栗、葡萄等等。后来,他们前进到西边的伊利莎白岛,这里的土地肥沃得叫人难以相信——只要将小麦、大麦、燕麦的种子撒在地上,不到二个礼拜,竟已长到23公分高了。此外,这里还长着茂密的树木,例如杉树、山毛棒、樟木等。而他们所要寻找的樟木,也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戈芝诺德将他们随船带的小装饰品送给岛上的印地安人来赢取他们的好感。印地安人对白种人友好的态度深表感激,于是,他们将樟木树皮剥下来做为回报。并且,还帮忙把樟木树皮搬到船上。载满了樟木后,戈芝诺德于是扬帆驶回英国。临走之前,还为友好的印地安人吹奏喇叭,以表示告别。

1605年,在乔治·威玛斯船长的率领下,探险队第二次前往新英格兰海岸调查。这次的航行是由英国的两名富豪斐迪南·哥奇斯爵士和约翰·波普姆爵士所支持。在这之前,他们就很渴望去缅因州海岸建立殖民地。

1605年3月,威玛斯船长驾着“大天使号”,由伦敦往西南方向航行。经过五个礼拜的航海,到达南塔克特海峡。威玛斯船长把船驶到鲤鱼角附近,再绕过鲤鱼角北上,到达缅因海岸的一个岛上,并且在岛上登陆,随即有一群印地安人向他们走过来。根据大天使号的一名水手詹姆斯·罗杰尔称:船员们把种种礼物送给印地安人以取悦他们。

礼物中有“戒指、印地安人插在头上的孔羽毛及尝了一口就不想喝的白兰地酒。”罗杰尔继续报告威玛斯与印地安人的交易,这对白人大有帮助,即“白种人拿着价钱不过四、五先令的小刀、茶杯、梳子及其他杂物,跟印地安人换取四十多张上等品质的海獭皮。”

威玛斯船长拿出一块磁石给印地安人看。根据罗杰尔的叙述:“把磁石贴上船长的剑和我的剑,使剑带有磁性……这么一来,剑可以紧紧把小刀吸住……。只要巧妙地操纵剑身,小刀就可以在上面旋转不已。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让印地安人相信我们是某一种伟大力量的代表人,以便让他们对我们产生敬畏的心理。”

接着,威玛斯把印地安人召到船上。“他们态度极其和善、有礼貌,进餐时也不像无知的人们,只顾着猛吃猛喝而忘了餐桌上应有的礼貌。”印地安人自制的能力,给英国人留下强烈的印象。而当时的欧洲人的习性,吃饭时总要吃到撑不下来为止,这与印地安人的自制,实在有很大的差距。

离开这个岛后,威玛斯调查缅因州的海岸,发现了魁内贝克河。罗杰尔曾这样描述这条河:

“我敢断言,这是世界上最富庶、最美丽、最长及最安全的河流。”

罗杰尔之所以对魁内贝克河赞赏不已,可能是因为这条河有着又深又平静的水域。尤其是和詹姆斯河一比较,更显得有航行之便。

在缅因州南方,威玛斯一行人遇到了打算将他们引诱到设计好的陷阱的印地安人。但他们不仅顺利地避开陷阱,反而捉到了五名印地安人,并带回英国去。其中的一名俘虏斯库万托对于英国人的生活非常满意,因此,他自愿在英国逗留数年,才再回到他原来的居住地。

威玛斯回到英国之后,以很热诚的口吻向两个支持者报告他们在缅因州的情形。波普姆和哥奇斯在高兴之余,即以代理普利茅斯公司之名义于1609年派遣探险队前往顷因州沿岸建立波普姆殖民地。但是,仅仅成立一年,这个殖民地就被舍弃了。

1620年、1621年的冬季,殖民地的移民们已察觉印地安人的存在。他们也晓得印地安人正从附近的森林中,窥视(kuīshì)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印地安人经常观察这批新来的入侵者,并非存有恶意。而移民们把印地安人的监视认为是印地安人即将攻击他们的征兆。于是,他们以紧张的心情时刻准备对抗印地安人的袭击,但是,预期中的侵袭并没有发生。

麻萨诸塞殖民地一开始就很繁荣。1630年,有一千名经过精选的移民来到了麻萨诸塞殖民地,因此,1630年代末期,麻萨诸塞湾的人口,已经有一万人之多,而且迅速地形成了许多城镇。单是1630年代初期,就已经有15个,其中最大的是首府波士顿。移民过来的清教徒们勤勉不懈地在新世界扮演农夫、商人、技工、渔夫、木匠等各种角色。他们的辛勤工作在麻萨诸塞湾的发展史中留下不可抹煞的贡献。

