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被劫之后

天空蔚蓝,和风送暖。意大利“阿基利·劳罗号”游船,在船长德罗萨的带领下,载着700多名游客,从热那亚港启航,开始了预定10天的漫长地中海之旅。

这艘豪华游轮建造于1947年。游客们离开喧嚣纷杂的城市,摆脱平时工作生活的紧张,抛开一切忧愁烦恼,尽情地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徜徉。游船上的生活是十分惬意的。白天,他们有的玩乒乓球或甲板高尔夫球,有的在游泳池畅游或在池边聊天;晚上,有的参加宴会,饱享口福,有的观赏节目,跳舞取乐。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大自然赐与的一切。

游客中,有一群来自纽约和北部新泽西州的朋友,年龄在60至70岁之间。其中,有位叫玛里琳的女士组织了这次旅游。玛里琳的丈夫利昂·克里霍弗身体有病,曾两次患脑溢血,这次是坐着轮椅前来旅游的。10月6日,玛里琳在同伴的一片祝贺声中,在船上别有趣味地度过了自己的生日。那天,他们跳舞一直持续到深夜,玩得开心极了。

游船在进入亚历山大港后,有近六百名游客离船,前往参观金字塔和逛开罗城。7日上午11点,游船载着180名乘客驶离亚历山大港,开往苏伊士运河北口的塞德港。离船参观的人,约定在参观结束后到塞德港登船。

玛里琳由于其丈夫行动不便,留在了船上。一位来自新泽西州的米尔德里德霍迪斯女士,本打算与丈夫同去旅游,但临行前改变了主意,也留在了船上。当然,他们决料不到他们从此踏上了恐怖之程。

游船离开亚历山大港后,在晴空万里的地中海上静静地航行,似乎一切都还顺利。谁也没有料到,4名巴勒斯坦人已悄悄地混上了游船。

7日下午3点,也就是船离开亚历山大港后大约4小时后,两个拿着机枪和手榴弹的人,突然登上船桥,用扩音器大声喊道:“这艘船已被我们劫持,所有乘客到餐厅集合!不从者后果自负。”

顿时,船内一片混乱。

这时,恐怖分子在船上开枪示警,恐怖的气氛立即笼罩着游船。游客们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被迫向餐厅集中。在餐厅里,一名恐怖分子高举着手榴弹,摆出就要引爆的架式;另一名恐怖分子则威胁道:“把手放在脑后,不要乱动,否则就开枪。”

4名恐怖分子控制游客后,把美国人和英国人同其他国家的人隔离开,把汽油罐放在他们身边,并威胁说美、英政府如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杀掉船上全部的美国人和英国人。

站在船桥上的一名恐怖分子,把枪口对准了船长,另一名恐怖分子威胁把船开往叙利亚的塔尔图斯港。船只在塞德港北面30海里的海面上航行,船长用无线电呼叫埃及当局,并报告船只已被恐怖分子所劫持。

这些恐怖分子自称是巴勒斯坦解放阵线的成员。他们要求释放关押在以色列的51名游击队员。并扬言:“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就杀死乘客,然后炸掉游船!”

在陆地上度过愉快一天的登岸参观的乘客们,傍晚返回塞德港等待上船。游船晚点,又不知确切的抵达时间,乘客们只好返回开罗,住进了“康科德宾馆”。

时至深夜,岸上的游客才得知游船被劫持。没有更多的消息,没有更详细的情况,船上乘客生死未卜,大家都为船上的游客的安危焦虑万分。

在游船上,恐怖分子气焰愈发嚣张,乘客们更加惊慌不安。尽管有些乘客曾试图反击,但无奈暴徒们装备精良,无从下手。

船终于靠近了叙利亚的塔尔图斯港,恐怖分子向叙利亚当局要求在港口停靠,但对方迟迟不作答复。转而他们又向驻叙的美国大使和意大利大使提出请求,要求以释放关押在以色列的51名同胞为条件进行谈判。但也没有马上得到答复。劫船恐怖分子与有关当局处于相持状态。

8日中午12点30分,船上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情形。恐怖分子开始穷凶极恶地恐吓乘客,说:“如果得不到答复,立即采取重大步骤。”12点32分,一名恐怖分子狂吼:“不能等了,把刚才定的下午4点的期限改在1点。”接着,12点58分又威胁说:“不能再等了,第一名乘客要在1点杀掉,国籍和名字以后通知!”

