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探险开辟对外新路
汉代时将甘肃至玉门关和阳关以西,包括新疆和葱岭以西地区称为“西域”。西汉时期由张骞首次打通通往西域的路线,成为了后来名扬世界的“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的地理环境异常险恶,然而我们的先民并没有因为不利的地理条件而将之视为畏途,而是通过张骞的“凿空之旅”和后继者的进一步探索,使之成为连接西域及中亚、西亚以至南欧的国际通道。
汉代4个朝代,都对西域的游牧民族采取和亲政策。汉武帝时,国力充沛,极欲讨伐北方的匈奴,并雪数十年来与西域和亲的耻辱。汉武帝为实行东西夹击匈奴的战略,先后两次派张骞出使西域。
公元前139年,张骞率领100余人从陇西出发,向西域进发。在西行途中,被匈奴俘获,被扣留10年。后来匈奴内乱,得机脱身,西至大宛。
当时大月氏已臣服于匈奴,没有复仇之意,所以不愿和汉朝结盟,张骞居岁余而归。在归途中经过羌中,又被匈奴俘获,扣留了一年多,其后张骞乘匈奴内乱回到长安。
公元前119年,匈奴被汉军打败,汉武帝命张骞再次出使西域。
张骞率使团300人,带着金银、玉帛至乌孙,想说服乌孙与汉结盟,借此牵制匈奴。但因乌孙不知汉朝虚实,又臣服匈奴已久,所以不敢与匈奴为敌。
后来乌孙使臣随同张骞回国,乌孙使臣目睹汉朝殷实,遂与汉朝结盟。后来西域各国纷纷派遣使者陆续来到汉都长安。
张骞出使西域所经过的路线,主要是我国和欧洲之间的亚洲内陆地区。在这条路线上,地理特征是气候异常干燥,降雨量极其稀少。其间有号称“世界屋脊”的帕米尔高原,以帕米尔高原为中心,向四周延续出喜马拉雅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天山、阿尔泰山、阿赖山、兴都库什山等山脉,冰峰峡谷,行走艰难。
这条路线的另一富有特色的地貌和景观是沙漠和戈壁。如新疆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海东部的卡拉库姆沙漠、伊朗的卡维尔沙漠等,对于行旅来说,更是一段干渴难行的艰苦旅程。
此外,由盐壳沉积而形成的崎岖起伏、犬牙交错的雅丹地貌,也是一个重要的地理障碍。
唐代诗人杨师道在《陇头水》中所描写的“映雪峰犹暗,乘冰马屡惊”,还有唐代诗人岑参在《过酒泉忆杜陵别业》中所描写的“黄沙西际海,白草北连天”,正是这些地理景观的生动写照。
而唐代西行取经僧人玄奘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所描写的“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则是亲履其地的感受。
面对这样的地理环境,张骞先后两次出使西域,勇敢面对艰险,表现出了超人的智慧和胆识。
在张骞留居匈奴期间,西域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张骞脱身之后,带领大汉使团经车师时没有向西北伊犁河流域进发,而是折向西南,进入焉耆,再沿塔里木河西行,过库车、疏勒等地,翻越葱岭,直达大宛。
这是一次极为艰苦的行军。
大戈壁滩上,飞沙走石,热浪滚滚;葱岭高如屋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沿途人烟稀少,水源奇缺。加之匆匆出行,物资准备又不足。张骞一行,风餐露宿,备尝艰辛。干粮吃尽了,就靠擅长狩猎的堂邑父射杀禽兽用以充饥。不少随从或因饥渴倒毙途中,或葬身黄沙、冰窟献出了生命。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既是一次极为艰险的外交旅行,同时也是一次卓有成效的科学考察。他对广阔的西域进行了实地的调查研究工作,不仅亲自访问了地处新疆的各小国和中亚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诸国,而且从这些地方又初步了解到乌孙、奄蔡、安息、条支、身毒等国的许多情况。
返回长安后,张骞将其见闻向汉武帝作了详细报告,对乌孙、安息、印度等中亚、西亚诸国的位置、特产、人口、城市、兵力等,都作了说明。
这些基本内容在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史记·大宛传》中记录了下来,这是我国和世界上对这些地区第一次最翔实可靠的记载,至今仍是研究上述地区和国家的地理和历史的最珍贵的资料。
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时,曾经分遣副使持节到了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国。此后,汉代朝廷派出的使者沿着张骞开辟的路线出使安息、身毒、奄蔡、条支、犁轩等国家。我国使者还曾经受到安息专门组织的两万人的盛大欢迎,安息等国的使者也不断来长安访问和贸易。张骞通使西域,使汉朝的影响直达葱岭东西。后来,东汉的班超再度西行,正是沿着张骞的足迹走出了誉满全球的“丝绸之路”。自此,不仅打通了中原与西域的交通要道,而且我国同中亚、西亚、南欧各国的直接交往也密切起来。
汉通西域,虽然起初是出于军事目的,但西域开通以后,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军事范围。张骞具有地理探险意义的“凿空”之功,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