当麻萨诸塞湾殖民地的屯垦农民开始向西南部的康乃狄格溪谷发展时,他们碰到了另一群竞争者——荷兰人,并且与之发生冲突。17世纪初期,对美国的大西洋岸表示关心的海洋国家并非只有英国。就连荷兰也在北美洲设立了几个前哨基地,以控制康乃狄格溪谷和德拉瓦湾之间的广大地域。

荷兰人能在中部大西洋岸确立权力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起先有一名英国人亨利·哈德逊,他接受荷兰人之委托于1609年从事大西洋岸的航海。哈德逊是位技术熟练的船员,也是位海洋探险家,他曾经绕过俄国的北极海域,并曾两度尝试冒险以探求通往亚洲的东北海路。虽然哈德逊的两次航海都没有成功,可是,荷兰人仍对他的航海技术寄以厚望,委托他去寻找前往东方的新水路。

1609年1月,荷兰东印度公司与哈德逊交涉,要借重他的能力为自己效劳。根据双方所交换的契约书,这一位英国船长得“迂回绕过俄国的北方,然后南下去探索能够到达北纬60度的东北航路”。

1609年4月6日,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港口,哈德逊乘“半月号”帆船出发了。船上的英国籍水手因船里的厨子是荷兰人而大发牢骚;另一方面,荷兰籍水手也不习惯跟英籍船长共同进餐。这些芝麻小事,总算都被哈德逊一一化解,但是,他却无法清除船员对北极海的恐惧。

哈德逊的小帆船横渡了大西洋到达芬兰,接着由此南下,通过鲤鱼角,再从乞沙比克湾前进,到达了现在的纽约港。

哈德逊一行人于1609年11月7日回到英国的达特茅斯,寄一份详细报告给他的雇主——荷兰东印度公司。不久,他接到荷兰东印度公司寄来的信,要求哈德逊前往荷兰以便磋商第二度航海的事宜。但是,因英王詹姆斯一世严格命令不准英国船员跟外国公司发生雇佣关系,所以,哈德逊只好婉拒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要求。

1610年,哈德逊作了他下一次探险,也是最后一次的航海探险,但这是一次为英国所从事的探险航行。这一次,他朝西北方前进,通过冰岛和格陵兰之间的海面,在加拿大东北部发现了很大的海湾——即今所称的哈德逊海峡和哈德逊湾。这位始终奋斗不懈、不屈不挠的航海家却因船员们的背叛而深感困扰。从哈德逊湾向着詹姆斯湾南行的途中,哈德逊和他的儿子约翰及其他七名船员被遗留在一艘小船上,随浪飘泊于茫茫大海之中,从此之后,这艘载着9名船员的小船就毫无信息。

另一方面,荷兰的商人们开始计划利用哈德逊的第一次调查探险结果。他们对于哈德逊所作的报告详细加以探讨,终于发现哈德逊溪谷地带拥有作为兽皮交易的优越潜力,于是将这块地方取名为“新尼德兰(新荷兰)”。为了要与当地的印地安人进行兽皮交易,大批的荷兰人向西方涌去。

航海的商人中有一个叫阿得列斯·布洛克的人,他于1614年驾船来到哈德逊河口。但是,船只却在河口停靠时引起火灾,整艘船都被烧毁了。

但是布洛克并不因此而灰心,他命令船员们重新造船以便回国。船员们虽然竭尽全力建造,但是只能完成一艘15米长的临时船只。要搭乘这么一艘小船横渡大西洋,真是令人担忧。于是,布洛克决定航行时尽量不要远离海岸。因此,船只紧紧靠着康乃狄格州的南岸前进。

布洛克如果没有采取这种路线,可能就不会发现皮谷瓦特族印地安人称为“长河”的那条水路,也就是现在的康乃狄格河的狭小河口。布洛克对这条“淡水河”颇感兴趣,于是沿着康乃狄格河上行,到了现在的哈特福特。他对于周围溪谷的美景感叹不已。

1614年年底,他才回到荷兰,绘制了康乃狄格溪谷的详细地图,并向荷兰政府进言应迅速占领这里的领土。

荷兰政府并不急于利用布洛克探查康乃狄格溪谷的成果,而急切进行在哈德逊流域建立根据地的工作。1624年,终于在现在的阿尔巴尼设立了“荷兰尼尔城堡”作为兽皮交易中心。1625年,荷兰西印度公司派遣一批移民到曼哈顿岛建立屯垦区。