1点刚过,恐怖分子为了炫耀他们的认真和残忍,杀害了一名美国籍的人质利昂,并叫嚷:“通知塔尔图斯的叙利亚当局,第二名人质是米尔德里德小姐。”

叙利亚政府仍没有回音,l点26分,一名恐怖分子又喊:“谈判若不进行,我们将继续杀乘客!”但是叙利亚最终拒绝了“阿基利·劳罗”号进入其领海,塞浦路斯也同样如此,没有哪个政府愿意卷进这种事件。

10月8日下午7时,游船起锚离开叙利亚海面,又驶回塞德港。船在黑暗中静静地航行着。自称奥曼的恐怖分子头目也许是害怕营救,要求船长通知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和空中飞行的飞机不要接近游船,否则将炸毁、击落一切靠近游船的目标。船长明白恐怖分子的意思,为了乘客的安全,于是立即关照各方不要贸然行动,并对各个有可能参加救援活动的方面通报说:“我们都很安全,不久将获释,不要为了救援而靠近游船!”

“阿基利·劳罗”号经过一夜的航行,于9日上午6点,出现在塞德港外15海里的海面上。

事件发生后,埃及、巴勒斯坦各组织等有关国家为寻求政治解决开展了积极的外交努力。埃及、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巴勒斯坦解放阵线的代表同恐怖分子在船上进行了商谈。“你们如果主动投降,埃及政府将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并帮助你们逃往国外。”4名恐怖分子听从了劝告,在黄昏5点改乘一艘拖轮登陆,向埃及当局投降。后来,他们悄悄离开埃及,并在30小时以后出现在西西里岛。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在公共场所露面。

事件发生后,曾轰动一时,但能在短时间内并以牺牲一人的代价而获解决,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初,意大利政府考虑到本国国籍的船只遭劫持的严重性,派出了几艘船只和数架飞机充当警戒。为了防止“阿基利·劳罗”号进入塞浦路斯港,又向阿克罗蒂里的英国空军基地派去了4架直升机,以救出被劫人员。克拉克总理为了同阿拉法特协商,也打算飞往突尼斯。

美国的旗舰“科罗纳多”号也从那勒斯附近急速驶向出事海域。事实上美国研究过营救乘客的作战之后,在游船8日离开叙利亚领海时,美国已决定派遣反恐怖部队“三角洲”突击队和海军特种作战部队“海豹”突击队。如果同恐怖分子的谈判没有取得进展,将预定在9日夜实施营救作战。

据说,如果进行营救,首先进行直升机突袭,然后在船上实施空降。为了支援这次作战,在地中海的航母“萨拉托加”号、驱逐舰“斯科特”号也等待出击。美国为了监视游船,又出动了高空侦察机和直升机。尽管美国已做了充分准备,但未等出击,恐怖分子就投降了,因而未能实施营救作战。

12日,“阿基利·劳罗”号游船在接受了埃及政府的检查后,中止了旅行,返回了意大利。

至此,以地中海为舞台的这一恐怖事件似乎已经解决了。然而,对美国来说,事情并非就此结束。

美国有一套被称为“闸板”的世界性反恐怖电子计算网络,发生恐怖事件时,可以随时搜集情报。就在恐怖分子要求释放巴勒斯坦游击队员并进行威胁时,在美国,白宫、国防部、中央情报局和国家保密局已经掌握事件的梗概。

国防部为了调查乘坐“阿基利·劳罗”号的美国人的人数和安全状况,立即成立了紧急处理中心。前不久,为处理墨西哥地震而设的专用线也成了用来询问乘客们的安全状况的专线。

但是,事件发生以来,一向获取情报迅速、准确的美国,仍在为情报纷繁而又不确切大伤脑筋。

利昂的两个孩子莉萨和伊尔萨由于担心游船上父母的安危,所以几天来也是茶饭不思,他们利用专线不断地向国务院打听消息。当国务院负责人得知有一名美国人在游船上被害并用电话告知莉萨和伊尔萨,说他们父亲生死不明,二人立刻忧虑不安。他们确知其父已死的消息,还是在10日清晨,从其母亲打来的电话里得知的。当时,玛里琳因受打击而神志模糊,但还是接通了华盛顿家里的电话。

