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列昂尼多维奇·卡皮察是前苏联物理学家、前苏联科学院院士。他最主要的工作是研究超强力磁场中的各种物理现象和低温物理学。被誉为“低温物理学之父”。1945 年和 1974 年两次获得苏联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他曾五次获得列宁勋章。1978 年 10 月 17 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在他 84

岁高龄时授予他诺贝尔物理奖。

一、勤奋的学生

1894 年 6 月 26 日,卡皮察出生在喀琅施塔得(科特林岛)一个军事工程师的家庭。父亲博学多才,上校军衔,喀琅施塔得要塞的建筑者,有才华有修养的工程师。母亲是位很有学问的妇女。她从事文学、教育和各种社会公益活动。外公是著名的数学家、天文学家、大地测量学家。他在参谋总部服务,少将军衔,并被选为俄国皇家科学院通讯院士。他周游了许多国家, 是个不倦的旅行家,卡皮察继承了外公的这一爱好。

卡皮察在普通中学念了一年书以后,就转入喀琅施塔得实验中学。他自幼勤奋好学,由于他在学习物理学和电工学方面的天分和酷爱,被允许可以不受任何限制进入学校的物理研究室。他进行各种化学和物理实验,修理仪器。他常把钟表卸开后又重新装上,他对钟表的兴趣终生依然。1912 年他以优异成绩中学毕业后,考入圣彼得堡工学院。

当时,在工学院只有一个物理教研室。领导这个教研室的是 B·B·斯科别尔琴教授。1913 年 10 月,工学院聘请了当时著名的物理学家、研究光量子论实验论证的阿勃拉姆·费多罗维奇·约飞为客座教授。他一到校,就发现了卡皮察学习勤奋,才识出众。

1914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三年级学生卡皮察和其他大学生一样,应征入伍,担任卫生队司机,用帆布篷顶的卡车运送伤员。

1916 年,从军队复员后,卡皮察回到学院,约飞教授便吸收他参加物理实验室的实验工作,并参加自己的讨论会。他第一次参加的科研工作是用石英去拉细丝。他很快想出了一个独特的拉丝方法,并在《俄国化学物理协会杂志》(物理集)上刊登了他的第一篇文章,题为《石英丝的制备》。石英丝不通过拉线模拉出来,而是用从弓中射出的箭来拉。先把箭在熔化开的石英中浸蘸一下,然后拉紧弓弦。箭沿着走廊射出去,落在铺在下面的丝绒布上,被箭拉走的丝在飞行中凝结了。这种独出心裁的石英丝制作法,新奇而且简单得令人吃惊。

十月革命胜利后的一年,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约飞在彼得格勒(列宁格勒现名圣彼得堡)建立物理研究所并任所长。卡皮察是研究所最早的研究人员。这一年,1918 年,卡皮察从工学院毕业,留校担任物理机械系教师。当时,由于革命和旧时代公共和社会的规章法令被粉碎,迫使学院的课

程暂停了一段时间,并中断了科学研究工作。国家与世界隔绝了,经济崩溃与饥饿使全国疲惫不堪。一部分知识分子,包括许多教授和教师,纷纷侨居国外。在这种复杂的形势下,约飞仍竭尽全力设法保护讨论会和自己的学生。参加约飞讨论会的年轻人都集中在实验室里,有的坐在木箱上,有的坐在凳子上,在讨论最新物理学问题的同时,还尽可能地进行一些科学研究工作。1920 年,卡皮察和谢苗诺夫深入研究了利用原子中粒子束与不均匀磁场的相互作用,以测定原子磁矩的方法。在实验室中,大家都认为实验物理学高于一切,因此尽管困难重重,大家都想方设法地进行相当复杂的试验,表现出极大的发明能力、不期待任何外部援助的自力更生精神和亲手制作一切的才干。卡皮察和他的实验室朋友们一样,在实践中增强了这种才干,也促使卡皮察在制备实验装置方面的能力臻于完善。他自己是个能手,但对其他能工巧匠的劳动亦深表钦佩。

1920 年 11 月,约飞当选为俄国科学院正式院士。他首先进行了组织科

学研究和国际间的科学联系工作。他认为国际间科学联系对于发展年轻苏维埃国家的科学是十分重要的。他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着与他相接触的一切人

——同事、学生、各国的学者、艺术活动家。经过长久的奔波之后,约飞终于成功地为前苏联物理学家组织了一次到德国和英国去的国外出差,以购置必要的物理与电工仪器和实验室设备,以及科学文献资料。根据约飞的推荐, 卡皮察同他们一起出差。

1921 年 4 月,卡皮察得到出国护照并前往列维尔。他是带着十分沉重的心情离家的,因为不久前,他遭受了一次重大痛苦的打击:妻子和一双儿女都去世了。5 月,卡皮察抵达伦敦,6 月初,与约飞会合。在伦敦,卡皮察做了大量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而约飞则忙着为卡皮察联系安排在卢瑟福实验室中学习一事。就这样,卡皮察进了卢瑟福实验室,即卡文迪许实验室。后来,卡皮察在写给母亲的信中说:“一个年轻人,能进入英国最保守的贵族大学中这所举世闻名的实验室是什么心情呢?在这所大学里学习的全是王公贵族的孩子们。可现在,这所大学却接收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一个英语讲得很不好,而持有苏联护照的年轻人。为什么能接受他?我至今还不明白其中的奥妙。我有一次曾就这件事问过卢瑟福。他放声哈哈大笑,并说: ‘当我同意接收您之后,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无论如何,我很高兴我办了这件事⋯⋯’”

整整 50 年之后,卡皮察在谈到卢瑟福时还念念不忘地说:“我非常感谢他,感谢他对我的友好和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