荷兰人称曼哈顿殖民地为“新阿姆斯特丹”,此殖民地成立之初,即已上轨道且渐趋繁荣。西印度公司在这个殖民地所投下的资本,在第一个年度就因为4000张海獭皮和700张水獭皮的高利润而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1626年,新尼德兰(新荷兰)总督佩德·密乃威德花了价值60个基尔特的装饰品,从阿鲁空基亚族手中买下了曼哈顿岛。当时的人们认为这是一件相当有价值的买卖。况且,阿鲁空基亚族在冬季还时常送粮食给他们,同时又继续为他们提供兽皮。所以跟这个部族进行公正的交易,大有利润所赚。

但卑鄙的荷兰人同伊洛库依族交易的同时就出卖了先前善意对待他们的阿鲁空基亚族,转而跟伊洛库依族结成一伙,共同袭击阿鲁空基亚族的村落。荷兰人之所以这样做是由他们自私的本性决定的。

荷兰西印度公司为了发展新荷兰殖民地提出了一套奖励办法。如果公司的职员在4年内最少能将50户家族迁移到新大陆,就由公司赠予他一块广大的土地。1629年,荷兰西印度公司第一次免费提供土地给一名成员。其后,仍陆续有人应征,于是,在今日的康乃狄格州、德拉瓦州、新泽西州等地区,就有若干个私人拥有如同中古时代封建制度的庄园那么广大的土地。

这个制度是以各大地主带足够的佃农来从事开垦耕种为前提条件的。但是,很少有地主能够征求到足量的劳工待在他的土地上从事耕作,因为佃农们往往被地方所提出的条件所吓倒。这些苛刻的条件包括:佃农每年要缴纳200美金的地租,每周中的3天要使用自己的马车为地主做义务劳动,随时修筑地主土地内的道路,并且要经常保持地主仓库中肉类、小麦和柴薪的存量,使不致有物资短缺的情况发生。

由于有这种种不合理的要求,几乎没有一个荷兰人愿意专程前往新世界当一名经济上的奴隶。因此,在这种地主、佃农制度中,最成功的只有哈德逊河畔居里安·璜·雷西拉尔的一个例子而已。

但是,新阿姆斯特丹却在继续成长、繁荣,并且染上了多种国家的色彩。荷兰人为了要进行交易,让各国商人都来到这个港埠,因此,1660年,新阿姆斯特丹的人口已超过100万了。虽然如此,除了新荷兰之外,荷兰人在新世界的势力仍是微不足道的。因此,当有别国的“非法入侵者”来到了荷兰在新世界的领域中,他们就几乎无法应付。

正当英国人傲然地沿着大西洋沿岸急速地推展殖民事业时,新法兰西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呢?

法国早在17世纪初对圣罗伦斯河流域就享有控制权。但是,法国要确保这个好不容易建立的势力圈,就必须要在圣罗伦斯河建立强而有力的殖民地,以达巩固之效。情形的发展,也正如法国人所预料,1635年,山普伦死后,新法兰西的拓展就此停顿。

英国人认为殖民地是可以过新生活的新世界,但是法国人的观点则与英国人大不相同。他们认为新世界应该是一个交易站点——用来获得丰富的鱼、兽皮,甚至是通往东洋航路的要站。

由于法国人纯粹从牟利(mónlì)①的观点出发,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到新世界定居。甚至于到1660年为止,在加拿大定居的法国人也只不过300人,可是在麻萨诸塞州定居的英国人一年期间就超过了3000人。

在新法兰西最富有勇气与奉献精神要算是法国教会的传教士们。他们之中很多人在向印地安人传播基督教时,遭到怀有敌意的伊洛库依族的毒手。公元201年,耶稣会的神父布雷布夫和他的伙伴拉尔曼,被印地安人逮捕,在接受好几小时的严刑拷打后,他惨遭杀害。

实际上,这个时期在加拿大殖民地的任何地方,受到伊洛库依族的埋伏、攻击与残杀是屡见不鲜(lǚjiànbùxiān)②的事。但是,新法兰西的移民们所遭遇的危险与困难,并不仅于此。寒冷的季节里,在尽是石块的大地上经营农耕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而且所得到的收获也是微乎其微。同时,法国在新法兰西的兽皮交易公司也正濒于破产的边缘。