8日晚,鉴于有美国人被害,美国国务院立即指示驻埃及大使尼古拉斯,要他亲自去游船,弄清楚美国人是否安全。深夜,美国大使会同意大利、奥地利、联邦德国的大使馆人员一起乘汽艇来到船上。经过一番详细调查后,得知利昂在叙利亚的塔尔图斯海面上被杀害。美国大使立即用无线电叫通大使馆,要他们以他的名义同埃及外长通话,说明现场发生的一切,并要求埃及政府对暴徒进行惩罚;同时向华盛顿报告了登船调查的结果。

以后,埃及副总理兼外长阿伦斯在恐怖分子投降后不久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到,4名恐怖分子全部投降,并且人质全部获释。他压根儿没提到人质被害的事。接着,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在接受电视采访时也说:“人质全都平安无事,暴徒离开埃及。”10日,他又说:“得到美国人被杀的消息是在暴徒投降几小时之后,此时,暴徒们已逃到国外(暗示在突尼斯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总部),假如在投降时就知道人质被害的事,解决问题的形式就会不同。”

但是,美国的情报当局监听到了埃及与巴勒斯坦解放阵线之间关于处理暴徒的无线电电讯,认为埃及明明知道有一名美国人被害,却答应让他们逃到国外,这是不能接受的。

里根总统10日在芝加哥发表讲话说:“已要求阿拉法特引渡恐怖分子。”

以色列的佩雷斯总理在谈到被杀害的美国人是犹太血统时说:“不能允许巴勒斯坦的行动,这是歧视犹太人的新浪潮。”并谴责了埃及支持暴徒出逃,声明保留报复的权利。

美国要求埃及严惩劫持游船的恐怖分子,在处理恐怖分子问题上,美国和埃及之间结下了微妙的芥蒂。

事实上,4名恐怖分子是在10日深夜乘埃及的波音737飞往海外的。

“阿基利·劳罗”号游船被劫持后,美国国防部就着手营救作战研究,但由于恐怖分子意外投降,所以他们作战的重点便转移到了如何逮捕恐怖分子的方面。

美国政府从9日夜间到10日,为了研究阻止“阿基利·劳罗”号上的恐怖分子逃窜,在白宫召开了对策小组会议。会议主席是总统安全事务助理鲍威尔。

久拖不决的会议在凌晨8点似乎就要结束了,但白宫却笼罩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之中。

原来,美国驻埃及大使来电说:“穆巴拉克发表了一项声明:‘阿基利·劳罗’号劫持犯已到国外,我不知道利昂被害,特为死者祈祷。”这条消息使美国已实施的企图缉拿暴徒的计划遭到了挫折。

但是会议的参加者并未因此而死心,决定再次彻底核实情报的真伪。20分钟以后,一个重大的情报被发现了:恐怖分子仍留在埃及,而且不久将由空中逃往国外。

秘密作战的老手、负责同尼加拉瓜政府联系的奥地瓦·诺斯不禁欢欣不已。立即来到总统安全事务助理处,报告了恐怖分子仍在埃及的消息。鲍威尔立即指示情报部门,让他们再一次核实此情报。

中央情报局负责恐怖分子情报的官员艾伦又从头翻看了所有新的资料加以研究。一个小时以后,艾伦发现暴徒仍在埃及,而且无论是埃及还是PLO都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理暴徒。

在白宫,诺斯中校想出一个危险而且奇特的方案。初步计划派第六舰队使民用机强行着陆。于是,莫莱、诺斯和对策小组成员立刻在作战室着手研究具体实施方案。就是说,为了在暴徒从埃及乘飞机逃窜时予以拿获,舰载机要在克里特海面上空设伏。

在此以前,美国从未利用军用机使民用机强行着陆过,因此是冒很大风险的。作战方案的制定工作慎重地进行着。送到作战室来的新情报要由中央情报局和国家保密局核准。情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在国务院,负责政务的助理国务卿阿马克斯特和负责军事方面的助理国务卿也就战争可能造成的政治影响作了估价。

