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丽瑟，黑人

丽瑟 你可以出来了。（黑人出来，跪下，吻她裙子的下缘）我跟你说过不要碰我。（注视他）既然全城的人都恨你，想必你是个危险家伙。

黑人 太太，您知道得很清楚，我什么也没干。丽瑟 他们说，一个黑人没有不干过一点坏事的。黑人 从来没有干什么。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丽瑟（用手摸自己的额头） 我简直不明白怎么搞的。（略顿）话说回来， 全城的人总不能完全错误吧。——（略顿）

他妈的！我简直莫名其妙！

黑人 就是这样，太太。白人一向是这样的。丽瑟 你也觉得你有罪吗？

黑人 是的，太太。

丽瑟 可是你什么也没有干呀！ 黑人 没有，太太。

丽瑟 可是，他们究竟凭什么本事，老是叫人跟他们一鼻子出气？ 黑人 他们是白人，太太。

丽瑟 我自己也是一个白人。（略顿。外面脚步声近）他们下楼去了。（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他颤抖起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寂静。她突然挣脱黑人）你瞧？我们两个一样不幸，像两个孤儿。（门铃响。他们屏息地听着。铃又响）快到洗澡间去。

有人打门。黑人藏起来，丽瑟去开门。