1660年代之初,瘟疫毫不留情地袭击新法兰西殖民地。。1663年,这地区又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当地移民感到生活在这里太艰难了,于是多数人想回去。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派了一支训练严格的军队来到新世界,并任命一名监察官为殖民地政府的首长,掌理殖民地行政工作,至于殖民地总督则担任防卫工作。

首任监察官是约翰·巴提斯克·塔龙,他是位头脑灵活而又有主张的优秀人物。在他正确的领导下,殖民地总督勒令士兵们在圣罗伦斯河畔安大略湖南岸建筑了几个城堡,防御伊洛库依族接二连三的攻击。另外,他还开始经营造船业、纺织业以改善殖民地的经济状态。

塔龙拟定了一个有效计划来增加新法兰西的人口。首先征募几千名法国男女到加拿大定居,对于年轻夫妇则鼓励他们多生育。如果育有12个小孩以上的父亲,就免费赠送他100英亩的土地。塔龙的这个政策非常有效,因为有好几个家庭生了20个以上的小孩。于是这些父亲们获得了100英亩的土地。

由于塔龙的不懈努力,新法兰西的国力逐渐恢复。塔龙便把注意力转向内地的探险。据他所知,自从1634年尼克洛的探险以来,大胆地进入休伦湖以西神秘地带的法国人只有二位,就是莫达尔特·邱亚尔特·哥罗塞利和他的表弟皮耶尔·艾斯布利·拉提逊。这两兄弟一起前往白种人尚未到达的西部荒野地带,而在他们一起行动之前,都已各自经历过冒险的生涯。

塔龙获悉了这两兄弟在内地探险的成绩后,决心把两人所探险的广大地区收入法国版图之内。1671年6月,在圣玛利瀑布,法国的法兰西斯·杜蒙当着14名印地安族酋长的发表宣言:“在加拿大所有已知的土地及其邻近地方的河川、湖泊一概属于法国所有。”

此时,塔龙听到了五大湖南边的大河的消息,内心感到激动万分。这是在五大湖沿岸传教士们从印地安人口中打听到的消息。而实际上,印地安人也不晓得这条河流往哪里。一名传教士阿尔埃斯首先将这条大河命名为“密西西比河”。因为在印地安语中,密西是“大”的意思,西比是“河流”的意思。

对法国当局而言,有这条水路的存在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如果这条大河是从西南部流向太平洋,那么也许可以实现多年的愿望——发现“亚洲航路”。如果这条河是从南边流向墨西哥湾,则法国也可以利用这条水路把五大湖地方的兽皮搬运到海边。因此,只要法国能控制这条河流,不仅可以打消西班牙和英国欲将内陆殖民化的野心,也可以自由地开发广大的北美洲中心区域。

由于法国人有这种想法,所以塔龙与加拿大新任总督佛罗恩特那克伯爵决定派遣探险队去调查密西西比河。担任这支探险队的领导者是一位兽皮商人路易士·乔利艾。

乔利艾生性爱好冒险,早就熟悉五大湖的地形而且又精于地图的绘制。因此,由他前往密西西比河勘查是最合适的人选。跟乔利艾同行的有神父贾奎斯·马尔克特、1名耶稣会修道士和5名队员。马尔克特神父是位勇敢而且又富有奉献精神的传教士,他曾经在美洲大陆北边湖沼地区度过4个年头,他在那里学会了六种印地安人的语言。

1673年5月,乔利艾一行人从连接休伦湖和密西根湖的马基那克水路出发。他们驾着独木舟渡过绿湾,又沿着福克斯河南岸步行3里到达威斯康辛河,然后沿着河往西到达了威斯康辛河与密西根湖会合之地。他们又沿着大河下去,就逐渐发现森林景观已被草原景观所取代,原来这里已经是美国的中西部了。他们的独木舟在今日的圣路易城附近时航行速度突然加快,这是因为密苏里河激流在此与密西西比河会合。

他们在前进的途中很少碰到印地安人。即使碰到的也都是友善的部族。但是,他们到了密西西比河与阿肯色河汇合地点时,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库瓦伯族印地安人似乎怀有强烈的猜疑心与敌意。不巧,马尔克特神父并不懂库瓦伯族的语言。幸好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位精通库瓦伯族语言的伊利诺族印地安人,因为马尔克特能讲伊利诺族语言,透过这位年轻人的翻译而晓得了“南方居住着为了祈祷而穿墨色衣服鸣铃的人们。”当然,这是指西班牙人的祭司。这表明,他们已很接近西班牙驻墨西哥湾沿岸的前哨了。