整个上午,美国政府一直掌握着恐怖分子仍在埃及国内的情报。情报当局探听到逃跑用的飞机现仍在开罗东部的阿尔马扎空军基地,待命的飞机是埃及航空公司的波音737。不但知道飞机的号码,而且还知道机长的姓名。飞行的目的地,似乎是突尼斯。

诺斯中校向鲍威尔说明了截击的方法和步骤。这就是,让地中海上“萨拉托加”号航母上的F—14飞机和E—ZC预警机起飞,在克里特岛海面拦截暴徒所乘的飞机,并强制其在西西里岛着陆,让从直布罗陀招回的“海豹”特种部队突入该岛。

此时,里根总统正坐着空军一号,为讨论税制问题而去了芝加哥。上午11点30分,诺斯叫通了正在随着总统的安全保障顾问罗伯特,用秘密通信装置报告了行动方案,并要求得到总统的批准。听了罗伯特的汇报后,里根总统原则上同意。但决定在弄清危险程度以后再定夺,而保留了最终批准权。

罗伯特又接通了鲍威尔的电话,告知他说:“总统已经允诺,但想更详细地了解飞行员的有关安全问题,并根据其结果,予以最后定夺。”

参谋长联席会议对具体的计划作了进一步的部署。莫莱中将和诺斯中校通过秘密通信装置再次报告了罗伯特,总统十分满意。

然而,国防部本身对作战却并不感兴趣,国防部长温伯格、副部长塔夫托都持消极态度。国防部长赴加拿大的渥太华访问途中,在缅因州的巴·哈伯山庄落脚时,给里根总统挂了电话,要求里根考虑同埃及的关系,慎重处理。为了保证正在制定的作战计划的秘密,军方作了周密的安排,他们对将成为着陆点的意大利当局也没有通报此情。

在当地时间10日下午7点,正在阿尔巴尼亚和希腊附近的亚得里亚海域游大的航空母舰“萨拉托加”号和“宇宙盾”号等25艘舰只已进入了临战状态。

本土的情报局一直不断地分析埃及、地中海的情报。正坐在从芝加哥飞往华盛顿的飞机上的美国总统里根已经知道,暴徒们乘坐的737飞机不久将离开埃及。他知道此次作战存在着许多危险,但最后还是决心不惜一战。不巧,空军一号的秘密通讯装置出了故障,总统不得不公开向国防部长下达命令。

事已至此,国防部长温伯格虽然不十分赞成此项计划,但也无可奈何。总统则指示说,实施作战时,千万注意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们。

对“萨拉托加”号下达最后的命令是在晚上8点以后。

8点15分,2架E一ZCW警机首先起飞,接着4架F—14战斗机起飞,2架EA—6B电子干扰机也离舰,飞往克里特岛上空的待命空域。但当得知埃及飞机尚未起飞时,战斗机又暂飞回航空母舰。

晚上9点刚过,情报当局获取了暴徒们在10分钟前抵达开罗附近的阿尔马扎空军基地的情报。

晚上10点10分,波音737飞机起飞升空。暴徒们由埃及政府官员陪同。

正在进行无线监听的E—ZC机,3分钟后就捕捉了这个信息,不久,F—14战斗机队和支援队又从“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上起飞,包括空中加油机在内的一场大规模空中截击战终于开始了。

飞行部队向克里特岛南部的警戒点飞去,呈门形阵势,张网等待着从埃及方向来的波音737。埃及飞机在起飞后约45分钟,飞抵克里特岛以南155公里处,速度为400海里。它不知不觉之间钻进了F—I4战斗机布下的伏网。

F—14战斗机一开始就熄了灯,在整个座舱处于一片黑暗的情况下,悄悄地从波音机后方靠近,就像狮子追踪猎物似的。机内的人们却浑然不知。

紧接着,F—14一齐亮了灯,扑向波音737机的两侧。机长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受到拦截。波音飞机为了寻求开罗方面的指示,不断地拨着拨号盘,调着频率,但无论如何也通联不成,只能听到杂音。这是美军对波音飞机实行无线电干扰的结果。