乔利艾与马尔克特磋商的结果,认为如果再往南前进,可能会成为西班牙人的俘虏,或者是被这群印地安人杀害,探险的成果也将会功亏一篑(gōngkuīyīkuì)②。此时,他们已经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密西西比河流进墨西哥湾。因此,他们除了回故乡去报告结果外别无选择。

乔利艾探险密西西比河未完成的工作就由一位强人罗贝尔·卡瓦利·拉萨尔来接替。拉萨尔出生于法国富裕的家庭,很早就显示了他在科学和数学上的才华。他幼小时也受过耶稣会修道士的教导。但是,长大后的他却成为一个目无一切、胆大妄为的人,并且渐渐有离经叛道的趋势。当他21岁离开修道会后,他才晓得根据法国的法律规定,一旦当了耶稣会教士就丧失了财产继承权。因此,他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1666年,拉萨尔已经23岁,他为了要开创自己的前途,决心前往新世界。

拉萨尔到达加拿大后,先在蒙特利尔附近经营兽皮交易站。他从与他交易的印地安人口中打听到在西南方有一条名为“俄亥俄”的大河,他对这条神秘的水路很感兴趣,企图探险该地。1669年,他将交易站转让给别人,只身向内地出发。数年间,他在五大湖南侧一带纵横探险。有人说他为了探险而到过南方遥远的伊利诺州,确认了俄亥俄河的位置,并沿着河往南部到达现在的肯塔基州,在这里他看到了路易士镇北边的激流。

当拉萨尔回到蒙特利尔时,加拿大总督将他此行的成果献给法国政府。拉萨尔因此受到表扬,并且法国政府还赐予他一块广大的土地,即今日安大略州的京斯敦,包括佛罗恩特那克前哨基地。拉萨尔从这块土地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当载兽皮的印地安独木舟去蒙特利尔时,要经过他的土地。所以,拉萨尔在印地安商人往下流地方寻找买主之前,就以低廉的价钱买到印地安人最上等的兽皮。然后拉萨尔再转手卖给别人而获得极其优厚的利润。

很久以前法国人就已知道尼亚加拉大瀑布,但由于某些原因,法国人只得暂时放弃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探险。而拉萨尔拟定一个计划,在伊利湖附近尼亚加拉大瀑布东端,设立一座停靠船只的小码头。在这种情形下,虽然从该码头搬运东西到圣罗伦斯河流域仍必须使用独木舟,可是五大湖内地至蒙特利尔的搬运时间却可节省一半。

1678年,拉萨尔与其亲友亨利·得·顿第传教士路易士·爱努宾加上一群工人向着尼亚加拉出发。到达了尼亚加拉河时已经是冬天,拉萨尔威胁利诱命令工人们全力建造船只并建筑城堡。

拉萨尔一行人在这里将物资用尽后,便回到佛罗恩特去找补给品。拉萨尔为了这次探险负了大笔债务,当他回到前哨基地时,就碰到那些债权人逼着他还钱。拉萨尔要他们再等待一段时间,只要他曾投资的船只哥利芬号从五大湖回来就可以还债。随后,他即动身前往尼亚加拉河。

拉萨尔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好几公里令人厌烦的路程后,总算到达了尼亚加拉瓜。而可悲的是,在这里也没有发现哥利芬号的踪迹。拉萨尔将已经疲乏不堪的伙伴们留在尼亚加拉瓜河畔,自己则带着沉重的心情,在春雨中走了一千六百公里的路程回到蒙特利尔。可是,等待他的却是令人伤心欲绝的消息——哥利芬号已经沉没在密西西比河了。

自此,拉萨尔失去了为数可观的兽皮财产,他又回到身无分文的状况。但他是一个极为坚强的人,因此,他先安抚了那一批债权人,并另借一笔钱以购买再度探险密西西比河所需的物资。

1699年,法藉加拿大人狄贝尔威尔·皮耶尔·莫衰在墨西哥湾沿岸的俄尔多·比罗库西设立了前哨基地。3年后,木比耳也成立一个新的前哨基地。最后在1718年,建设了新奥尔良城堡,这是路易斯安那的首都,同时也是法国在北美洲最南端的一个城堡。到此为止,拉萨尔的梦想——在密西西比河河口建立港埠,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