晚上11点30分,E—ZC命令波音机飞往西西里岛,并通告:“如果不跟从,即予以击落。”

绝望的机长感到无法摆脱包围,便在美国战斗机的挟持下,飞向西西里岛。F—14机本来被允许在波音机前发射导弹,但他们并没有发射,只进行了包围就大功告成了。

直到飞机要进入意大利领空的时候,美国才向意大利政府通报了自己的计划。早一点告知对方,在外交上是比较主动的,但害怕泄密,所以美国政府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意大利。

意大利政府一开始就表示了自己的不快,甚至表示出拒绝的反应。管制官员不允许波音机飞入意大利,使机长大为难堪,机长考虑再三,不得不宣布:“燃料用尽,必需紧急着陆。”最后终于得到了着陆的许可。11日零点10分,飞机终于在西西里岛西古乃拉基地降落。

在陆地上,不久以前从直布罗陀坐C—141运输机紧急赶到的约50名“海豹”特种部队和意大利的骑枪队正守候在那儿,他们涌进了飞机,逮捕了暴徒,而暴徒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

在“海豹”和骑枪队涌进机舱时,发现了意外的收获。原来,他们发现了PLO的大人物阿布尔·阿巴斯和其他成员。

这时候,美国方面想用正在待命的C—141机,将暴徒押送回国内,但差点和意大利方面发生枪战。最后还是美国作出了妥协。

11日,意大利热那亚司法局为4名暴徒准备了一份计划杀人、绑架及非法携带武器爆炸品的嫌疑犯逮捕令,派了两名警官到西古拉美军基地予以收审。

在美军基地,在警官面前,顺道而来到西西里岛的4名美国人对暴徒进行了辨认。丈夫被害的玛里琳给了暴徒一顿耳光。差点儿被杀的米尔德说:“一点儿不错,是这批暴徒!”

对乘客被杀害的美国和船只被劫持的意大利来说,哪一方有犯人管辖权是一个重大的问题。舒尔茨国务卿向意大利外长安德列奥蒂通了电话,主张管辖权属于美国,但经过长时间的讨价还价,舒尔茨终于同意意大利外长的要求:“管辖权属于意大利,决不让他们逃到国外。如果有杀人的嫌疑,就马上处理。”美国本想在国内严惩罪犯,但如果意大利答应严惩,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暴徒劫持“阿基利·劳罗”号之初,阿巴斯就在贝鲁特,并同他们取得了联系。而且据说是他指挥的劫持行动。但是他的本意似乎并非如此。

暴徒们开始并不打算劫持船只和杀害乘客,他们隐藏在船上的武器被发现后,就不能再执行原来的计划了。

巴勒斯坦解放阵线在塞浦路斯发表的声明中也承认劫持船只,并赔礼道歉,说当初的目标是阿什杜德港的军事设施。

11日晚上,阿巴斯及其他成员,根据意大利当局的指示,乘埃及飞机转移到罗马。

据说,得知这一消息的美国斯蒂纳少将大为恼火,立即乘基地的教练机,未经指挥塔的许可,即起飞尾随埃及飞机飞往罗马,且未经许可便强行着陆。

美、意外长虽有约在先,但后来意大利政府的处理并没有令美国政府满意。

美国政府强烈要求引渡阿巴斯,但意大利仍然予以回绝。

美方认为,既然美意两国缔结了相互支援协定,为了立案审查,意大利当局有义务将阿巴斯引渡给美国。但是就在美国准备逮捕证的时候,阿巴斯穿着埃及航空公司的制服,乘租借的前南斯拉夫的飞机,由罗马飞往贝尔格莱德。这都是在意大利、南斯拉夫、埃及等政府的默认下进行的。

里根总统大为恼火。

在贝尔格莱德逗留两天以后的阿巴斯经南也门的亚丁,回到巴格达,终于避开了美国的跟踪。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在克拉克西的同意下,暴徒们已逃离国外,但西西里岛的西拉克萨检查厅27日发出逮捕阿巴斯的命令,从而使正在组阁的克拉克西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世界的和平仰仪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共同努力,但是由于各个国家的利害关系有所不同,这项工作也进行的异常艰难。但无论怎样,正义之神永远主宰世界的规律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